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姑娘又不做生意,不像荣姑娘,天天抛头露面。就算真有那种人,我也见不到!”冷哼了一声,方冰暗暗发狠,好一个荣馨,早晚让她好看!
“你没见过,却一定听过。她就是年前大闹昌平,兵败之后,被关进枯井的人。据说那人骄横跋扈,恃强凌弱,还自称大漠飞燕。好像姓……姓……”
“荣姑娘,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姓圆,从北边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廉颂声调慵懒。
“昭王,您真会说笑,北边的哪有姓圆的,要姓也是姓方!”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尼坤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令所有的人大吃一惊,齐刷刷的望向方冰。
谁都知道荣馨指桑骂槐,讽刺方冰,可没人敢揭穿这个哑谜。
西齐的人这么做,是在向北元示威吗?
“方姑娘,你我各为其主。本王之前让你们兄妹在井里吃苦了。记得令兄受了内伤,不知最近好些了吗?”嘴角挂着若有如无的笑,廉颂慢条斯理的说着。
“王爷,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抵死不肯承认,方冰气恼难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方姑娘,难道本王刚刚是在对牛弹琴吗?”
此话一出,令在场的王孙公子笑出了声,可他们又不敢大笑,只能一忍再忍。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再也待不下去,拉着李明秀愤然离去。
“荣姑娘,耍完嘴皮子了吗?我们姐妹准备了一副丹青、一副对联,为贵妃娘娘贺寿。”元氏姐妹以为她在拖延时间,不耐烦的催促。
“把民女的画挂起来。”
四个宫人把五尺见方的画布升起来,一副山水泼墨图跳入视线。
难怪她步伐怪异,原来是用双脚作画!说起来,玉筝公主琴弦断掉的时候,她就已经画完了。
“好一副春树秋霜,笔法恰到好处,妙极,妙极!”廉天澈起身喝彩,赞叹不已。
“太子殿下过誉了。双脚涂鸦之作,让大家见笑了。”
“元氏姐妹的画就不用看了,两双手对两只脚,就算赢了,也赢的不光彩。这一局,赢的是荣馨。”轻轻挥手,庄贵妃一脸嫌弃,一板一眼说道。
跟元皇后斗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盼到她早死,她的两个儿子却兴兵作乱。
元氏姐妹想借着借个机会出头,重振元家的威风,做梦!
“这……”元雪气不过,想要争辩几句,却被元霜摁了回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妹妹,来日方长,不必计较一时的长短。”
突然,画布上闪过一道黑影,嗖嗖嗖数十点寒光袭来,刺客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场面登时陷入一片混乱,王孙公子和富家千金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尖叫声和和喊杀?喊杀声此起彼伏。
那是荣家的兵器!那些人果然是西齐的人!
一道劲风劈面落下,她心头一慌,等她回过神儿来,已经被人拦腰抱了出去。
“走!”慵懒低沉的声音传来,又是廉颂!
护着庄贵妃等人退进大殿,霍修四下寻找,荣馨没有跟来,她去哪儿了?不敢多想,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边喊边杀,却没有回应。
“荣馨,荣馨……你在哪儿?荣馨!”
满眼狼藉,他不断地翻找,始终找不到荣馨。
“给我找!关闭城门,给我挨家挨户的找!天亮之前,找不回荣姑娘,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随着乱哄哄的人群出了皇宫,苏音被塞进马车,车驾跑得飞快,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了下来。
“这是哪儿?”
“隆庆城郊,下车。”不由分说,廉颂抱着人跳下了马车。
“霍修找不到我,肯定急疯了,你把我送回去!”双脚刚一落地,苏音就往外跑,被他拽了回去。
“你给我站住!刺客的暗器来自荣家,你现在回去,等于自投罗网。你应该尽快赶回昌平,而不是跟霍修纠缠不清!”
“我早就跟他说过暗器的事情……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本王的耳目遍布天下,只有本王不想听,没有本王打探不到。天一亮就立刻起程,北元不会善罢甘休。你回去晚了,就等着给你奶奶收尸吧!”
面无表情,廉颂缓和了口气。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谢你!”扫了他一眼,苏音赌气说道。
“本王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指望别人道谢。”撂下冷冰冰的一句,他转身就走。
“……我……这是怎么回事?”低头一看,她惊呆了,不受控制的尖叫起来,“我的手,我的手!”
她跟霍修同桌吃饭,喝茶用的也是他的杯子。中毒的话,唯一的机会就是……
钟锤上有毒!?一定是这样!
十指又黑又紫,酸麻胀痛。毒性蔓延的极快,转眼间,手掌和手腕都变成了黑的。
“你的手……”他刚一伸手,苏音急忙后跳,“别碰我,有毒!”
毒性一旦没过小臂,她就死定了。必须先把毒性震住,再想法子解毒。
“我的手动不了,你帮我!”
“好。”
是谁给她下的毒?是庄贵妃还是庄弗吟?一旦被他查出来,无论是谁,都必死无疑!
“内关、间使、臂中……封住这几处穴位……快!”话刚出口,两只脚就失去了直觉,她站立不稳,噗通一声歪倒在地。
“你……”想把人扶起来,不等廉颂动手,就被她吼了回去,“废什么话!赶紧动手!”
画布上也有毒,她到底得罪了谁,居然对她下此毒手!
干净利落的封住苏音胳膊上的穴位,他扒掉鞋袜,发现脚肿的远比双手要厉害的多。
“再怎么做?”
“照海、解溪、交信……还有下巨虚……”以一敌四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猛的发现中了毒,又惊又怕,冷静下来,她便有些支撑不住。
“苏音,苏音……你不能睡……”
万一睡过去,她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一脸焦急,廉颂使劲儿摇晃。
“……你别吵……”话没说完,苏音就昏了过去。
“陈放,备车,去日月山!”
日月山是逍遥楼总坛,现在除了庄振霆,没人救得了她。不管她能撑多久,都要试一试。
十二年前,从离开日月山那天起,他就没打算再回来。
这些年,庄弗吟无论帮了他多少,都无法改变他被庄振霆掳走的事实。没有他,廉颂怎么会八年不见天日?
当年,他一方面向东唐皇帝索要赎金,一方面对廉颂进行非人的训练,想把他训练成冷血杀手。
可他廉颂是人,不是杀人工具,更不会任人摆布!
第一次击败庄振霆的时候,他就发誓,只要有能力离开,他至死都不会再踏入日月山一步。但是,苏音越来越虚弱,他不能让她死!
青石堆砌的城墙,固若金汤,一个粗重的声音喊道。
“下面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是那个堂口的,连我都不认得!让你们堂主出来见我!”抬起头,廉颂冷声喝道。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儿装大爷,你活腻歪了吧!兄弟们,把他给我射成筛子!”
守城的也不客气,近百只羽箭一齐瞄准。只要一声令下,他就会变成马蜂窝。
“沈岸,快点滚出来见我!”冷冷一笑,他毫无惧色,喊得更加嚣张。
“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这么多年不见,还是那么大的火气。他们是新来的,你跟他们计较什么。”一个懒散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露出一张俊秀白皙的脸。
“你就是这么教训手下的?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都收起来,赶紧收起来!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老当家的义子,逍遥楼的二当家,你们连他都敢拦,你们一个个的都活够了吧?”对着守城的就是一脚,沈岸恶狠狠的说道。
“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二当家原谅。”
他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当家?相传,他是帮内唯一能与老当家打平手的人。看样子,他不像江湖中人,谱儿这么大,难道是王孙贵族?
打开城门,涌出两队兵士,沈岸一袭蓝衣,快步迎了出来。不等他开口,廉颂率先问道。
“师父在吗?”
他是廉颂的师弟,远比他要幸运的多。
沈岸是孤儿,被庄振霆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没有逍遥楼,就没有现在的他。
“你来的不凑巧,师父在后山闭关。”
望了望他身后的马车,沈岸摸不清他的来意。如果不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他是不会回来的。
“马上带我过去。”
“不行。你知道师父的脾气,闭关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即使你要见,也要先过四大护法那一关。岳明还好说,那三个老东西功夫不弱,你一个人应付不来。”面露难色,他坦诚的说道。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带路!”
除非苏音对逍遥楼有用,否则庄振霆绝不会给她解毒。
四大护法极难对付,单打独斗还有几分胜算。如果他们四个一起上,他真没有取胜的把握。
可既然星夜兼程的赶来了,就不能无功而返。
“还是那个倔脾气。我能问问,车里坐的是谁吗,值得你这么拼命?”
他们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师父另眼相看,而是余下的同伴都死在了他们的剑下。那一批孩子,只活下来三个,廉颂、沈岸和岳明。
岳明深得庄振霆的赏识,是四大护法之一。有他在,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我的女人,中了毒。”神色一暗,廉颂眼底浮过一重担忧。
“她跟逍遥楼有关系吗?如果没有,你豁出性命,见到了师父,他也不会出手相救。与其在这里耽误时间,不如去找别的大夫。”
“一句话,你带不带路?”
从隆庆星夜兼程,赶到日月山,已经过去了四天。毒性逐渐深入,苏音的心跳越来越弱,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
“廉颂,我这么说都是为了你好!”眉心紧锁,沈岸一脸无可奈何。
“最后问你一次,带不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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