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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兴许能改变一切,但是转变的过程中却是万分痛苦。
莎秋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在契约生效后的第一个夜里,莎秋脑中虽然是飘着一股浓烈的睡意,但是身体却不想休眠,好像是身体里充满了巨大的能量,随时想要爆发。
夜晚的四个钟头,对于莎秋是异常的漫长,更何况是刚刚经历爱之初体验失败的打击。
闭眼,脑中却是一片混乱,睁眼,又是一片黑暗,莎秋开始在处魔夜里,胡思乱想。
莎秋想到了托尔斯泰伯爵,她想到已经西去的爸爸和妈妈,想到了她当初遭遇车祸的情景,想到了她从未考虑过的未来,想到了这些,她心里便是一阵闷到难溢于言表的失心疼。
特别的是,莎秋爱着的托尔斯泰伯爵,不再象从前那样,在黑夜来临的时候,带着莎秋喜欢的小玩意儿和小吃准时的出现在莎秋的身边,然后用磁性的声音讲叙着那些令莎秋着迷的神秘故事。
黑夜的塔楼,莎秋的身影,寂寞相伴。
睡不着,就醒着,莎秋这样想,更何况,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岁月,现在一扇新的大门已经向尘封已久的莎秋打开,莎秋理所应当地进入这个新环境。
门后,是一条往下的长长的楼梯,楼梯是由中世纪特有的人工磨石制造,脚踏在阶梯上会发出沉稳的响声,在加上这条幽长的向下通道,在上面走路,那回响声好像是一个女人在用脚步唱歌。
原来,莎秋之前一直生活在这座地下城堡的顶楼大厅里,莎秋向下走了好久才走到这座城堡的主客厅。
虽然这座城堡隐蔽于地下,没有一丝自然光源,可是只通过幽幽的蜡烛光,也能分辨出这是一座雄伟的城堡。
城堡内充满着第二次文艺复兴的气息,四处都刻着五彩的壁画,有的画描绘着人类一些活动的,有的画描绘着一些人像,莎秋想,这些壁画后面肯定藏着雕刻者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只是壁画,城堡里随处可见中世界名贵的古董,如从中国运来的大元瓷瓶,还有纯手工羊皮纸打造的地球仪,还有在城堡里处处可见,像真正士兵的银色盔甲套装。
莎秋被这些古典而又名贵的东西给惊讶着,她用手小心地摸这来摸那去,很有兴趣地观察这些宝贝们但又怕损害它们,此时,她的心里也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是这个城堡的主人。
“睡不着吗?”那股令莎秋着迷而又万分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莎秋的耳边。
莎秋兴奋地寻声望去,美男子依旧高雅地称着长袍,树立在莎秋面前。
莎秋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尴尬,又有些小心腼腆地对美男子说:“猪……,现在我应该怎样称呼你?”
“当然是叫我父亲,我的女儿。”美男子略有些痴迷地看着莎秋。
这时,莎秋发现美男子的眼中,不只是像以前那样仅仅只是有着怜爱,更多的有着慈爱。
莎秋同时还注意到,美男子正对着一座雕像,雕像雕刻着一个美丽的少妇,美男子正在用右手抚mo着那座雕像的下巴。
“这座雕像雕刻地真美啊,简直像一个天使啊。”莎秋看到美男子抚mo的那座雕像时,不由得高兴地赞美到,不知道她是真被雕刻者的技艺高超而兴奋,还是看到了美男子。
“她就是天使,无与伦比的天使,我心中的天使。”美男子将痴迷得眼神移到雕像上,大声地赞美道,可是说完这些,美男子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这也是莎秋第二次看到美男子如此怅惘,第一次就是昨天美男子给她讲的故事时候。
“阿历姗德拉!”莎秋看到雕像上刻着这么一行字,惊奇地问道:“她是谁?”
美男子摇了摇头,叹道:“这又是另一段往事了……”
莎秋对于美男子如此痴迷雕像,就觉得肯定有什么故事在里面,所以莎秋真挚地看着美男子的眼睛,说:“能告诉我吗?…父,父亲?”
“当然,我的女儿”美男子看着莎秋的眼睛,一口便答应道,接着娓娓道来。
"阿历姗德拉是一名美丽的修女,出身于一个富有的英国资产阶级家庭,受过高等教育,她的家庭随着英国殖民者来到了美国,并一直幸福地生活着,她为人非常善良,单纯,估计连贞德也要嫉妒她的善良和单纯,后来战争爆发了,那好像是美国南北战争,她毅然离开了家乡,来到了林肯的阵营,当起了一名义务全天候照料伤病的护理员,有一天,几名战士被流弹炸伤了,伤势很严重,包扎伤口已经没有丝毫作用,阿历姗德拉非常着急,在她的生命里,能够让她所服务的人开心快乐,身体健康是她认为最神圣的事,更何况她眼前的这些战士。
但是,她并不是医生,况且那群医疗人员也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伤员活生生,痛苦地失血死去。
她心里受到了极大的煎熬,随后,她亲手推着小车,将那群战士们埋葬在一座被丛林覆盖得非常幽静,景色也十分幽丽的幕达尔里山山底,虽然几个战士的尸体非常重,躯体也非常残缺,但阿历姗德拉,将战士们的尸体清洗地很干净,整理好葬服,吃力地挖了几个坟口,然后一个人将战士们分别埋葬了下去。”
“幕达而里山……”莎秋似乎想起了她妈妈曾经对她说过这个名字,不禁脱口而出。
“是啊,幕达而里山,也是当初我发现你的地方,你们俩真是很像,连我遇到你们的地方也是如此相似……”美男子又一阵悲伤浮上脸来。
叹了几句后,美男子接着讲道:“也许她悲伤过度,或是埋葬这些战士们用尽了力气,她立好十字架,做完祈祷后,自己便不省人事的晕倒在战士的坟前。
她也许不知道,她挖的坟头下面竟然住着个吸血鬼伯爵,更不知道幕达而里山下有座地下城堡,那天这个吸血鬼伯爵正在城堡顶楼看书,突然他觉得房顶有些震动,一响一响地,他有些奇怪,他想,莫非有异教徒来准备捉他去钉十字架?但是由于是白天,伯爵也不能跑出城堡去探个究竟,便躲了起来,等到晚上,悄悄地变成了一只蝙蝠,飞出地下城堡,来到了幕达而里山下。
伯爵在地下城堡呆了太久了,也太久没看到过人了,所以当他看到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全身脏乎乎地躺在几座坟前,他便兴奋地马上破了真身,变回原型,将女子搂在自己的怀里。
伯爵看到女子没一点反映,一探女子鼻息也很微弱,伯爵十分担心,他知道这个女子生命垂危,所以他马上用自己的牙齿咬了她,将自己的血祭在女子的身上,将女子带回了自己的城堡。
也许连伯爵自己都不知道,吸血鬼伯爵的血是不能乱祭给人的,特别的是,伯爵过于兴奋,竟然将自己的血一股脑地祭给了女子,他自己便元气大伤。
回到城堡不久后,伯爵也晕倒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伯爵苏醒了,他发现自己躺在顶楼的城堡里,他还惊奇地发现,他的脸被人擦洗过了,他之前的脸总蒙着一层土灰,附在他脸上不好受,但地下城堡没有水,况且水对吸血鬼来说也是不详之物。
‘你醒了啊!’一阵清脆地声音传来,伯爵一看,原来是他傍晚带来的那个女子,精神奕奕,穿戴整齐地站在他床前,十分开心地望着他。
‘是啊!’伯爵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感谢你救了我啊!’沉默了一阵,对望了一阵,两人竟异口同声对对方说起这句话,说完,两人傻乎乎地笑了。
‘我的脸?’伯爵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阿历姗德拉指了指别再腰间的水壶,‘我用水壶里的水帮你擦的,哟,水壶没水了,我等下再打点来给你擦脸’回答道。
‘谢谢你照顾我’伯爵笑嘻嘻地对阿历姗德拉说,阿历姗德拉也高兴地仍了句话,说‘照顾人是我的本性,呵呵。’
伯爵腾然一起,抓住阿历姗德拉的手,问道。
‘那你能永远照顾我吗?’
‘没问题。’阿历姗德拉毫不犹豫地答道。
后来,阿历姗德拉开始与伯爵生活在一起,她很快了适应了地下城堡的生活,因为她被伯爵的的血祭过了,也不再需要饮食了,她成了城堡的第二个主人。
伯爵非常疼阿历姗德拉,阿历姗德拉也十分爱伯爵,他们认为能这样相依相靠地快乐地过一辈子。”
说完这些,美男子从长袍里拿出一个别致的水壶,拧开后,将里面的水倒在自己的脸上,脸上洋溢着非常享受的表情,自言自语道:“你的手还是永远这么柔顺,你打的水永远这么甘甜”
“不幸这东西非常喜欢来给幸福捣乱!”美男子突然没头没脑地骂了一句,然后将水壶收回长袍中。
“一天,阿历姗德拉突然生病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伯爵即使广读群书,也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并且阿历姗德拉已是吸血鬼之躯,不会有任何人类之病状。
阿历姗德拉显得十分疼苦,她疼苦地泪流满面,不停地叫唤着伯爵地名字,伯爵只能干着急,陪阿历姗德拉一起难过。
‘我要生了!’阿历姗德拉突然对伯爵叫道,这一叫把伯爵从悲伤中拉到兴奋中来。
‘啊,阿历姗德拉,是这样吗?’伯爵摸着阿历姗德拉的额头,吻了一下。
‘是的,我能听到他在叫我,一个男孩在叫我,他在我叫我妈妈,他说他要出来!’阿历姗德拉虽然脸上挤得一脸痛苦,可脸上多了一丝高兴。
伯爵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子多了起来,夹杂着高兴和惊喜。
“你等等,我去翻翻《家族法典》!”伯爵再次吻了阿历姗德拉一下,急匆匆地隐遁了出去。
“忽”
伯爵瞬间瞬移到宫殿的顶楼,从爬满蜘蛛网中的箱子群中打开一个棕黄色的革箱,从里面摸出一本流动着荧光的书典。
“孩子,孩子……”伯爵口里念叨着,他的手不停地抖动着,法典被他翻得乱七八糟。
“……章目:血与王室,第五条,托尔斯泰历任领主,可以挑选任意人选成为他的伯爵夫人,成为伯爵夫人前,必须给其立生命契约,伯爵要将自身的部分生命和真元给伯爵夫人,不然伯爵夫人没有足够的能量使新一代伯爵无法诞生,而伯爵夫人也随时有可能受到肚中的新伯爵的能量吸噬……”
伯爵想到当时用自己的血祭给阿历姗德拉,他想这应该就算立生命契约了吧,伯爵想到此,认为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因为他的母亲--托尔斯泰四世伯爵夫人,曾经在伯爵儿时告诉过他,伯爵夫人生小伯爵是个很疼苦的过程,不过,这也是一个体验爱的过程,伯爵母亲告诉他,爱是一个又让人舒服又让人疼苦的东西,它很模糊,所以游荡在其中是种很享受的感觉,所以伯爵第一次看到阿历姗德拉时,便有了一个深切的体验。
“阿历姗德拉!”伯爵一声大叫,瞬间飞回到卧室,急切又亲切地握住阿历姗德拉的手。
“阿历姗德拉,你感觉怎么样,你要撑住,生小孩是一个很疼苦的过程,我在你身边……我要”伯爵一时没有其他话语,疼哭起来。
阿历姗德拉被痛苦扯得不成形的脸,勉强露出个微笑,安慰道:“没事的,我能挺住的。”
“扑…”阿历姗德拉突然一口血啐在伯爵的脸上。
伯爵目瞪口呆地望着阿历姗德拉,惊讶地说不出个半个字,“这……”
阿历姗德拉再也忍不住体内无尽不断的痛苦,抽搐道:“我好像……没有力气……让他诞生出来,我……”
紧接着,发生的事,是伯爵永远不愿再看到的情景,阿历姗德拉狂吐着鲜血,她的脸色也逐渐变的灰白,她的身体疯狂的抽搐,身体时而凸起时而收缩,慢慢地,从阿历姗德拉的腹部,破出一个血口,从血口中伸出一个血白雪白的小手,那只小手似乎在扒开阿历姗德拉的肚子,不一会儿,阿历姗德拉的肚子完全裂开,鲜血流了一卧室的,但只有血,没有内藏,然后从中爬出一个小人,小人全身都是紫红色的,小人的眼睛是黑绿色的,小人的口中露出尖利的獠牙,嘴里还在吃着什么东西,好像是肠子,肝脏等内脏。
哇的一声,小人猛地扑向伯爵,准备咬伯爵,伯爵本能一拳打在小人身上小人在地上打了个滚,乱叫了几声,一会儿不动了,也是全身灰白,死了。
托尔斯泰五世伯爵,将莎秋搂在怀中,微微地吻着莎秋,怅然的说:“后来伯爵知道,当日他只是将血祭给了阿历姗德拉,没有生命契约,阿历姗德拉只是成为了伯爵的仆人,如果她要为伯爵生育的话,只能被婴儿吸光能量而死,而婴儿也活不下来,唉,我真糊涂。”
莎秋望着已半壁白鬓的伯爵,轻声地劝道:“这些都过去了,不必再为此受折磨了。”莎秋话虽这说,其实她日日夜夜也在为失去父母的灾祸而折磨,但也是因为知道这种失去至爱的疼苦,所以她更能体会伯爵心中的疼,她能做的只是安慰。
伯爵开始微笑道:“是啊,阿历姗德拉已经过去了,她去了更美好的地方,呵呵……”
“当我遇见你的时候,就有种和遇到阿历姗德拉一样的感觉,像我母亲说的那样,一种很模糊的又很舒服的感觉,我是很享受啊,其实,莎秋……”
伯爵叹了口气,突然又如释重负地深情地望着莎秋,“其实,我真的很爱你啊,爱你,不过,每当我想起阿历姗德拉,我才知道我对你的爱不是和阿历姗德拉一样的,我和阿历姗德拉是天生的情侣,而你,更像是我天生的亲人,看到你我会由衷地开心高兴,因为你是如此的可爱,你知道吗,没救你之前,我天天都是疼苦地守在阿历姗德拉雕像前,缅怀过去,而看到你后,我才想要继续往后生活,你就是我生活延续的希望,我继续生命的理由,我爱你,我的宝贝。”
那一夜,伯爵打开了城堡顶楼的护楼板,他和莎秋一起从这个小口子遥望着夜空,夜空繁星点点,如同璀璨的钻石一样闪闪发亮,伯爵右手搂住莎秋,然后轻轻抚mo着莎秋的额头,将她依偎在自己的肩头。
两人皆不语,默默望着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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