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是他?他真的活着!他怎么进来的?这里是王府,他怎么敢这么闯进来?
“你是木宗,你活着……”坐起身,把被子抱在胸前,苏音目不转睛,手摸到枕下,悄悄把匕首攥在手里。
“你早就猜到我没有死,不是吗?这么说起来,你我还真是心有灵犀,不点通。你能猜到我没有死,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吗?”
指尖绕上她的发丝,木宗虽然在笑,但目光冰冷,笑的不怀好意。
“不知道……”
“我有祖传的珑岩珠,在长宁被你冻住,就是他帮我化解。可惜我不是修者,不然可以好好利用这样东西。”
“你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为什么会让我们逃走?”
珑岩珠是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但又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你的帮手把我冻住以后,随从也以为我死了,准备把我烧成灰、带回南疆。然而,大火烤化了冰块,让我活了过来。但是,严重的冻伤和烧伤,让我整整休养了两年。这种痛苦是你给我的,现在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扯着她的头发,把人拉到近前,捏着她的下颌,木宗的手慢慢收紧。
“你想怎么样?”
只要大声喊叫,木宗一定无法脱身。这个人太危险,绝不能放他离开!打定主意,刚要开口,就被他捂住了嘴。
“我要让你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求我收留你。”
“做梦!”
对准他的手,苏音狠狠咬了下去,血腥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喷在他脸上。
“别着急下结论,游戏才刚刚开始。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廉颂赶出家门。”
不闹不怒,木宗抹去她嘴角的血,冰冷的气息荡在唇畔,她想避开,却动弹不得。
“你就是钱本初?”
“太后是你和廉颂的对头,我帮你对付她,你应该谢谢我。要是她死了,我会替你证明虞烈是?
?害太后的主谋。只要廉颂发现我是谁,他还会相信你吗?”
“你无耻,卑鄙至极!”
既紧张,又害怕。这个人阴魂不散,手段刁钻,怎么做才能摆脱他呢?
“我早就跟你说过,跟着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可你不听,还让我休养了两年。本应该杀了你,但是我舍不得,又咽不下这口恶气。等我报复够了,你就没有退路了。”
“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你生气的样子还是这么好看。看来,留着你是对的。”松开她,把一样东西塞进她手心。
苏音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红宝石耳环。
大婚当天,廉颂送给她一整套鸽血红首饰。她以为这只耳环丢了,就让人打了一只新的。现在多出一只,要是被人发现,让她怎么解释?
“这是你落在我哪儿的,现在物归原主。”
颊边浮出一抹冷笑,撂下冷飕飕的一句,木宗转身离去。
“如果想通了,就去回春堂找我。白天我能来,晚上更加不在话下。如果你不想给儿子收尸,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该怎么办?她现该怎么办?
廉颂要是知道他还活着,一定会派人围剿回春堂。他擅长易容,用毒出神入化,布下天罗地网,也抓不到他。
冷岩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可就算请他帮忙,木宗也死不了。
还有一点让她不能轻举妄动。
太后信任钱本初,一旦知道他图谋不轨,就不会再按照那张药方吃药。
一直以来,她都是保皇派的主心骨。她死了,王昭容没了靠山,王家没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保皇派也就完了。
太后一死,皇帝会名人追查她的死因。到时候,只要钱本初肯作证,就能除掉虞烈。
脚步声隐隐传来,她急忙把耳环藏在枕下,裹着被子躺了回去。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不让人看出破绽?绽。
“娘……”
肉呼呼的小脸贴过来,清儿趴在她身上,咧着嘴,笑的很甜。
“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谁带你过来的?”
忽的坐起身,苏音一阵后怕。木宗刚离开不久,清儿就钻进了寝阁。如果再早一点点,后果不堪设想。
“你也太紧张了,是我带他来的。”
收起帷幔,廉颂坐在床边,很快就觉出了不对。
她脸色苍白,嘴角还带了几丝血迹,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像刚睡醒,仿佛担心有人会对清儿不利。
清早起来,他陪着儿子在院子里玩了好一阵子,难道说这期间她遇到了什么?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做噩梦了?”
“是……要不是清儿把我叫醒,我还被噩梦缠着呢!”急忙点头,苏音披衣而起,一溜烟儿似的溜进了水房。
“这个……漂亮……”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思,看到枕头下面闪出光灿灿的一角,清儿欢喜的拿起来,举到廉颂面前。
“给爹看看。”
随手把一块玉塞进儿子手里,廉颂不由心生疑惑。
这不是苏音的耳环吗?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昨天,她带的不是这一对。这一只耳环是从哪儿来的?
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匣子,拿出一对鸽血红宝石耳环,对着日光端详。
三只耳环中的两只,质地相同,另外一只的成色远不如其他两只。既然有两只,为什么会多出来一只?
会不会是这样,她以为丢了,就重新配了一只。结果遗失的那只突然出现,所以就变成了三只。那么她把这一只丢在了哪里,又是谁送回来的呢?
把儿子交给阿秋,悄悄把其中一只耳环放回枕下,拿走了儿子发现的那只。
总觉得苏音心神不宁,廉颂没有出门,陪着她们母子呆在王府。一家三口正在花园里嬉闹,陈放就走了进来。
“王爷,虞烈来了。他的车驾就在府门外,说找您有要事,您看……”
“被于墨白拒绝,他以为这是本王的意思,就直接找上门了,真是自作聪明。告诉他,本王今天不见客。”
苏音跟儿子玩的正起劲儿,他把耳环塞给陈放,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让人好好查查,看能不能从这上面找到什么线索。”
“王爷,这不是王妃的耳环吗?末将记得,那套首饰耗费了一整块红宝石。而且,它只是一只耳环,能从这上面查出什么?”
十分疑惑,陈放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调查王妃。
“如果本王告诉你,同样的耳环有三只,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望向苏音,他嗓音低沉,不想多做解释。
“也许王妃丢了一只,就让人配了一只新的。然后,丢的那只突然出现了。”
“本王只想知道,丢的东西是怎么回来的?”
这是她最喜欢的耳环,去瀚海国的时候天天不离身。可从白山回来以后,就再也没见她戴过。
到底什么原因能让她放弃最喜欢的东西?
“末将这就去办。”
明白了王爷的用意,他领命离去。
回身望见陈放的背影,苏音走到他身旁,轻声问道,“他找你一定有要紧事,你怎么不去?”
“虞烈求见,可我不想见他。”
“他昨天才找过于墨白,今天就来找你,应该不是为了清查账目的事情。吏部抽不出人手事实,都察院大部分是你的人,他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力挽狂澜。所以他来一定是为了别的事。”
摇了摇头,他不会为了那点儿小事登门。只要有别的办法,他绝不会求见廉颂。
“你的意思是让我见他?”
苏音说的不无道理,可他对虞烈深恶痛绝,如果不是为了把保皇派一网打尽,不会让他活到今天。
“你瞧,陈放又回来了。见不见,你自己看着办。”抬眼望见陈放,她说的满不在乎。
“启禀王爷,虞烈说,他这次来不想求见王爷,而是跟王妃有要事商量。”望了望廉颂,又看了看苏音,他讪讪开口。
“把闭门谢客的牌子挂出去,让他滚蛋!要是赖着不走,就乱棍打死!”
个得寸进尺的东西,居然跑到王府找他的女人,简直欺人太甚!
“王爷,他好歹是右丞,您这么做不合适。”
“合适不合适,本王说了算!你告诉他,在没有查清军饷的去向之前,不准他去荣家票号,更不准找王妃的麻烦!”
目光冰冷,眼底怒气涌动,廉颂口气霸道,不容反驳。
“他说,不是为了军饷的事儿……是皇宫出了大乱子,太医拿不定主意,想请王妃进宫做个见证。”
明知不该往下说,可跟皇妃有关,陈放不敢隐瞒,只能实话实说。
“帝都的大夫都死绝了吗?他想找大夫是吗?让他去回春堂找钱本初。”
“是!”
刚走出没几步,他就被苏音叫住,“陈放,你等等,把人请到偏殿,我去会会他。”
“你见他干什么?”
“我之前跟你说过,斓妃的肚子……估计是她哪儿出了问题。”捂住廉颂的嘴,她说的笃定。
虞烈请她进宫,一定是太后的主意。
她不相信斓妃的肚子是真的,太医怕担责任,不敢说实话。钱本初虽然老实,但不是个傻子。没得到答案,她就想到了苏音。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于妃背后有昭王府撑腰。
婉容公主回国是廉颂暗中帮忙,可顾太妃并不领情,挑拨斓妃处处针对于妃,几次派人暗算,都没有得逞。
所以,斓妃出事,昭王妃不但不会帮忙,反而会落井下石。
在去偏殿的路上,苏音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至于要不要答应虞烈进宫,她还没有想好。
一袭宝蓝色宫装,随意绾了个坠马髻,鬓角别着海棠簪花,脖颈上的月光石熠熠发光,随着她的步态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微臣参见昭王妃。”
“免了。”挥了挥手,她靠着绣墩,语调慵懒,看也不看虞烈,不紧不慢的问道,“右丞,您今天来,还是为了上一次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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