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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飞燕之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熊源独自坐在小溪岸边的石头上,望着溪水,从溪水中看清楚自己的模样,黄色的余晖已将溪水染色,在溪水中看见的真的是自己?
抚摸了一把自己那粗实的胡须,拍了拍自己的脸庞,再一次的自问:“这真的是我自己吗?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他是忘却不了岚雪死去的模样,
岚雪死去的时候既然没有任何能力去救他,他的内心在疼痛、在煎熬,神似万千把飞刀插入自己的胸膛。
断崖山是逍遥子的修行之地,当年背叛了:“暗河”,被一路追杀至此,他不是自愿背叛的,他是被逼的。
逍遥子伸手递给熊源一套漂亮的服饰,还有一把普通的剑。
熊源道:“多谢师父!”
逍遥子摇了摇头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了吗?”
熊源道:“徒儿不敢忘记,只是徒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师父。”
逍遥子道:“叫我前辈。”
熊源点了点头道:“是,前辈!”
换上一套漂亮的服饰,拿着一把自己从未拿过的剑,突然间觉得自己变了,不再是以前被人买卖的奴隶了,但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了,反正是人,而且是个好人。
熊源从未拿过剑,第一次拿剑就感觉这剑这么的沉重。
逍遥子道:“你杀了人还会变得更沉重,怎么?你开始怕了?如果怕了就早点离开这儿,去寻找你自己的世界。”
熊源断然道:“不!我已经决定了,不管多么沉重我都会去做,我要报仇,我要杀光所有的江湖恶人!”
.............
“乌雀南飞,枫叶稀疏,小溪流水潺潺,以静制动,万物归宗,噬阳更待何时?”
熊源问道:“前辈,如今我已成为杀手,怎样才能练就绝招,来速成我的武功?”
逍遥子笑了笑道:“你现在还不是杀手,因为你从未杀过人,等你杀人之后,我便教你刺日绝招。”
熊源道:“前辈,您就不问我姓氏名字吗?”
逍遥子道:“我不需问,杀手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尽管再熟悉的人,也只能知道你身份的一部分。”
熊源道:“那我要杀的人在哪儿呢?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去找他?他很厉害吗?”
逍遥子道:“该来的总会要来的,我们即便不去找他,他也会找来的,他很厉害,凭你是根本杀不了他的。”
熊源心中黯然一阵失色,既然比自己厉害,为什么还要自己去杀他?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熊源颤抖的音色问道:“为什么那么厉害的人要我去杀?我如果杀不了他怎么办?”
逍遥子道:“因为你只有杀了他,你才会成为杀手,你如果杀不了他,那你就没有当杀手的天分,如果你没死而他死了,我会教你盖世武功,让你走向杀手巅峰。”
漫长的等待,不知道何时才能遇见逍遥子所说的那个人。
花谢花开,水流不息,高大的断崖山,四周都是峭壁悬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给了逍遥子一个好的修炼场所。
“沙漠孤飞燕,天外雪莲山,脚踏煞四方,剑威慑八面。”
逍遥子边走边吟诗作对,从诗中听出了一种霸气,一种凶狠,天下能有谁能配得上这种诗句?就算当今皇帝也恐怕配不上,因为皇帝永远都不是孤独的浪子。
熊源跟着逍遥子的身后,听完这首诗,心有疑惑。
熊源道:“前辈,这首诗恐怕不是一首诗那么简单,刺中定藏有玄机。”
逍遥子转身道:“你还是把你的胡须修理一下,等他来了,你自然就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了。”
“他?”
逍遥子大步迈向断崖洞。
岁月如风逝,时间如江流,熊源已经来到断崖山十天了,庆幸的是他学会了拿剑,
他不仅学会了拿剑,
他还知道怎么样用剑,
他也知道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剑就是自己的生命,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初晨,一抹阳光透入断崖洞,照射在熊源的脸上。
起来看见前辈身披风衣,微风中站在悬崖边上的石头上。
熊源睁开惺忪的双眼,拿着剑走了出去。
熊源道:“前辈,为何你一直站在悬崖边上?不怕掉下去吗?”
逍遥子道:“只要你心在岸上,纵使你掉入悬崖,你也会生还,但你的心如果一直在悬崖下面,那你掉下去的时候已经死了——!”
熊源道:“晚辈明白了,我会把心一直放在岸上,不会让心掉入悬崖的。”
逍遥子道:“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熊源道:“我知道,今天是前辈的生辰,”
逍遥子摇了摇头,
“今天难道是我的生辰?”
逍遥子道:“今天是你来到断崖山的第十一天,也是他要来的时候,也是你成为杀手的时候!”
“他要来?今日?可我的剑法还没有练好,我怎么斗的过他?”
逍遥子一伸手,从袖口中拿出一瓶毒药——鹤顶红!
逍遥子道:“你只要让他吃下这瓶鹤顶红,根本不要你亲自动手,这样你就可以顺利的杀死他!”
熊源道:“这可是江湖小人的手段,我不是小人为何要用毒药来达到目的?”
逍遥子道:“杀手是不择手段的,当你在犹豫用什么手段杀人最为光明正大的时候,你已经被别人杀死了。”
...............
“杀人于无形之中,死人于常理之中,杀手杀杀手,必死一人。”
熊源道:“莫非此人也是杀手?”
逍遥子道:“此人不仅是杀手,而且不是一般的杀手,此人在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三。”
熊源道:“何人?姓甚名谁?”
逍遥子脸色一正道:“孤飞燕——!”
熊源恍然大悟,原来:“沙漠孤飞燕,天外雪莲山,脚踏煞四方,剑威慑八面。”就是说的——孤飞燕!
熊源道:“此人真有这么厉害?杀手榜是谁写的?上面有前辈的名字吗?”
逍遥子笑了笑道:“一剑能杀人于无形之中,速度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杀手榜是一位江湖老杀手所留下的,上面一共十一个名字,我自然是第十。”
熊源道:“前辈这么厉害只能排行第十?而此人速度已经超越人类的极限,一剑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为何只能在排行榜上第三的位置?”
“哈哈哈——!”逍遥子一阵狂笑。
逍遥子道:“杀手榜上面的人断然厉害,但真正厉害的绝世杀手是不在排行榜上的。”
熊源想了想逍遥子前辈说的话,心中觉得这个杀手榜不靠谱,简直就是随便排的,等以后自己得到杀手榜,便要好好的排行一下。
“风萧萧,灰扑扑,一个黑影在山下闪现,”
逍遥子摸了摸胡须道:“他来了,他已经来了——孤飞燕!”
熊源一激动道:“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看见?”
“你看,他已经站在了你的身后!”
熊源往后一看,果然站着一个威风凌烈的杀手,双手抱胸,一把宝剑置于其中,眼神专注,脸成椭圆,头发有些白了,两鬓的发丝已经花白,但看上去年纪并不怎么大。
逍遥子道:“飞燕兄,你今日可又迟到了,这不像是你做事的风范!”
孤飞燕不懂得如何去笑,脸部似乎僵硬。
孤飞燕道:“逍遥老弟,我找了你三个月之久,没想到在这儿找到你了,你还真的躲的好啊!”
逍遥子哈哈大笑一番。
..........
逍遥子道:“你若不是听闻了王府的事情,你能追我到这儿?我早就料到你会来了,已经在这儿等了数十天了,既然来了,咱俩就痛快的喝几杯!”
孤飞燕忽然把目光投向熊源。
孤飞燕道:“此人是谁?从未见过。”
熊源上前道:“在下无名!”
逍遥子点了点头,示意熊源挺机灵的,刚刚给熊源说的话就派上用场了。
孤飞燕道:“无名?不会是老弟你的徒弟吧?”
逍遥子道:“飞燕兄可真是说笑,我天涯浪子一个,怎么会收徒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飞燕兄应该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吧?”
孤飞燕突然眉头一皱,心中一紧,握住长剑,以为逍遥子要怎么样。
熊源给二位前辈倒满了酒,还有一块现成的烧鸡。
逍遥子道:“今日我们就一醉方休!”
孤飞燕道:“我可不行,几日来是将你首级提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一句话想必逍遥老弟也应该清楚吧?”
熊源听见这话,心中顿悟,原来孤飞燕是来杀逍遥子前辈的,这两位可都是杀手,为何会互相残杀?
逍遥子道:“先喝酒再办事,也算是咱兄弟俩这么久以来的情义了,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此断绝兄弟关系!”
逍遥子举起酒杯,递给孤飞燕一杯酒。
逍遥子率先喝下去,接着孤飞燕也喝下那一杯掺有鹤顶红的酒。
毒性巨大,只要喝下一口,没有解药便三步之内死去。
孤飞燕深信自己已经中计,但为时已晚,只能认栽了。
逍遥子道:“你还不赶紧那剑出来杀死他!”
熊源看见孤飞燕趴在桌子上身体一阵抖动,蜷缩,各种各样的动作都表示他已经全身抽蓄快不行了,嘴角已经吐出了很多白色的泡沫。
熊源道:“我下不了手!我和他素无恩怨,我怎么能趁人之危?”
孤飞燕强忍着疼痛和最后一口气道:“好你个逍遥子,我真诚待你,你却到头来暗算我,真是卑鄙!小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学你逍遥子前辈,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摸头!”
逍遥子呵斥道:“还不动手!”
熊源吓得一个寒颤,颤抖的双手拿起长剑,两眼望着孤飞燕的双眼,没有一点儿胆量。
孤飞燕笑了笑,忽然憋着最后一口气,抢过熊源手中的长剑,一剑刺向逍遥子,逍遥子反应迅速但不免被擦伤。
逍遥子一脚踢翻孤飞燕,拿出宝剑,指着孤飞燕道:“哼!想杀我?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背叛你们暗河吗!那是你们咎由自取!永别了,飞燕兄!”
逍遥子把剑递给熊源道:“这件事情是你答应我的,你如果不做,那么你就别想着为你自己还有你全家人报仇雪恨了!”
熊源把头一杨,难道自己的身世逍遥子前辈知道?
熊源接过剑,双眼一闭,一剑刺死了孤飞燕,鲜血飞溅在自己的脸上,愣住了。
他终于知道了杀人是什么感觉了,
他终于有胆量成为一个真正的杀手了,
他感觉心里特别的痛快,但还是有一点别的感觉,因为是第一次,他会慢慢习惯的,杀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他成为杀手巅峰的时候,他已经杀人无数了。
逍遥子点了点头道:“好!从现在开始我便可以教你盖世武功——‘一剑刺向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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