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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长似乎顿了一下,有些忌惮倩倩的“虎威”,不敢马上过来。而倩倩和我也不敢马上就走,怕更引起他的怀疑。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阵,那侍卫长眼看要准备走过来,而我和倩倩都还没想到什么办法。突然听到殿内有很大的声音,还有那喜娘的一声惊叫。
侍卫长马上冲到殿门口,想拉门进入,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敲了敲门,问道:“有什么事吗?我们可以进来吗?”
那喜娘先答:“没什么……”
接下来另一个声音答道:“是本宫不小心打翻了茶壶,没什么事。”那声音竟然……和我一模一样,我一瞬间有点分不清我到底身在何处了。
那侍卫长似乎疑惑全消,再退出来完全没有再为难我们,就让我们离去了。
一直走出皇宫门口,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倩倩拉着我拐到旁边的一条小巷子中,那里等着有一辆马车。
“刚刚真的很悬,那个阿奴……”我心有余悸地说。
“阿奴是我从宫外带回来的,她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其实她特别善长学别人的声音说话。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她又与你的身型相似,所以才敢让她做这件事。万一有人怀疑,至少还可以拖一阵子。”倩倩知道我的疑惑,慢慢地解释给我听。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但是被你哥哥发现,她不会有危险吧?”我始终还是不太放心这件事。
倩倩道:“你放心吧,阿奴跟了我那么久,我不会让她有危险的。而且哥哥虽然不知道阿奴能学别人说话,但他认得阿奴是我的丫头。所以,他就算再生气。也应该不会杀了她。”
我有些半信半疑,但如今的情况也不允许我再婆婆妈妈了。我点点道:“大恩不言谢,你和杜大哥也要好好的。我想我们一定还有相见之日的。“
倩倩也拉了我的手,点头道:“杜大哥让我带话给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有时候人放下了,才能快活。“
我有些悲伤,道:“这道理我懂,但却做不到。也许,终此一生,我都再也不会快活了。如今的我只希望,我不快活。我的仇人也休想快活!“
倩倩看着我,目光深遂,道:“慕姐姐,我再求你最后一次。我知道我哥哥做的事无法原谅,但我还是想请你看在他救过你那么多次的面上……放过他。“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承诺我不能给,因为这“放过他”三个字的含义真的太宽太广。
我转身上了马车,倩倩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慕姐姐,希望你幸福……”
我在车里。听到这句,眼泪夺眶而出。幸福,这两个字已经离我那么远了。不,应该是早已经与我无关了。我暗暗和自己较劲:丁慕晴,这是我允许你的最后一次软弱落泪,也是我允许你最后一次再想起他。从今之后,你只能记得他是你的仇人;从今以后,你再不能为他流泪;从今以后,你就是为了让他痛苦而活在这个世上的人……丁慕晴,你做得到吗?
马车没有走多久就停了下来,有人轻轻地敲了敲车厢壁。用胡真话说了一句:“小姐,到了。”我整理了一下。又擦了擦脸,确信刚刚的泪痕已经擦干净。掀了帘子下了马车。
下了车,我才看到,这马车停在一个小院的门口,那院子里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在搬一些箱子还有假的刀剑之类的东西。我明白,这就是倩倩所说的那个今日要出城的戏班子。我看了看天,天色尚早,我想大概婚礼仪式应该要再过一个时辰左右才会进行。一个中年女子看到我站在门口,又看了看后面的马车,急急走上前来,问道:“你就是那位贵客慕小姐吧?“
我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们一定平安把你送回大明去。我叫吴红,如果你不嫌弃,就和大家一样,叫我红姐吧。”
我也对她笑笑,喊道:“红姐,后面有劳你了。”
那吴红也是一愣,继而笑道:“小姐笑起来可真好看,像那天上的仙女一样。但是这样可不行,小姐这样也太引人注目了,走,随我到屋里,我帮你装扮一下。”
我点点头,顺从的随吴红往里面走,边走边说:“红姐,既然我叫你红姐,你就叫我……烟烟吧。”我突然想起了丁慕烟,冒了她的名字。
吴红笑道:“这名字好,烟烟……好,那我就叫你烟烟吧。”
进了屋里,吴红拿出一盒东西,像颜料一样有各种颜色。我看了一眼,有些担心这些东西擦在脸上会不会过敏之类的。
吴红像是看穿了我,说道:“烟烟放心,这些东西是我们演戏上妆的东西,本来就是擦脸的,你不用担心。”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了一句“没有”,心中暗暗气自己,连命都可以舍弃的人,却还是放不下这副皮囊么?只要能顺利回到大明,脸红点肿点又有什么关系?
吴红在我脸上涂涂画画,又往我下巴下粘了什么东西。一会儿才说:“好了。”还顺手拿了一面铜镜给我看,我一看,真的认不出来了。原本的柳叶眉变成了刀眉,鹅蛋脸变成了国字脸,皮肤也黑了不少,再把发型换一下,应该没人认得出来了吧……
“就是你这眼睛,不要随便去看人。什么都好变,但这眼睛中的灵气却藏不住。”吴红交待着。我点了点头,这样子就算和完颜越面对面,他也应该认不出我来吧。我不知道倩倩是如何与这吴红说的,反正她很清楚我要躲避的是官兵,但也从不问我为何要躲他们,只是说会按照约定送我到安城。
凌云会在安城前面一段路来接我,我让他先回大明把“云士集”的人集合好,再出安城来接我,我要和他一起回京城去,回大明的京城,我从八岁穿越而来就一直生长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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