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金冷笑道:“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比剑!”
“好!”
好字刚出口,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污,人已起身而走。骆小川也自人群中走出。两人对立在庙外古木旁,相距不及一丈。
是非固然重要,仁义固然重要,可是生死之间,又有什么能比得上人的命重要?有时候,人为了生是没有选择的,为了生,人会变成野兽。
奚金道:“你要和我比?”
骆小川冷笑道:“我和你一样,没有选择,不得不比。”
“好!”
好字刚出口,奚金的剑已出鞘,然后反手一剑直划自己左臂,血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骆小川不禁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奚金收回剑,道:“我虽然不想输,可我也绝不占别人的便宜!”
骆小川目中已有泪光,道:“好!”
只听“啪”的一声,骆小川一拳击在身旁的一颗大树上,血已迸出!
他将拳头收回,眼中的泪水已因疼痛而变得更多。他看着奚金道:“我也绝不占别人的便宜!““好!”奚金的眼中也已有泪光,他顿了顿又道:“比剑之后也许你我便是生死之别,你就不想再说些什么?”
骆小川勉强一笑,道:“我骆小川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就算今天死了,也死而无憾。”
“我们是朋友?可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
“在一起流血的不是朋友是什么?”
“没错,在一起流血的就是朋友!是朋友就该同患难共生死!”
“好!”
“仓啷”一声,骆小川的剑已拔出。
“师哥小心!”
两人握剑对视,目中有杀气亦有豪情。
人影起,剑光闪,杀气纵,鸣声落。
他们两个武功皆是一般,连三流的高手都算不上。所以,这场剑虽然比得火热,却并不惨烈。
只见寒光一闪,骆小川凌空一个翻身,人已落在奚金身后。两人同时转身,骆小川宝剑挥出,奚金也已一剑刺出,可是相比之下,却是慢了半分。
“呲”的一声,奚金的胸前已多了条血红的口子,他的剑距骆小川胸前不足一寸。突然,骆小川目光一冷,身子猛地向前一挺,剑已插进左肩半寸。
厮杀的庙前又变得死一般的静,奚金抽回长剑,就如同抽自己的筋般痛苦。他的眼中闪着泪光,嘴角在颤动,缓缓道:“我们的确是朋友!”
李秀秀已跑到骆小川身前,玉手抚着伤口,急道:“师哥,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骆小川勉强一笑,道:“没错,我们是朋友,是朋友就该同生死共患难!”
奚金不语,他还能说什么?
无声胜有声,男儿之间若是能惺惺相惜,肝胆相照,又何须再多说一字?此情之醇美炙热,岂不抵得过美酒千杯?
奚金看着樊洪,冷冷道:“我们打成了平手,是不是都能走?”
樊洪冷笑道:“你可以走,他不行!”
“他为什么不能走?”
“因为你是条野狗,他却是家养的!”
寒光一闪,奚金手中长剑已抽出半尺,寒光又一闪,剑又突地退了回去。
“他若不能走,我也绝不会走!”
樊洪一声狂笑,冷冷道:“我刚才说过,在这里,我若不让你做什么,你连出这个屋子半步都难!”
“我现在已不打算出去!”
“可是我若是不让你待在这,你就是想再多待一刻也不成,老三!”
只听衣角飘响,樊江已落在奚金身旁,狠狠道:“滚吧!”
奚金不语,立如坚石。
樊江一脚踢向奚金小腹,奚金阻拦不及,只听一声惨叫,奚金已倒在地上。他膝盖向上一支,身子侧卧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小腹,额头上已满是豆大的汗珠。
骆小川双目一怒,欲上前,可是樊洪的刀已横在他咽喉前。
奚金双手颤颤的松开小腹,身子一翻,双手猛地向地上一抓。他双目如钉,双手死死的握着泥土,胳臂用力的撑起身子,欲要站起。
樊江一脚狠狠踩下,奚金又趴在了地上。他双手抓着地,嘴里含着泥,血泥!
樊江将脚挪开,奚金又向上撑着身子,樊江又是一脚狠狠踩下,奚金又趴在了地上,他的脸上已有泥,血泥!
樊江再次将脚挪开,奚金双目一闭一睁,突地伸手如电,抓起了落在身旁的紫剑。只不过,剑未拔出,他人又已飞出三丈!
奚金挣扎爬起,单膝跪地,单剑拄地。
他手臂抖动,紫剑便也随着抖动,不停的发出声响。
骆小川看着他,目中痛苦之色更深,急道:“奚金!你快走,别再撑了!就算你死在这里,也一样救不了我!
“那我就陪你死!”
“不!我们都不会死!他还要用我换武功秘籍,还不敢动我。只要你肯走,你就能活!我的朋友本就不多,更不想连一个都没有!”
奚金不语,却突然笑了,虽然笑的很痛苦,却也笑得很真!
“保重!”
说罢,他突地野兽般向后冲了出去,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那孩童望着奚金离去的方向,向那穷书生问道:“师兄,这人为了朋友被人伤成那样,值得吗?”
“值!”
孩童寻思片刻,又问道:“那他算不算是一个大英雄?”
书生道:“他虽然有一身英雄气,只可惜没有英雄力,不能救人于危难之中。所以,他不能被称作英雄。”
“那他算得上什么?”
“男儿!”
“男儿?那他和英雄谁的名头更大?”
书生微微一笑,将手中折扇打开,说道:“英雄保家卫国,惩奸除恶,名头固然要大。可是男儿百折不屈,铁血本色又怎么能不让人钦佩?”
说着说着,他清净的眼睛渐渐变得火热。他是在说骆小川与奚金,可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英雄是让人笑着哭,男儿却是让人哭着笑。
英雄是男儿的魂,男儿却是英雄的根!
孩童双眼迷惘,樊洪却冷笑道:“小娃娃,那小子被我打成那样,你见了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孩童道:“自从看到爹娘的头颅溅血抛出,我昏死了五天。从那以后,不知怎地,我竟敢去拨死人的眼皮。”
仇恨也是一种力量,一种足以战胜任何恐惧的力量。
樊洪大笑,笑罢道:“现在这年头是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是些不要命的人?”
书生道:“你怎么还笑得出?到处都是不要命的,像你这种人,岂不是混不下去了?”
樊洪目露凶光,冷冷道:“你敢这样和我说话,就不怕我一刀割了你的脑袋?”
书生笑道:“那我可要谢谢你了。”
“我想把你弄死,你还谢我?”
书生冷笑道:“为什么不谢?像我这样的人,死了反而珍贵些!”
“哼哼!那还是让你烂贱的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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