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好,夏夜春意却浓郁得让人窒息。
北鱼磨着牙忍着周身的疼痛,妈蛋,背部刚才被山上的小石头咯得生疼。
刚才不是要死了吗?竟然还有力气,呃,好痛!
北鱼感觉到两腿间传来疼痛,心头生出一股无名火来。这下好了,她日后还怎么嫁给那柯姆?
想到此,她站起身来,一脚一脚一踹着洛川,双手叉腰,越踹越狠:“姓洛的,你要死为什么不早一点死?毁了姐姐的清白了,你倒是死了。姐再管你就不姓北!”
北鱼说完,再补踹了一脚,愤然幻离而去。
次日,她一早便去了凌香殿,假装睡得很香的样子,随后起床,见到蹇昊的时候,她表示要回千鱼岛一趟。蹇昊也不好强留,只能由着她去,知道就算不许,她也会幻离而去。对于有幻离之术的人来说,想要以武力拴住她的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来的三日,北鱼没有再以北鱼的身份出现。为了不让自己想起洛川那个王八羔子,她每日前往北丹、夜郎、南孟三蕃之间。陪南宫瑜喝茶聊休养生息之事,与夜郎轩辕九宝聊起北鱼殿进度之事,去南孟与盐枭谈判,让盐枭再放出七十万吨盐来,供给九洲所有百姓食盐问题。自然的,她又舍去了不少银子。这又如何?早晚有一天,她能败光天乐宫旗下所有的产业。
洛川一直在山头之上昏迷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他睁开眼坐起身来,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狼藉,白衣的碎片散了一地,那些碎片之上,有一片的血红特别醒目,他一眼便能看出来,那不是他的血,他中毒的血,是黑色的。
他晃了晃头,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凌霜儿给他下了药,他为了躲避凌霜儿,躲去了北鱼的凌香殿,随后北鱼把他带到了山头,又把凌霜儿带了来,他把凌霜儿打死了?可是为什么不见尸体?后来,北鱼又来了,是不是说了给他找个女人?然后,他,他把她?该死!
再望向那抹血色,一切都明朗了。他强了北鱼,强了大哥放在心尖上的那个女人!
洛川痛苦地纠结着眉宇,她,如今在哪里?
带着周身的不舒服,洛川起身,取出空间卷轴,幻离至凌香殿,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踪迹。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又去客栈,仍是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的踪迹。
他再前往县衙。
知道洛川来了,洛安急急地便退了堂赶往后院。看到洛川,他一脸紧张:“怎么样?”他后来听那柯姆说,他喝醉酒的那一晚,北鱼去找过凌霜儿,至于做什么,不得而知。次日上午,那柯姆便被人宣去了宫里,让他长住凌香殿陪着北鱼。这两日,那柯姆用灰鼠传信出来,北鱼每日除了早中晚膳以后,几乎不出凌香殿,除了睡还是睡。只要那柯姆敢提出宫之事,北鱼的脸色就会极度难看,一副要将他咬死的神情。他好担心北鱼心甘情愿地呆在后宫,好担心北鱼会被蹇昊迷惑。
洛川摇头,甚至不敢直视大哥的希冀双眸。
“是大哥心急了。”洛安失笑,心里却仍是着急。
他的人,只有那柯姆入了宫内。蝶灵经过这几日的部署,此刻仍在洗衣局做一个使唤丫头,若是现在动用一些手段入住凌香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欲速往往不达,心急则难免弄巧成拙。
洛川来此,原本便是确认大哥是否有那个女人的消息。如今知道她仍是每日早中晚在凌香殿用膳,心下安稳了下来,活着就好!刚才,找不到她,他快要疯了。知道她活着,世界都亮了。
“大哥放心。她入宫想来是有所目的,北氏一族绝非凡夫俗子,也不至于贪恋那后宫荣华。我即刻将云锦唤回来护她周全,顺便打听她入宫的目的,也好尽早助她达成所愿,让她早日出宫来!”洛川仍是不敢看大哥的眼睛。
“好!”洛安点头,笑起来,如他一惯的笑容一般,春风满面。
洛川心下愧疚,匆匆地告辞而去。
临安街头,他抬首望天,约摸要到午膳的时间了,他迅速地幻离至凌香殿,隐身在一棵夏腊梅树旁,望着殿中央的那张大理石桌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传来。洛川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那柯姆殷勤地伴在北鱼的身侧,北鱼拖着看似十分疲惫的身子,往大理石桌踱步而去。
看着如此疲惫不堪的北鱼,洛川的心头一疼,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一个声音,警告着自己:洛川,她,是大哥的!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郁郁寡欢的样子。”那柯姆看北鱼这几天皆是处于神游太空的状况,不禁关心起来。
“要你管!”北鱼白他一眼。高呼,“传膳!”
“姐姐,究竟有什么事让姐姐如此为难?”那柯姆又凑前身子问。他可是不敢再提出宫之事了,再提,他的头就要被敲爆了。
“眼下,倒真有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情。”北鱼想盗鼎之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有很多事情,似乎并不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譬如,她一直以为自己既已有了幻离之术,便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可是,在她受到洛川的强行占有之时,洛川攥住她的手,她根本无法幻离而去。她开始发现,在面对强者之时,逃避,是没有用的,除非,你比对手更强!所以,盗鼎之事,最好能尽快解决,她也要快点离开这后宫是非之地。
“北美人果真好雅兴啊!”北鱼正凑前身子要和那柯姆商议盗鼎之事,便见一个穿着极艳的高贵女人带着几个丫环踱步而来。
那华贵妇人见到那柯姆之时,眸底的鄙夷之色更浓,鼻子冷哼,又阴阳怪气地损道:“果真是弟弟么?来人,将他带到净身房净身,既是在后宫里出入,又非血脉至亲,自是不应再留男儿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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