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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遁?豪火球之术!“
他硬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强打着精神使出最擅长的忍术。
不能放松警惕……
望着不远处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他提醒着自己不可大意——在擅用禁术的大蛇丸的眼中,这只是不屑一顾的雕虫小技,所以他只得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以防那阴鸷的身影从视野所无法触及的角落发起猛烈的攻击……果不其然……
“真令我失望啊,佐助君!追随我学习那么多年的忍术,到头来还是没有丝毫长进吗?!”
上方传来那毛骨悚然的阴鸷声音。佐助并未被他的激将法所迷惑,即使方才消耗过多的查克拉使得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但他还是当机立断地取出手里剑,奋力掷向声音的源头。只可惜……
“呜——”
下腹一阵巨痛!他低头望去,只见那柄草雉剑已然插入左侧的腹部……
“果然还是鲜血的滋味最诱惑人啊……”
大蛇丸终于现出身来,神情贪婪地用细长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当他在佐助面前站定之时,嘴角弯起讳莫如深的阴鸷笑容。
“啊!!!”
草雉剑被蓦地拔出,佐助立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再吃痛地叫出声来。
“这样的游戏是否有些乏味呢?!”
望着佐助倔强的神情,大蛇丸摄人的眼眸闪出玩味——
“让我好好思量该怎么惩罚佐助君呢?!是一剑一剑地刺到失去知觉,还是让你体验一下真正的禁术……”
“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佐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怒目瞠视着大蛇丸。
“哼哼,如果佐助君就那样死了,就太没意思了吧!”
大蛇丸凑到佐助的面前,眼神中闪着幽幽的光芒——
“虽然你已不适合做容器,但我们毕竟相处了数年,好歹还是有点感情的嘛!!所以适当的时候,我还是会手下留情的哦!”
看着大蛇丸满不在乎的笑脸,佐助不禁一阵寒颤——他当然明白这个无可救药的疯子会以怎样残忍的方式将自己折磨至死……
他强忍着巨痛跄踉地后退了大半步。只是随着伤口的鲜血不断涌出,他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着回到我的身边……〗
他的脑海中掠过那粉色的身影。
他还不能死,为了回到她的身边,他必须撑下去!
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挺直高傲的背脊。即使困难异常,他还是用左手聚集起余下的查克拉。
“大蛇丸,我不会再做你的奴隶了!”
他平静地说道,而后便决绝地向着大蛇丸飞奔而去——即使“千鸟”的威力只有平时的一半,但他还是愿意放手一搏!
“白费心机!”
大蛇丸轻松地闪过攻击而来的佐助,经兜数年的治疗已然痊愈的双手开始结印——
“忍法?千舞幻音”
佐助痛苦地捂住后颈的咒印,眼前竟不断涌现可怕的幻象。
“这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蛇丸所使用的忍术竟和那人的“月读”如出一辙……
只是肉体及精神双重受创的情况下,佐助渐渐变得力不从心……
樱,我好象不能再遵守那个约定了……
对不起……
模糊的意识,无能为力的叹息。脑海中最后闪过那粉色的身影,沉重的身体开始缓缓下坠,直至不省人事……
“真是可惜,若不是你对那个女孩恋恋不舍,又不愿乖乖做转生容器,或许我还能考虑让你早些解脱呢!”
大蛇丸意味深长地一笑。正当他准备扛着佐助离开之时,身后竟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放下他,马上滚!”
听着那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大蛇丸心里猛地一沉。
难道是“他”?!
大蛇丸难得露出些许畏惧的神情,慢慢转过身来。只见不远处的树荫下赫然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宇智波——鼬……”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望着唯一有所忌惮的男子,他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你这个可爱的弟弟处心积虑地要杀掉你,我这是在为你省去后顾之忧啊!”
神情漠然的“晓”之朱雀淡淡地瞥了一眼大蛇丸,无谓地说道——
“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就算要杀他,还不劳你动手!”
望着鼬表情中若有若无的嘲讽,大蛇丸沉不住气,恼羞成怒道——
“别那么张狂!就算过去我是你的手下败将,但现在的我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他将扛在肩上的佐助狠狠摔于地,双手开始迅速结印——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否可以将四位火影一一撂倒!!”
脚下的土地开始崩裂,眼看四具棺材就要破土而出……
“水遁?锁象术!”
鼬只是冷冷地念出忍术的名称,甚至还未看清他结印的动作,几条锁链状的水龙已从迸裂的土地跃出,螺旋地沿着四具棺材而上,眨眼之间便将危机化解于无形!!
“怎么……会这样?”
大蛇丸自信的表情立刻消匿于无形之中。自己最为得意的禁术竟被轻易化解!这个男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只是还未待他回过神来,鼬已然跃至他的面前——
“方才你那幼稚的模仿是对‘月读’的亵du!现在我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地狱!”
瞳孔中火色勾玉瞬时开始轮起鬼魅的舞……
这是什么地方……
被月读洗礼的大蛇丸仿佛落入了无尽的深渊。他绝望地向上攀爬着,正当即将脱离黑暗的尽头,一把长剑却无情地刺穿了他的身体。
“你是……”
大蛇丸不可置信地望着握着剑柄的苍老双手——那人竟是早已过世的三代目猿飞,而站在他身后面目狰狞、阴鸷微笑着的正是当初几乎令自己命丧黄泉的“死神”!
“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去吧!”
三代目平静地说道。紧握着手中的草雉剑,他的目光决绝而坚定。
“怎么会这样?不要啊——”
随真身体的坠落,大蛇丸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从此他将永堕黑暗……
“对于真正的地狱感觉如何?!”
蓦然清醒过来,大蛇丸失神的眼眸依然带着些许恐惧之情。半晌之后,他方才望向面前的男子,一抹寒意不由自主地窜上心头。
是的,方才他对佐助所使的只不过是最拙劣的模仿,真正的“月读”竟然是如此可怕……
“若不是零有命在先,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表情鲜少有起伏的鼬竟透出一抹狠绝。只是善于控制情绪的他最终还是隐忍内心的恨意,冷冷地望向躺在地上昏迷着的弟弟。
“愚蠢的弟弟……”
眼神还是如当初那般淡定,他走过去轻轻背起自己的手足。
“好象重了很多呢!”
久违了的温暖啊……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片刻之后便消失在那片阴暗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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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线,朴实的摆设,暗黑的色调不禁令人有些抑郁……
当佐助睁开双眸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狭小的房间。勉强想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
“你终于醒了!”
这声音是……
望着静坐床边的男子,佐助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
“宇智波鼬?你……”
没错,眼前的男子正是他唯一的兄长,亦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灭族仇人。只是……
他无力地甩了甩头,试图梳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他明明被大蛇丸所打倒,又为何会身在这里?!
腹部隐隐作痛意味着自己并非是在做梦。回过头去凝视着一脸漠然的男子,佐助的表情不由变得困顿。
难道是这个男人出手救了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趁那个机会杀了我!!”
他的语气有些晦涩。若是真如自己的所揣测,他岂不是欠了这个男人的恩情?!
“如果我要杀了你,大可不必等到现在才动手!”
鼬淡然地说道。佐助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便黯然地低下头去。
不能动摇!宇智波鼬是灭族的仇人,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双亲……
内心挣扎着的佐助不禁回想起那个可怖的夜晚,族人带着惊恐的眼神倒在狼藉的街道,他的双亲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轻轻一推,便如断线的风筝般瘫软在怵目的血泊中……
是的,他不能原谅这个男人!!!绝对不能原谅!!
佐助痛苦地闭上眼睛。是该亲手结束这折磨自己十多年的噩梦,只是……
他用余光望着自己的兄长,再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终无奈地苦涩一笑。
现在的他还有能力杀了这个男人吗?亦或是,他能狠下心来痛下杀手吗……
只是当他兀自出神之时,沉默已久的鼬幽幽地开口道——
“为什么你还是不能跟上我的脚步。追随大蛇丸多年,竟然一点进步都没有?难道你已经断了杀我的念头吗?”
“罗嗦!”
佐助避开兄长投来的目光。鼬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弟弟的侧脸,没再多言,抬首转向屋内唯一的窗户。
昏暗的光线透过明净的玻璃,让本充斥死亡气息的房间有了些许温暖。
佐助,变得更强大些吧!只有你才有资格杀了我……
鼬的表情中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容。他静静地站起身来走向屋外,留下唯一的至亲坐在床沿兀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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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别以为我怕了你!这次是你僭越自己的权利,就算是零也保不住你了!”
偌大的殿内,迪拉达站在鼬的面前得意扬扬地说道。许久以来他对于首领特别信任鼬的态度心存不满,这次他竟自作主张地将弟弟藏匿在这里,这等行径就算是首领零也找不到借口庇护他吧……
“佐助的事我自会向零说明,不劳你多费心!!”
鼬淡然地应道。多做争执亦是徒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迪拉达在零面前添油加醋地夸大事实也罢,他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只要不伤及他唯一的手足就好……
“你就等着被狠狠地制裁吧!”
望着鼬孤傲的表情,迪拉达恨恨地背过身去握紧了双拳。
这个嚣张的男人!!!他一定会让尝到苦头!!!!
“你们两个在争执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回过头去,只见戴着面具的首领迈着沉着的步伐走入了大殿。
“零!”
两人恭敬地向着首领欠身致意。零淡淡地挥了挥手,便转向了鼬。
“听说你把弟弟藏匿在这里,是吗?!”
望着首领脸上那副狰狞的面具,鼬的神情淡定地应道——
“我知道这违反了组织的规则,所以我愿意接受惩罚。不过……”
他踌躇了片刻,方才幽幽地说道——
“请您放过佐助,在他伤愈之前一步也不会离开我的房间,所以请不必担心他会将我们的情况透给外界!”
“看来那小子对你而言,真的很重要……”
零不置可否地说道。他瞥了一眼站在鼬身边扬扬得意的迪拉达,面具背后的脸庞浮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背叛的组织的事情。而且我也愿意放过你的弟弟!!”
见鼬和迪拉达同时愕然地瞪大了双眼,他嘴角的笑意不禁更深了。
“虽然佐助可以安然离开这里,但走之前我需要在他身上确定一件事……”
“你的意思是……”
鼬咀嚼着零话中的含义,他究竟意欲何为……
“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他!!”
零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需要的只是他后颈那片咒印的资料,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谢谢你……”
鼬感激地向零颌首致意,然后便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哼!算你运气好!!”
迪拉达恨恨地瞪了鼬一眼便拂袖而去。
就那么想得到零的宠信吗……
望着迪拉达远去的背影,鼬落寞一笑。在这个组织中向来不存在所谓的友情,只有利益和力量才是在“晓”生存下去的法则——虽然这样的法则对他而言并不适用……
他轻声叹息着。若不是当年那桩惨祸,他或许就不会沦于而今这个不堪的境地吧……无奈摇首,策动脚步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推开门便望见佐助正怔忡地望着窗外。
“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等痊愈了,我还是会杀了你的!”
佐助的语气生疏而淡漠。鼬若有所思地望着手足倔强的侧脸,仿佛看见过去那个同样不愿服输的自己,不由苦涩一笑。半晌之后,他似乎轻轻叹了一声便背过身去。
“随时候教!我早就说过会等着你来报仇!”
“为什么要救我?!”
身后传来佐助幽幽的话语——
“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安枕无忧了,不是吗?”
鼬微微一怔,随即怅然地阂上双眸。
我的傻弟弟,因为世上只有你才有资格取走我这个罪人的生命啊……
“我做事向来随性而为,没有任何理由!”
鼬没有道出真实心意,含糊地应道。为了让佐助好生静养,他策动脚步向门外走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那天早上,你还好好的……为什么?!”
听到佐助悲戚的呢喃,鼬停驻住了脚步。
傻弟弟,同样的答案你到底要听几次?!当年为了让你彻底燃起复仇之火,我只有残忍地用“月读”告之真相!难道你还要体验一次万劫不复的痛感吗……
“刚才已经说了,我做事向来不需理由!既然已经无法回头了,你就好好思量该怎样打倒我……”
鼬淡淡地抛下匪夷所思的话语,便走出房间隐没于无尽的黑暗。
“无法回头了吗……”
佐助无力地躺回床上,半晌过后,一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淌落。
是啊,哥哥,我们都无法回头了……
……
“那个……会有危险吗?!”
阴暗的树荫下,鼬凝视着红发的俊美男子问道。
“虽然很棘手,但还不至于有生命之虞!”
男子的语气波澜不惊,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鼬——
“彻底根治需要花三年时间,那小子愿意付出这个代价吗?!”
鼬踌躇片刻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想只要能根治咒印,佐助不会有任何怨言!”
“是吗?!那就好……”
男子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弯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
“你呢?!是否也让我为你效劳!毕竟‘那东西’附在身上会勾起某些不好的回忆!”
鼬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翻下衣领,右手抚向左肩上的那片黑色印记……
大蛇丸……
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如蛇魅般的瞳孔。
“谢谢你的好意,不需要了……”
即使这片花纹得以消除,那惨痛的一幕也无法从记忆中挥去,而他这一生注定要在那炼狱般的回忆中无望轮回……
思及此,他淡然一笑。抬起头来郑重地对着红发男子颌首致意——
“一切仰仗你了,蝎!!”
就让他一个人担起所有的罪孽,让唯一的弟弟得到最后的救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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