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伸手抓住汉王爷刚放在桌面上的令牌,转身就要向外走。黄姨娘他们还在汉王府大门外等待自己,若兰不想耽搁太久了。
一只大手捉住了若兰拿令牌的手,温暖而充满力量。
若兰不得不回头看大手的主人,眼中都是疑问:变卦了?
汉王爷隔着一张桌子牢牢捉住若兰的手,沉下脸:“连看都不看本王一眼,拿令牌就要走人。你这样急于要见到李少伟,让本王真好奇,在你的心中,李少伟是你什么人?”说到后面这句,汉王爷的话露出淡淡的酸味。
若兰想都不用想就回答:“朋友,一个曾经给予我帮助的朋友。”
“朋友。”汉王爷思索这个词的含义,半晌才问:“在你的心目中,本王是你什么人?”问罢,眯缝起眼看若兰。
“什么都不是。”若兰刚说完,汉王爷的脸色相当难看,为安全起见,若兰忙补充一句,“以后说不准。”瞟一下汉王爷,正好碰上他研究的目光,忙将脸扭向另一边。
汉王爷看到若兰情不自禁地害羞,心中一喜,轻轻抚mo若兰白晰滑嫩的手:“本王就要你说清楚,以后是什么?”
若兰脸红红的,抽回手,快走几步,才得意地回头向汉王爷伸一下舌头,拿令牌飞快地离开。
若兰刚离开汉王爷的视线,汉王爷就叫进一个兵士,低声吩咐几句。兵士飞快地离开书房。若兰刚在汉王府大门前登上马车,有三四匹马从汉王府冲出,绝尘而去。
凭借若兰手中的令牌,若兰与黄姨娘轻易地来到大理寺的大牢中,叫守卫的兵士打开单独关押李少伟的牢房。
“王爷有令,只准小姐与姨娘进入,一刻钟后出来。”守卫的士兵拦住其他人的进入,只放若兰与黄姨娘两人进入牢房里。若兰手中提个篮子,黄姨娘手中抱个包袱,忐忑不安地跨进牢房门口。
一进入牢房里面,若兰的心止不住狂跳,她一眼就看到在台阶下面的地面上,有一个头发零乱衣服破烂不堪的人躺在那里。平日里锦衣玉食的李少伟,变得这样的凄惨。
“伟儿,我的伟儿。”黄姨娘跌跌撞撞地走下台阶,没等到躺下的人反应过来,奔过去抱起躺在地面上的人,辛酸地拥在怀中。
“姨娘,姨娘。”李少伟惊喜地困难地低叫,温顺地倚在黄姨娘的怀里,就像的一个小孩,要在母亲那里得到安慰。
黄姨娘让李少伟靠在自己的怀中,白晰洁净的手温柔地梳理李少伟肮脏蓬乱的头发,将它们理向旁边,露出儿子削瘦的脸庞,将自己精致的脸贴在儿子肮脏的脸庞上,抿住嘴不让自己号啕大哭,轻轻抚mo这让她心碎的脸庞,泪水汩汩而下,只是喃喃地叫:“伟儿,我的伟儿。”
若兰在一旁,心酸得不停拭泪。
李少伟倒是出奇地平静,他反手抚mo黄姨娘,轻声安慰:“姨娘,我没事。”
黄姨娘挽起李少伟的袖子,掀开他的衣服看。若兰睁大眼睛,在李李伟的手臂、背部、腹部,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疤,新的旧的都有。黄姨娘的心就如被剜去一样的疼痛,轻轻抚mo这些伤痛,恨不能将它们从儿子身上除掉。
若兰看到这里,忍不住心酸地叫:“少伟——”
李少伟转头看,才知道若兰一直站在旁边,不自然地离开黄姨娘的怀抱,拉好身上的衣服。被若兰看到自己还倚在母亲的怀里,是件很为难的事。若兰来探望自己,李少伟的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若兰,你怎么能来这种肮脏的地方。”
“我陪姨娘来探望你。少伟,尝尝我新手做的饭菜。”若兰轻轻打开带来的篮子,端出里面的饭菜与酒放在地面上,亲手为李少伟倒满酒。
李少伟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中,狼吞虎咽地吃饭。被关押后,吃的都是些不堪的食物,让一向习惯于吃山珍海味的李少伟难于下咽,现在有若兰新手做的饭菜,他的吃相就相当不好看了。
李少伟的吃相,让若兰与黄姨娘看得泪汪汪的。
“我曾经做梦,见到你被人毒打,浑身都是血。现在看,你被人折磨得比梦里的还要惨。”回想李少伟身上的伤疤,若兰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
“伟儿,他们百般折磨你,你不会被屈打成招吧。”黄姨娘担心不已,伤心不已。
“姨娘,我没有串通别人谋害过汉王爷,当然不会乱招。若兰,你说是不是。”李少伟前面的话是对黄姨娘说,后面的话是对若兰说,可是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看向若兰,眼中透出恳求的光。恳求什么,只有李少伟与若兰心中清楚。
若兰心照不宣,点点头,安慰李少伟:“当然,你没有谋害汉王爷,是不能乱招供的。我们在外面想办法救你,你安心就是。”
黄姨娘看出,这两个年轻人在打哑谜。黄姨娘看出,若兰与儿子的交情非同一般,想来她是不会对儿子的事不闻不问的。认识到这一点,黄姨娘的心中涌出一线新的希望,或许有若兰的帮助,儿子的事会有转机。毕竟,若兰与汉王爷的事情整个皇都传得沸沸扬扬,若兰在汉王爷面前能办成许多人没有办法完成的事。
李少伟对若兰的表现露出满意的笑,不管自己的命运怎样,他知道若兰是真正关心自己的,这就够了,不枉自己对她的一片痴情。李少伟感动地说:“若兰,你真好。也许当初我应该听你的话......唉,只可惜,我以后不能再吃你亲手做的菜了。”
“胡说,长春楼有你的一分子。不要说吃菜,到年底你还有银子领呢。”若兰看李少伟说的话不吉利,连忙岔开话题。
“但愿如此。”李少伟是不胜感慨。
守卫的士兵用力拍打牢门,大声吆喝:“时间到,快出来。”
黄姨娘的泪霎时如断线的珍珠,指向地上的包袱,望李少伟:“伟儿,这是姨娘带给你的衣服。晚上凉,记得披在身上。”
“多保重!”若兰难过地看李少伟向眼,扶黄姨娘走上台阶。身后一直有两束热烈的目光射来,若兰不忍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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