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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赫托姆斯基第一个翘起大拇指喊了一句,也不知叫的什么,接着他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鼓掌嚎叫,现场一片欢腾。
李国眼巴巴地看着那两位小姐,她们脸色微微现出了红意,好像害羞了,蹲一下,来一个屈膝礼,匆匆忙忙地去了。
李国走回队伍来,李鸿章和乌赫托姆斯基等人继续走去,众人跟随。
李国问李迈:“我看到爹爹吃得太少了,人家那么热情,我们好像不够意思,我就帮着爹爹去吃了。”
李迈道:“其实只是象征性的吃些就行了,又不是到了吃饭的时候,何况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不能吃这个?你去吃了也不是错事。”
李国道:“他们都很高兴,欢呼我呢?”
李迈道:“你去吃,当然代表非常尊重他们,是友好的。之所以全场欢呼,是那个乌赫托姆斯基带头起哄的原因罢了。”
众俄国人热情亲和,一路前呼后拥,簇拥着大清出使团往大道来。
那里停了一排四轮马车,那些车简洁明快,辆辆崭新,车车漂亮,在中国还没有这样的车辆,那些马也是经过仔细选择的,俊健高大。
李国和三个师弟及一掌柳却没关注这些,他们的心思在那个万诺夫斯基身上。
这小子傲得像一头骡子,本来他是代表尼古拉皇帝来迎接大清使臣的主要大臣,他却比其他人差远了,走路时昂首阔步,始终挺着胸,他看使臣们总是带着一种鄙视的目光,好像俯视地上小老鼠和麻雀似的。
李国等几个人走在后面,一边走着,一边商量着如何给万诺夫斯基点颜色看,议了半天,没有结果,将至马车时,他们看到高拉夫走过来跟万诺夫身边说话,万诺夫斯基火气很大,大叫大嚷。
随行的翻译正好在李国跟前,李国要他翻译他们的谈话,只听万诺夫斯基说道:“要我送这些长尾巴老鼠去旅馆?哼!我不去,我恨不得一个个地将他们掐死,那个乌赫托姆斯基简直是个笨蛋,他简直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对这些长尾巴老鼠敬得太不成样子了,那里还有我们俄罗斯人的尊严?气死我了。”
高拉夫道:“我们奉旨行事,你不去就算了,我去好了,请消消火气。”
万诺夫斯基又大叫道:“你去?好,你要快些约他们看我们的阅兵式,更重要的是你快些跟他们讲讲你的那几个小活动,我要让这些长尾巴老鼠知晓我们俄国的伟大,要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高拉夫道:“是的,这个自然。”
高拉夫离开,走向车队。
此时李鸿章和出使团成员已上了马车。
高拉夫看到了李国等人就在他们的身后,现出了恐慌神色,不过随即就恢复自然了,大概他想到他们不懂俄语,他礼节性地冲他们点点头就上车了,李国忙回以微笑。
万诺夫斯基则冷冷的,暗道:“你们就是听到了也没什么,我就是骂的你们。”
他也上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李国也上车,他喊翻译过来同坐,李国不明白他们说的长尾巴老鼠是谁?翻译道:“那是指我们,你想,我们留着长长的辫子,又比他们个头矮小,在他们眼里自然是老鼠了。”
李国听了大骂,想到那个万诺夫斯基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直骂到了旅馆方停止。
进去安顿下来,乌赫托姆斯基等人回去了。
李国忙跟三个师弟、一掌柳说了那个元帅和参谋长的对话,又喊来了翻译,询问他们说的几个小活动是什么意思,翻译说:“好像是诡计,对我们非常不利。”
几个人纷纷道:“这个小子好像故意找茬,咱们就教训他一顿,你们看到了他跟李中堂的态度,太让人气愤了。”
可是如何教训他,谈论了半天,也没谈出一个结果来。
按照李鸿章跟乌赫托姆斯基商量的,出使团的人先到旅馆休息,午饭由俄国人提供蔬菜和肉类,由出使团自己带来的厨师做饭,原因是一路上他们吃不惯俄国饭菜,大家想吃顿本国菜,再则在船上一路颠簸,他们也想好好歇息一下。
做饭的很快做好了,喊大家去用餐。
到了餐厅,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大家立刻放下了所有的事情,专心在吃喝上,对于李国等人,永远吃喝玩是爹娘,其它的更是全部忘却了。
等到吃饱喝足,倦意却又上来了,各自回房睡下。
午后李迈过来喊醒了他,说有要紧的事情,李国忙跟过来。
原来是乌赫托姆斯基和高拉夫来了,他们请出使团的人去参观俄国的阅兵式。李鸿章治军多年,创办了淮军和北洋海军,一听这个顿时有了兴致,当即答应前往。
高拉夫却道:“看过了阅兵式,万诺夫斯基元帅有个建议,看到随团来的使臣中有不少军人,或许还有武士,为了增强两国友谊,加强了解,我们举行一次友谊比赛,不论胜负,只是为了切磋和交流。”
说这话时,乌赫托姆斯基站在一旁,脸色很难看。刚刚之前,他还为此事与万诺夫斯基争吵,他担心万一因为比赛惹得他们不高兴了,只怕要误了皇上的大事,万诺夫斯基则拿出了皇上的电报来,指着最后那句话要他看,怎么向中国人展示军威?不就是要跟他们比赛吗?
争论的结果,双方达成了妥协,他们要看大清使团的意思,人家若是不愿意就当作啥也没有发生,若是人家愿意,方可谈论比赛的事情。
因此在高拉夫说过后,乌赫托姆斯基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知众位意下如何?若是同意呢?咱们就一起玩玩,不同意就算了,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让大清使团在俄国玩得更快活一些。”
乌赫托姆斯基看着李鸿章,等待他的答复,李鸿章道:“哦。”了两声。
李国恍然大悟,联系到万诺夫斯基跟高拉夫说过的话,明白了那个小子的目的,他用比赛方式来羞辱大清使团,他们有备而来,李国暗道:“哼!凭我们的本事,还怕比赛?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要找你。”
他当即对乌赫托姆斯基和高拉夫说:“我们完全同意,不就是比赛吗?比什么都可以,没有问题。”
李鸿章仍没有说话,罗丰禄则非常着急,李迈心中无底,忙道:“等一等,我们等一会儿答复你们。”
他拉李国到一边来,罗丰禄也跟着过来,李鸿章则平静地跟两个洋人坐着,好像啥事没有似的,李迈和罗丰禄则要李国想清楚了,倘若一切顺利,倒是好事,否则恐怕有失大清的尊严。
李迈说:“是否先问一下比赛的项目再做结论?”
罗丰禄也认为如此。
李国说:“不用,那个万诺夫斯基太气人,我看不惯他对爹爹的样子,我又听说他要搞什么小活动——也就是比赛了——来对付我们,怕什么,我们就是要跟他斗一斗,要他知晓我们大清国不是好欺负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脑袋掉了不就是一个碗大的疤吗?我们有人格,有尊严。”
他这么坚定,二人更为着急起来。
李国心中之所以硬气是因为经过以前的几次行动,他大显身手,现在他已傲得不得了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除妖捉怪的孙悟空了,何况在他的队伍里又来了一个一掌柳,更增加了一分底气。
再则他知道那个铁塔似的元帅好像在这里很有势力,倘若打败他,将是多么的威风!他知道俄国少女都崇拜英雄的,那样一来不知要使多少漂亮女孩崇拜他,如果在这里因此获得了良田美妻,干脆就不走了。
他的心里素来只有美事,没有坏事,美丽的幻想迷了心窍。
李迈和罗丰禄知道说服不了他,就一起过来请李鸿章拍板,那知李鸿章稳如泰山地坐着,对他们道:“你们商量的怎样了?”
李国道:“比赛么?比就是了,不用商量什么。”
李迈道:“我想请爹爹······。”他欲言又止,那意思不言自明。
罗丰禄也道:“请中堂大人拿主意。”
李鸿章道:“不就是比赛吗?就依照国儿说的,比就是了。”
高拉夫大喜,乌赫托姆斯基看着李鸿章,意思是你们真的敢比吗?他担心李鸿章失败了会不高兴,做出有违圣旨的事情来。
高拉夫趁机拿出了一个比赛单子,翻译忙用汉话看着单子说道:“第一项是功夫比赛,第二项是射击,第三项暂时没有定,不过他们建议打猎、骑马或者是智力游戏,双方到时再行商量。”
李国说道:“小意思,才这么几项?还不够玩的呢?就按你们讲的办就是了。”
李鸿章也道:“区区几个比赛项目何足挂齿乎?我乃堂堂大国宰相,不做评论。”
乌赫托姆斯基见他们这样信心十足,几乎没有犹豫,李鸿章好像不怎么在意,一副无关与他的样子,放下心来。
他们又说:“等一会儿来马车接众位大人。”
二人离开了。
他们走后,几个人看着洋人留下的单子,虽然上面的俄文像些草虫子似的,曲曲弯弯,没人看得懂,他们却还是都看着上面,李迈道:“怎么办呢?二弟,你有多大把握?”
罗丰禄也这么问。
李国没有吭声,他心里也没有底。
第一项是功夫比赛,他们能胜么?三个师弟虽说看起来本事高强,其实都是些歪门邪道,正经功夫一点儿没有,那个一掌柳看上去有些功夫却古古怪怪的,洋人人高马大,像些牛似的,他能对付得了吗?
第二项几乎免谈了,除非袁世凯带了训练的新军来,只有那里才有射击的高手,他们这些人根本不行。
第三项他们也不知如何。
现在李国也有些后悔刚才意气用事了,事已至此,总不能追着洋人取消比赛,他不好再说什么,就说道:“没事,我们能胜利。”
他的口气已不如刚才那么硬了。
李迈和罗丰禄心里一顿,说道:“我们若是一败涂地,将会大大有损大清的尊严,不但会影响出使团的士气,接下来走到那儿都会被人看低了,唉!”
他们两个愁眉紧锁。
他们见李鸿章一直沉稳地坐着,好像胸有成竹,就问他怎么想的。
李鸿章道:“成大事者要有定性,纵然刀压在脖子上了,也要镇定自若,像是啥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假若敌人还没有来自己先慌了,就是不战已败了一半,我们应该有豪气和胆略,谈笑间让敌人烟消灰灭;我乃大清宰相,一国重臣,区区洋人的几句话我岂可太过认真?”
李迈和罗丰禄道:“我们败了怎么办?”
李鸿章道:“我说了半天你们如何不懂呢?李国就做得很好,我们失败与胜利没有什么,关键在于胆量,我们就是要向洋人展示一下我们的胆量,我们是大清使者,我们就是敢于接受他们的挑战;那个万诺夫斯基轻视我们大清,鄙视吾等,我怎能不知?比什么赛,不过是那个家伙想借此羞辱我们大清使者,我清楚得跟明镜似的。既然我们有胆量跟他们战斗,没有当缩头乌龟,而且还很有豪气,就是败了也是虽败犹荣;你们说影响出使团的士气,你们就要向大家说明,我们虽败犹荣,士气不就振作起来了。”
李迈和罗丰禄对李鸿章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起跪下来大呼:“英明。”
这时他们突然发现李国已不在房间里了。
李国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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