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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安安回了家,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便关上卧室的门,直接反锁。
小司洛正陪着钱婉瑜说话,看到薄安安没理他就上了楼,便拉住正准备上楼的滕少桀,语气担忧:“滕叔叔,你不是陪妈咪出去了吗?她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呢?发生了什么事?”
滕少桀揉揉他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吧,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阴晴不定,没事的。”
钱婉瑜笑了笑,爱怜的把小司洛拉到自己的怀中,劝道:“小洛洛,你放心,你妈咪不会有事的。”
一想到薄安安或许就是她失踪的女儿钱心,而这个和少桀长得有五分相似的男孩就是他们的儿子,她的孙子,钱婉瑜就忍不住满心欢喜。
但愿,这真的就是真相。
“嗯。”小司洛点点头,对滕少桀说道:“滕叔叔,那你帮我去安慰安慰妈咪。”
“好,放心。”滕少桀冲她笑了笑,有对钱婉瑜点点头,便抬脚继续准备上楼。
池安安没有去警-局,先一步回了家,心里一边平复着在迷情看到的那震惊的一幕,一边忐忑的瞪着滕少桀,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她便连忙迎了上来,视线往楼上的方向瞥了瞥,问道:“薄姐姐她,没事吧?”
脚步再一次被拦下,滕少桀有些不爽。
他对小司洛和钱婉瑜脾气好,却并不代表他对谁都这样,他噙着肆虐的笑意,似笑非笑:“你希望她好,还是不好?”
他的眸光似乎有洞察一切的力量,池安安哽了一下,不自然的勾起唇角:“薄姐姐是我的领导,我们又同住一个屋檐下,我当然希望她好啦。”
滕少桀笑了笑:“你希望她好,她自然就很好。”
说完,他就上了楼。
看着他决绝而冷漠的背影,池安安握着双拳,加大了力气,骨节凸起,泛着苍凉的白色。
她又没有说错话,更美做错事,凭什么这么对她!
他对薄安安和她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太明显了!
不行,总有一天,她要把他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总有一天,她要把自己的名字写进他家的户口本!
上了楼,滕少桀拧了拧薄安安的门把,发现门居然反锁了。
他拍拍门,里面没有人应。
他又踹踹门,里面依旧毫无声息。
她一路上,除了对自己说过那句找音音的话,就再也没有理过他,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滕少桀烦躁的撩了一把头发,掏出钥匙开了门。
听到门响声,薄安安转头惊讶的看着滕少桀,待看到他手中的钥匙,她才发现自己的智商真是低的可以。
她居然忘了,这里是他的家……
她反锁的动作看起来当真可笑!
室内开了昏黄的睡眠灯,薄安安窝在沙发里,像小猫一样蜷缩着自己。
滕少桀两眼幽深地看着她,灯光打在她的身上,蕴出昏黄的光泽,没有了往日的倔强,她似乎也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人。
他走上前,站在她的面前,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薄安安生气他置身事外,余怒未消,她眸色冰冷的斜睨着他。
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必龙章好到哪里!
两人彼此凝视,目光深邃,视线绵长。
“你不过才去了迷情没几天,怎么就和她有了这么深的感情?”许久的沉默后,还是滕少桀率先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薄安安正在生他的气,便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不也只见过我一面,就对我处处紧逼么!”
她可没忘记,他当初强逼她留在佐岸集团的事!更没忘记他是怎么让自己一次次成为她的债主!
滕少桀目光如炬:“你是怨我今天没出手。”
薄安安望向他深入黑潭的眼底,冷笑着挖苦他:“没想到你还是有脑子的!”
滕少桀突然身子一倾,大掌握住那只纤细的手,哼道:“薄安安,伤害那女人的事龙章,不是我,别对我这么阴阳怪气!”
“嘶……痛……放手啊……”薄安安忍不住叫出了声。
在迷情,龙章为了阻止她护着音音,动手捏伤了她的手腕骨,她的心情沉重,一直不以为意,现在,他这么用力的抓着她,使她伤上加伤,让她的手几近残废。
手掌传来的痛一波一波的淹没了她,薄安安痛的差点叫妈。
“怎么了?”听到她的叫声,滕少桀立马松了受伤的力道。
垂眸,这才看到薄安安红肿的手腕。
“怎么回事?”他刚刚的力道,绝对不会造成她这样重的伤势。
“龙章伤了我。”她闷声闷气的说道。
“那个该死的混蛋!”滕少桀虽然这样骂着龙章,但还是立马起身,拿了药箱,拿出药膏帮她上药。
薄安安不想理他,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药非常好用,她的腕骨热的可以,被他的药膏一抹,一丝丝的凉意渗入她的肌肤,甚是舒服。
滕少桀坐在她的身边,看她眼圈红红的,轻叹一声,用心帮她把药膏揉开。
他坐在她身边,两人离得很近很近,她甚至能清楚的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因为疼痛,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缓缓流下,她咬着牙忍了好半晌,直到手腕骨的疼痛麻木了自己的神经,她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滕少桀,为什么不救她?”
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你应该知道,因为你,我逼死了王石。他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毕竟是道上混的人,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逼死了王石,还有道上的老一辈文邪坐镇。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他们生怕我对他们下手,一个个都在背地里找我的麻烦。除了他们,官家的人也时时刻刻想我拉下水,想弄死我。龙章心心念念护着钟情,今天执意会拿那女人开刀。如果我再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惹上龙章,惹上龙家,就算我有三头六臂,只怕这北京城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你要知道,我不光是一个人,除了我的家人,朋友,还有佐岸集团那么多的员工,我不能不为他们着想。”
滕少桀解释了这么多,薄安安的心却越来越冷。
是啊,世道就是这样,人性如此。各扫门前自家雪,袖管他人瓦上霜。
薄安安叹了一口气,说道:“滕少桀,我突然想回法国了。”
滕少桀的手一顿,眼底染了一抹强势和霸道,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透露她的细心,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和薄安安提起法国的那个人……
“法国?原来你来自法国啊?”
“嗯。”薄安安抿抿唇,对于这里的环境和生活,她越发的不适应,她说:“不瞒你,我的老公在法国,他不是一个寻常人,因为他管我管的比较严,所以,我才会带着儿子离开法国偷跑来这里。”
“既然他对你不好,还回去做什么?”
薄安安摇摇头:“不是的,他对我很好很好,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好……”
想到司延总是宠着她,护着她,她就忍不住弯了双眸:“你一定想不到,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二话不说,想办法帮我把它摘下来。他只是限制我的活动范围,不太喜欢我出门……不过,现在想想,我似乎有些了解他的用心了。”
她咬着唇,语气里有些颤抖:“这个世界真的好可怕。我不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厄运降临到我身上,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平安安的活过明天……在他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想方设法快乐就好……”
她说了很多很多,都是司延对她的好,以及她的幸福。
滕少桀听着,心里莫名的难受着。
甚至,他有一种想法,想要杀掉司延,将那个男人摧毁!
他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说道:“其实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的这么可怕,只不过是你习惯了他把你的禁锢在一个你自以为的安全世界里。人生,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自由。你听过一首诗吗?Lifeisdear,loveisdearer.Bothcanbegivenupforfreedom.。意思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连自由都没有,整天被一个名义上宠着你爱着你的男人困在一方小天地里,那不是爱情,是霸占欲。我想,其实你也并不是真的喜欢那种生活,否则,你怎么会偷偷来到北京?”
滕少桀尽可能的破坏薄安安和司延的感情。
虽然薄安安曾经也这么想,但现在不是了。
她摇摇头,老实说道:“以前是我太傻太天真,所以才会觉得自由自在很可贵。但在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后,我还是觉得,相比生命、金钱和爱情,自由真的太特么的扯淡了!如果连那些美好的东西都不能拥有,就算有最无拘无束、最放-荡不羁的自由,也是无福消受的!”
“……”这个女人,真是只惰性十足的米虫!
“你怎么确定,他对你的好就是真的好?我听小洛洛说,你昏迷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四年的时间,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会在怀孕之后昏迷了那么久吗?而且,你也不过才醒过来几个月,单单凭他说的几句话,做的几件事,你就对他这么认可?或许,他是在骗你呢?”
“我昏迷那是因为我病了啊!他对我的好我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是在骗我!”薄安安坚决不信滕少桀的挑唆,为司延正名:“如果连他都骗我,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值得我信任的人了!”
“那是他告诉你的吧?你知道你具体得了什么病吗?昏迷四年,都可以被判定为植物人了,你能醒来,绝对是个奇迹了。还有,昏迷前的的事,你记得多少?你知道你以前是谁?你父母是谁?你最亲近的人是谁吗?”
“……”
薄安安现在,开始有些怀疑了。
“薄安安,如果你要那样的生活,我也可以给你。禁锢,确实是最暴瘦的保护方式,也是确保你安全的最佳途径。”
“算了,你这样,我承受不起。”
“……”
“……”
两个人就这样相双双窝在沙发里,呼吸相交间,是两人的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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