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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真冷,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在白沪这个沿海城市,恐怕再过这么一个多月就要下开年的第一场雪。现在的气温恐怕最高只有十来度。
这是一处有些年头的小区。水泥灰筑成的外墙上缠着一道又一道的铁丝网。一辆辆单车就停在墙内。瑟瑟秋风中,一名穿着破旧皮袄的老头躺在门口的保安室里。门口被锁住,只开了一个仅有一人通过的小门。
这个小区位于青圭市偏僻路段。青圭市是七大重城之一白沪市的辖下的一个三线城市。地处白沪市北部,距离临华市直线距离约八百公里。属于中等城市,像这样的老住宅区恐怕也没几个了。
说也奇怪,这个小区自从建立起就没有多少人住。而住进去的人什么年龄段的都有,没有所谓的物业。水电费和燃气费完全由收费员直接上门抄表。居民凑钱盖了个保安室,然后请了门口那个年约六旬的老头过来看门。
“应该就是这里了。”远处的一棵树背后,冷羽身穿黑色的风衣,带着一个墨镜。小心翼翼的观察者四周,背靠着树坐在地上。看着电脑里的监控,勉强确定是在这里。这一路上,凭借着一张图片,查了人口表。完全没有蓝冥的资料,冷羽知道他这样的人想要逃避普查是很容易的。没有办法,私人监控和所有的公路监控都被冷羽调去了。这才连蒙带猜,又是推理,又是计算的来到青圭市。
八百多公里,足足用了他四天的时间才找到这儿。不过冷羽知道,这附近都是老城区,完全没有监控。能知道这个小区已经很困难了。但是小区里总不可能只有一家住吧!何况也没有物业,这让他查个资料都不好办。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冷羽只好关上电脑。实践是检阅真理的唯一标准。总不能一直呆在这研究吧!他车上的食物可就只能坚持一个礼拜。
拎着电脑,冷羽上了车。为了加快时间进程,他特意换了一辆蝙蝠,不过来到这个城市,他发现自己还是太高调了。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把车卖了换一辆奥迪吧!冷羽不是飙车族,他的私家车就只有蝙蝠一辆。拉起车档,汽车尽量缓慢的朝小区门口驶去。
老王今年六十五了,年轻时候当过混混,期间跳槽过很多帮派。但直到四十多岁后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弟。连个领队都没当过,后来来扫荡之后,一下子失了业。本人也无儿无女,在社会上又混了几年。到了五十岁的时候,没人在要他了。于是被聘来当这个小区的保安,工资由小区居民合伙出。
这一当就是十五年,虽说偶尔会出现拖欠工资,工资少发的情况。但老王已经不太在乎了,一来是他现在也花不了多少钱。二来是在这里待久了,不少人逢年过节还会给他送点东西。也是有了感情,人老了,自然也就不远在颠簸流离。
外面真冷,呆在保安室里的老王迷糊的打着盹。一辆黑色的汽车却来到这里。一个男人走到保安室,叫醒了老王。然后在老王惊讶的神情里给了他几张鲜红色大钞。
那许久都没动过的门被拉开了,长年的封锁让它变得极为迟钝。在看着那辆车缓缓驶进停车场后,老王才缓过神来。然后看着手里那莫名得来的六百元。那流线型的黑色车身,仿佛蕴藏着极大的力量。似乎可以划破天际的气势还停留在老王脑海里。
“好家伙,那一辆起码也要上百万吧!”他年轻的时候在几个大帮派里见过这种车,但远远无法和刚才见到的那辆相媲美。
冷羽下了车之后,按了电子锁。然后没有漫无目的的走进一栋居民楼里挨家挨户的问。而是又朝着保安室的方向走去。
想要找到蓝冥,这种事可急不来,他不是所谓的私家侦探。只能静下心来等,他敲了敲门,然后老王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走了进来。
这时候,冷羽才看清他的一张脸,全部是苍老的皱纹,跟一本书一样记述着岁月的沧桑,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夹杂着白发,胡须斑驳,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流浪汉。
冷羽对着老人微笑了一下,打了个招呼。他这人对于老者还是很尊敬的,哪怕对方是个乞丐,在他眼里也一样。
“小兄弟,看你这模样不是本地吧!绝对是大城市里出来的。”老王一边说,一边缩了缩膀子,从口袋里边摸出一根烟来,接着便放进了嘴里。
“你抽不?”他突然又把嘴里的烟给从嘴里拔了出来,递给冷羽说。
冷羽不禁有些郁闷,摇了摇头。
老头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座位上抽起烟来。
“其实我是来这里找一个人的。”冷羽说道,然后打开手机。把照片打开递给老王
“你见过这个人吗?”冷羽问道
老王小心的接过手机,眼睛一看到屏幕上的那张照片顿时就直了。然后有仔细看了几眼,随后把手机递给冷羽道:“你是来找人的?”
“对,就是刚才照片上的这个人。”
“你找他干什么?他是你什么人?”老王的语气突然变得谨慎起来,看着冷羽的双眼多了一分警觉。
冷羽一听就知道这老头肯定认识蓝冥,当下就连忙说道:“他是我的朋友,因为一次矛盾所以离开了,前不久才打听到他的消息。我就赶过来了。”
“朋友?”老王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友好的拍了拍冷羽的肩膀。不可置否的笑了起来。
这突然的变化让冷羽不自觉的远离了他几步。
“原来是朋友啊!那就要好好发展了,不要因为一点小误会就闹矛盾嘛。”老王说道。
“难道你见过他!”
“何止是见过,这孩子已经在这住了两年多了。人不错,温柔善良,长的又漂亮,我们都挺喜欢他的。”老王笑道
温柔!善良!是不是搞错了?这还是那个连斩四十七人的杀人狂魔吗?而且这样来形容一个男人,不觉得很奇怪吗?
虽然心存疑惑,不过冷羽还是没有立刻就问出来。
“抱歉了,小兄弟,刚才我以为你是哪家的富二代来找他的呢?这孩子胆小,我们看着都心疼,就怕别人来欺负他。”老王说道
“呵呵,哪里的事,这怎么可能。”冷羽麻木的笑着答应道,嘴角微微抽搐。蓝冥还会被人欺负?开什么玩笑!
“对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家吗?”冷羽终于是提出了他的问题
“哦,不在,但是他很快就回来了。现在是下午六点,每天的这时候他已经下班了。”
“哦,那我现在这里等他。”冷羽说完就坐到了一旁。他怎么想都觉得老王说的蓝冥和他要找的不是同一个人啊!但是这个位置,是他精细计算过的,就算附近还有一个叫蓝冥的也不可能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啊!
可惜圣昊只有一张照片,并且还是一张脸,要不然冷羽就可以凭借身材来断定了。
黑色笼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这个时候的晚上总是来的快,冷羽看了看时间才不过六点半左右。
远处似乎走来一个人影,那道身影仿佛是个女子。在到了值班室的门口时,那昏暗的灯光将来人的面孔照出。
清丽白腻的脸庞,给人一股空灵之气,秀丽脱俗。但是冷羽却没时间来欣赏这些,再次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
没错,来的人绝对是蓝冥无疑。但比起照片,他的本人显得更加女性化。而那清纯的气息让冷羽都不忍心怀疑他是个男的。
“月儿,回来了。”门口的老王说道。
“嗯!王爷爷你早点休息。”悦耳动听的声音从那樱桃小口里发出。
看着蓝冥,不对!看着那个疑似蓝冥的女孩走进小区内。老王和冷羽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
“等一等”
“先别说”
正走着的那名女孩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老王,一旁的冷羽因为视觉的原因没有被她发现。
“王爷爷,有什么事吗?”
老王见一旁的冷羽急忙给他打眼色,以为年轻人想搞神秘。很是合作的摆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
冷羽看着快要走远的女孩,也不打算跟老王解释什么。连忙追了过去,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要是这样一个目标在他眼里被跟丢的话,他身为炎阙会会长岂不是把脸都丢光了。
漆黑的楼梯道里,那名叫作月儿的女子很是紧张的走着。时不时会回头往背后看一眼,在走到了门口时。她插上钥匙,总算舒了一口气。
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了她的肩膀。她身子一颤,一个强有力的手把她转过来。漆黑的夜里,一张人脸就面对着她。
“蓝冥,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那冰冷的声音响起。
女孩浑身颤抖的看着冷羽说道:“你、你、你你你……”话未说完一翻白眼,直接倒在冷羽怀里,晕了过去。
整个场面仿佛静止了,冷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这……这不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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