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一十五章这趟浑水蹚不起
一把小刀，一把玩具枪，一叠钱，一个即将咽气的导航仪，还有一封未拆开的扑克牌。
全部的家当了。
“何苦。”
“嗯。”
“我觉得那个娘们儿就是一个神经病，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
自从跟了叶天，何苦的嘴也开始渐渐变的伶牙俐齿了，好的学，坏的也学，但是叶天自问身上也没有太坏的地方。最多就是太过机智了。
在路上碰到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叶天拉着何苦走进去，愣是跟那营业员扯了一宿的闲天儿。直到天明才拿了一包红钻石，顺手拿了他一个打火机，反正也是一次性的，不值钱。
叼着烟，叶天两个人就在公交站牌前面等车来，一眼望过去，整条公路上还就这俩人，冻的跟不倒翁似的，两只脚丫子一直蹦跶，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
这是给冻的。
一直等到车来了，叶天投了两块钱进去，后来看到何苦的身高并未达到买票的高度，一度想把钱要拿回来，却苦于没有良策，后又敲打着何苦的脑瓜勺子，一再强调长高的重要性。公交车司机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他好半天，差点儿闯了红灯。
车子到了市区，叶天没有到二弯子街，而是跟何苦在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他不敢直接带何苦回去，万一警察再找上门，自己再牛逼也不可能当中跟警察翻脸打架，这口气，肯定是要出在何扁担身上的。
到了旅馆里头，先把何苦安排好，然后到了旅馆的客厅里打了一个电话，是打给莫言的，上次偶尔看到的，心里就记了下来，只可惜，对方提示关机，再打了两便，还是关机。叶天拿着电话想了想，自己在北平认识到人本来就不多，现在遇到事情就更不知道找谁了。
“打完了没有。”
一脸雀斑的老板娘眼神不善地看着叶天，嘴里不时地吐着瓜子皮，五香瓜子的香味也掩盖不住她若有若无的口臭。
受不了她这副尊荣，叶天放下电话客气了一句，“谢谢您啊。”
“哎，别走啊！”
“干嘛？”
“交钱！打通的一分钟一块，未接通的一分钟五毛。”
“没打通还要五毛钱！你怎么不去……”看到她抹去大花袄上瓜子皮屑的动作叶天就知道这是要动嘴的前兆了，急忙喊停，然后乖乖地掏出了一块钱递了过去，“不用找了。”
“两分零二秒。不足一分钟的部分取整。三分钟，一块五。”
丢了一枚钢镚儿在桌子上，叶天气冲冲地上了楼。
太欺负人了！
……
一直等到下午的时候，叶天才得到了回电，不过电话那头的人不是莫言，而是上次那个喝醉了打醉拳的家伙，肖剑。
“哥们儿，原来是你啊，还我紧张半天。最近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再请我喝酒啊？”
既然能够在派出所里把自己保出来，想必也是有一定能量的，不过叶天倒是不急于透露自己这边的情况，“肖兄弟怎么知道这个电话的呢？莫言告诉你的吧，好事将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哪有什么好事。莫言在外地出差，手机里有这个未接来电，她抽不开身就让我代替她问一下。”
叶天笑笑，“兄弟，你这进步都神速的啊，已经可以代接电话了。”
对面是一阵憨笑声，并没有说什么。叶天接着问道，“肖兄弟，你现在在哪儿？”
“我就在北平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北平。
“现在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有些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那行。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叶天想了想，这里环境距离二弯子街有一大段距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说道，“我在朝阳区，具体地址是……”
尽管肖剑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叶天会在旅馆里，但是看到叶天，心里就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那些疑问也就随风而去了。两个男人建立友谊的步骤似乎比较奇怪，如果只是喝喝酒或者做做生意的话，两个人的感情虽然不见得就有多么浅薄，但是绝对没有打一架的方式来的牢固。
火锅店打的那一架，绝对是让两个人关系飞升的助燃剂。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莫言呢。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而且还是一个不会对莫言产生非分之想的朋友，肖剑不傻，这一点儿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两个人在附近的一家茶餐厅里点了两杯咖啡，一阵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个人开始了谈话。
叶天对何扁担的事情没有丝毫的隐瞒，将整个案件原原本本地还原给了肖剑，没有掺杂任何的私人情感，与当日警方跟自己的说法别无二致。
说完了，叶天喝了一杯咖啡，受不了这咖啡的苦味，又伸手叫了一杯水。
肖剑搅动着的汤匙在叶天落音的那一刻停止了搅动，抬头看着他说道，“你跟我说这件案子的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叶天舒了一口气，“我只想听你心里的话。”
肖剑笑了笑，牙齿很白，也很好看，“别整的跟洗脑电视剧似的。还心里话，你肉麻不肉麻。”
“我不怕。”
“我够呛。”
肖剑低头押了一口咖啡，“听完你的话，我第一感觉就是，你在刻意偏向何扁担，而且你还在刻意勾勒和描画他的困难家庭，他的心酸劳动，还有他那个非常苦命的儿子。”
“就是来年开学上国际学校的那个孩子，叫何苦。”叶天插了一句。
“我知道。我的记忆还没有那么差。”
叶天继续听他说。
“呃，综上所述，这是一件冤案，而且是一桩谋杀案，还是一个有预谋的谋杀案。但是，”叶天正要点头表示赞同却又听见了他说了一个但是，“这些都是一个人灌输给我的片面之词。你别急，我这不是还没有说完吗。”
叶天本想着接着插嘴，被肖剑给拦了下来。
“好，接着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事情后头就真的是藏着雷了。而且这个雷还不小。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明白一点儿。”
“人证物证，看似齐全，实则根本经不起推敲，在这里我不多说，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问题存在，但是人还是给抓了？还有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命案，属于刑事大案，况且现在已经是年关将近了，但是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就能把事情压下来，把人给扣下来。这可是刑警的职责。还有一个问题，证人在哪儿？找到证人就能了解事情真相，即便不是真相，就算是假话也能打听到一些东西。可如果找不到这个证人，证据就成了死证据，这是第一个失联点。第二个就是何苦了。按照你说的，也就是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即整个案情是一件冤案的话，那么幕后的人想要把这件事扣成一个死案，只要把何扁担咬死就行了。虎毒不食子，况且这还是一对情深父子呢。用儿子吊住父亲，很老套，但却很实用的办法。”
“所以……”
“拿住何苦，找到证人，保护好嫌疑人，缺一不可。没了何苦，一切扯淡；找不到证人，摸不清其中缘由；保护不好何扁担，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来一个畏罪自杀。”
醍醐灌顶。到底是受过专业的警察刑侦训练，逻辑思维能力绝对不是盖的，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瞬间抽丝剥茧把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了。
叶天眼中开始闪烁着光彩，“兄弟，这次肯定要麻烦你了，没有你，我摆不平。”
肖剑低头不语。好一会儿才又说道，“这里边的事情……很深。我研究过的案例中，徇私枉法的有，托人情找关系的也有，但是像这种敢几乎是与整个警察系统逆势而为的做法，我的确是第一次接触到。我承认，我是一个新警察，而且只是一个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看文件的小科长，所以，我不能参与这件事。你想说的，还你心里想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是，这件事我绝对不能参与。但是……”
每次都有一个但是，叶天的神经有点儿吃不消。
“我可以在背后帮助你。不过肯定不会很多，地方就这么大，谁是谁，有什么靠山和王牌，都一清二楚。我做我能做的，你做你能做的。OK？”
咖啡桌对面的两个人相互看着，眼中都是相同的自信和踌躇。然后，在那半空中，两只手掌重重地击在了一起，发出一声脆响。
……
搞定肖剑，绝对是一个大大的意外，叶天在惊喜之余，心里对他刚才说的话也更加上心，他分析的不一定完全正确的，但更加贴合实际，把他说的话放到这件事情上去，就会惊奇地发现诸多吻合之处。
简直就是一个拙劣无比的阴谋。
肖剑对这种事情有顾忌，叶天并不怪他，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职务，但光从他的年纪上来看应该也不是能量很大的那种人。即便是家里有手眼通天的老人，但是在仕途上，后辈也绝无捷径可走，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爬。肖剑正是上升的时期，有自我保护意识很正常，不能强求。
当务之急还是要看好何苦，保证他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这是他目前为止最有把握的一张牌，也是敌人迫切想要得到的一张牌。
到了旅馆，老板娘还在那里嗑瓜子，桌子上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瓜子皮。叶天心里默默摇头，吃你妈逼这么多，你不胖还会飞啊！
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房卡，推门而进。
(https://www.mangg.com/id32191/191908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