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跟廉颂打招呼,三七不到,苏音就带着孩子回到姑苏,住进了苏家老宅。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马车刚在府门口停稳,陈放就迎了出来,“王妃,您来了。王爷早就到了,已经让人打点好一切,就等您来呢!”
“他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
眉眼一矮,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望向身边的儿子,苏音立刻明白了些什么。
“是不是你说的?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你亲娘,不是你后妈!”
“娘,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嘿嘿一笑,冷天清跳下马车,对着她做了个鬼脸,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娘,我饿了,咱们进去吧。”
拽了拽她的袖子,冷天汐可怜巴巴的说着。
“就知道吃!”
“不吃就饿死了……娘,人家真的好饿……”嘟着嘴,她低声嘟囔,时不时望向母亲,满眼乞求。
正要回答,冷天清快步跑了回来,把妹妹拽下马车,拉着她就跑。
“天清,你给我站住,你去哪儿?站住!”
一脸焦灼,苏音正要把孩子追回来,陈放却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王妃,王爷准备了船,想带世子跟郡主游湖。您要是一起去,王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就不去了。”
她跳下马车,招呼下人把行李搬进去。
跟着她走进老宅,冷岩凑到她身旁,低声问道,“不跟过去,你放心吗?”
“他是他们的亲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为了哄孩子,船上的新鲜玩意儿一定不少。你要是想去,现在跟过去还来得及。”
被人戳破了心事,他讪讪一笑,飞身就走,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推开院门,看到院子里的一切,苏音愣住了。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跟昭王府一模一样,连布置、用料也分毫不差。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他们在昭平的点点滴滴。过去了很久,但是她依旧记得那种感觉,暖暖的、甜甜的,非常窝心。
换下繁冗的衣裙,苏音跨过后门,沿着石板路向江边走去。
垛田郁郁葱葱,绿油油的叶子随风舞动,圆圆的荷叶铺满江面,荷花含苞待放,清新的香气令人耳目一新。
“王妃,王爷带着世子和郡主去了垛田,冷岩也一起去了,您要不要一起过去?”
一艘小船停在江边,陈放走到她面前,说的毕恭毕敬。
“去看看也无妨。”
垛田上,廉颂和两个孩子挽着裤腿,站在泥地里挖香芋。分开半个时辰,两个孩子就变成了泥猴儿。
“挖不出来……你到底行不行啊!”
脚下一滑,冷天清摔了个屁股蹲,半边身子跌在泥里,爬起来,对着廉颂吼道。
“怎么不行!你又没挖过,你怎么知道不??道不行?”
拿着铁锹,廉颂一身蜀绣短打,浑身上下污泥斑斑,腿上全是泥巴,谁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摄政王?
“娘,他是个笨蛋,你来吧!”回头望见母亲,冷天清急忙喊道。
“我等着芋头下锅,你要是挖不出来,今天就饿肚子。不想饿肚子就赶紧动手,少罗嗦!”
板起面孔,她娇声嗔怒,扫了了廉颂一眼,拒绝与他对视。
“哥哥,快点儿挖。我都快饿死了!”蹲下身,冷天汐不停的挖泥巴。
“让他们仨挖,这辈子都吃不上芋头。你没看见,他们挖错了地方吗?有芋头的不是这块地,是前面那块。”
端着酒杯,冷岩甩出鱼钩,倚着栏杆钓鱼。
“还是钓几条鱼,免得等会儿饿死。”
“随他们挖去。重要的是过程,不是结果。只是……”心头一暖,苏音没有把话说完,望着忙碌的三道身影,轻轻的笑了。
“只是什么?”
一扭脸,她就不见了踪影。忽的鱼竿一沉,冷岩向上一拉,钓上一条肥大的黑头鱼,“这下有的吃了。廉颂,你快点儿挖,要是晚了,连鱼汤都没得喝!”
“王爷,王妃说了,前面那块儿垛田才有香芋。您在这儿是挖不出来的。”凑到跟前,陈放低声提醒。
“你怎么不早说!”
“廉颂,你太逊了!”一听就不干了,冷天汐坐在地上,不依不饶的喊着,“我要找我娘……我不管,你还我吃的……”
“就知道你不是干这个的料。”扫了他一眼,冷天清走到江边,跳上了小船。
“前面那块不是有吗?咱们去哪儿,好不好?”
被孩子鄙视,廉颂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竭力弥补。一家人出来游湖,结果又搞砸了,实在令人懊恼。
把女儿抱上小船,一大两小三只泥猴回到大船,愁眉苦脸,全然没了刚才的兴致。
洗漱干净,换了身新衣服,却始终没有见到苏音。冷天清瞪着他,愤愤不平,“你一出现,娘就走了,我看你以后别缠着我们了。”
此话一出,他立刻阴沉了脸色,重重叹了口气。两个孩子悻悻的坐在一旁,撅着嘴,很不高兴。
“坐着干什么,快把姜汤喝了。”放下托盘,苏音便觉出气氛不对,“你们怎么了?”
“廉颂是笨蛋,我不要跟他玩儿了。”
跑过来,缠着母亲,冷天汐仰脸望来,可怜兮兮的说着。
“不跟他玩可以,但你要先把这个喝了。这里有一碗汤药,还有两碗姜汤,你们打算喝哪个?”
两个孩子互换眼色,奔到桌前,端起瓷碗,二话不说就把姜汤喝了个底朝天。
“那碗是你的,愣着干嘛?”
骨伤刚好利索就去那么潮湿的地方,他当自己是铁打的?不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吗?逞什么英雄!
心中暗喜,汤药虽然辛苦,廉颂心里却甜甜的。
没挖到芋头,冷岩却钓上了新鲜的大鱼,随行的厨子是做船菜的好手。一个时辰过去,香喷喷的菜色就被端上了桌。
一路颠簸,谁也没有多说话。一顿饭安安静静,直到天色擦黑,他们才登岸。
子夜时分,廉颂屋里的等还亮着,陈放急的满头是汗,却束手无策,“王爷,还是让王妃过来看看吧。要是腿伤发作,就糟了。”
“明天再说,你下去吧。”
抹去额角的冷汗,他极不耐烦,示意陈放退下。
短暂的安静过去,身后响起极轻的脚步声,廉颂以为他还没走,翻过身,厉声呵斥,“你怎么回事!”
“喊什么?”瞪了他一眼,苏音暗自好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疼的不轻。
“你来干什么?”
缓和了口气,他禁不住有些尴尬。
“腿不想要了是不是?这才好了几天,就敢去泥地。要是不疼,明天是不是打算下水捉鱼啊?”
撩起裤腿,伤处红肿,隐隐有些发烫。扫了他一眼,苏音低声责备。
“我拜托你行行好,对我公平一点。孩子还小,你要是变成个残废,让我怎么办?荣家的事已经够我忙的了,你就不要在添乱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廉颂静静的看着她,嘴角抿过一丝坏笑。
“字面的意思。”
装傻是吧?难道她不会装糊涂吗?说的这么清楚,他还打算怎么样,难道要苏音求他吗?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是不是背着我收买两个孩子了?”敷上黑膏,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挑眉问道。
“我是他们的爹,给他们什么都是应该的,那不叫收买。”她刚刚松口,廉颂生怕把事情搞砸,急忙解释。
“汐儿的那番话也是你教的?”
嘴角弯弯,苏音的声音很轻,话语轻柔。
“那番话入情入理,任谁听见也会感动。难道你不觉得吗?汐儿太聪明了,我只说了一遍,她就记住了。她有没有跟你说……”
兴致勃勃的说着,廉颂并没有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
“不愧是昭王,孩子帮不上忙,还有后续准备。万一计划落空,你还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把我绑回去啊?”
啪的一拍桌子,苏音忍无可忍,再也听不下去。
本以为他来到姑苏是为了哄她回心转意,原来这些都是他跟冷岩计划好的。难怪,冷岩心心念念要回姑苏,居然是为了这个!
他和廉颂密谋,给她设套,让冷天清在中间传话,他们可真行!
“耍阴谋诡计耍到我头上来了!廉颂,你但凡花点儿心思,拿出点儿诚意来,我会不跟你走吗?”
自残博同情在前,跟冷岩设计在后,这个男人简直可恶!
“苏音,你听我说。我那不是着急嘛!你要是带着孩子一走了之,冷岩不就白死了?再说,要是再放你走,你让我上哪儿找你去?”
扯住她的手,廉颂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瞒着她是不信任她,可照实说,她更加恼怒,他到底该怎么做?
“既然这样,我给你个机会。过几天,我就回昌平,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苏音拂袖离去。
两个月后,荣家的车队浩浩荡荡进了昌平。城里张灯结彩,荣老夫人站在府门口,自从接到消息就日盼夜盼,望眼欲穿。
她身旁站着另外一个妇人,她锦衣华服,多年不见,也花白了头发。
秦太妃怎么来了?难道是廉颂让她来的?这个人诡计真多,他怕碰一鼻子灰,就让他娘做内应。
正想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冷天汐身旁,笑盈盈开口。
“天汐妹妹,你想我吗?我可想你了,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天天陪着你,你说好不好?”
不等她回话,冷岩揪住他的衣领,低声斥责,“冷天无,你又离家出走!”
“二叔,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舍不得天汐妹妹,她那么漂亮,长得又可爱。等她长大了,我要娶她做媳妇。”
他说的煞有其事,让一票大人哭笑不得。
“娘,你想好了吗?我是姓冷,还是姓廉?这件事很重要,你决定了吗?”
凑到母亲身旁,冷天清一脸神秘,低声问道。
猛戳儿子的脑门,苏音说的满不在乎,“休想从我嘴里套词儿!选谁不选谁,看他们的表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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