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每次上班,张艳总是居心叵测,她越来越觉得,赫欣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鬼崇,心里总时时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赫欣对张艳置之不理,是有缘由的。前几天,他到亚华大酒店消遣时,那个女人曾告诉他,她又一次见到过那个小孩,而且还是和张艳在一起。获知这个消息,简直让赫欣目瞪口呆。他联想到上次与张艳的那次对话,又留心暗中仔细观察,确信张艳在这件事上,对自己作了隐瞒,为什么隐瞒,他不得而知。
派出跟踪邹玉洁的那批保安,从远途悻悻归来。尽管看着他们一时难受,但此时恰值用人之际,赫欣也顾不得许多,再次对他们作了周密安排。要求他们在火车站、长途汽车站严加值守,对西来的旅客进行实时不间断的监控。但十几日过去,却没获得半点有用信息,这不禁让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闻讯那小孩尚在吴州市的消息,对赫欣来说,不啻于对他注射了一针强烈的亢奋剂。赫欣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兴奋起来。他暗里加派人手,把侦察方向向市内作了调整,对张艳的行踪也纳入监视范围,对她实施秘密跟踪的手段。巧的是,就在昨天,那负责监控张艳的人,有了重大发现:捕捉到张艳与小石头在一起的现行。这,让赫欣兴奋不已。
让人感到可怕的是:此时的张艳,却丝毫没有察觉,对此仍一无所知,还被深深地蒙在鼓中。
但外面的行动,却在紧锣密鼓地有序进行,那赫欣撒手分散在各关键要点的人员,正在有序地收缩,目标的唯一指向就是那年幼的——小石头!
这一天,他们查到了小石头的的盘踞地——锁店。
又一天,他们跟踪到了小石头的居住地——那幢陈旧的住宅楼!
连续几天后,他们查获到小石头的所有信息,小石头的行踪暴露无遗,已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这一收获,让赫欣欣喜若狂,他搓着双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方步。
“现在,他的一切行动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惊动他,要静心地等待一段时间。记住,放长线才能钓得起大鱼,待那男子回来以后,我们再相机而动,把他们一网打尽。”赫欣攥紧拳头,对里皮、罗刚及几名保安飞舞道,露出一副胜券在握、志在必得的样子:“哼,这下子,老子看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出我的手掌心了。”
“可,赫总,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那次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溜掉了,可见他们的功夫了得,我看还是小心为上。”罗刚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心有余悸地对赫欣提醒道。
赫欣恶狠狠地用眼光刺了一阵罗刚,厉声说道:“功夫再好,好得过你手里的枪吗?再说了,这次我们可是在暗处,他们却在明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还怕什么?若再出现问题,要死的就不是他们,而是你们。”
罗刚涨红着脸,满面羞愧退了下来,一声不吭站在那儿听着赫欣发落。
见一群保安瞬时变得鸦雀无声,赫欣按捺住胸中激愤,过来轻轻拍了拍罗刚的肩膀,压低声调,稍加安慰道:“当然,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在关键时刻,千万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记住,作为七尺男儿,就要学会当机立断,敢冲敢闯。路不是想出来的,也不是走出来的,是刀劈斧砍杀出来的!”
罗刚一听,似乎对了心思,身板一下子硬朗起来,唯唯诺诺道:“赫总教训的是,赫总教训的是。”
余下保安一见,赶紧跟着点头附合道:“赫总说得是,赫总英明!”
赫欣得意地笑了笑,对他们一挥手,豪情万丈地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作东,请大家都到亚华酒店消遣消遣去,怎么样?”
众人一听,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随着一阵欢欣鼓舞后,大声高喝道:“谢谢赫总关心!”
这日,常风办事,途经刑警大楼,好久没了黎仁的讯息,便把车靠边停下,坐在车上,拨通了黎仁的电话,朗声道:“老同学,现在哪里?”
正在办公室查看案宗黎仁,接过电话,闻声知是常风,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清了清嗓门说道:“好长时间没联系,今天怎么想起老同学来了?”
“先告诉我,你现在哪里?”常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抬头看了看三楼,大声问道。
“还能在哪里?在办公室,有事吗?”听常风语音迫切,黎仁好奇地问道。
“你等着,我马上上来。”话音未落,常风“啪”地一声,便关了电话。
黎仁迟疑地放下电话,来到窗前,俯首向楼下一看,只见常风身手敏捷地跳下警车,腋下夹着皮包,闪身进到楼内。
不一会,那常风便一阵风似地进到黎仁办公室。黎仁只得合上资料夹,起身迎上前去,一把拉住常风的手,细声问道:“哎呀,我们的大忙人,今天怎么有如此雅致光临敝局?真是幸甚至哉,令我不胜感慨。”
“听这口气,看来老同学近来可是风光无限啊。”常风边说边解开上衣钮扣,不等让座,曲身坐上沙发,对黎仁说:“今天办事路经贵局,上来看看。顺便问问,那侠盗的案子进展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知道,你这一来,准是有事。”黎仁看老同学一头大汗,递过一杯水,坐在常风身旁,指着常风打趣说。
常风接过水,一饮而尽,呷了呷嘴,身体倾向黎仁悄声道:“听说这件案子来头不小,关系重大,老同学能否给我透点底。”
黎仁一听,过去关好房门,沉思片刻,对常风说:“你我都是政法系统工作人员,你知道,有些事,在还没有确切证据前,我们不敢妄自推测,更不敢妄下定论。但看在老同学这个情份上,我还是可以给你透露一些情况。当然,只是我个人的一些妄断而已,切不可对外有半点泄露。”
常见一听,兴趣一下子提了起来,眉开眼笑地对黎仁催促道:“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你只管说就是了,组织原则,我懂。”
“真不外传?”黎仁看着常风,一副云蒸雾罩的样子。
“真不外传!”常风挪了挪身子,肯定道。
黎仁闭目沉思一会,一拍大腿道:“也罢,看在老同学的如此恳切的份上,我就给你透露一点这个案子的案情。”
“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那侠盗确有其人。此人数年来盗富济贫,深受百姓赞誉,可如今却隐身山林,与世隔绝了。”黎仁斟词酌句地对常风说道。
“与世隔绝!为什么?那你们现在岂不是竹蓝打水了?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常风神情一愣,身体再次向前倾了倾,一串问号写在焦灼的脸上。
“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黎仁顿了顿,眼睛盯着常风欲言又止道。
“老同学,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最主要的是什么?”常风一把抓住黎仁的袖管,催促道。
“最主要的是,他手里还攥着——攥着一份让吴州市那些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铁证。这恐怕也是老兄你求之不得的东西呀。”黎仁一口气说出令常风倒吸冷气的话来,让常风神情为之一震。
黎仁看了看常风,感叹道:“所以,他们现在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正在尽力寻找这个侠盗,欲除之而后快呀。”
“难怪吴州市近来暗流涌动,原来是人人自危呀。”常风惊诧的喟叹道。
“是啊,要抓他不难,难的是要拿到证据。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们不能轻易动手,可不动手,又怕那些人捷足先登。要想拿捏得当,难啊!”黎仁神情略显忧虑地说道。
“看来,你已步入案件深水区了。”话刚说到这里,常风突然听到外面急促的喇叭声,他起身过到窗边,伸头向楼下望了望,无奈地对黎仁摊了摊手说:“谢谢老同学对我的信任,今天我还有点事,下次再来当面请教。临走前,我有句话不得不对你说,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倍加小心,不然——。老同学,保重!”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常风匆匆离去的背影,黎仁心里陡然感到铅似的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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