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爷坐下来。
若兰特意坐在汉王爷的对面,这是离汉王爷最远的座位。若兰发现,桌子上摆的,全是刚才自己做的菜。若兰偷眼看汉王爷,他沉着脸,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等着瞧”,若兰心想,“我会让你醉成一摊烂泥,狼狈地从这里滚出去。”
春桃进来,要为两个人倒酒。
“出去,出去,用不着你来服侍。”汉王爷粗鲁地挥手,他要单独与若兰对饮,这样才有趣。
春桃望向若兰,若兰无可奈何地摆手,春桃退出门外。
汉王爷亲自倒酒,一杯放在自己的前面,一杯放在若兰的前面。
“我不会喝酒。我要以汤代酒。”若兰马上抗议,要倒掉杯中的酒。要是自己喝汤,汉王爷喝酒,相信吃亏的绝不是自己。
“不行。本王是叫你来陪喝酒,没有叫你陪喝汤。”王爷不相信,一个开酒楼的人会滴酒不沾,他这次一定要若兰喝酒,没有商量的佘地。汉王爷端起杯,向若兰示意:“来,为我们有缘相识,干杯。”
有缘相识,认识你是我的晦气。若兰心里嘀咕,端起杯酒,向汉王爷举了举,知道今天不喝是捱不过去了,干脆闭上眼,全倒了进去。很久不喝酒了,喉咙间火辣辣的,强咽下去,一股热气直往上窜,咽喉间痒痒难受,咳嗽不停。
汉王爷看把戏似的看若兰喝酒,心中偷乐,见到若兰咳嗽个没完没了,心中不忍,过来为若兰捶背。
猫哭耗子!若兰生气地一把推开汉王爷,用不着他来假慈悲,要不是咳得说不出话,若兰还想揭穿汉王爷的假慈悲。好不容易停下来,喝了两口汤,若兰才感觉舒服多了。
汉王爷不再坚持叫若兰喝酒,为自己倒一杯,慢慢喝酒,慢慢吃菜,美味可餐,秀色更可餐。
若兰看汉王爷只顾吃,借夹菜的机会,仔细打量正对面的汉王爷:脸上线条分明,体格粗壮,一看就知道是习武之人,比李少雄大不了几岁,却是深不可测,身上隐隐透出一股霸气,叫人心生畏惧。
“小姐,看了这么久,本王如何?”冷不防汉王爷抬头迎上若兰的目光,一脸的坏笑。
若兰就像是做了坏事让人家当场捉住,心虚地低下头,红了脸不出声。
若兰娇羞不已的模样,让汉王爷心神荡漾,目光迷离,感叹说:“在相国寺小姐匆匆离开,让本王十分想念。幸好又见到了小姐。”
“最好永远不再见到王爷,我才高兴。”若兰没有细看汉王爷的神态,冲口而出。
“什么?”汉王爷一惊,双眼中满是失望。原来她这样讨厌自己,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若兰振振有词,板着手指算,“第一次见王爷,我就出了洋相;第二次见到王爷,王爷的手下撞伤了我的肩膀;第三次见到王爷,王爷你想想刚才......我每次见到王爷,总是倒霉。要是我以后还见王爷,说不定要进大牢了。”
原来只是这样!汉王爷释怀,笑呵呵地:“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正说着,春桃进来报告若兰,名妓圆圆小姐来到。
若兰面露喜色,来了救星,让圆圆小姐陪伴汉王爷喝酒,保准皆大欢喜,乐滋滋地说:“情,快情圆圆小姐来陪王爷喝酒。”
“不用!”汉王爷喝止春桃,一脸怒色望若兰:“叫一个婊子来陪本王喝酒,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了。”汉王爷的心里是真的生气,若兰这样急于叫圆圆来,跟本就不想陪自己喝酒。
若兰还想说服汉王爷,碰上汉王爷阴沉凌厉的目光,缩了回去,摆手让春桃出去。
两人就这样不言不语地相对而坐。
若兰不自在,偷眼望王爷,他轻松得很,悠闲自在地喝酒,逍遥快活。
“不如我们来划拳喝酒。”若兰想结束这沉闷的气氛,也想早点灌醉汉王爷,建议用剪子、石头、布的方法划拳,输的人喝酒。“你喝一杯,我喝一勺子。”若兰笑着挥动手中的小勺子。这小勺子比杯子足足小十倍。
汉王爷笑着点头同意。这种划拳法挺简单,若兰只教几下,汉王爷就会了。
“剪子、石头、布。”第一回合,若兰用布赢了汉王爷的石头。旗开得胜!若兰高兴地给汉王爷倒酒,看他将满满的一杯酒倒入口中。
“剪子,石头,布。”若兰又以石头赢了汉王爷的剪子,兴奋地督促汉王爷喝酒。
第三回合,还是若兰赢了。若兰兴高采烈,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就叫汉王爷醉得趴下,那时候他就是不想走,也得乖乖地给手下抬回去了。
汉王爷渐渐看出门道,若兰开始输了。没关系,只不过喝一小勺子而已。
看汉王爷一杯又一杯地灌下去,若兰开心得咯咯直笑,兴趣越来越高,不断地划手,尖叫,大笑。好久没有这样高兴了,真好玩。
看若兰这样高兴,汉王爷也是心中舒畅。不过,汉王爷多长了个心眼,他早就看出若兰一心要灌醉自己,在喝酒时耍小花招,倒掉了不少的酒。汉王爷想看若兰高兴的样子,但是他不想将自己弄醉了。
汉王爷又划输了,端起杯要喝酒,若兰连忙用手压住汉王爷的手:“等等。先说好了,不能有酒溢出来。否则加罚一杯。”刚才若兰发现汉王爷喝酒时,流掉的比喝进去的还多,怀疑是成心的,她双眼盯汉王爷,充满警告:小心别耍滑头,我全知道。
手上压着若兰柔软的手,让汉王爷心神不定,目光不自觉柔和起来。汉王爷尽管很小心,还是让酒溢出一点。
“不行,一定要再罚一杯。”若兰叫嚷着,给汉王爷倒满酒,一定要他喝下去。若兰已忘掉了李少伟的警告,忘掉了刚才摔桌椅的愤怒,汉王爷现在只是一个与自己喝酒的人。
汉王爷狡猾地将酒放到若兰的前面,笑微微地:“你试一试,不信就没有酒溢出来。”
若兰自信地端来酒杯,杯子碰到了嘴唇,脑子一转,不对,凭什么叫我喝这杯酒,差点就上当了,再看看汉王爷,一脸阴谋得逞的坏笑。若兰端上酒,直接走到汉王爷身边,笑吟吟的:“我来教你,怎样喝才不让酒溢。张口。”难得汉王爷听话地张开口,若兰高举杯酒,一滴不剩全倒进汉王爷的口中,胜利地拍拍汉王爷强壮的肩膀:“瞧,一滴不溢。”
若兰的靠近,带来一股细细的幽香,汉王爷迷恋于这幽香中,乖乖听从若兰的摆布,酒入口中刚要咽下去,听到若兰这句话,再看到她得意忘形的小模样,忍不住笑起来,幸好及时扭头向一边,没有把酒喷到若兰的身上,喷了一地。
若兰不甘心就这样算了,吵嚷着要汉王爷重新喝一杯酒。
汉王爷笑着坚决不喝,他知道自己已经有几分酒意,再喝下去真要醉了。
看看汉王爷强壮的身体,若兰知道自己没办法强灌他喝,只好作罢了。
汉王爷要走了,他喷着酒气望若兰:“现在,你是不是很失望?没能将我灌醉。”
“没有,绝对没有。我现在高兴得很。”若兰也有几分酒意,摆手否认。这个活阎王走了,有什么好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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