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走下轿,在春桃的陪同下,从容地走进醉仙楼。若兰身上的狐裘大衣一片雪白,衬得若兰如同白衣仙子,引来许多路人的注目。楼下的几桌食客吃得有滋有味,若兰看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要上楼去。
“嗨!真巧,我们又见面了。”一个从门外进来的年轻男子向若兰嬉笑示意。若兰定神一看,是李少伟,少雄的弟弟,顿感亲切,开心的笑意浮到脸上:“还真巧。我还以为我们会很难见面的。”两人并排走上楼梯。刚走一半,若兰就听到了楼上传来吵闹声,顾不上与李少伟说话,快步走上去。
楼上,四个纨绔子弟在跟酒楼的跑堂争吵,各不相让。若兰在旁边听听,争吵的焦点是一道菜,四个纨绔子弟不肯付这一道菜的银子,跑堂的不肯,双方争得面红耳赤。
“这群浑蛋!竟敢在这里吃白食。你看我收拾他们。”在若兰身后的李少伟摸拳擦掌要上前动武。若兰摆摆手止住了,若兰不想动武,这里是酒楼,目的是要赢利不是要争强好胜。
“四位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庭出身的,不缺少这点银子。说来听听,为什么其它的菜公子们都肯付账,偏偏不肯付这道菜的帐?”若兰来到桌子的旁边,脸上带笑,从容地看这四个骄横的纨绔子弟。跑堂的认出若兰是老板,退到一边不出声了。四个纨绔子弟见到忽然来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小姐,春风满面地望自己,忘记了说话,望着若兰发呆。李少伟在若兰身后见这四人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若兰,真想上去抠下这色迷迷的眼珠子。
若兰脸上依然带着浅笑,环顾四人,再次问:“我是这儿的主管,这事我作得了主。请问诸位公子,为什么不肯付那道菜的银子?”四个纨绔子弟才七嘴八舌地争着与若兰说话。若兰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这道菜不是他们点的,是跑堂的自己放错了桌子,他们也就吃了,因为不是他们要的菜,所以不能付账。跑堂的也承认是自己放错了菜,可是他们已吃了,就应该付账,不能白吃。若兰的心里有数了。
“这不能怪四位公子,是我们酒楼的错。我们酒楼有二错:一错是不按顾客要求放菜,多放了一道;二错是将自己犯的错强加了客人身上,索要错放的菜银。是我们酒楼对不起诸位公子,这桌子酒菜就算是我们向公子赔礼道歉,不收银子了。小女子也在这里向公子们赔礼了。”若兰说罢,向四人浅浅施了一礼。
四们纨绔子弟慌忙还礼,要这个美丽的小姐向他们赔礼,真委屈她了,怎么承受得起。他们不想在若兰的面前当孬种,说什么也要付账,并且连那错放的菜银也一起付了,面带笑容而去。
“利害,利害。美人的笑脸胜过铁拳头。”坐在若兰专用的小包厢里,李少伟向若兰竖起大拇指,连声夸奖。
若兰不以为然,这不过是一种处理事情的技巧,哪里值得这么夸奖:“这叫以柔克刚。他们有的是银子,不过是为了显示他们的骄横才不想给银子。我顺了他们的意,银子自然到手了。”
李少伟打心眼里佩服若兰的机灵,笑笑说:“你还真行,居然向这样的人赔礼道歉。要换了我,早收拾他们一顾了,岂能让他们在这里撒野。”
若兰睁大眼睛望李少伟,觉得他的话不可思议,打跑了顾客,酒楼还怎么开下去:“‘和气生财’,‘顾客就是上帝’,你懂不懂?”
“什么是‘顾客就是上帝’?”李少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话,觉得挺新鲜。
“这句话你都不懂?白痴。来这里吃饭的人,不论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他们吃过饭肯付银子,我们就要尽量让他们高高兴兴地来,高高兴兴地走,这样他们才肯常来。笨蛋!”看李少伟呆头呆脑的样子,若兰才想起来这里是天唐王朝,人们的心里只有“佛祖”,没有“上帝”。天啊,自己竟将他当作一千多年后的人了。若兰为自己犯的这个天大错误掩口笑个不停。
李少伟听出若兰骂了自己,想不通的是骂人有那么好笑?他饶有兴趣地看若兰笑。
若兰止住笑,问李少伟:“上次和你碰面,你是和一大群公子在一起。今天怎么是独自一个出门?”
李少伟逗趣若兰:“你上次一见面就向我扑来,这次你怎么跟上次不一样了?”
“呸!”若兰有些生气,一回想到上次见面的情景,若兰又不好意思涨红了脸:“干嘛取笑人家。”
李少伟注视若兰羞涩的模样,向她撒了个谎:“我约了一个朋友来这醉仙楼喝酒,谁知道他到现在还没有来。”其实李少伟派人跟踪了若兰,得知若兰经常来这醉仙楼,才专程来找她的。
若兰作东,叫春桃传了几个菜,陪李少伟在她的小包厢里喝酒。若兰自己不敢喝酒,只是以茶代酒相陪。
“少伟,你是干什么的?”若兰想像中,李少雄那么年轻有为,他的弟弟应该也不赖。
“我干什么的?我有什么要干的?”李少伟隔着桌子,莫明其妙。
若兰认为是自己没有说清楚:“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你平日里主要是做什么事?”
李少伟兴起酒杯:“喝酒。”
若兰生气地用筷子敲得碗叮叮响:“我是问你,你做的正经事是什么?”
“喝酒不是正经事?我做的正经事就是喝酒。”
若兰不相信,一个人主要做的事怎么可能会是喝酒,认为是李少伟不想告诉自己,将头扭向一边:“不说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
李少伟已经有几分醉意,走到若兰的面前,嬉皮笑脸地:“让我瞧瞧,还真是生气了。”坐回位置上认认真真地告诉若兰,他一天还真就是在喝酒中度过。
若兰有些糊涂:“你大哥这么年轻就做了将军,你就不能找个一官半职来做?”
李少伟告诉若兰,大哥爱舞剑,自己爱拿笔,又不想做个小官,只爱在喝喝酒写写字中度日。
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若兰在心里评价李少伟,觉得他那张脸就没有那么可爱了,借口出去看看,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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