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又瞟了一次房门口,心中藏匿着一缕缕的期盼。
门帘被人掀开,若兰的心中一喜。进来的人是服侍若兰的大丫环雪儿。若兰的心怅然若失,雪儿不是若兰期盼出现的人。
汉王爷已经有两天不来探望若兰了。在这两天之前,汉王爷可是一天来一两趟的。汉王爷来的时候,他那亲昵的动作和温柔的语言,让若兰坐立不安,恨不能让汉王爷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汉王爷不来探望,若兰又有点不习惯。
房间里只有若兰和雪儿两个人,若兰要问雪儿汉王爷的行踪,又羞于开口。想想汉王爷并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凭什么要关心他的行踪。
“雪儿,汉王爷是否出远门了?”若兰终于还是忍住羞愧,问在房间中忙于收拾的雪儿。
雪儿望若兰,那神情由惊异转为难过:“王爷一直呆在书房里,他受伤了。”
汉王爷受伤了!一听到这个消息,若兰的心头是没来由的惊恐,抑制不住担忧:“伤得严重不?伤在哪里?”
雪儿摇头,说她只知道汉王爷受伤了,住在书房里,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若兰总觉得不放心,就要去探望汉王爷。尽管雪儿说汉王爷拒绝一切人的探望,独自一人呆在书房里,若兰还是坚持要去看一看。
来到书房外,若兰看到这熟悉的房屋,马上想起上次来到这里的情景,探望的热情冷却下来,有些担心此来会不会触怒汉王爷,要是一不小心触犯了这头受伤的老虎,弄不好会再次被关进地牢。若兰有些后悔来这个地方了。好在雪儿说汉王爷拒绝接见任何人,想来他未必会见自己。
“劳驾一下,进去报告一下王爷,就说若兰前来探望他。”若兰强作镇定地对书房外的士兵说。这些士兵的厉害若兰上次领教过,再见他们还是心中发虚。
一个士兵进去。
若兰作好离开的准备。
士兵出来:“王爷请若兰小姐一人进去。”
若兰独自进入书房,从外间进入里间,每一样熟悉的景物,都在无声地提醒若兰,上次从这里仓皇出逃的经过。若兰特别的谨慎,嘱咐自己千万别鲁莽行事。
里间跟上次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床上的帐子是放下来的,将床遮得严严实实,使得床里的一切显得神秘无比。
“王爷——”若兰不敢靠近大床,站在屋子的正中,冲床上试探性地叫一声,心中有点发怵。
“若兰,你来了。”帐子里传来汉王爷干涩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才接着问:“你今天可喝过药了?”
“喝过了,谢谢王爷关心。”若兰客气地回答。两个间的关系一下子显得生疏了许多。
“你站得太远了,走过来。”这种生疏的感觉让汉王爷很不舒服,话音中透出不满。
“是。”若兰小心地看着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声脆响,若兰碰掉了桌子边沿的一个杯子,碎了。
“王爷,有什么事。”门外的四个士兵眨眼间冲进里间,手中都握有寒光闪闪的长剑。
若兰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用畏惧的目光看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不知所措。
“没事,出去。”床帐里传出的声音无比威严。
士兵们交换一下眼光,捡去地上的碎片,退出外面。
若兰绷紧的心才松懈下来,委屈的泪水悄悄滑下。早知道来这里受这种罪,就不来了。
“你在哭。”床上的人敏感地说。
若兰连忙清清嗓子,马上否认:“没有,我没有哭。”却没有控制好委屈的心,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带出的哭腔。
汉王爷在床上叹息几声,静默一会,果断地说:“你过来。”
若兰站在床沿。
一只大手从床上伸出,一把将若兰拉入床里。
若兰一惊,掉进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一只大手紧紧搂住若兰,另一只大手轻轻地拭去她腮边的泪,头上传来叹息:“你总是害怕本王。你到底害怕些什么?”
“我以为......又要被关进地牢了。”若兰支支吾吾,在汉王爷的怀中微微颤抖。刚才士兵冲进来的时候,若兰以为又被关押了。
“傻瓜!”汉王爷摩挲若兰温润的脸颊,久久不出声。
若兰渐渐习惯了床里的黑暗,在微弱的光线中,仰头看见汉王爷的眼睛缠有绷带,心中惊慌:“王爷,你的眼睛受伤了。是谁弄伤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真害怕汉王爷从此以后会变成一个瞎子。
汉王爷用平静的语气告诉若兰,在两天前的夜晚,汉王爷从皇宫中回来,在半路遇到刺杀,杀手一出现就大洒石灰粉,尽管汉王爷反应快,用衣袖遮住脸,还是让一点石灰粉飞入眼中,弄伤了眼。好在后面的随从心中有准备,飞快地围上来保护汉王爷,杀退杀手,还活捉了一个杀手。
若兰听得心惊肉跳,好像亲眼看到那个杀气腾腾的场面,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汉王爷。
“本王变成了瞎子,从此不能再去找你的麻烦,你是不是很高兴?”
“没有,你变成了瞎子,我怎么会高兴?我怎么会希望你变成瞎子?”若兰委屈地流下泪。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人,眼睛突然变瞎了,又不是自己的仇人,怎么会幸灾乐祸。若兰止不住抽泣起来。
“别哭,本王是骗你的。眼睛只是受到一点轻伤,太医说敷药后七八天就没事了。”汉王爷听到若兰哭得伤心,急忙告诉她真相。
“真的?”若兰翻身坐起,惊喜万分地看汉王爷。若兰还真担心汉王爷这样一个威风凛凛的人会变成一个瞎子。放下心中的担忧,若兰仔细观察失去视觉的汉王爷。
“我,是不是很难看?”汉王爷惴惴不安。
汉王爷紧张、难堪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大孩子。若兰止不住失声笑起来。
“你嘲笑本王。本王一受伤,你就趁机欺负本王。”汉王爷有些恼怒,就要翻脸。汉王爷之所以不想接见任何人,就是不想人们看到他的狼狈样,害怕人们嘲笑他。刚才要不是感觉到若兰进来这里后的惊恐,汉王爷也不会和若兰见面的。
若兰伏在汉王爷的肩膀上,作咬牙切齿之状:“我就是要欺负你。你平日经常欺负我,我现在就要报仇雪恨。”在汉王爷的脸上轻轻扭了一下。
这哪里是欺负,分明就是在撒娇。若兰自己没有感觉到。汉王爷可是感觉到了,刚冒起的那点火早就熄灭了,乐滋滋地傻笑。
“为什么要躲到帐子里面来?又黑又闷。”独自一个呆在屋里就够闷的了,何况还躲在小小的床上。
“呃。太医说这样可以避免光线伤到眼睛。”汉王爷不好意思说是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
若兰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被蒙上眼睛的汉王爷笨拙地坐在床中央,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若兰看到汉王爷现在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比往日都轻松自在,放肆地捉弄汉王爷。
汉王爷无可奈何,任由若兰折腾自己。听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在身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心中无比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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