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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斌在文坛大盗的路上越走越远,有些人却是在自己的道路上不断的向前。
又是一天宁静的夜晚,徐家却是有那么点不太宁静。徐老爷子的书房里面,多了一个客人,而徐老爷子正在陪同。
“阁老,没想到我又见面了。”若是白水四友的其他三人看到此人,会发现此人就是他们四兄弟之一的黎落。
身为大明的锦衣卫千户(升官了),黎落本来是不需要亲自负责对外的情报工作。不过他本人还是接了下来,毕竟他还是了解,大明的锦衣卫,尤其是对外工作的锦衣卫能力非常有限,而这次的任务却是非常的危险不容有错。
“黎千户居然都能亲自深入敌境,老朽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为了大明牺牲一些又如何?”徐光启坦然笑道。
“此前几日,阁老您已经成功将对方的视线吸引住,剩下的几天,还望多少闹出点动静。如此,我们的人会争取最快的速度,把所需要的东西带回大明!这次行动,皇上可是给予很大期待的。当然,他对徐阁老您的安危,也是非常的安心,本来像您这样级别的能人,放在内阁才是物尽其才。”黎落把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最后顺便还恭维了两句。
“我在朝廷上,除了和那些东林党的打打嘴仗还能够做得了什么?人老了,比不上那些年轻人,为了争权夺利完全不顾大明的死活……也罢,相信这也是老朽最后一次为大明尽忠了,若是能够换得大明短时间的强大,老朽也死而无憾额。”徐光启有点自嘲的说道。
“阁老老当益壮,定能长命百岁的。”恭维的话,还是要说的。
“也罢,需要我怎么配合,直说便是。”徐光启已经不是喜欢听奉承话的年纪了。
“不需要太麻烦,只需要这般这般……”黎落在徐光启耳边低声说到。
次日,徐光启依然是优哉游哉的忙着平时的事情,不同的是,他上了一趟街,最后不知不觉逛到了工业区的火器作坊区域。张弘斌特意把火器作坊从黄龙山搬到了这里,目的是为了就近管理,最重要的是可以时刻跟进研发进度,并且给予一定的提议什么的。
这里自然是防守最严密的一个地方,周围的内卫就不低于一百人,哪怕是工匠之中,也有内卫的人存在。
“你是何人?请立刻停住你的脚步并出示证明,否则我们有权利当场将你击杀!”当守卫察觉到徐光启进入了戒备线,立刻提枪警告。
“我的你们副总工程师徐骥的父亲,我来看看他……我能进去吗?”老人家一脸和蔼的样子。
“很抱歉,你没办法证明你是他的父亲,再说就算你是他的父亲,没有进入里面的通行证,你也不能够进去。不过我们可以代你通传一声,若你真的是徐副总工的父亲,他会出来见你的。”为首的守卫没有放松戒备,但却是非常平静的对他说道。
感受着这两个士卒的态度,徐光启也不由得感慨:这救世军的兵,和大明的兵就是不同……大明的兵,都腐朽了。
“那好,劳烦两位兵爷,帮忙通传吧。”徐光启也没有要继续上前的意思。
不多时,徐骥就走了出来,看到果然是父亲,急急忙忙走了上去。
“爹,你怎么来了?若是要我回去,找管家过来通传一声不就得了?”徐骥焦急的说道。
徐光启已经六十八岁,已经不年轻了,很多人这个岁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翘翘了,徐骥若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
“一直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工作,总觉得亲自过来看看才好,不过如今看来也不错,至少那贼头还没有委屈了你。”徐光启眺望了一下工业区里面,笑着对他说道。
“张大当家的的确没有亏待儿子,实际上所有的工程师的待遇非常好,我不仅有专门的研究室,而且各种材料只要是合理的都可以申请调配。父亲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觉得比之前三十几年过得都舒服。”徐骥激动的说道。
徐光启有点感慨,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不喜欢读书,就喜欢研究西洋的那些玩意,也就是自己觉得他是老大,希望他出人头地,就逼着他读书考科举……看着他如今那高兴的样子,徐光启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或许自己本不该那么执着。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路人却是猛地暴起,抽出府中的小刀,朝着徐光启和徐骥杀了过去。
“卖国投贼的奸佞,受死!”几人大吼一声。
“爹,小心!”徐骥大脑一片空白,却是下意识的护在徐光启的身边。
“小贼安敢如此?!”守卫却是第一时间暴起,手中长枪迅速刺了出去。
然而对方显然不是一般的贼人,很轻易的躲避了攻击,然后转身就杀了两个守卫。随即,二话不说就朝着厂区里面冲了进去,显然,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这样。
“父亲,这是……”徐骥有点反应不过来。
“似乎,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我们……也多亏了这样……”徐光启早知情况,但还是假装一副受惊的样子。
整个厂区已经乱成一团,内卫纷纷出动,与贼人战成一团。
同一时间,黎落却是带着十多个锦衣卫好手,悄悄在别的地方潜了进来。这个地方是他们注意了很久的一个漏洞,至少这边的看管力度是最弱的,更别说如今厂内的注意力都被其他的弟兄吸引了过去。
“动手,我们的时间只有一刻钟,长了那就是对前面的兄弟不负责任!”黎落一边走一边说道。
“遵命!”所有的锦衣卫纷纷回答。
很快,他们溜进了存放图纸的地方,整个厂区的地图他们都有,这是徐骥工作的时候回忆,由徐光启在书房画出。通过这份地图,黎落等人可以非常直接的潜伏到这里。
“谁……额……”守卫自然不会走开,但下一刻咽喉却是多了一根利箭。
这是手弩,而且至少是可以三连发的手弩。在近距离无声杀死敌人,这玩意最有效果。
打开门,里面便是当前厂区研究出来的最先进的图纸。只是黎落没有全部拿走或者焚毁的意思,只是走向火器的区域,拿出了一份图纸,这是‘沐氏崇祯三年式’初型的图纸,也是经过木头参加研发的第一代火枪。如今这型号的火枪已经进步到了三式,与之相比一式完全就是渣渣。
但,比起大明的那些火铳自然是强大得多,尤其它的射程已经已经接近弓箭。而一个弓箭兵至少需要半年的训练,一个火铳兵只需要三天的射击训练就可以上岗。以大明的产量和资源,对付张弘斌或许有点难度,但对付其他的流寇甚至蒙古后金鞑子,已经足够了。
是的,这就是黎落的目标,至于其他更先进的,他没有拿。
没必要完全不给自己后路,如今的锦衣卫和太祖成祖那个时代的已经不同了,至少皇帝都不信任锦衣卫这个‘亲军’的情况下,还有谁能够指望锦衣卫能够毫无私心的给皇帝效忠?
只是初期型号,那么锦衣卫和张弘斌就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不管如何,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拿好图纸,在周围的屋子里面放了一把火,然后就迅速撤离。
离开的手段很多,锦衣卫最拿手的就是这类事情。而火焰也的确吸引了厂区前面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图纸是非常珍贵的存在,不容有失。
至于前面还剩下的三名贼人,却是趁机也迅速杀了出去,退走了。
“这,就是徐老爷子的目的吗?”消息汇报给张弘斌,他却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
“属下无能,让贼人盗走了图纸。”刘若錡此刻就跪在张弘斌的面前。
“不怪你们,这段时间让你们把重点放在徐老爷子这边,没想到却还有别人配合他干出这样的事情。徐老爷子就不为难他了,不过与对方联络的途径必须掐断。徐骥签下卖身契,这辈子不能升职,最多到总工程师,乖乖给我干一辈子还债吧!”张弘斌往身后朱存媛的身上靠了靠,非常随意的说到。
“是……”既然老大发话了,刘若錡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初型,这锦衣卫似乎也不是那么靠得住了,对于大明朝来说。”张弘斌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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