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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土垠城西南二十里处有个村庄叫尚各庄,村里的二喜家这天欢欢喜喜的特别热闹,原来今天是二喜的媳妇临产的日子。早晨天还没亮媳妇就出现了壬辰反应,二喜把他娘叫他屋里来先照看着媳妇,自己又急急忙忙地把村里的接生婆接到了家中。
二喜的全家人听到这好消息也都起来跟着忙乎,二喜的妹妹在厨房里忙着烧水,父亲一心想报个大孙子,急的在院中来回转着听消息。就连家里的那条狗大花,也屋里屋外地乱蹿没个闲时侯,二喜他父亲嫌大花在眼前乱窜闹心还踢了它一脚,大花这才躲到墙角“嗷嗷!”地叫唤去了。
二喜一会就把村东的接生婆张二婶小跑着背回了家,二喜把张二婶放到炕上就被他娘和张二婶给撵了出来。她妹妹看到二喜哥垂头丧气的样子直好笑,向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向炉灶里加柴烧水。
二喜他父亲一看他从儿媳妇屋里出来,忙心急火燎地上去问二喜:“二喜怎么样,你媳妇快生出来了吧?”
“爹,您急什么呀,她还没出声呐,还早着呢。”二喜看他爹急成这个样子,忙安慰他父亲道。
“正因为她还没出声呢,我才着急问你哪吗。”二喜他父亲听了二喜的话后,就没好气地对二喜数落道。
就在二喜父子俩在院子里争吵时,媳妇终于在屋子里呼喊起来,这时父子俩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笑容。可是媳妇的呼喊声却越来越大,一声还高过一声叫的人心里发慌,这下父子俩又沉不住气了,二喜的父亲忙用手推推二喜,示意他到窗外听听屋里的动静。
二喜会意后来到窗户下,把耳朵贴到窗户纸上仔细去听,这时他就听到屋里的张二婶正对他娘说话呢:“嫂子,这会儿我看媳妇是横生,这下可麻烦了,咱们再不想办法,大人和孩子全都保不住,你看这可怎么办呀?”
二喜他娘这时看到媳妇憋得脸一阵青一阵紫的,早已经喊不出声了,赶紧对张二婶恳求地说道:“他二婶这事还是你经验多,你就给我拿个主意吧。”
“嫂子!你看媳妇是没法把孩子顺利的生出来了,这情况不是我不保你家媳妇,是我无能力保她了,我只能下最大的努力保孩子了。”张二婶看着漏出来的孩子的小屁股,又看了看已经失去了力气的二喜媳妇,就无奈地向二喜他娘摇摇头说道。
二喜他娘听了张二婶的话,看她还愣在那里发呆,赶紧对张二婶提醒道:“他婶子那你就赶紧下手呀,咱先保一个是一个吧。”
“好!嫂子,那你快把剪子递给我呀。”张二婶得到二喜他娘的同意,抄起剪刀也顾不得消毒了,上去就对二喜媳妇动了手。
院子里的二喜他父亲看着二喜把耳朵贴在窗户纸上一动不动,这时又听不到屋里儿媳妇的喊声了,而且屋里还没传出来孩子的哭声,急得他没好气地叫二喜道:“你个蔫吧踹,听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会儿你到跟老子放个屁呀?”
二喜本来听到屋里他娘和张二婶的对话,心里正为媳妇和孩子担心呢,那还能分出心来管他父亲呢。这时他被他父亲一骂,才转过身对他父亲道:“爹!我妈和张二婶说媳妇是横生,媳妇横生能有危险吗?”
“啥!是横生,这可要了命喽!”二喜他父亲一听二喜这话,吃惊地喊了一嗓子,“噗通!”一声就一屁股跌坐在院子里了。
二喜和他妹妹一看老头跌坐在院子里,同时喊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扶:“爹!您这是怎么啦?”
也就在这时屋里也传出来孩子:“哇!哇!”的哭声,二喜他妹妹又放下老头,转身向屋里跑去看个究竟:“爹!我嫂子生了,我先到屋里看看去啊。”
二喜和他父亲听到孩子的哭声,脸上也露出来一点笑容,二喜父亲推了二喜一把怒道:“你还在这愣着干啥,快!快!快进屋看看你媳妇咋样了。”
二喜听到他父亲的提醒,这才撒腿向屋里跑去,可他刚一进屋就看到他娘怀里抱着孩子,却嚎啕大哭道:“我那苦命的媳妇呀,你倒是睁开眼看看我这宝贝儿孙子呀。”
二喜跑进屋看见他媳妇下身流着血,铁青着脸瞪着一双眼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了,他腿一软就扑到他媳妇身上也嚎啕大哭起来。
二喜她妹妹一摸嫂子的鼻孔,她这才知道嫂子已经断气了,眼里流着泪帮着张二婶给她嫂子整理衣服。等把她嫂子的遗容整理好,她这才抱过她娘怀里的小侄子,来到屋外告诉瘫坐在院子里的她爹:“爹!你看,这就是你的大孙子,可我嫂子生下小侄子后已经走了。”
二喜他父亲听了闺女的话,又看了看襁褓中的大孙子,这才一咬牙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屋里高声喊道:“她娘,二喜你们都先别哭了,媳妇拼死给咱们老尚家留下一条根,咱们也不能亏待人家,你们在屋里好好给媳妇收拾收拾,我这就找二叔他们去,过会咱就给媳妇好好操持一场丧事。”
老头对老婆和儿子说完,就颤颤巍巍地蹭出院子到村里找人帮忙去了。
二喜在父亲的主持下,给媳妇买来了大红漆的棺材,在邻里们的帮助下,在院子里搭起了灵棚,准备要给媳妇的丧事隆重的举办三天再下葬。
二喜趴在他媳妇的棺材上哭得用头直撞棺材盖,他父亲现在也已经瘫在炕上起不来了,他老娘在他妹妹的陪伴下怀里抱着孩子,也哭得死去活来的,乡亲们看着这一家人凄惨的场面劝都劝不住,所以全村的乡亲们也跟着他们全家人落泪。
六九道长这天正好要从尚各村路过,他从村外就听到村里的哀乐和凄惨的哭声,他再抬头一看村子的上空黑压压地阴气特别重。这时六九道长就感到村里发生事了,他寻着哀乐和哭声就向二喜家走来,当他来到发送人的场地外,他的一双阴阳眼就自然而然的睁开了。
六九道长看到灵棚里二喜他娘的身旁,正站着一个女鬼魂,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太太怀里的孩子,面部表情显示出来她对孩子的关爱和恋恋不舍,而她对其它事情却无动于衷。而二喜家的那条大花狗,却始终围在女鬼魂身旁来回转。
因此六九道长对她就产生了怀疑,赶忙悄悄地走到她身边,小声的对她打道号说道:“无量天尊!这位女道友请你跟贫道来一趟,贫道有几句话要请教女道友。”
六九道长对那个女鬼说完,就自行挤出看热闹的人群向村外面走去。
那个女鬼这时正一心一意地盯着孩子,她听到六九道长对她打道号就吃了一惊,她再一看身旁的六九道长对她面带微笑并没有什么恶意,她这才跟在六九道长身后,一步一回头地盯着孩子跟着六九道长来到了村庄外。
那个女鬼跟在六九道长的身后出了村子,一看四下无人就站住脚步对前面的六九道长说道:“六九道长,你把奴家我从家里叫出来,你又把奴家带到这村外不知有何话要说?”
“无量天尊!这位女道友,请问你和那孩子是何关系呢?你为何在此逗留盯着那孩子不放啊?难道你是想打那孩子的主意不成?”六九道长看到那个女鬼不再跟着自己往前走了,又听她问自己,这才转过身来直接了当地对那个女鬼问道。
“六九道长,奴家就是这孩子的妈妈,是因为生他时难产死的,你说奴家对孩子能不留恋吗?”那个女鬼听六九道长问她,也就没隐瞒实情对六九道长说道。
“无量天尊!这位女道友,你原来就是这孩子的母亲,你用自己生命为代价把孩子生出来,你这种母爱的精神真是可嘉,既然你已经身死,哪为何还留在此处不愿离去呢?”六九道长听了那个女鬼的话后很受感动,首先对她进行了赞扬,然后又向她提出了新问题。
“六九道长,因为奴家刚把孩子生出来,所以奴家想多陪孩子一会跟他亲热亲热,所以奴家才不想离去。”那个女鬼听完六九道长的话后,就又把自己的心里话对六九道长说了出来。
“无量天尊!这位女道友,既然你这样疼爱你的孩子,那你就要爱惜这孩子呀,难道你不知道,鬼魂的阴气是对人身体有害的,由其是对刚出生的小孩就更有害了。”六九道长听到那个女鬼对他说了这些话后,忙友善地提醒她道。
“六九道长,您说的这些可是真话,这一点奴家还真的不知道,多亏六九道长你及时提醒奴家,那奴家现在就离开这里。”那个女鬼听了六九道长的话就吃了一惊,她略有所思后就对六九道长说道,然后她转身就要离开村想到阴曹地府找阎王崔府君报到去。
那个女鬼刚要转身走,六九道长就看到黑白无常从远处走来了,六九道长看到二位阴差来了,想和他们哥俩打个招呼,叫他们哥俩在路上多照顾一下这个女鬼:“无量天尊!黑白无常二位道友,这位女道友不惜自己的性命也抱住了孩子,她的这种精神真是令人感动呀,因此二位道友在路上不要难为她,贫道在这里就拜托二位道友了。”
黑白无常听了六九道长对他们哥俩的介绍,可他们却向六九道长摇摇头说道:“六九道长,我们哥俩并没有接到过我家大王给我们哥俩的要锁这位小娘子的公文呀,而且这次我们哥俩也不是锁她来的,只是从这里路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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