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叫人端来绿豆粥,亲自为李少雄盛上一小碗,放在他的前面,轻轻地说:“天热,喝碗绿豆粥解暑。”
若兰为自己盛上一小碗,用小银勺子舀起绿豆粥放入口中,凉丝丝的甜滋滋的,有说不出的舒畅。惬意地体会这种舒畅,若兰在不经意中看见坐在对面的李少雄根本没有喝绿豆粥,他拿着小银勺子,楞楞地望若兰出神。
“哦,我不知道你不爱喝绿豆粥。”若兰歉意地向李少雄笑。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若兰还不了解李少雄的喜好。
“不,爱喝的。”李少雄捧起小碗,只两下就将碗中的绿豆粥喝个精光。
在若兰的记忆中,李少雄吃东西一向都是慢条斯理的,现在他喝得这样快,让若兰不由得想起猪八戒吃西瓜,一口吃掉一大片。若兰抿嘴而笑,要为李少雄再盛绿豆粥。
李少雄摆手止住若兰。这时丫环们都避得远远的,李少雄自己去盛绿豆粥。李少雄盛得快,喝得更快,根本不用勺子,拿碗一仰脖子就喝光了。李少雄一口气喝掉了六碗绿豆粥,才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看若兰。
这回,轮到若兰发楞了,呆呆地看李少雄,喝得这样快这样多,就不撑得难受?若兰傻傻地问:“喝这样多,不难受?”就是表示爱喝家中的绿豆粥,也用不着喝这样多的呀。
“我长期在外打仗,饭量比过去大多了,也养成了快吃快喝的习惯。”李少雄向若兰微笑解释。
原来是这样。若兰哑然失笑。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能干。家中经你一打理,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在外面的时候,我一直担心,害怕你过得不好。现在我放心了,你在家中过得挺不错的。”李少雄满意地看慢慢喝粥的若兰,由衷地称赞。刚才与若兰在府上转一圈,看到府中一片繁华的景像。
“过得不错。”若兰想起彷徨无望的等待,想起被人绑架、被人ling辱时的惊恐,眼中泪水直打转,幽怨地望对面的男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有多难捱,我还以为等不到你回来了。”
李少雄不能理解,只是坐在家中,度过近一年的时间,怎么就这么难捱,过去自己外出打仗一年两年是常有的事,这区区的近一年时间,算得了什么。面对若兰幽怨的目光,李少雄当然不会笨到将这些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他走到若兰的身边,拿过若兰的银勺子,舀起一勺子的绿豆粥,半调笑半认真地说:“夫人,让夫君好好地补尝你。”
若兰张嘴喝掉这小勺子的粥,碰上李少雄戏谑的眼神,难为情地转头向另一边,翩然巧笑,心中的幽怨顿时云消雾散。若兰抢过李少雄手中的银勺子,在李少雄温柔的目光中,愉快地进食。
回到若兰的闺房,李少雄想要在若兰的床上躺一躺,这段时间的长途跋涉,让他疲惫。李少雄征求若兰的意见。若兰当然同意,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这床本来就是他的床。
“真舒服!”李少雄在床上舒展开手脚。这闺房中飘荡着一股幽香,床上散发出若兰身体上特有的气息。李少雄微闭双眼,陶醉在这难得的温馨中。
若兰坐在床边,快乐无比地看躺在床上的李少雄。
若兰用自己的手指插入李少雄手指间,让两个人的手纠缠在一起,忍不住问李少雄:“你就一点不牵挂我?在外面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给我捎信,害得我好担心。”
李少雄握住缠在自己手中的柔软的手,睁开眼睛望若兰,眼神沉郁:“不对,我每月都往皇都捎信的,有给兵部的,也有给你的。捎出后一直都没有你们的回音。我就估计,你们都没有收到我的信。果真如此。”
“你每月都捎信回来。”若兰惊讶地靠近李少雄,俯视他那沧桑的脸,“大军回来后,我只收到过你的两封信。”
李少雄面向帐子的顶部,脸色十分难看:“大军回来不久,我就收不到来自皇都的消息。不论我派出多少个人回来,都是有来无回,沓无音讯。是有人在故意切断我与皇都的联系。”
世上竟有这种事。若兰担忧在看李少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为了我永远回不了皇都。一个驻守边疆的将领,没有皇上或兵部的命令,是不能擅自回来的。”
“还好,你终于回到皇都了,终于回到我的身边。”若兰庆幸地伏在李少雄的胸前,感受到他身上的汗味和尘土气息。要是在别人的身上闻到这种气味,若兰可能会恶心,但在李少雄身上闻到这种气味,却让若兰觉得充满了男子气息,心她心荡神驰,喃喃低语:“你能回来就好,一切都过去了。”
李少雄的心还停留在遥远的地方,他望向帐子顶部的目光透出寒意:“不,这一切还没完。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希望我永远回不了皇都。”
若兰不作声,沉醉在李少雄胸前,静听那扑通扑通的心跳。
“我差点忘记了,我是要回来带你去见一个人的。你好好打扮一下,有一个人想见到你。我们今晚在外面吃饭。”李少雄迅速坐起,催促若兰打扮。
若兰不想外出,她想不出谁要见到自己,何况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李少雄回来了,自己要腾出房间给李少雄,又要布置自己的房间。
“这些事过几天再说。拜见这个人,对你对我对她,都有好处。我已经答应带你去见她了。”李少雄好说歹说,一定要若兰跟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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