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气成病,躺在了床上。李少雄整天的在病床前侍候,不能来陪伴若兰了。就是有时匆匆忙忙来一下,说不上几句话,又匆匆忙忙地走了。若兰心中气闷,为自己与李少雄的婚姻前途忧心忡忡。若兰觉得李少雄非常远,虽然同在一座府里,却如远在天涯,让她够不到,因为她和李少雄之间隔着一个夫人,李少雄很有可能因为夫人的病而重新考虑和自己的婚姻之事。这让她整天的唉声叹气。
一连两天李少雄没有在若兰面前露面了,若兰好想念他,又不好派出人叫他来,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去夫人那里一次的好,一来探望一下夫人的的病情,二来也可以看到李少雄。若兰在春桃的陪伴下来到夫人的屋子外,恰巧屋外没有一个人。只要走进这个屋里,就可以看到自己一直牵肠挂肚的人了,若兰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不决了,她害怕见到夫人。自己的到来,会不会让夫人更加生气,增加她的病情?若兰站在门外,进退两难。这时,从夫人的屋里传来了丫环们的说话声:
“这若兰小姐可够狠心的了。夫人病成这样,她一次也没来探看,枉为将军这么宠爱她。”
“来什么,她不来更好。夫人这病都是因她而起的。”
“她要是整天在夫人面前晃来晃去,夫人更加不好受,病更难好了。”
“听春桃妹妹说,其实这若兰小姐是挺好的,只可惜不是大家闺秀,门不当户不对的。”
“好什么好,有她在,夫人将军就不好,没有她在,夫人和将军就好好的。”
......
若兰再也听不进去了,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苍白,转身踉踉跄跄地回听雨轩,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儿摔倒。春桃连忙上前扶住。回到听雨轩,若兰虚脱一般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呆呆地望着床帐。
春桃心中不忍,上前相劝:“小姐想开些,夫人病了,大家的心情不好。过几天夫人的病一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若兰感激地望着春桃,低声说:“从我来到这里,妹为我做这个做那个的,真难为你了。我现在心好乱,要静一静,妹妹忙其他事去吧。”
春桃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眼前没有了人,若兰放任眼中的泪水流下来。过去,因为肥胖难看,人们嫌弃自己,现在,人们觉得自己好看了,还是嫌弃自己,有人恨不能让自己在她们眼前消失。如果因为自己而让夫人一病不起,自己就成了李府的罪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世界如此之大,不信就不能找到另一处容身的地方。
想到这里,若兰一下子坐了起来,拭干泪水,胡乱地收拾几件衣服,带了几块银子,打成一个小包袱,就要离开。犹豫了一下,拿起笔,写了一封信:
少雄:
我必须要离开了,虽然我是多么地舍不得离开你。我在这里,只会让你左左为难,让夫人生气。茫茫天地,定有我的容身之处。
若兰
“小姐在写什么呢?”春桃从外面进来,见到若兰一边流泪一边写字,跟往常很不一样,于是开口相问。
若兰为春桃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连忙掩饰:“没,没有什么。”将信折叠起来,拭去脸上的泪水,心想:“春桃在这里就走不成了,一定要想办法支开她。”她想了想,对春桃说:“这支笔不好用了,你去找一支新的笔来。”
春桃嘴上答应着,没有离开,猜疑地望着若兰,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离开。
若兰催促着:“快去,我等笔用呢。”
春桃只好答应着离开了。
若兰一看到春桃消失在听雨轩的院子门外,马上拿起小包袱,向门外走去。一想到自己在听雨轩住了二十几天,这里留下过自己的泪水,也留下过自己多少的欢笑,要永远离开了,还真舍不得。若兰恋恋不舍地望了几遍听雨轩,才含泪离去。
走出听雨轩院子,穿过后花园打开后门,若兰走出了李府。一出李府,外面就是一条大路,迎面走来了几个农夫,他们诧异地看着若兰,不明白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小姐何以独自一人跑出来。若兰不理会他们,低头快步向村外走。
若兰还是第二次走出李府。又看到了泥房子、茅草屋,来往的人们,玩耍的孩子,只是此时此刻,若兰已经无心欣赏了,她的心中一片凄凉,如此落荒而逃,还不知道今晚何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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