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亲自敲打手鼓,若兰身着可可达民族服装,在宫殿的开阔地方翩翩起舞。
“太后有旨,宣若兰小姐进见。”从宫门外进来几个太监,宣读了太后的口谕。
鼓声霎时停止,若兰呆呆地站立大当地,不明白自己与太后素未谋面,为什么她要召见自己。
丽妃虽也想不明白,后宫的规矩是懂的,见到若兰没有半点反应,过来催促若兰下跪接旨,领若兰到侧殿草草换过本朝的服饰,就让若兰跟随这几个太监走了。
若兰跟随几个太监来到坤和宫,看见宫殿的正中端坐一个老太太,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高高在上的气势,就知道她是这个后宫的主母,当今的太后了。
“民女叩拜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若兰连忙快步上前,对太后行三叩九拜之礼。上面端坐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若兰只感到有两束凌厉无比的目光射到自己的身体上,似要看穿自己的五脏六腑。这目光中透出浓浓的厌恶,叫若兰暗自叫苦,从来没有接触过太后,不知道她为何这样的讨厌自己,这次召见看来是凶多吉少。
若兰与春桃不敢轻举妄动,一直保持叩拜的姿势。
“平身。”太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若兰与春桃听话地站起身,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让两个心中哆嗦。太后不问,两个人也不敢冒然开口,恭恭敬敬地垂手站立。
“你就是若兰?”太后落在若兰脸上的目光相当的复杂。就是眼前这个女子,让自己的儿子失魂落魄,痛苦难当。
“是。”若兰尽量让自己的回答毕恭毕敬,生怕一不小心触犯了太后,让自己有来无回。
一阵沉默过后,太后收回落在若兰身上的目光,放缓语气说:“听说你拉得一手好琴,拉几首可可达的歌曲给本宫听。来人!”
一个宫女端来一个坐墩,另一个宫女拿来一把胡琴给若兰。
若兰纳闷,太后要是真的爱听可可达的歌曲,大可以叫丽妃来拉给她听。丽妃这个正宗的可可达公主拉的琴比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拉得动听多了。身为太后,命一个儿媳妇拉琴给自己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管若兰心中是怎样的猜想,太后的旨意是不能违抗的。于是,若兰坐在坐墩上,微闭双眼,想像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莽莽苍苍的大草原,调整身心,平静地拉起悠扬的胡琴。
一曲拉完了,太后没有任何的表示,若兰就接下去拉另外一曲。坤和宫中回荡着悠扬的草原牧歌。
“汉王爷驾到——”宫门外传来大声的传报。
若兰不自觉地向外望去,见到从外面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步走进来,他穿一身金黄色的长袍,身上散发的逼人气势叫人不敢仰视。是他!若兰的身体霎时间麻木,琴声停止。
除了太后与若兰,宫殿里的人都向汉王爷跪拜行礼。
汉王爷目不斜视,大步走到太后的前面,向太后行礼后,就坐在太后身边的椅子上。
太后射来的目光如剑,刺得若兰醒悟到自己身为一个民女,是应该向汉王爷向叩拜之礼的。于是,若兰放开胡琴,强作镇定,走到汉王爷面前跪下叩头:“民女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若兰的叩拜之礼还没有结束,刚坐稳的汉王爷快步上前,在太后与众多宫女、太监的注目中,亲手拉若兰起来,激动的目光紧紧地盯住近在咫尺的若兰,心中有许多的话要说,却又一句也没有说出来。让汉王爷心中难过的是,若兰总是低垂着头,没有像过去那样笑盈盈地望向自己。几个月不见,她真的对自己这样的生疏了?
汉王爷一直拉住若兰的手不放,叫若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身体微微发抖,几乎站不稳。
“若兰小姐,继续去拉你的胡琴。”太后的话,叫若兰如获大赫,抽回自己的手,退回坐墩上继续拉琴。只是,这琴声不再悠扬动听,拉得错漏百出、杂乱无章。若兰努力调整心态,总是拉不好,急得前额渗出汗水,仍是无法拉出正确的韵律。
“好了,别拉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一只大手拿走若兰怀中的胡琴。
惊惶地望向身旁的人,若兰遇上了汉王爷温柔而伤感的目光,心中悚然,不敢迎视,再看看四周,整个大殿内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与汉王爷两个人。
若兰的冷汗更多。自己过去与汉王爷柔情蜜意的,虽说没有什么承诺,也是两情相悦,而今自己快要是李少雄的夫人,是自己先负了他。以汉王爷的个性,他如果不甘心,难说他会做出什么越礼之事,自己就难以见李少雄了。
“你怎么一头的汗水。”汉王爷轻轻地用自己的手帕,为若兰擦拭脸上的汗水。这样的温柔,这样的体贴,好像就是在从前,两个人沉溺于温情中的从前。
若兰无地自容。汉王爷要是朝她吼叫,狠狠地责罚她,可能她的良心上会好过些。汉王爷仍是一如从前的温柔,叫她的心中愧疚之意更深。难道,汉王爷不恨自己?
“若兰对不起王爷,请王爷责罚。”若兰流出愧疚的泪水,软软地跪在汉王爷的脚下。
汉王爷马上弯腰,半拉半扶地让若兰起来,带到旁边的椅子上,低哑地说:“别向本王下跪。在本王的面前,你可以站,可以坐;可以笑,可以哭,但是不要下跪。”
若兰不敢望一直盯住自己看的人,用手帕拭泪,低低地问:“王爷,不恨我?”
汉王爷紧盯住若兰,强压住拥她入怀的冲动,低声说:“本王只想听你说,这是为什么?”
若兰将脸转向一旁,哽咽地说:“是若兰福薄,无法高攀王爷。今生缘分已尽,若兰已快是将军府的少夫人了。若有来生,若兰定不负王爷厚爱。”若兰又怎么能说,我以为李少雄不回来了,我对这段姻缘绝望了,是你的深情感动了我;李少雄回来了,我们的缘分就完了。
汉王爷直直地盯住若兰看,猝不及防抱住若兰,狂热地亲吻若兰,狂热地说:“让本王再抱你一次,让本王再抱一次。”
若兰浑身颤栗,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用力地推开汉王爷,却总是推不开,情急之下,张口在搂抱自己的手臂上用力咬下去。
汉王爷松开手,绝望地看若兰。他们曾经是那样的亲昵,现在她却在无情地拒绝自己的爱。
“王爷自重。”若兰跄跄踉踉地向外面奔去。好在,后面的人没有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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