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早就来到新一的病房门前,却迟迟未肯敲门,弄的旁边的护士忍不住问道:
“小姐,进去么?里面的病人现在只是睡着了,没什么大碍。”
见小兰迟迟未肯回答,护士打开了门,说:“进去吧。”
完了,这回小兰不想进也必须进了。
小兰硬着头皮进了病房,护士也离开了。
新一正安然地躺在病床上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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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松了一口气,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红线缠住了,一步步靠近他,那线一寸寸地收紧。
也是啊!她和新一之间本来就有一条红线栓在一起。只不过她生硬地剪短了。
小兰找了个椅子坐在新一旁边,静静地注视着新一。他躺在床上,脸容苍白而瘦削。重逢之后她其实并没有好好看过他的样子,现在终于可以。手指不自觉地滑过她记忆中他那热情四溢的眼睛,然后刷过睫毛。回忆起以前她在一边照顾新一的情形。
最后停留在他薄薄的,略微苍白的唇上。
都说薄唇的人能说会道,而能说会道的男生都靠不住。可是新一啊新一,你为什么就不是如此?
……小兰,我喜欢你,比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
多么坚定的话语,如今你还能不能说出?相离七年了,你还能不能微笑如旧?
那次……是他的初吻吧,小兰又回想起她和新一一起在湖边看流星雨的时候。可惜这初吻浪费了。新一啊新一,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七年时间,什么都改变了啊……
她还没有意识到她在做什么,她的唇已经代替了她的手指。她的唇还带有着屋外的寒冷,他的却如七年前一样温暖。这温暖却让她蓦地一阵又一阵心酸。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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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
新一!!!
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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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心中顿时一片空白,头不由得转过去。紧接着,她听见了他怒极和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新一恨不得捏碎她的手腕,“毛利兰,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等,他叫她毛利兰?
“我……”小兰语无伦次,极度恐慌地看着新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她似乎听见了自己骨头的碎裂声。怎么会这样?!天哪!我怎么这么傻!居然妄想找回新一!我不是彻底想忘掉新一么?我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小兰完全乱了,心里充满了一个念头:逃跑!最快越好!
恐惧的力量主宰了她的行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生出这么大的力气,居然挣脱了新一,向门口跑去。
“毛利兰,你敢?!”
该死!
新一迅速拔掉插进左手的针头,要下地捉住逃跑的小兰,可是他太长时间没有下地走走了,腿一软,竟狼狈地摔倒在地上。这些小兰当然不知道。
小兰在门口站住了,心里一片茫然和恐惧,她用力甩甩头,冲出了病房,正好与要进屋的玲叶相撞。
玲叶怔住了,小兰她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兰慌慌张张地扔下一句话后,挤进了电梯。
小兰在电梯的一角默默流泪,嘲笑自己太傻。
玲叶进了屋,看见新一跌坐在地上,就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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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换好了衣服,玲叶想叫护士再重新点滴,新一拦住了她。
“出院!”
“现在?!你应该再在医院休息两天!”玲叶很惊讶。
“不就是撞在树上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出院!”新一不耐烦地说。
新一办好出院手续,没有按照玲叶的建议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事务所。
“工藤新一?!”游子惊讶了,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我没看错吧?!新一应该还在医院才对啊!”
“提前出院!”新一顺手脱下外衣,挂了起来。
“哦!”游子若有所思,随即又转向玲叶,“玲叶,办公室一有一位当事人在恭候。”
“我知道了。”玲叶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高木游子礼貌地离开了新一的办公室。
新一来到窗前,双手插在衣袋里,惆怅地望着附近的一片枫叶林,他的眼神是复杂的。
小兰离开了医院,庆幸自己跑的快。她站在街上,忽然发现自己好孤单好孤单。世界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她安心。
*********
晚上,新一走到家门口,看见小兰抱膝坐在那里,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呆呆地凝视着面前的落叶。她看见有人来了,抬起了头。愈大的眼睛在看到他的刹那间闪过一丝不安。好像陷入了某种困境。
谁都没有做声,新一的动作只是停滞了三秒钟,随即视而未见地像往常一样开门,走进去,反手关门。
不过门迟迟没有关上,小兰在新一关门前伸手拉住了新一的衣袖。
“新一,”他听到她小的可怜的声音,仿佛在呜咽,“你还……还要不要我……”
新一停了下来,狠狠地转身怒视面前的人。
他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努力找回依稀的理智,想扯回他的袖子。
小兰执拗地抓着不放。这一举动勾起了新一埋在心底的痛苦回忆。
“放手!”
也许是新一的语气太强硬了吧,小兰的手颤了一下,手指慢慢地一根根松开。
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脑海中却浮现出她懊悔委屈伤心欲绝的样子。
每个表情都历历在目,清晰的让他心痛,清晰的下一刻就可以让他气恼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新一走到阳台,点燃了烟,秋风使他乱七八糟的心平静下来。现在绝对不能被情感所胜,否则就一败涂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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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新一走出门,叫依旧坐在门口的小兰进来后,转身回屋。
小兰怔了一下,还是起身跟了上去,坐在了客厅。新一端上两杯咖啡。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
小兰无法接受新一的冷淡,“那个……我今天下午去医院,听说你已经出院了……”
“你如果是来探望病人的,你可以离开了。”
小兰默不作声,低着头盯着面前的咖啡杯。
“毛利兰,你为什么骗我?!”新一努力控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忍住怒火努力平静地道出。
“我是佐藤……”
“毛利兰,你还要骗我么?你临走前骗过我一次,现在又想再耍我一次!是不是?!!!”听见小兰还在反抗,新一的口气陡然变了。什么理智什么冷静统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怒火和愤恨的交织。他站起来,眼中射出凶狠的光,看起来是想把小兰活活吞掉。
“我没有……”小兰被吓住了,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她紧张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新一猛地抓紧双肩。力量之大让她怀疑自己的骨头会不会被他捏碎。
“没有?!你还狡辩?!你还妄想骗过一个侦探?!”新一一把揪住小兰的衣领,狂吼道,声音如从地狱中来般冷酷无情,“毛利兰,你当时问都没问清楚就判了我的死刑,你知不知道这七年我多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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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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