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招惹闲话，海棠的房门，我从来都是有多远就离多远，绝不踏进半步。就像是棉妃的院子，小姐总是刻意的绕开，她说没必要去惹那样的麻烦。几次海棠想要见我，我也都让小翠挡了回去，不是我摆谱，而是没有皇甫汕的时候，我最好退避三舍，免得瓜田李下。闲话四起，即便小翠不说，我也是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的，在皇宫里我听得就是闲话，要是真有哪一天没有闲话可听了，反而会不习惯，因此对于这些话我并不在意。大嫂她们也趁机兴风作浪，说什么若不是碍于皇上的圣旨，四少爷根本就不会娶我，现在他休妻只是时间问题，还说我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才遭到唾弃的。
“夫人，四少爷请您去一趟。”一日我正在院中晒太阳，皇甫汕身边的小厮来找我。“有事吗？”我问。“海棠姑娘突然晕倒了，请了大夫也没有诊断出是什么病，四少爷想请夫人过去看看。”小厮说。“什么？！你！”小翠几乎是从地上跳了起来。“你先回去吧，我收拾收拾就过去。”我把小翠拉到了一边。“夫人，四少爷说……”那小厮还在犹犹豫豫的不离开。“我懂了，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我说。皇甫汕，我没有你那么小肚鸡肠，尽管我知道此行恐怕不会是善意，可是我非去不可。
“怎么样，阿丘，她怎么样了？”皇甫汕一脸的紧张。我仔细的看了看床上的海棠，“大夫是怎么说的？”我问。“大夫说脉象正常，可是她怎么会晕倒呢？”皇甫汕显得很着急。“你们都出去吧，我需要仔细的为妹妹做个检查。”说完我就半推半搡的把所有人都推了出去。“别装了，起来吧。”关上门的瞬间我冷冷的说。“阿丘，你果然聪明。”不需要看我也知道海棠脸上的表情。“我不会拆穿你的，但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冷冰冰的说。“你……”海棠似乎想要说什么。“你无非是想要把皇甫汕留在身边罢了，我可以成全你。”我还是没有回头。“阿丘，你真的不想得到吗？你就不怕我取代你的地位？”听声音她应该从床上站了起来。“地位？我的姐姐是皇后，这个世上还会有哪个女人的地位比她还高，可是我看到的却不是快乐和幸福，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事情嘛？”我看着门外隐约的阳光，“你好自为之吧，皇甫汕不是傻子，下次用高明一点儿的手段吧。”我说完就推门出去了。在意与不在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既然得不到，那又何必在意呢？或者求而不得才会让我们格外的珍惜，若是注定不是我的，为何强求呢？
“小姐，你怎么了？”小翠看着在院里发呆的我。“没什么，坐。”我拍了拍旁边的石椅。“小姐，海棠她……”小翠似乎还在为我抱不平。“既然她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咱们就陪她唱一出吧。”我笑了笑，小姐原来也总是喜欢这样的笑，其实除了笑，我们还能怎么样呢？“青楼出来的女子果然是……”小翠愤愤的说。“嘘……别为她生气了，在背后说别人总是不好的。”我依旧笑了笑。
很快，狄夷部落又起兵来犯，沐家和皇甫家奉命出征，而我注定了要和大军一同出征，我知道皇甫汕的心里是希望海棠能够一起去的，可是他犹豫再三没敢说出口，看着海棠有些失落的表情，我的心里有些许的窃喜，不管她如何讨皇甫汕的喜欢，却始终无法堂而皇之的获得任何身份。
从帅帐出来，我并未因为连续的胜利而欢呼雀跃，反而开始担心，直直的走出来险些撞到了皇甫汕的身上，“怎么了你？”他有些责怪的说。“咱们的奏折和战报几天会到皇上的手中？”我若有所思的问道。“一般是两天。怎么了？”皇甫汕有些不耐烦，或许他还在为海棠而担心吧。“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我突然抬头看着他。“什么赌？”皇甫汕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五天之内，圣旨必到，要我们班师回朝。”我说。“不可能！现在我军士气大振，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怎么可能？！”皇甫汕显然是不相信。哼，皇甫汕，不用你不信，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不用多少时日，皇甫家就会遭到打压，稍有不慎就有灭顶之灾，皇上最怕的不就是赫赫军功的皇甫家功高盖主？看来你还不明白，当断不断不是好汉，当决不决不是豪杰的道理啊。刘邦杀韩信，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朱元璋斩杀大将，历史上朝堂中这血淋淋的教训难道还少吗？见我不再说话，皇甫汕摇摇头，他大概以为我在和他开什么玩笑。
果然，四天之后，圣旨下达，命皇甫元帅与众位将军班师回朝，就在大家纠结于皇上为何要下达这样的圣旨的时候，我却清楚的知道，下一步便是削兵权，明升暗降，给皇甫家予以闲置，若是皇甫家一步行将踏错，少不了抄家灭门的惨烈下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试呢？我问自己，既然已经预见了事情的结局，为什么不去尝试改变呢？若是小姐当年再主动一些去做点儿改变，会不会摆脱悲剧的命运呢？既然已经为了皇甫家迈出了第一步，也不在乎再多走这一步了。“你又在发什么呆？”皇甫汕问。“我问你，我若要你放弃兵权，你愿意吗？”我认真的看着皇甫汕。“你胡说什么呢？”皇甫汕笑笑。“我没开玩笑，我问你，若我要你放弃兵权，你可愿意？”我说。看着我一脸的严肃，皇甫汕正色道“只要你有合理的理由。”“为了你的性命，为了皇甫家全家上下三十几口的性命，你可愿意？”我看着他的眼睛。“阿丘，我知道你总有与众不同的想法，可是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皇甫汕说。“你怎么这么笨？王侯将相，最怕的是什么？皇上最怕的是什么？最在乎的又是什么，你好好想想，还需要我把话说得更明确吗？”我说。“你是说……”皇甫汕说。“嘘，别说出来，现在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面见圣上之前，说服爹，上缴兵权。”我说。“可是，皇甫军是爹一生的心血，不管交到谁的手上，他都不会甘心的。”皇甫汕说。“正是因为这样，皇甫军中都是爹的心腹，皇上才更为忌惮，再者爹比你我考虑事情都要长远，定会明白你的苦心，只要安然度过这关，我保证三个月之内将皇甫军交还到爹的手上。”我认真的看着他。“你胡说什么呢？”皇甫汕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你知道岳飞是怎么死的吗？他根本就不是死在秦桧的手里，而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若是你希望爹做下一个岳飞，那就这样吧。”岳飞的故事师父给我讲过多次，他的道理是若是岳飞懂得功高盖主的道理，也不会被一个“莫须有”害死，若是皇上的心里不点头，单凭一个“莫须有”谁敢动堂堂岳家军的主帅呢？皇上的杀心一起，哪个还有活路呢？
不知道皇甫汕用了什么方法，总而言之，没等皇上的圣旨到达军营，老将军就上书，大军不适宜长途作战，请求将大军撤回。不久圣旨下达，准奏！我暗喜，师父说过有人的地方就会是江湖是这样的道理，明争暗斗、机关算尽，原来那个牢笼我片刻也没有逃开。“你怎么会知道？”回来的路上皇甫汕竟然主动和我搭讪。“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反问他。“你上次说岳飞是……这个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他说。“我说的不对吗？若是他能够像爹一样从善如流，不那么执拗和坚持，也许南宋还能多撑几年。”我笑着说。“你为什么不揭穿她？”他又问。“她无非是真心的喜欢你罢了，你不是也看透不说透吗？你以为大夫就看不出来吗？我为什么要甘当恶人呢？”我抬头看见他正在无比诧异的看着我。“看什么？”我问。“我在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说的话海棠从来都不会和我说呢？”皇甫汕若有所思的说。“因为我们的身份不同，她只要知道你有多喜欢她就够了，而我要担心的是怎么能让我们活得更好更长久。”我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呢？”皇甫汕似乎来了兴趣。“因为我的姐姐，她是正宫皇后，我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她说妃子只要在意皇上今天临幸了谁就够了，她们可以一门心思的扑在皇上的欢心上，而皇后若是也这样，那么就离改朝换代不远了。”我又想起了小姐，她说的话在我看来都是一生奉若圣旨的至理名言。“你不会嫉妒吗？”皇甫汕问。“嫉妒？也许你第一次吃到牛肉的时候会觉得新奇和美味，可是若是你每天都能吃到牛肉，还会觉得新奇吗？”我依旧看着前方。“皇宫里出来的女人果然深谋远虑。”皇甫汕深深的感叹了一句，“难怪你看得懂离骚。”“这和离骚有什么关系？”我笑笑。“没什么，其实我一直好奇成亲那夜，你究竟是无意的翻看了离骚还是真的能够看懂离骚。”他说，“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狭隘了。”“其实我也想知道，成亲那夜，究竟你在前厅的纸上写下的字是什么。”我回过头去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略有些惊诧。“你写字用力过猛，下面的纸上也渗上了丝丝的墨迹。”我笑着说。“我写的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他面带感伤。“李易安的词，不错。”李易安，历史上为数不多的著名女词人，她的词温婉含蓄却有感伤恬淡，是小姐最喜欢的一位词人。“看来你知道的真不少。”他说完便离开了。“其实我只想知道小姐所说的幸福到底是什么感受。”这句话说得只有我自己听得到。
这次回来之后，老将军果然称病向皇上辞去将军一职，皇上只是让爹好好的休养，并没有急于答复爹的请求，皇甫汕对我虽然还是那副像哥们胜过像夫妻的态度，海棠也依旧那样张牙舞爪，可是我明显感到他对海棠已经冷淡了许多，而我对于这种种的改变并不多做理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小姐，你还要忍让到什么时候啊？”这天小翠回来一脸的不高兴。“没……你怎么了？”我一回头看到小翠的脸上隐约有一个巴掌印，“小翠，到底怎么回事？”“没什么，小姐，没什么。”小翠闪烁其词。“谁打的？”我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姐，您就别问了，小翠真没什么，只是为您鸣不平啊。”小翠说。看来是海棠做的了，海棠，我步步退让，你却步步紧*，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擅自打了我的人就这么算了，容忍可不是惧怕，“翠儿，别怕，我带你去讨回公道！”我说。“别去……”小翠说。“走。”我强拉硬拽的带着小翠来到了海棠住的院子。刚一踏进海棠的院子就听见一阵阵的笑声，皇甫汕，你当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夫人，算了，四少爷在呢。”小翠说着拉着我往回走。“在就在，我还怕他不知道呢。”我气势汹汹的说。“哊，是姐姐来了，这是怎么了？”海棠听见院里有声音便出来了。“海棠妹妹，你在啊真是太好了，我真有事找你呢。”我也迎了上去。“姐姐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啊？”海棠一见皇甫汕出来了，笑得更猥琐了。“我听说你替我教训了我的丫鬟啊，哎呀妹妹，姐姐要谢谢你啊，这小翠是皇上赏赐给我的陪嫁，想必是之前在宫里让我给宠坏了，还多谢妹妹了。”我的一番话绵里藏针，明告诉你小翠是皇上赏的，你要是再敢打她，可就是打皇上的脸，你就等着凌迟吧！一边的皇甫汕拽过海棠，“再怎么你也不能打人啊。”他低声说。“怎么，不就是一个丫鬟吗？”海棠不甘示弱。“哎呀，你不懂，行了先这样吧。”看着海棠满脸的不高兴，皇甫汕对我说，“阿丘啊，这个……”“四少爷，我没有别的意思，若是二位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我轻声从小院里退了出来，听见他们正吵得不可开交。“怎么皇甫汕，你当初对我的海誓山盟呢？现在你给不了我名分就算了，是不是连教训一个丫鬟都不行了？”这尖利的声音是海棠的。“你有完没完，非得为这点儿小事不依不饶吗？再说名分的事儿，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哼！”
皇甫汕，我对你多番容忍，但并不代表我能如此无视自己的尊严，看着小翠受委屈，我的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走在街上，我看着人来人往，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小翠似乎也看出了我心里的不痛快，并未多言，正发呆，一个小贩吸引了我。他的手可真巧啊！那些小泥人一个个憨态可掬，让人好生喜欢！“姑娘，一看您就是行家，不是我和您吹啊，我这手艺可是祖传的，整个集市您都找不到第二家！”一看我走了过去，那小贩说道。“是吗？那您什么都捏的出来？”我说。“当然了，只要你说的出来的。”小贩说。“那你能给我捏一朵幸福花吗？”我说。“这……”小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算了，我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情，又怎么能要求一个外人呢？我的目光随即落在了一朵紫色的小花上，“这是什么？”我问。“这个啊，我也不知道，上次一个姑娘拿了一朵一样的花，要我照着捏，后来我觉得挺好看的，就又捏了几个，姑娘您喜欢？”小贩说。“这花长得怪怜人的，多少钱？”我说。“这个啊，2文钱。”小贩说。什么？2文钱？我真是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小贩一看我犹豫起来，“姑娘，2文钱已经很便宜了……”“不，大哥，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小翠，给钱。”小翠拿了二两银子给他。“姑娘，这我找不开啊。”小贩难色道。“那就别找了，翠儿，你也挑一个，二两银子买你两个泥人，彼此彼此。”一听我的话，那小贩险些跪了下来，“姑娘，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或者夫人，您能不能再帮我个忙，我……”“大哥，有什么话您好好说，啊，来，快起来。”我一边说，一边和小翠将小贩扶了起来。“小姐，我……我家有个女儿，差不多十岁了，您能不能把她买了去？”小贩说着便哭了起来。啊？卖女儿？我瞪大了眼睛，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哥，你的意思是，你要卖女儿？”小翠说。看着小贩的痛苦表情，“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慢慢说。”我说。小贩告诉我他叫王大，他家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村子，日子虽不是什么家底殷实吧，也算得上吃饱穿暖，可是近三年连年的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为了不让全家人饿死，这小贩才到城里想靠着手艺过活。听着他的话，我的心开始疼，我觉得自己特别的狭隘，在这个地方，原来不是只有恩恩怨怨，还有这么多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做。我真是太自私了，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王大哥，若是你愿意，能否带我们去你们的村子看看？”我说。
来到这个小村子，我看到一块石碑横在杂草丛中，“王家村”三个字已经显得残破不堪，一棵枯死的树上停着几只瑟瑟发抖乌鸦。太阳发出惨淡的光，虽然像是利刃，却是折断的锋茫……
唉！原来世间真的有如此地方……我不禁轻叹道。这时，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占据了我的眼睛，好像那人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们一直尾随其后，躲在一棵离他不远不近的树后观望。只见那男子将怀里的袋子打开了——里面居然是一个婴儿！正在我不知所措之际，那男子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犹犹豫豫地*近那个婴儿。不知道他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住手！”我大喝了一声。“你要干什么？！”那男子惊慌失措的将匕首掉在了地上。“我……我……”那男子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大力，怎么是你？你要干什么？”王大也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匕首。“我…………”王大力说。“你不会是想杀了你儿子吧……”王大说。“我……我也没有办法啊……”王大力说。“你……”我一时语塞，“可是为什么？那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我说。“唉！我又何尝忍心啊，可是我家里尚有高堂啊，我们年轻力壮的没什么，可是我母亲已经要死了，再说……这个孩子就算养着，只怕也活不成啊……咱们这个地方连年大旱……现在连草根树皮观音土都没有了，我……”大力说着就呜咽了。“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我问。“还没有名字呢。”大力说。我想了想，“大力，若是这个孩子跟了别人姓，你愿意吗？”我问。“啊？”大力说。“若是这个孩子能进大户人家，过上好日子，你愿意吗？”我问。“当然，我当然愿意。”大力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好，这个孩子从现在起归我了。”我又找出了十几两银子塞在了大力的手里，那一瞬间我突然恍惚觉得，我是不是师父当年也是这样买回来的孩子呢？会不会是我的家乡发生了旱灾，我的父母觉得无法把我养大才丢在草堆里的呢？会不会他们也希望我能像眼前这个孩子一样，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收留，彻底的改变命运呢？见到王大女儿的一瞬间，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狠狠的痛，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洗衣服，背后还背着熟睡的弟弟。“花儿啊，快来。”王大赶紧叫女儿过来，“姑娘，这就是我的女儿，花儿。”
我觉得自己和花儿的命运似乎拴在了一起，我们都被自己的父母抛弃，不同的是，我被抛弃的时候还没有任何的感觉，而她则会把这个瞬间记住一辈子。从王家村离开的时候，我的心情异常的沉重，想想刚才王大接过钱时，那一瞬间五味杂陈都写在脸上的表情，有了那些钱他们全家就能多活一阵了，可是他们从此就没了一个女儿，既有兴奋，又有不舍，我想花儿临走时那个决绝的表情，将是她这辈子的噩梦。我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师父将我交给了沐府的管家，管家的手很硬，他的力气很大，尽管我使出全力却还是无法挣脱，我眼看着师父决绝的转身，然后很快的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此时小翠怀里抱着大力的儿子，我牵着花儿，我知道，救得了两个，我救不了这全村的人，若是这样，这两个孩子的悲剧只是还会上演。“夫人……”花儿摇晃着我的手。“花儿，我不是什么夫人，你，就叫我姐姐吧。”我说。“不，夫人，我的父亲把我卖给你做丫鬟，花儿就得伺候你。”花儿说。“不。”我停下了脚步蹲了下来，正色的看着花儿，“花儿，你不是谁的奴婢，也不是谁的丫鬟，你懂吗？”我说。
带他们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大为惊讶，四少夫人就出去了一天，怎么就带回了两个孩子？“阿丘啊，这是……”皇甫将军问。“爹，这事儿说来话长……”我简单的把今天的经过和爹说了一下，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竟然老泪纵横，“孩子啊，你做的对，从今天起，这两个孩子就是咱们皇甫家的孩子了。”爹说。“对了，听说前几天你进宫了，是有什么事儿嘛？”“没什么，爹，娘，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儿睡，我去给他们安排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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