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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别打了……我去疼疼疼！
被几个人按在地上一顿爆揍，骨头都快散架了。根本没有起身反抗的余地啊，上次在黑暗小巷里是遭遇抢劫，这次是怎么回事？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我侧过头看看身边同样挨揍的吉诺，他闭着眼睛一声不吭。这是被打死了还是喝醉睡着了？
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战友，怎么能这样！
我一个轱辘翻过身，用双手护住头部，从缝隙中隐约看到正有四五个人对我施暴，拳打脚踢跟不要钱似的。
“你们到底是谁？我们不认识啊！”
对方根本不容我言语，变本加厉地殴打着我和吉诺。
胸口被坚硬的皮靴蹬踏着，我感觉肋骨都折断了。再看看身旁的吉诺，虽然还昏迷着，但是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我还有意识能抵挡要害处的攻击，可他完全暴露拳脚之下啊，胳膊腿上还有脸上全是红肿淤青。
再这么打下去，真的会出人命！我必须得想想办法阻止他们。
“老大让我们狠狠教训你们，在球场上嚣张得要死，看你们明天怎么上场比赛！”
一个粗重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听他所说这事肯定跟篮球赛有关，是曾经被我们打败的对手来寻仇？还是明天的对手来整我们？
“球队不是三个人吗？这里只有两个啊？”另一个打手问道。
“你们怎么那么多话！”感觉是带头的人在指责。边说话边揍我们，太耻辱了吧！
“打废两个就行，量他们也没法打球了。”
身体已经麻木，外表的打击感都不是最痛的，深层的创伤正在侵蚀着我的神经，如果连我也昏迷过去，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你这也太狠了吧！？打一顿就算了。”
什么情况？我再次偷瞄着施暴者，有个人竟然拿来一根钢管……
法克鱿！这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咱们拿了人家的钱，要保证这俩货明天不能上场打球！”拿钢管的家伙掂量着看似分量不轻的凶器，来到我和吉诺面前，其他人都停了下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把腿敲断……咱们也算过瘾了，你们说先打谁？”
“他吧，已经晕了，这个还醒着呢，叫出声来咱们就危险了！”
叫出声……我也知道叫出声求救啊，可是你们这架势摆在面前我哪里敢叫？
“左腿还是右腿？”
听他们悠闲商讨的样子，真是把我和吉诺当待宰的羔羊了，不过事实确实是待宰……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吉诺身上，我缓慢地将手伸进裤子口袋，还好，我今天带着呢！
拿钢管的家伙做出棒球手击球的预备动作，瞄准了吉诺的膝盖……
这一棍子敲下去，下辈子可就残了！
围观的打手们露出狡黠的笑容，静候着爽快的击打。那副嘴脸明显都是暴力成性的恶棍。
“住手！”我飞速起身掏出口袋里的手枪，对准了正欲下手的人。
疼啊……我也是挨了揍的，站起来以后浑身刺痛。
包括拿钢管的家伙在内，七八个打手怔在原地，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估计他们谁也不会想到我随身带着手枪。其实连我也不会想到今天它能派上用场。
“你可别拿个玩具吓唬老子，不然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虽然还嚣张着，但我明显听出对方的底气漏了一半。
其他人听到老大这么说，都向前迈了一步，打算拿人多的气势威逼我……
我去……看见枪还如此猖狂？难道我非要扣响它才行吗？最初以为掏出来就能起到作用了。
“老实一点，把家伙放下。”
他们还在挪步，目露凶光。
我的手指缓缓地扳下保险栓……
“不要动！不然我开枪啦！”
他们停下脚步，有几个人面面相觑。
“要开枪早就开了，你是不敢！因为那小东西就是个玩具，兄弟们，揍他！”
“砰！”我将枪口对准天空扣动了扳机，握枪的手震得发麻。
小东西……威力巨大啊，这一声连我自己都吓尿了。
我重新把枪口对准他们，这下换成谁都得露怯。
“那个……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把枪放下。”原本的嚣张气焰完全消失，老大丢掉手里的钢管，很识时务地做出投降姿势，小弟们都吓呆了，纷纷效仿老大的动作。
我吐掉嘴里的血痰，但是仍旧有新鲜的血液渗入口腔，咸腥的气味正在勾起我杀戮的欲望，之前灌入体内的酒精也在帮助我的怒气发酵……奶奶的，非要逼到子弹出膛，继续嚣张啊？继续打我啊？
他妈的，要不是法律不允许杀人，我肯定赏你们枪子儿吃！
“说！谁派你们来的？！”我抖动着手里的“小可爱”，难掩心中的怒火大声吼叫。
“别这样！你冷静一点，把枪放下好吗？”老大颤巍巍地说道，眼神一刻也没敢离开黑洞洞的枪口。
“砰！”
手枪再次扣响，这次我对准了老大身前的地面，尘土碎屑飞溅。愤怒已经冲昏了头脑，我完全丧失理智。
一道刺眼的光束照进巷口，借着光线我看清了他们的长相。
“那边的人，不许动！”紧随着严声呵斥而来的是奔跑的脚步声。
“老大……警察！怎么办？”
迫于眼前的情况，我没敢回头。但是听到“警察”俩字儿，为什么我也吃了一惊？
糟了，最近一直琐事缠身，到现在为止，我连持枪证都没有顾上去办理……警察一定是因为刚才的枪响，闻声赶来的。
“快跑！”趁着我发呆的一瞬间，打手们朝相反的方向玩命奔逃。
我去！真是老鼠碰上猫了，这速度个顶个的百米冠军啊！
脑子短路了一般，我抬起手枪，瞄准了跑在最后的身影，那个挑头老大，下手最狠气焰最嚣张的家伙，是他拾起钢管要给我们致命一击……
你！别！想！跑！
身后警察的手电筒光线照在我身上，投射出颀长的黑影，如同死神的梦魇飞速伸向落荒而逃的恶棍老大，它就像我手枪中子弹的定位器一样，逐渐攀附在目标的身上。
今天你带给我的伤痛和耻辱，我要你拿命来偿还！
我难以想象自己是什么表情……冷酷？狰狞？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劝说我冷静，却有一万个声音怂恿我干掉他……
对！干掉他！
指尖触到弯月形的扳机，再挪动一丝，我就成为手染鲜血的恶魔了。
“伊辰！住手！”
一个迅捷的身影闪到我面前，用熟练的擒拿动作扭住我的手腕，飞速夺下手枪。
眩晕……疼痛……身边的一切都如万花筒一般层层叠叠飞速旋转，我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冲着眼前的琳达警官挤出欣慰的笑容，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晃晃悠悠倒在地上……
………………
………………
“看完这段视频，你还有什么疑义吗？”
坐在警局的审讯室内，我两眼无神地盯着闪烁雪花的荧屏，几秒钟之后，我拿着枪瞄准前方背对镜头的影像再次上演，画面抖动严重，估计是拍摄者正在狂奔的缘故。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着，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个人是自己。
“我说过了，我们两人当时受到生命威胁，所以我才掏枪并射击的，而且我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
我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坐在阴冷的审讯室中，特制的座椅限制了我的行动自由，身上的伤势已经被简单处理，裸露的皮肤上到处都是纱布创可贴。
“我们就事论事，你受伤的同伴已经送往医院进行救治，但有关你夜间在居民区鸣枪，并有枪击他人的企图这件事，我们需要做深入的调查。”长条桌前严词审问我的男警官英气逼人，“而且，你无法出示任何相关的合法持枪证件，这都将成为我们关押你的理由！”
男警官身旁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琳达警官，她现在满脸严肃，一言不发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这段记录事发现场的视屏，可以清晰看到你举枪瞄准的动作，你对此作何解释？”
“我不知道……我可能是疯了。”我使劲晃悠着脑袋，事件进展让我无力承接。
“对于你们遭受袭击一事，我们会深入调查的，在没有收集到足够证据之前，需要暂时将你监禁。”
“什么！？还要什么证据！？这不都是证据吗？！”我极力想要站起身，却被座椅生生钳制住，“我是受害者！”就算没法动弹，我还是尽量让男警官和琳达看到自己身上遭受殴打后的痕迹。
“但是当你将枪口对准他人的时候，受害者的身份就转移了。”男警官没有理会我的愤怒咆哮，“我们会对两个小时前在小巷中发生的所有违法行为进行调查和处理。”
我泄了气似的，坍缩进特质座椅里。
“琳达警官，我的问题就这么多，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继续对他发问。”男警官整理好一摞文件，目不斜视地走出审讯室，只留下我和琳达两个人尴尬对视着。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向琳达道歉，但是只面对她一人的时候，悔意瞬间产生。
“为何这么说？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我只是执行公务，希望你能配合。”
“嗯……”我低头无语，感觉和琳达之间是存在亲切感的，听她说着冰冷的官方话语，心如刀割。
她嘴上说着对我没有期望，但曾经也是因为这把小小的左轮手枪差点让我进牢房，当时她网开一面放我一马，并且还送上了诚恳的忠告，没过多久，我再次犯事……就算她不失望，我还是会愧疚。
“我有几个问题需要向你确认。”琳达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头都不低在纸张上飞速书写。
刷刷的落笔声听得如此清晰，那个本子上记录的东西，都是控诉我违法行为的证据吗？
几个小时以前，琳达还在我们的盛情邀请下坐在桑托斯老爹的店铺门口，喝着咖啡吃着甜点，谁会想到现在她正在审讯我。
“你发问吧，我之前说的都是实话。”
“你是否知道遭受殴打的原因？之前和那帮人起过冲突吗？”
“我不认识他们……但是我能确信一点，他们是受人雇佣。”
“你怎么能确定？”琳达放下手中的笔，从长桌后走出来，在我面前来回踱步。
“我听到了他们的部分谈话，虽然口音很重，但是大概意思我都明白。”
“他们说了什么？”
“拿了别人的钱，让我们俩明天不能参加比赛。”
“在最初遭遇的时候，你和另外那个男生是否有过激怒对方的行为？”
“上来就被踹倒，我俩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直到我趁他们不注意站起身掏出枪来。”
“告诉我，为什么你还没有去办理持枪证件？”琳达突然俯下身，双手撑在特质座椅的扶手上，一缕棕色的发丝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给过你忠告。”
“对不起……”我没有解释的理由，前段时间确实繁忙，但终究是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袒护你……我也无能为力。”琳达长叹一口气，头别向一旁，目光注视着墙面上悬挂的钟表。
“比尔在冲进巷口的时候就打开了案件记录仪，拍摄下来的画面全是对你不利的证据，而那些殴打你们的人，连正脸都看不到。”
“这我都知道……”摆在一旁的显示屏还在反复播放着我的“罪行”。
琳达拿起遥控器，关闭了那令人心烦的机器。
“鸣枪的原因是什么？我们听到两声枪响。”
“我也不想那样，但当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他们在殴打的过程中找来钢管，我的同伴已经昏迷，我不能让那一棍子打下去……我只是威慑他们，制止暴行。”
“可是从录像中看到，对方四散奔逃的时候，你仍旧举着枪做出瞄准射击的姿态……性质跟前面说的自卫有着天壤之别！”琳达的语速加快，情绪激动起来。
“我……”我愣住了，没法解释这一切，当危险主动离去的时候，我为何还有置人于死地的想法？仅仅是挨揍后的发泄吗？
“我那时丧失理智了……”
“过激犯罪，不会纳入减轻处罚的考量之中。”琳达回到桌前在笔记本上草草记了两笔，狠狠地合上本子。
“伊辰，更多的话我说不出口了，但是看到你每次冲动犯错，我就会想起自己那个早早离开人世的弟弟……他就是因为酗酒吸毒，帮派冲突，死在我的眼皮底下。”琳达走到审讯室的门口，回过头来扔下最后一局话，我能清楚看到，她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滴，“监禁期间，好好反思一下吧。”
拧开门把手，琳达急匆匆离开了，而后进来两名警员，带着我离开审讯室。
脚步沉甸甸的，在悠长昏暗的走廊中慢步前行。我就这么被监禁了？
两边的小隔间里，铁栏杆之内，就是监禁囚犯的牢房吗？
这条走廊好似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小伊？”
神情呆滞只顾迈步，却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
侧脸看看隔间中关押的人，只有短短一瞬间，我还没回过神来看清是谁，一堵厚重的水泥墙就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那个躺在小床上的人是谁？
数字君有话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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