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晚风习习,多么惬意的夜晚啊!陈若兰穿一身的真丝连衣裙,挎一个精美的小提包,愉快地走向市中心的广场。
陈若兰幸福地来到广场西侧,在石雕旁边的圆桌边没有看到意中人张志伟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沉:难道他?转念又想:张志伟在冶金研究所的工作是自己为他张罗的,没有自己,身为冶金研究所所长的父亲能容得下他?再说两人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脱不了身的。
若兰安然地坐在圆桌旁,一想到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终身有靠,想到意中人高大挺拔风liu潇洒的模样,若兰就乐开了怀。
一对又一对的情侣偎依而过。看到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拨动着纤细的腰肢,若兰羡慕死了,这让她相见形拙。谁让自己的腰部水桶般粗呢。
“咯咯,肥婆!”一个女子走过了还扭过头来,掩口偷笑。
若兰胖乎乎的手指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冲上前去,扭断那细细的水蛇腰。但是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搂抱着那水蛇腰,那强有力的手只要一挥,就可以将自己摔个四脚朝天。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了。
张志伟从来没有这样搂抱过自己的。想到这,若兰心中黯然。
这个世界如果以胖为美多好!胖才显出富态,胖身体才健康嘛。如果是这样,自己也可以取笑那水蛇腰:“咯咯,瘦骨伶仃的。”
正在胡思乱想,手机铃声响了,是那个迟到的冤家。
“喂,志伟呀,你怎么还不来呀,人家等到你可等半天了。”若兰娇滴滴的。
“若兰,我反复想了很长时间,觉得我俩不合适,还是趁早分手的好。你是一个好女子,一定能找到个比我更好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虚伪。
“志伟,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一定改。”若兰心乱如麻。
“你没有错,是我们今生无缘。如果来生有缘,我们再在一起吧。”鬼话!
“我刚刚帮助你进了研究所,你这么快就甩掉我?”若兰泪如雨下,声音哽咽。
“我昨天已经向所长辞职了。明天我就去A市了。你多多保重!再见!”玄外之音,情愿另找工件,也不想娶你!
若兰目瞪口呆,头脑一片空白。片刻清醒过来,“啪”的一声,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伏在桌面上放声大哭。
真是命苦啊,又一次失恋了。都怪父母将自己生成肥猪样,让人恶心。
其实,若兰并没有她想像的这样丑陋。今年24岁的她,有1.65米高,皮肤特别好,又白又嫩,宛若凝脂。只是由于肥胖,脸蛋圆圆的像满月,厚实的腰部足有二寸四,体重竟达130多斤。在这个以瘦为美,以瘦得“锁骨耸起来了”为荣的社会,她这样的体重就严重超标了,那胖嘟嘟的脸蛋就难以找到异性来欣赏了。若兰几次谈恋爱都以失败告终。若兰不甘心,想以真诚换来对方的真心,但却招来招来对方的羞辱。唉,肥胖,难道是罪过?
若兰从小就肥胖。儿童时代的若兰人见人爱。但是一上到初中以后,若兰就开始感到不妙了。从来没有一个同龄男生主动接近她,更没有哪一个男生偷偷地与她约会了。还有些人取笑她为“肥波”“肥猪”。若兰拚命用功,要用自己的内涵,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若兰不光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还擅长书法、绘画,曾多次获得书法比赛的奖杯,并且还有一手做菜的绝活。老师欣赏这位得意门生,父母引以为自豪,同学们眼红,许多人背后称她为“才女”。但是到了大四,还是独来独往——现代的男生只会欣赏美女,不会欣赏才女。
若兰有时候恨不能从身上割下几块肉,让二寸四的腰身变小一点儿。
一杯,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觉地,两瓶白酒就到了若兰的肚子里头。酒精烧得她忘掉了一切,头脑里只记得被男友甩掉的惨状:
“你饶了我吧,放过我,就当你发发善心。”
“肥婆,别死缠着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太肥了,我怕压塌了我的婚床。”
肥怎么了?肥就不能有七情六欲?肥就不能谈婚论嫁?若兰真不甘心,妄想用痴情挽留男友的心,但是换来的是无情的嘲笑,仿佛自己是一块毒瘤,一粘上就会痛苦终生。
“再来一瓶。”若兰掏出一张百元大票,拍在桌子上。
“小姐,你醉了。”英俊的服务生没拿出酒来的打算。
“耳聋了?拿酒来。”若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揪住服务生的领带,那恶狠狠的架势,再不拿来就收拾你。
这个小酒吧里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服务生的脸张得通红,拚命一挣扎,挣脱了魔爪,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重重地放在若兰的前面。
若兰又泡在酒的世界里。
邻桌有两个男子,一个穿着黑西装,一个穿着白衬衣,他们笑望着若兰,窃窃私语。
若兰转过身来,醉眼朦胧中看到有两个男子冲自己笑,就右手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两位男子惊愕地望着若兰。
若兰一屁股坐在黑西装的身旁,伸出浑圆的左手搂抱他:“来,我俩干一杯。”一饮而尽。
黑西装不知所措,望向同伴。白衬衣幸灾乐祸。
若兰喷着酒气,凑近黑西装的耳朵:“笑什么?想泡我?想不想现在就去开房?”
黑西装吓了一跳,望着这位体形几乎比自己大一倍的女子,感觉到自己就像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他用力一挣,反而使若兰全身倒在他的身上,像山一样压在大腿上。
若兰嘟着鲜红的嘴:“帅哥,还没有开房,这么猴急?”在黑西装脸上印了几下。
被女人调戏!黑西装又惊又怒,却怎么也推不开像山一样重的若兰。
发展到这一步,白衬衣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走过来用力拉开若兰:“姑娘,你醉了,别这样。”
黑西装狠狈地站起来。
若兰反手搂抱白衬衣:“帅哥!”也在他的脸上留下鲜红的唇印。
好男不跟女斗!白衬衣挣脱了若兰的魔爪,与黑西装落荒而逃。
若兰东倒西歪地离开了小酒吧,头脑浑浑噩噩,分不清东南西北。
忽然前面有刺眼的光亮,还“嘟——嘟”地怪叫,是什么东西?
“找死呀,跑到马路上来耍酒疯!”一个黄头发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大声地吼。
找死?对呀,活着受罪,不如死了好,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对,我就是想找死,你轧过来吧。”若兰也大专地吼。
“神经痛!老子还不想坐牢呢。”司机骂骂咧咧地将车绕弯开走了。
死?若兰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活着受罪,就去死吧,一了百了。若兰发现滨江大桥就在不远处,直奔过去,爬上栏杆,纵身往下跳。
身后一片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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