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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赤老看着帝尼茨体内流出的鲜血，在看看自己手臂方才被帝尼茨抓伤后流出的异常浓稠并正在蠕动的紫黑色血液，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恩？！”冰女看着眼前漂浮的几滴帝尼茨身体的鲜血也有些惊讶道。
“你们也许很奇怪为什么我体内流的血会和你们不一样吧！”帝尼茨幽幽地说道。
“闭嘴！我们体内流淌的是承载教主法力的圣血，你这个异教徒当然不配永久拥有。”冰女捂着脸上的伤口愤愤地说道。
“哦？如果这种恶心的液体也可以称作圣血，那么你脸上的伤痕也可称为美妆咯，要不我再给你划划？”帝尼茨反侃道。
盛气凌人的冰女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那你怎么……”沉默一刻后的赤老开口道。
没等赤老说完，帝尼茨已经明白赤老要问什么，他直接打断道：“你难道认为费纳当初满足我们的愿望是无偿的？如果他真那么有本事何必需要我们来开疆扩土？赤老，你不是不知道，每吸收一个信徒，我们的力量也就大一分，同理，我们的力量提升一个层次，费纳的力量也就跟着大一倍。而我们现有的这个世界有一条恒久不变的法则。”说道这，帝尼茨停顿了一会儿，语调缓慢却铿锵有力地说道。
“能量是守恒的！”
“能量是守恒的！”赤老眉头紧锁复读了一遍。
“通俗意义上来说，我们所运用的力量不过是借助另一种能量以一种形式表达出来，然后这股能量转化成其他各种不同的形式，但整个过程，从宏观看是完全相等的。。”
“我们体内拥有的强大法力也是一个道理，我们体内的能量来源于污秽之血，也就是我们之前认为的圣血，这些血液如同万千个看不见的隐形通道，吸收和传送着你看不到的能量。费纳利用血祭傀儡之术在我们身上注入力量，但同时也在吸食我们本身的能量精华，久而久之，我们最终会被费纳吸食殆尽而神魂破碎.吾等之所以现在感受不到，是因为还有我们下面千千万万的荣誉教教众甚至普通民众帮我们垫付了这笔不归之路的欠款。”
“对了，赤老，你知道信徒们高喊着我们万岁，虔诚地膜拜我们，你兴许也用你自己的法力去救死扶伤或是锄恶扶弱，但你有没有真正的去看看我们信徒们的现实生活？我可以告诉你，信徒们绝大多数的命运是死亡，极少数剩下来的就成了新的护教使去开拓更多的信徒，当然，他们最终的命运：还是死！”
“你别胡说八道，我教救死扶伤，普泽永华，你这个叛徒给我闭嘴！”冰女骂道。
帝尼茨摇摇头，叹道：“冰女，我对于开化你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希望费纳能够让你死得舒服。”然后转过头对赤老说：“据我了解，费纳最大的意图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入口，在那块新世界里有着无穷无尽的能量之源，而且在那，能量并不是守恒的，整个世界的运行定律不可捉摸，变化多端，但要进入那个入口的代价是巨大的，约莫要花费整个地球上所有生灵的生命！”帝尼茨越说越严肃。
“整个地球上所有生灵的性命？！”赤老大吃一惊。
“赤老，别听他胡说，咱们赶快连手将其杀死，这种祸害不宜久留！”冰女越听越急。
“综上所述，如果继续效忠费纳，最终的下场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在费纳整个谋略中，我们不过是临时的代理人而已，当他的大任务完成，那就是尘归尘，土归土咯！”
“你接受了费纳的力量洗礼但是体内为何流淌的不是污秽之血？”赤老点点头，但有一处不解。
“还记得在天山口大战的那个几乎将我们一同击杀的白发老头吗？”
“恩。”听到帝尼茨一说，赤老想起几年前与费纳一起参与的一场恶战，
那场战斗的起因是一个不知名的白发老人突然来到还是当时教会大本营的天山口处训斥起费纳，随即几人发生争斗，那场战斗中，刚刚拥有强大法力的赤老第一次感受到频临死亡的恐惧，白发老人拥有的摧枯拉朽般的力量根本不是费纳和赤老等人可以比及的，没正面对抗几下，冰女，赤老，帝尼茨，沽空等人全部被白发老人给直接封印住，失去了意识，等他们意识清醒后，发现费纳已经赢得了胜利，从那之后，费纳的力量得到了强大的提升。
“那个白发老人是费纳的师傅！他教会了费纳所有的法术，专业点来讲，费纳赐予我们的，以及他自身的力量表现形式，叫做通灵之术，通过运用所处环境中任意能量体的力量来达到自身的愿望。那次战斗后，我那个白发老人时不时的出现在我头脑深处，跟我对话交流，他帮助我摆脱了血祭傀儡术的傀儡封印，也让我懂得其中的因由内幕。”
“赤老，说再多也没用，我想你也需要一段时间去体会孰是孰非，我这人不怕战斗，但我不希望与可能是自己一方的朋友进行无畏的斗争，希望你能好好明白。”帝尼茨真诚地说道。
“赤老，你仔细想想，如果没有教主，你可能有今天这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待遇吗？你可能为你的家人和同事报仇吗？我知道你不是帝尼茨这类叛徒，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冰女也奉劝道。
在两方的博弈中，赤老陷入沉思，一方面帝尼茨言之凿凿，含沙射影露出来的一些信息他也知晓，费纳一直以来的一些举动确实不是正义之方所为，但另一方面费纳的的确确是有恩与他，不管用什么方式也好，是费纳让他报了深仇而且之后待他也不薄。
相比静下心来思考的赤老，冰女和帝尼茨两人就不可能静下来。
“帝尼茨，你果然有一套，教主日防夜防，终究还是防不过内贼的你！当年教主为你的八杰集的事情也操心不少，赐予你的灵力亦是最多，没想到阿最终换来的还是你的狼子野心。”冰女讥讽道。
帝尼茨淡然地说道：“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何必美其名曰？”
“好一个互相利用！哼，之前，我和你的对抗我没使尽全力，是因为教主不允许我涂炭生灵，不过，今天看来我必须得不顾忌这些，要清理门户！”冰女边狠笑着边将手中的已经躁动已久的婴儿包裹往天空一扔。
“你的最终杀招吗？嗯……费纳不允许你用，是怕你耗费太多好不容易辛苦积累的信徒能量。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杀招有多厉害！”帝尼茨满意地笑道。
“你会后悔的！”冰女话音一落，一只手掌指向天际，一团冰雪风暴顺着举起的路线从冰女掌心呼啸而出，冰雪风暴疯狂地喷涌着很快就包围了婴儿包裹，包裹被冰冻后不再躁动而是有节律的蠕动。
帝尼茨看着正在吸收能量马上就要解开封印降临于世的婴鬼，他思索着一些事情而并没有趁着这个时间段去攻击冰女，即使他可以利用这个间隙以他的速度完成快速击杀，他现在反而想要冰女能够完好地施展出她传说中的杀招-婴鬼，因为施展这一招就是间接消耗了费纳的大部分能量。
婴鬼是一种邪恶至极的通灵之术，通常是取死去不久后的婴儿尸体将其封印，通过通灵师的内在灵力日以继夜地输送给婴尸，经过一段时间的灵力输送，婴尸有很大几率腐烂变成一具婴尸傀儡，同时，也有很小的几率发生变化成婴鬼。婴鬼有着对人世间最大程度的仇恨，因为它不仅被剥夺了生的机会而且历经各种痛苦才能成为有肉身的灵体，它的仇恨也是它灵体内最大的能量来源。
对于通灵师而言，能够从千具婴尸中获得一只婴鬼的概率也都是微乎其微，而将它养育到一定肉身体耗费的能量更是难以估计的，因此，婴鬼这种灵物的杀伤力是能够超过通灵师本人甚至高于其数百倍的，可以这么说，一个婴鬼的诞生是建立在万千婴儿的白骨之上的，而这些无辜的婴儿如果活下来，未来很有可能在某一个领域成为专家甚至是王者，更有可能成为一个划时代的传奇。
而女手中的婴鬼是据经典记载而来的第二只，第一只婴鬼最后还是靠当时通灵王家族中的几个族长联手消灭的。并且不同于第一只的是，冰女的婴鬼是用的她自己的孩子，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为了炼成仇恨度更高的婴鬼，是她多次怀孕得到一定数量的孩子，然后将他们通通亲手掐死在襁褓中，从而得到现在的婴鬼，它如果能够正常出世，恐怕费纳也要忌惮它三分。
轰隆轰隆，只听冰雪封层慢慢裂开，帝尼茨能够感受到它的来临，它正在朝着这个从未体验过但却无比仇恨的世界而来。
啪嗒！一声炸响从天空中传开，冰雪层彻底爆破，一个在正常光线下根本看不清的黑色身影闪现出来，它整个身躯覆盖着一层折射任何光源的混沌，只能通过那片混沌占据的空间来判断它身体的大概形状，以及它发出的呢喃之声来判断它的位置。
“咦哈米丽以浪王！”这是第二只婴鬼的说的第一句话。
帝尼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而它的生母冰女恐怕也不明白这代表为何。
“我的孩子，帮我把这个杂碎给消灭。”冰女命令婴鬼道。
“以哈阿秋！”婴鬼好似回复地答道。
蹭的一声，婴鬼几乎瞬间消失了，当然，帝尼茨明白，婴鬼是来攻击他了，他跟着闪烁开来。
十级暴之飓风，闪到他处的帝尼茨大喊一声，接着整个人以自己为轴心猛烈地旋转起来，顿时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卷恐怕是人类历史上有过的最为恐怖的龙卷风，这股龙卷风风体上最为基础的风力是可以连一颗快速撞击地球的大型陨石都能当场吹裂的强度。
这道帝尼茨自己形成的超级龙卷风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任何法力高强的人都没半点胆子敢靠近半步。
“那哈汪！”帝尼茨身前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伴着响声，一股血腥味也同时而至。
是婴鬼！听声音的响度，帝尼茨感到一股恐惧涌了上来，因为婴鬼就在他的风体内，它竟然无视这么残暴的风暴之力，硬挺挺的来到他的身前，那股血腥味正是它被暴风割伤以至受损的躯体发出来的。
阿！帝尼茨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体左肩膀处被不明物体重击一拳，就那一下让帝尼茨感觉自己上半躯已经麻痹，要是换做平时，谁能够伤到哪怕是看到几乎和光速同步反应的帝尼茨。
它太快了！帝尼茨心中掠过一个想法，可还没等他想完，又一记势大力沉的打击凶横轰在帝尼茨的胸前，这一次，帝尼茨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就要被这记杀招给轰出躯体分散飞行。
受到重创的帝尼茨临危之际使出剩余气力闪烁逃离，意欲拉开和婴鬼的距离。
帝尼茨飞行几十秒后，他自我估计已经飞离刚才战斗的地方有几百公里，刚想作稍微调整，休息一下。
“哧哦嗯。”那个恐怖的呢喃之声却再次从帝尼茨身后传来，全速逃脱的帝尼茨根本没有甩掉婴鬼
唔！帝尼茨再次被婴鬼给打中，短短一瞬间他身体约莫吃了婴鬼十几拳，这一套拳将帝尼茨打得意识模糊，无力反抗。
在濒临死亡的一瞬间，帝尼茨突然感觉到时间仿佛停顿了下来，他看到一道金光从地平线升起，一个熟悉的白发老人在金光中飘摇不定，这和那一次与费纳一起对抗白发老人的情形一样，白发老人就在可以杀死帝尼茨的时候，并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在朦胧之中，将一股能量之泉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阿！！！帝尼茨大叫一声，使出全身气力双掌一推，超强的风力从帝尼茨的手掌中排山倒海地扑食着前方所有的事物，包括婴鬼。
虽然看不到婴鬼具体样子，但是帝尼茨知道这一招打到了婴鬼，暂时将婴鬼的攻击节奏给击停了。
因为婴鬼刚刚降世，它所用的一切就是它可以模仿的一切对象，之前的招数是费纳教予他的，婴鬼通过冰女知道这些招数，方才可以用更强大能量堆动而强压帝尼茨，而这一招是帝尼茨摆脱污秽之血身后自创的，婴鬼即使短暂时间学会，但不会立马运用而作出反应。
好了，看来现在不可能是它的对手，先逃避再说，婴鬼这么个施展任何法术都要消耗巨大能量的灵物，费纳肯定也不会让它在外活动太久，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患。想道这里，帝尼茨擦去嘴角的鲜血，轻松地抖一抖体现自己优雅以及完美的合身长袍，对着那团混沌，笑着说声：“sayalala”，说完，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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