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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树林,留下丝丝温暖,清风拂过,带来缕缕清香。莺歌舞语,唤醒了片片绿叶,就连花也变得俊美,整个洞天福地散发出如酒如蜜的清香。
桃花树下,少年怀中抱着少女,如诗如画。
置身于仙境之中,躺在怀里,感受着宽广胸膛传来的温暖,闻着身上若有若无的兰花香。第一次躺在除父亲以外男人的怀抱,看着这张俊俏的脸,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可恶,上官灵芸眼神变得迷离,失了主神,心中似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脸蛋变得绯红,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
一时间两人似一座雕像,都不愿打断这一刻的宁静。
和雪儿在一起的时候,是平淡中洋溢着幸福,就像是春雨过后空气中的清新,像是呼吸那么自然,当易枫抱着上官灵芸的时候,就像是抱着一朵柔软的云彩,炙热的岩浆就要从心中喷发,感觉妙不可言。
脑海中忽然浮现了雪儿的影子,易枫这才回过神来,暗责自己怎能负了雪儿,于是轻声唤道:“上官姑娘……”
上官灵芸这才反应过来,眼中闪现一丝慌乱,原来她是一个伶俐又极有主张的女孩,可现在却不知如何是好,忽地一把推开易枫,理了理有些乱的鬓发,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不过脸上的红晕却还没消退。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易枫干咳了两声,而后缓缓道:“上官姑娘,刚才情况危急,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见易枫赔礼道歉,场面也少了几分尴尬,上官灵芸道:“好,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刚刚你骗了我,我也就不追究了,这样一来我们就两不相欠。”
“不过,”上官灵芸接着道,“神兽我还是志在必得”。
无论做什么女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只要她认为对的那就是真理,她会按照自己的逻辑一根筋地和你纠缠到底,所以宁愿对牛弹琴也不要同女人讲道理,
易枫笑道:“这你就错了,神兽之所以是神兽呢,是因为它是天生地成,不属于任何人,当然也不会是我的,所以你还是问它愿不愿跟你走。”
上官灵芸望向神兽,然而神兽自始就一直躲在易枫后面用警惕的目光望着她。虽不知神兽和易枫什么关系,但这明显是他在狡辩,上官灵芸气得直跺脚,嗔怒道:“你……你,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把它抓回去。”
说罢一段珀光青凌自上官灵芸玉腕翻处飞向神兽,她自信有把握抓住它,可她身形一动,神兽就退到数丈外的岩石上去了,而后上官灵芸莲步轻跺,整个人仿佛没有了重量飘了出去,衣衫飘飘之间就要来到神兽身边,可是神兽一个窜步又是拉开了数丈的距离。
就在这小小的洞天里,上官灵芸使着轻盈的身法穷追不舍,神兽从容避之,易枫觉得有趣,神兽的敏捷易枫可是见识过,丝毫不逊于戒灵山上的灵明神猴。
神兽此刻站在一棵大树上,望着上官灵芸,手中还捧着啃了一半的果子。上官灵芸却已累得娇喘连连,心中甚是不服,刚刚明明就要抓住它了,但却让它跑了,跺了跺脚就要起身继续抓神兽,却被易枫叫住了。
“上官姑娘,没有用的,纵然你是冥恍境大成高手,那也是耐它不得,就像没有人能在树林里抓到猴子一样”
上官灵芸皱了皱眉,心中踌躇,眼前的局势已然明了,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失望。
易枫接着道:“我倒有个办法。”说着便瞧着上官灵芸,希望能引起她的好奇。
易枫的话就像黎明中的一线曙光,让她看到了希望,于是急切地问道:“什么办法,你快说!”
“现在看来你是很难抓到它了,而且就算它在你手上,你也只有一人,出去之后可是要面对众人,你可有把握带着它全身而退?”
上官灵芸颔首思忖: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韩叔还有丁炎都不知身在何处,自己可谓是孤立无援,如何能出得了洪荒大泽。
“你可以现在这等,等风头过去。而且,你若是趁此机会好好对待神兽,赢得它的信赖,说不定它就会跟着你了,”易枫略带微笑道。
就连上官灵芸听了也不由觉得是个好主意,心中想着走一步算一步,盘算着将来的计划。
然而他们俩却没想到,此时石门外传来了嚷嚷喧闹之声,估摸着有不少人,在这喧闹声中,只闻得一道粗犷的声音:“绝没有错,我看到有人从这里进去,不过却没看到他们从哪进去。”
易枫与上官灵芸俱惊,两人对望了一眼,易枫叹道:“没想到他们竟能找来这里。”
上官灵芸轻皱秀眉,暗道自己太大意了,竟是暴露了行踪。
易枫扫视了四周,却发现这里绝不是藏身之所,于是暗自焦急。反观神兽却悠然从树上走下,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神兽拉了拉易枫的衣服,然后跑到了它的那张蘑菇床,又蹦又跳,易枫哪有心思看它玩耍,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着该如何是好。
可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上官灵芸瞪大了眼睛,易枫回头,吓了一跳。只见神兽此刻正坐在蘑菇上,周身星光点点,落在身下的蘑菇上,蘑菇泛着光芒,慢慢消退,没于地下,一个漆黑的丈许大洞。
外面看来还是那么平静,一朵很大的蘑菇静静地站立在花草树木之间,一切都那么和谐自然,没有一丝显眼。
但是在蘑菇下面的暗道中两人却没有神兽那般轻车熟路,摸索着前进的感觉特别难受,通道里又黑又静,静得脚步声格外刺耳,连呼吸声、心跳声都那么明显,最糟糕的是空气中弥漫着那种流水常年侵蚀岩石而产生的青苔的潮湿而又腥臭的味道,手触之处尽是湿漉漉、黏糊糊的,这几乎让人恶心到绝望。
少女是最怕黑暗和孤寂的,刚开始上官灵芸内心冉起了一丝不安,而后在黑暗中摸索了那么久,不安开始产生了害怕,一害怕就暴露了她那副冷酷表情下和常人一般的少女应有的心态。
于是她颤抖着问道:“喂,那个,你在哪。”言语中透露出了一丝害怕,这时她只希望听到人的声音。
易枫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其实你可以不用进来的。”
不过他也觉得这条暗道太长了,太不舒服了,于是催动元力,手中幻化了一根水晶棒,顿时暗道里便有了微弱的光芒,不过对于上官灵芸来说这却是绝望中燃起的希望,嘴上却仍是不依不饶道:“哼,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被妖兽叼走。”
“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了?”易枫耸了耸肩无奈道。
上官灵芸道:“本姑娘才不会计较这些。”
女人就是爱面子,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时候。
“小怪兽,我们不会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只见小怪兽立马停下脚步,急忙朝易枫俩作噤声状,而后两爪在不停地比划。比划了好久易枫才明白它的意思,大概就是这里有危险,不要大声说话,马上就要到了,易枫只有识趣地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跟在它后头。
蜿蜒崎岖的洞,渐渐出现了光,忽然豁然开朗,有点“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眼前是一片阔地,有着古老山洞应有的一切,神兽却到处挖刨,上官灵芸找了块巨石,安安静静地抱膝而坐。易枫四处打量,却依稀中听到上方传来喧闹、惊叹和厮打的声音,易枫暗自庆幸,否则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不过这个地洞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现在就静待他们离开。
“你是天虞宫的弟子?”上官灵芸忽然不经意问道。
“算是吧,至少曾经是,”易枫语气中带有些许痛苦。
说罢,目光飘向远方,不经意间陷入了回忆。
上官灵芸地望向陷入沉思的易枫,原来他并不如表面上那么乐观,看着那略显单薄孤寂的背影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伤心往事?
女人是感性的,很容易同情心泛滥,当她看到别人的痛苦时她就会如感同身受,就会去同情别人,即使她自己也有着悲伤的故事,可又有谁会同情她?
易枫向来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流露感情,始终都将回忆深深地埋在内心,因为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不希望别人了解他。
于是易枫岔开道:“你呢,你又是哪个门派的弟子,看你身边的那位老人,你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我……”上官灵芸皱起了眉头。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一个主宰人们命运的神吗?当他给你崇高的地位和无尽荣耀时,却从你身边带走了亲情,带走了你最爱的人,人们都说他是公平的,可我却认为他是最自私的,玩弄着人类的命运,做着自认为公平实际却是无比残酷的裁决,”上官灵芸接着道,言语中带着怨恨和愤慨。
望着上官灵芸,毫无瑕疵的脸上优美的线条和轮廓完美得如精心雕刻一般,愁苦的表情替代了冷艳,一座冰山正慢慢消融。
心中一阵触动,似是感同身受,易枫轻然道:“万事不有人作主,一心难与命争衡,我们也许只不过是一枚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棋子,即使强如天虞老人不也落得个悲凉的下场。”
“难道人来到世间,只能承受上天所安排的一切,妄自将它阻断便是逆了天道?”上官灵芸眼中似乎有一层淡淡的水雾。
易枫一时木讷。人总是以美好的准则编织生活,就像在小时候易枫的眼里,世界的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有一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只是一个被世界遗弃了的一个孤独者。
上官灵芸所说何尝不无道理?回想起十多年来的命运,自己就像是池塘里的浮萍,秋天里的落叶,随风飘荡。为了生存,没有选择,他曾独自闯过大荒漠,在戒灵山和凶狠的妖兽群战斗过,也曾被人陷害过,被人追杀过,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几年来的遭遇许多人一辈子也许都不会遇上。漂泊、孤独,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难道这将会只自己的一生?
不,绝不是,一道黎明的曙光忽然驱散了易枫心中的雾霾:慈祥的慕爷爷、殷姥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浮现,从小他们对自己都是百般呵护。还有师傅,向来维护他,从没怀疑过他,即使大家都认为他杀害了同门师兄。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心中的挚爱,从小就和他一起玩一起哭一起笑的人——雪儿,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她是他生存下去永远的动力。
他从不孤单,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亦是如此。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信念,只要我们心中有信念,就算是天也不能阻挡我们,我们要闯出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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