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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酒烧锅虽然只是一个打酒的地方,但是掌柜的为了招揽生意,也会在柜台上摆一些小菜供顾客选用。小菜虽然不象酒馆里的那样品种齐全,但象花生米、煮毛豆、淹萝卜条等好放的小菜还是应有尽有的。那些好喝两口的酒鬼们,有时就借用掌柜的碗,在柜台前要一碟小菜一饮尽兴,这些都是平常事。
在后泥河村村西隔着一条沟,有一个小村庄叫鲁庄子。鲁庄子村坐落在泥河的北岸,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是这一带最小的村庄。在鲁庄子村的西南角靠近泥河不远的地方,也有一个酒烧锅。
有一天临近中午,天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屋外黑沉沉的不见五指,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可是酒烧锅里却来了一个打酒的小老头,这个小老头长得与众不同,秃秃的头顶小绿豆眼,没有眉毛和胡须,脸上绿汪汪的起着一层水锈,身上穿着蓑衣,背后还背着一个晾帽(象草帽,是这里用玉米秫杆皮编的雨帽),下身卷着裤褪打着赤脚,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左右摇摆。
那小老头拿着一个酒壶,来到酒烧锅里就跟掌柜的说道:“掌柜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结账啊,来给俺打一壶酒和一碟花生米,等我喝完这壶酒,我再打一壶酒带走一起结账。”
这时掌柜的正在柜台后点着油灯算账,听到小老头的叫喊声,也没抬头看他一眼,就顺手拿过壶酒给他打了一壶酒,然后又从柜台里拿出一碟花生米,顺着声音放到柜台上,便头也不抬的低头继续算他的帐:“先生您慢饮,这大雨的天路不好走,等雨住了你再走也不迟。”
小老头接过柜台上的那壶酒,吃着花生米就嘴对嘴自饮起来。小老头看着掌柜的在柜台里算账,他也不言语自顾自的饮酒,一会他就把一壶酒给喝了个精光。小老头一看一碟花生米还没有吃完,就又要了一壶酒继续饮。
小老头把一碟花生米吃完时,那第二壶酒也正好喝完,可这时他还感到酒不尽兴,摇摇头从褡裢里摸出一锭银子,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天不早了,再给我打一壶酒结账,我趁着天空还有亮光该回家去了。”
掌柜的又给小老头打过一壶酒放到柜台上,然后顺手把小老头放到柜台上的银锭子握在手里准备结账,这时小老头却向掌柜的一摆手说道:“这锭银子全归你不用找零钱了,等下次来你多给我打一壶好酒便是。”
小老头对掌柜的说完后,就抄起酒壶一边走一边喝着酒,遥遥晃晃的出了门向村西南的泥河走去。小老头一面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还一面和掌柜的打招呼道:“掌柜的后会有期,你烧锅的酒真好喝,下次我还到你的烧锅里来打酒。”
小老头刚走出去烧锅店门口不一会儿,掌柜的就听到村外“噗嗵!”一声,好象有人跌倒似的声音传来。因为下着大雨的原故,所以掌柜的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低头接着算他的帐。
可是过了一会儿,掌柜的就看到本村的鲁二,气喘唏嘘的跑进酒烧锅来,还不停的向身后惊慌的张望着,还用手拍打着前胸惊慌失措的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刚才可吓死我了!可吓死我了!”。
掌柜的听到鲁二惊慌的声音也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才抬起头来急忙问鲁二道:“鲁二怎么啦?外面出了什么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鲁二听了掌柜的问话,便用哆嗦着用手指着门外,向掌柜的介绍了他的经过:原来鲁二今天在靠近龙虎庄的自家地里除草,一看天阴得很沉要下雨就向家跑,但只因路远还是挨浇了,可他刚趟过泥河跑到村外(村西南口),脚下就被一个很大的园东西拌了一跤,自己还以为是块大园石头呢。
“哎!这是谁把这块大圆石头放在路中间了,这打黑的雨天里人走到这怎么不被绊倒呢?”鲁二嘴里嘟囔着就弯腰想把那块大圆石头推到路边去,防止以后绊倒别人。
可是鲁二顺手一摸那块大圆石头,原来他却摸到了一个大乌龟,大乌龟的身边还倒放着一把酒壶,酒壶里还有半壶酒正向外流。所以就吓得鲁二连滚带爬地往村里跑,他跑到酒烧锅这一看这里有灯光,便跑进来定定神。
掌柜的一听鲁二的话当时也吓蒙了,于是就想起来刚才在酒烧锅打酒喝的那个小老头,因此就对鲁二说道:“这,这可不能啊!刚才在我这打酒喝的明明是一位小老头,你怎么说他是一个大乌龟呢?”
掌柜的难以置信刚才鲁二说的话,就眼睛死死的盯着鲁二,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似地。
“掌柜的,我刚才摸到的确实是一只大乌龟,不信我就带你去村外看看。”鲁二这时已经缓过神来,见掌柜的不相信他的话,就壮起胆子忙拉着掌柜的向外走,想让掌柜的到现场看个究竟。
掌柜的出于好奇心,就顺手抄起柜台上的一盏马灯提在手里,披上蓑衣戴上亮帽,被鲁二生拉硬拽的出了酒烧锅,在泥水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村西口走去。
鲁二急急的把掌柜的拉到刚才摔倒的地方,他向路中间一看便傻眼了,这里那只醉倒的大乌龟却不见了,只剩下泥地里一些翻滚的痕迹,他拖过掌柜的手里的马灯再仔细一看,杂乱的痕迹中有一双乌龟脚印,正伸向泥河的河边去了。
掌柜的和鲁二透过雨幕顺着乌龟的脚印望去,在泥河的河边隐隐约约有一个小老头,手提一个酒壶歪歪扭扭的来到泥河岸边,然后就“噗通!”一声扎进泥河里就不见了踪影。
到这时掌柜的才相信鲁二说的是真话,忙一把拉着鲁二返回了酒烧锅,把刚才哪个小老头给他的银锭子拿出来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银锭子呀,分明是一颗河卵石。
掌柜的握着手里的河卵石,就无奈的摇摇头跟鲁二自语道:“咳!我的龟爷爷,您老想喝我烧锅的酒,也不用拿河卵石来糊弄我呀,以后您老再到我这酒烧锅来打酒,我一定叫您老喝个够。”
从此掌柜的只要下雨天,看到酷似哪天打酒的小老头来他烧锅打酒喝,他再也不敢收钱了。
那个老乌龟在酒烧锅吃着花生米,喝了两壶酒后就已经有点醉意了,又提了第三壶酒边走边饮,到酒烧锅外被风一吹,出了村口便:“噗通!”一声摔倒在路中间不醒人事了。
过了一会,雨中急于赶路的鲁二在此经过,结果老龟就把鲁二绊了一跤,又被鲁二胡乱摆弄一阵后,酒劲有了些缓解。鲁二惊慌失措地逃跑后,老乌龟在泥地里折腾了半天,才在泥水里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向河边走去。
老乌龟醉醺醺的回到泥河中他的府邸,妻子龟婆看到他醉成这样,就又埋怨他道:“你个老不死的,整天就会出去喝酒,等那天当误了大王吩咐的事,大王非治你的罪不可。”
老乌龟听了妻子龟婆埋怨的话后,就眯着醉眼回答妻子龟婆道:“你就放心吧,我掌握着分寸呢,大王交办的事,我是绝对当误不了的。”
乌龟嘴里答应着妻子,可他那臭毛病却永远改变不了。又有一次夜里,老乌龟瞒着妻子龟婆到外面去饮酒,结果回来时,他来到泥河岸边再也支持不住了,就一头栽倒在泥河边上,他整整在河边醉了一晚上没回水府。
第二天的清晨后泥河村的王老汉,到河村边的自家地里查看庄稼的长势。王老汉刚来到河边,就看到河边有一个醉倒的大乌龟,头已经扎在水里,身子还在河岸上,身边还有一个正在向外留酒的酒壶,知道又是哪个老龟喝醉了,就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它推到河里。
这次老乌龟回到府邸,妻子龟婆看着老龟被跌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就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忙赶往浭水河中想到秃尾巴老李那里去告状。
龟婆正慢慢的在路上向浭水河赶路,正好遇见了在这里游历的六九道长,六九道长认出来龟婆后,就关心的对龟婆询问道:“无量天尊!龟婆道友,你这是要到那里去呀?”
“原来是六九道长在此呀,我是想到浭水河我家大王那里告我家那个死老头的状去,……。”龟婆一看是六九道长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就把事情的经过向六九道长哭诉道。
六九道长听了龟婆的哭诉后,赶紧安慰龟婆道:“无量天尊!龟婆这大远的路途你就别再去浭水河了,你先回泥河去等消息,贫道这就帮你到浭水河找你家大王去告知此事,让你家大王亲自来泥河处理他吧。”
六九道长辞别龟婆后,就来到浭水河边的那个大坝上,然后就把秃尾巴老李喊出来说道:“无量天尊!李道友,那蛟龙现在已经一心修道,把泥河管理的很好了,那老龟夫妻留在那里监视他已经不起作用了。所以贫道建议你就把老乌龟夫妻召回浭水河来,以便更好的看管老乌龟的行径,免得他在外面惹出祸端连累李道友你。”
“六九道长你说的是,我这就去向浭水公主请示,把他们夫妻接回浭水河来留在老李我的身边看管,六九道长,老李我就先和你告辞啦。”秃尾巴老李听完六九道长的话后,就立刻赶往浭水公主的水府,请示完浭水公主后,就连夜把老龟一家接回浭水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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