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风吹来,带起一阵淡淡香气。扫了对方一眼,廉颂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微微蹙眉,说的极不耐烦。
“字面的意思。天气好,本王心情也不错,不想跟你动手,识相的就赶紧让开。”
“在瀚海国,你向本王宣战,昭王你好大的胆子!”走到他面前,虞烈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敢应战吗?”
“你我好久没有痛痛快快打一仗了,你出招,我怎么会不捧场呢?”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跟本王叫板?你想身败名裂,本王就成全你。现在,你可以好好想想,打算把那几座城池割给东唐,准备好足够的银两,免得到时候为难。”
张狂冷笑,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廉颂话里话外都是嘲弄。
望着他的背影,虞烈恨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却把怒气压了回去。
“本王还是那句话,你人在瀚海国,本王要你死,你不能活。”
“那就看看谁先死。算命的说,本王有八十岁阳寿。宁王这么想知道,不妨找个算命先生看看。”
脚步不停,他拉着苏音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周围都是刀斧手和明晃晃的兵刃,两个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她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万一动起手来,计划就泡汤了。
“你真打算向瀚海国宣战?”放心不下,她低声问道。
“虞烈不敢!跟东唐开战,他没有胜算,还会背上扰乱两国邦交的责任。前阵子为了把他赎出来,老皇帝花了血本。一旦东唐出兵,别的皇子一定会落井下石。即使他敢出战,老皇帝也不会同意。”
拍了拍她的手,廉颂自信满满,十分笃定。
没有哪个皇帝愿意陷入被动,面对内忧外患的局面。即使是最心爱的儿子,瀚海国君也会把他扔出来,做替罪羊。
这么做风险太大,虞烈不敢下注。
“那咱们怎么进宫?”
以虞烈的心智,会识破是他们派人下毒,以便接近瀚海国君。为了抓到把柄,他会让苏音进宫。可闹得这么僵,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快死的是他的靠山,虞烈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没几个人见过红崖菱,除非木宗出手,否则没人救得了瀚海国君。可宁王信不他,可以委托他杀人,却不会让他救人。
想救活老皇帝,他只能依靠苏音。
廉颂酸溜溜的样子,让她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难怪他对虞烈有这么深的成见,要不是为了他,他们不会闹得那么凶。
走到门口,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一名华服男子跳下马车。他面容俊雅,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
木宗!他怎么来了?
“昭王妃,昭王不近人情,你也见死不救吗?”???”
“这是本王的家事,世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站在两个人之间,廉颂目光冰冷,说的毫不客气。
“本世子听说瀚海国君得了急病,想进宫探望。如果王爷和王妃得闲,咱们一同前往,如何?”不恼不怒,木宗望着苏音,眼波如水。
“本王要与爱妃出城打猎,少陪。”
“昭王,你想见瀚海国君,却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实在匪夷所思。你不想进宫,可昭王妃呢?你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意见?”
挡住他的去路,木宗并不打算让他们离开。
“本王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让开!”
虞烈唱黑脸,他唱白脸,两个人配合的不错嘛!
“昭王妃,一个月前,你我第一次见面,你都肯给本世子包扎伤口,可见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本世子相信,今天你也会救下瀚海国君的命。”
看也不看廉颂,他望着苏音,说的极为真诚。
“少在本王装好人!好狗不挡路,赶紧让开!”
上一次说苏音是奸商,这一次就改了口。好话、坏话都被他说尽了,什么东西!
“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看。能救人一命,也是好的。”抬眼望来,她轻声问道,心里暗自着急。
他怎么了,火气这么大?管那么多做什么,能见到瀚海国君,比什么都重要。再说,木宗体内还有走脉金针,他不敢把苏音怎么样。
“本王不是圣人,没有菩萨心肠。想救人,让他们另请高明。”
“我想去……”
短短三个字,让藏在暗处的虞烈松了一口气。看着廉颂阴沉的脸色,木宗暗自偷笑,却不动声色。
冷哼了一声,他拂袖离去。看着他的背影,苏音心头一沉,涌起一重失落。
“昭王妃,这边请。”
登上马车,她与木宗一起进了瀚海国皇宫。皇宫雕梁画栋,气势不凡,却远没有昭王府气派,跟西齐行宫的规模差不多。
看来,廉颂说的对,瀚海国不是东唐对手,不敢跟他对着干。
走到寝宫外,就看见一个内侍监带着七八个随从,站在宫门前,来回踱步。看样子很着急,仿佛在等什么人。
“您可来了,宁王找到解毒的大夫了吗?”急匆匆迎上来,他顾不上施礼。
“李总管,这位是昭王妃,是宁王请来给国君诊病的。”
“原来是昭王妃,奴才不知昭王妃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昭王妃不要见怪。”俯身施礼,李总管毕恭毕敬,不敢怠慢。
他的态度吓了苏音一跳。听说她是昭王妃,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正想着,手心被人塞了什么东西。她来不及多想,把东西攥在手心,跟着李总管走进了寝宫。
“昭王妃,本世子在这儿等你。”走出没几步,木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扫了他一眼,苏音没有说话,低着头往里走。
纸包里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毒药?如果想陷害她,他不会做的这么明显,他到底想干什么?
寝宫拉着窗帘,宽大的龙床上躺着一个男子,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穿着龙袍,乌黑的头发里夹着几缕白发。
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还有些咳嗽。
听了听脉象,苏音禁不住好奇,他的症状像是中了红崖菱,实际上还有一种毒在作怪。短时间内,她无法查清另一种毒是什么,可拖下去他会死。
皇帝一死,借机抛出虞烈的身世,其他皇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但皇城周围都是他的人,一旦瀚海国君驾崩,她逃得出去吗?能离开皇城,她和廉颂能不能逃出瀚海国?
左右思想,她拿不定主意。要是廉颂在就好了,他主意多,肯定会有办法的。
“昭王妃,国君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脸色沉寂,久久没有说话,也不开方子。李总管放心不下,走到她身后,试探着问道。
“李总管,借一步说话。”
打了个激灵,她稳了稳心神,拉着人走到一旁,说的非常谨慎。
昭王府的人不会自作主张,另一种毒一定是别人下的。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算计她和廉颂。
谁都知道,他们想见国君。而虞烈和虞崇宣从中作梗,事情就一拖再拖。
她的医术不错,这并不是秘密。
会不会有人想利用这一点,借他们的手,让虞烈变成丧家之犬?除了廉颂,还有谁这么恨他?是其他皇子,还是……
“国君发病之前,最近一个月,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比如用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见了什么不常见的人?”
“一位云游的道长献给国君一个药膳方子,服用之后,国君的身体比从前好多了,连太医都觉得神奇。可不知怎么了,今天在御花园,突然发病,起初是胸闷,后来就喘不上气。喝了药,也不管用,反而更厉害。”
“能不能给我看看药膳的方子,我怕用药上有冲突,耽误了国君的病情。”
另一种毒正在吞噬他的五脏六腑,中毒不超过一个月,与服用药膳的时间吻合。
也就是说,有人假借道士的名义,把毒药方子献给了国君,神奇的效果让他对药膳深信不疑。药效只是暂时的,他的身体会被慢慢掏空。
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一个月,他就会死。
“没问题,您坐一会儿,老奴这就让人把方子取来。”
“有劳。”
药方的隐蔽性很强,不容易被人察觉。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除了她,只有苏娅和木宗能做到。
为了帮助虞烈登上皇位,苏娅连蛊皇都可以放弃,所以不是她。那就只能是木宗了。
李总管走后,苏音悄悄拿出手心的东西,展开一看,是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几味药材和用量。很显然,这是一张药方。
木宗把这个给她,是什么意思?
药方治不好国君的病,跟药膳一样,短时间内能让他好起来。可过不了多久,他还是会死。
不管怎样,这都是拖延时间的办法。在他死之前,她跟廉颂有足够的时间回到昭平。届时,瀚海国乱成一锅粥,又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在他们离开以前,苏音还要做一件事。
果不其然,喝了木宗开的药,一个时辰以后,瀚海国君就醒了过来。
“是谁救了朕?”
稍稍一动,就察觉到手掌心有一摞东西。盖着锦衾,别人不会知道,这是什么,又是谁留下的?
“回禀国君,是东唐的昭王妃。”
“她人在哪儿?快让她进来,朕要当面答谢。”
昭王夫妇在长宁呆了一个月,始终没有进宫。昭王不会无缘无故来到瀚海国,被子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是昭王妃留下的?
“回禀国君,昭王妃为了避嫌,已经出宫去了。”
“备一份厚礼,让人送去驿馆。改日,朕要召见昭王,当面重谢。”
她这么做一定是昭王的意思,看来他有话要说,必须找个机会跟他碰面。
走出寝宫,木宗依旧站在宫门前,一动不动,看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笑,苏音却高兴不起来。
“本世子帮了你,你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封住她的去路,木宗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你自己?”
开口带了三分气,扫了他一眼,苏音夺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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