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美丽的假期 > 8.薄纱

?深夜如迟暮的星光,黯淡且卑微,观者缓缓俯下身,不顾身后一篇血红。娇弱,虚晃着街头的人海苍茫,像王洁珍的眼角不再明亮。

  一个真实的生命,在短短的顷刻间消失了,没有知觉。她明明闭上双眼,却能见到那一片红色血染了大地,她觉得自己真失败。之前还犹豫着是否要保护它,随后又措手不及,它连生存的权利都被剥夺。洁珍觉得自己太狠心,太不知廉耻,太胡作非为了。这一刻,她开始思考那些不曾愿意正视的问题。

  梦是做了好长,形形色色的人物,进入她的生活,有的交错过,有的连回身都懒得。她望着荒野的山,早已不见了河的流动,死寂,到了一种不容交涉的地步。她安静地躺在一处,仿佛和大地已融为一体,变成了雕像。原本是要等待的人,延续了春去秋来,仍无音训。瑟瑟厉风吹打着她的肉身,却有着石头发出的回音,是她的心变成了石头般冷淡,或是那人如石头般绝情?忽然,远方有杂草被践踏的声响,她挣开了笨重的眼皮,险些成了一入梦乡则永眠。慌忙不安间,他背着行囊,四处寻找,焦急令人心痛。可惜他走过身边,未发觉了那樽成了雕塑的像,于是怏怏前去。她开不口,惟有泪水化成了滔滔不绝的河水,雨润了整片土地。他能看懂吗?那里给予万物*的露水,不止是山河的哭泣,还有一个女子的心碎,她将封在那里很久很久以后不再苏醒过来。

  等到洁珍的床头边流下了熟悉的泪水,聂诚轻轻擦去了水的痕迹,他收拾着狼藉的现场。坐了下来,一不小心也做起了梦来,想不到也是噩梦。猛地一抬头,他见到一副明亮的双眼似乎还射痛着他的心,紧紧地望着他,好象需要一次适当的借口换回一份陈旧的回忆。聂诚,低下了头,不想成为那个借口的牺牲者。

  “你还恨我吗?”她粘着口水含糊不清地说道,声音越发地低沉,听上去还有些颤抖阵阵回音。

  “没有。”他确实没有正对她。

  “都知道了?”

  “恩,都听说了。”说完,他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她早已料到也事已至此,怎办?“为什么还要来这?”

  “我不想你出现危险。”马上,聂诚又补充了句,生怕她再误会了纠缠。“不想我心里内疚!”

  “哦!可你不必为我负责的!”她闭上了眼,稍做休息,心有点凉,即便可以想象。

  “等你恢复好了,我送你回上海。”他想好了退路。

  “那你呢?也回去吗?”

  “伯父安顿了你后,我也就回学校了,我的研究还没完呢!”

  “如果我不想回上海呢?”霎时,她张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聂诚看,尽管他左闪右躲的依旧被逮住。

  “你无处可去。”

  “我可以住在宾馆里,哪里都能住。”洁珍显得无力又无谓。

  “别再任性了,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这次的事故你要告诉他。”

  “我不想对他说,何况我们已经撇干净了。”

  “真是这样,怎么会?”聂诚想责怪,可说不出口。既然说在乎他,可当年什么都没说,便丢下了聂诚。这次,说什么和李旭今撇清了关系,不过这眼前发生的情况多少都是说不过去的。他不是傻瓜,更不想再做次不明不白的笨蛋了,聂诚经不起折腾。

  “我们离婚了,大半年了。”王洁珍觉得无论他了解多少,她是有必要把整个事件都告诉他的,一来不想搞到被聂诚误会的地步,二来也算是个了断,无所谓最后聂诚是否还爱惜她。“他骗了我。”

  “你也骗了我!”他脱口而出,直接打断了洁珍的解释。令她语塞了片刻,才接下了口,却不作他话的回音。

  “那时我执意认为整个人生毫无希望可言了,不想牵连别人,所以决心告别过往的人和事。”她偶尔望了他一眼,从他的眸子里寻找谅解和少许的支持,作为奢望作为虚幻。“然后在绝望的环境颠覆自己,年少真实的我越来越失去自我,我想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等到那人渐渐忍受着我的善变,我的不安也退去了当初的惊恐,我不愿伤害的人既然都因离我从而得到祥和的生活,还有什么比我最初做下的决定还要正确的举动呢?”

  灯光闪闪晃晃,时不时刺痛两人的眼睛,她继续把话说下去。“在遇见他的情人后,我变本加厉地对他冷漠,而在他嚣张的情人面前我必须装得很强势。我并不爱他,可是我不能再受到外界的轻视和侵害,站在两个情景中的我总在不停得转换态度和表演方式,而心里受到了无比的冲击。那一天,他的情妇公然和我争吵,而且把我推下了楼梯,我全身都浸到了鲜血中感到了死亡的呼吸一点点削弱。昏迷的那一段漫长时光,他几乎每天来看我,在睡梦中的我还能隐约听到他对我说话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在我醒来后,却忘记了所有的事,他把我接到了家里。虽然他抹去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实,希望和我过夫妻的正常生活让我一度觉得自己很幸福,可那情人再次找上门来的后续和我脑海中慢慢闪现的事故印象。终于一切谎言被揭穿,我的愤怒在爱情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接着,王洁珍的眼神变得迷离,将自己沉浸在那往事中。至于聂诚是否听众,似乎并不重要了。“我试图用爱去化解内心的愤恨,我不停地追问他那次不幸的过程,其实心里已经作好了原谅的打算。只要他说那次事故的凶手,在我面前指出那个女人,我想什么都不计较了。那个女人,我可以为他不去告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重新和他生活。我简直被失忆的假象迷惑了,还企图过上那奢靡的日子,我连那时的甜蜜都觉得可耻!”

  “那么他是怎么做的?”聂诚察觉到了她心底的痛楚。

  “他迟迟不作回答,一直回避着我,我们之间变得疏远和难以沟通。于是我更厌恶他们之间的情感,我恨那个女的纠缠不清,恨他两边留情,而必须负责时却选择逃避。最后那次,我告诉他这一次他的答复将导致我们之间关系的断合,这么说完全为了让他明白事态的严重。可惜他还保护那个女人,就连我承认记忆都恢复了,他却宁可继续伤害着我还要保护他的情人。”

  沉默,令夜的寂静更锦上添花,聂诚对于一语不发的王洁珍仍是倾听。过了很久,她又喃喃自语。“没什么比谎言更令我心碎的,当我能接受现实准备重新开始,可他义无返顾地离开我。我告别了上海了飞去了北京,在陌生的地方没有方向,认识了一个男人,不过我们仅仅是朋友。可想不到再次遇见他,我才知道连北京认识的男人也是他安排的,为了保护我,在异地他乡。对于这样暗中监视,即使有点不悦,但我被他感化了。当时觉得没什么比我们再重逢更值得我在意的了,便有了不该有的……”聂诚听明白了,微微点头后王洁珍又接着说。“可出乎意料的是,天刚亮时他就走了,连支言片语都没留下。而我被自己奋不顾身的愚蠢耍了重重一击,我是不是在他眼里也是个情妇,所以可以轻浮?”

  王洁珍严肃地盯着聂诚眼睛,想从他的应答里得到答案,莫非全世界的男人都是这样认为?

  “他有难言之瘾吧!”他的口气不是肯定,只是一种揣测。毕竟聂诚不是他,不会知道李旭今的故事,也不会这样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不同!

  “我不相信!”她连连摇头。

  “听我说,那就回去问他!”聂诚更想说‘为何要来到这里打扰他的生活,平静的心再次乱扰波涛,令他心烦意乱。难道王洁珍看不出他的痛苦吗?’“不要留在这里了!这里还有什么有意义的?”

  “还有你!”她迫不及待地回答。

  “别骗自己!”他甩开了她紧握的手,不愿那温度灼伤自己的心。

  “我觉得除了你没有人真的关心我,他们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一人个拿着行李来到这里,见到你的时我甚至觉得灵魂终于回来了,真实地触觉这个世界使我放下了很多戒心。这段和你们生活的日子里,我可以开心地笑,不开心就哭,一点不用假装。”

  “可你还是骗着我!”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只不过我怕你知道了这些就抛弃我。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无人可依靠,除了你,我找不到别的亲人。”

  “你也说是亲人了,我在你心里只是个熟悉不过的朋友,你在我这里找不到你的爱。”聂诚站起身来,走向窗口,深深地注视着黑幕的外景。

  “聂诚!”王洁珍意识到了一种警惕,一种曾不去揭开的关系,他们之间的感情或多或少的仅是一种相互取暖。

  “去找你的爱人吧!无论他做过什么,令你伤心不绝。可惜你在我这儿,除了亲情和温暖,还能得到什么?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港湾,用来逃避和治疗伤口的,可我也是凡人。我不想作你们感情的受害者,你说我自私也好,聂诚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

  “聂诚……”洁珍什么时候能明白,爱的人和需要的人,有时并不是同一个人。

  “不要再来找我了!除非你要的爱在我这里。”他渐渐靠近病床上的王洁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每次这样诀别像极了两个人的结束。“但你不能每次都那么任性,要先问清楚自己,你要的是什么?等你自己搞清楚了,再做决定,我们都不是小孩了。”

  “你不再陪我了?”她失落极了,却缘于一份习惯。

  “我陪你,重要吗?”

  重庆的天像闷热的锅,几场阴雨一降后少许点凉快,却也感到干燥。王洁珍闷在了病房里前后痛思了好几回,慢慢解开心解,从一个侧面的角度看待整个事件。她发觉自己在这里面变得太自我,太狭隘了。她不仅让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失望了一次又一次,也让心爱的男人处于水生火热中,可能是要救赎,可能是要浴火重生。某一天,洁珍走出自己的房间,走到了医院后面的小草地上,看着一棵棵茂密的树木,抬头望见一片天空。哪怕是天气不好的时候,她看着天上,也仿佛一片浩大。如果把自己囚禁在小空间里,她是不是永远也找不到幸福,因为以前的自己就是那样对待生活的。

  聂诚受的伤,是她明白的。出院后,她又来到了那个学生公寓,站在门口依旧默默徘徊。她不是没有钥匙,只不过如何面对他们呢?

  此时,有个人站在了她的身后,拎着大袋东西碰撞出特别的响声。洁珍一回头,发觉是个女孩,似乎很面熟。仔细一想,便想起她曾经和聂诚走在一起,就在她刚来到重庆那会。

  “张琳?”即便惊愕的语气没能安抚到平静,王洁珍内心说不出的一阵乱麻,但这几日的反省叫她学会了平和地对人对事。

  “哦,我是。你就是学长的朋友,王洁珍吧?”她勉强地说了点话,明显想进门多于交流,大约她是很忙的。

  “恩。你来找聂诚?”明知顾问,也明知他们的暧mei,却希望他们分明不是。

  “对啊!”她换了个手拎东西,而腾出来的另只手真准备敲门。“你来这?”

  “哦,我帮你开门吧!”她见势顺便说道。洁珍也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自己破釜沉舟。“我们一起进去吧!”

  “恩,行!”张琳随意答道。

  “学长!”一进门,张琳就显得尤其活跃,先对着其余两位熟络地问道。而他们回应时也很友好,之后她摆好东西就兴冲冲地往聂诚房里走。留下单独的王洁珍像是傻瓜对两个木瓜,呆呆地杵在大厅中央。

  许久,王洁珍才主动说道:“我来看看聂诚的!”

  没人接话,对她的存在几乎是用肉眼不行的。接着,她补充了一句。“我就要回上海去,想作个告别,也顺便看看你们。”

  “啊,这就回去了?”是耗子先问了句话,表情说不出高兴还是惊讶,总之很难表述。然后张一毅也转过身,望着王洁珍重复地话问道。“回上海吗?你说真的?”

  “对!我想了很久,留在这里也打扰你们了,何况聂诚的学业也没读完。我还是先回去好了,那边也有没完的事。”说最后那句话,是洁珍怕他们挽留才特意加的,可事实上没人会那样做。

  “那你和聂诚说吧!他就在房间里。”张一毅很认真地告诉她,这一次洁珍感到了他不敌意的诚意,刹时一股暖意将她靠近。她笑了笑,表示感谢。

  敲了敲门,没等对方回复她就开门进去了。里头的聂诚正在和张琳手把手地玩弄手指,两个人一脸喜气,四周洋溢着一股和王洁珍格格不入的氛围。

  当她郑重其事地表明想和他说话时,顿时那亲密的两人像是被雷劈了下两人的表情都很僵硬。大概这样的不协调来自于洁珍,于是她感到了抱歉,也听其意愿。过了一会儿,张琳在聂诚的眼神示意下离开了房间,王洁珍紧接着把门关了起来。留下单独的空间给他们作最后的交谈,她只奢望这点,其他人请不要打扰吧!可主角急噪不安,可能是在医院里把话说得太绝了,如今面向她就左右为难的样子。

  “聂诚。”她首先发言。

  “恩?”他低头寻找什么,眼神一直闪烁,毫不入正题。

  “我准备回上海了。”她坐到了床上,和他面向而坐,像是挑战像是正视。

  “哦!”他发了个声,感觉很不重视。

  接着王洁珍把他注视着的小玩意挪到了一边,还在他未来得及吭声时她把聂诚的视线全部聚集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申明:“我都要走了,你好好看看我吧!”

  “啊?”聂诚疑惑地望着她。

  “就是这样的!”她也凝视着聂诚的眼睛,丝毫没有转移目光,非常认真地说。“我不希望在我走后,你会忘记我,虽然这样对她会很不公平。”

  “你在说什么啊?”他甚至想到了她会自寻短剑。

  “第一次我的孩子没有了,我心里很难受,你对我说那番也让我很难受。”

  王洁珍的眼眶里含着泪珠,而他的喉咙里含着苦水,聂诚没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煽情到苦情,另外还令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那时太冲动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在医院里想了很久,也责怪了自己很多。我不应该当时就不喜欢那个孩子,一丁点都不珍惜,所以那孩子才会选择离我而去。就好象那时我狠心放弃你,明知已经没有结局了,一气之下就断了和你的联系。”

  聂诚听闻这话,自然是百感交集,也想说上一句两句。可立马被洁珍给截了,她还有很多肺腑之言,不知道是不是感性的女人越是爱长篇大论地搞阐述内心感受?

  “可惜我还是后悔了,事事就是爱和我作对,明明想要讨厌的却喜欢得不得了,明明要分开的却成了唯一的依靠。但时间回不去,我只能自己的错误负责。聂诚,我真的很想念那个孩子,他才在我的生命里逗留过多久就消失了?我把对他父亲的恨全部压制在他幼小还没成型的身躯上,他根本承受不了,结果就掉了。”

  “别伤心了,都过去了。”一见她的眼泪掉下,他急忙赶上前去安抚她。

  王洁珍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地安置着自己的大脑和躯体,那个人让她有放心的感触。“还有你,我连说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就再看到你因为我受伤。我真是你的霉星!”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他指的是“霉星”一说,当然聂诚此时用的口吻是轻松幽默的,他想缓和下伤悲的气氛。“幸好你不是我的克星!”

  不然,他会死得多惨呢?

  “无依无靠时我就想到你一人,原来我只剩下你一个人可以借我肩膀。”她抽涕着,连带很多声音。“如果说以前的我,让别人有距离感,那么你就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接近的人。我不清楚那是不是爱情?”

  “我想是的吧!”他猛地惆怅起来,回忆起他们的故事,多少忧愁生起。“可能是像初恋般纯洁含蓄的爱情……”

  往往初恋都是没有结果的,修不成果,因为轻率无知和错过。

  “以为再强求你回来,我就能幸福。我固执地跟你住在一起,想闯进你的朋友圈,想和过去一样快乐。试着努力,试着表现,然而我看不到成效。”

  “有些事不能勉强的。”刚开始,他也努力,也表现过。直到他想还她的手表,还她的人情,一路联系下去在母亲那里得知了真相。最终情分就越变越少,付出的成了打水漂,不知流向何方?“我也是后来明白了。”

  “也许我们缘分就到此了!”

  “也许吧!”聂诚也无能为力。

  “你那次说得话很重,说得我无地自容,像是个一而再谋害你的凶手。我从没想过你会这么对我,现在想想也觉得那些话不像是从你口里出来的,可这些都不重要了。在你的话里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是爱,我真的忘记不了那个人,尽管我恨他恨到了咬牙切齿。”

  “你还是爱着他啊!”

  “恩,我想是的吧!因为一直忘记不了,是释怀不了还是不甘心呢?”她傻傻地问自己。难道是放不下愤恨,误以为成了遗忘不了爱情?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至今我都很迷茫。我和他就好象两个人都蒙着一层薄纱,冥冥之中搁置不下,又穿不破看不透似的,相互折磨着。”她忧郁地说,眼神中满含着激动的闪光,究竟在爱情里这种作虐的感悟是自贱还是爱情游戏本身的趣味呢?

  “谁知道呢?”假如聂诚能够回答,又怎么会被她迫害到这副田地。

  “那你认为我回去找他,会被人当成驴干肺吗?”她嘟囔着嘴,其实这段时间来她就担心这事了。

  “想好要回去,就别犹豫!既然你爱着他,就别想任何困难险阻,否则你怎么算得上为爱痴狂呢?”

  “你的意思是?”

  “怕自己没面子,就不要去尝试。为了一点点小虚荣,把爱情抛了,值得吗?你愿意吗?”聂诚把她搬回了原位,而自己则起身坐到了椅子上,这下是两清了。

  “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有答案啊!”

  “别说得这么轻巧,你是不知道那人忘恩负义起来是多么厉害!”她恼怒的样子里含着喜悦之色,这让聂诚拿她没办法。

  “那就别去!”

  “不去的话,怎么争?”那个情人可是狠角色,王洁珍警惕长远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噢!”

  慢节奏的王洁珍刚明白过来,对着聂诚急忙一个瞪眼,佯装生气地说:“你坏死啦!”

  聂诚呵呵地笑,仿佛两人又像从来年少无知,且无所顾虑。哪里像现在满心烦恼,处处感受人世沧桑呢?

  “那我一定会加油!”她挥手做了个动作,示意决心。“我不会再随便扔下自己的爱人!即便他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最后那句,不用了吧!”聂诚表示无奈,另外也佩服她的破涕而笑。

  “哦,对!你和张琳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啊?”这时,换成聂诚面露尴尬之色,吞吞吐吐又企图岔开话题。

  看见聂诚揶揄的样子,王洁珍故意挑他话说,凑近了距离后她简直整个人快要扑到在他身上了。

  “哟,小心!”他一个迅速接收,还好没事,仅仅小吼了一声。

  洁珍痴痴地笑,斗气地说:“嘘!别出大声,让他们听见了,还以为我们打起来了呢!”

  “他们不会偷听的!”聂诚也哈哈大笑。“再说了,好男不跟女斗!”

  “你多好啊?这么得意!”

  “人品是不用说出来的,自然证明。”他信心满满。

  “那自信过人的学长,到底和学妹是什么关系呢?令人期待!”她顺势接话,让对面的聂诚一下吞了自己煮下的汤圆,哑忍。

  “校友关系!”他用轻巧的四个字简单概括。

  “别装了!掩饰是没有用的,而且刚才我进门时似乎你们根本都没想装啊?亲昵程度不言而语了吧学长!”

  “别老是跟个‘学长’。”聂诚对于洁珍拖音一向吃不消,听着就觉着耳朵长了什么特痒,奇乎?

  “喔~只许学妹叫学长,不许其他人享受同等待遇咯?那不就是某人的特权啦?”

  “你不难过啦?”女人的自修能力超强,他发觉。

  “当然还是难过的!”她怪他为何又勾起她的伤心处,哪壶不提哪壶的。“不过我找到解决办法啦!就是不要忽略了心爱的人。你看看呀!”

  “看什么啊?”聂诚被说得一头雾雨。

  “看看我呀!我这么无理取闹,没心没肺的女人都能明白了。你这个堂堂研究生,国家培养的人才,怎么会比不过我呢?看样子就知道你比我通情达理啦!”

  这话被说得没了台阶,聂诚莫非要贬低自己的真实水平屈于求和。

  “你比较深藏不露!”他镇定地说,在思考了一两秒后。

  “你也海水不可斗量啊!把我都感化了,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变得更宽容,更真实了。我以后都不会糟蹋我的生活了!”洁珍拍了拍他的大腿,由于肩膀更具有挑战,故她放弃了原定位置。“所以你也找份爱情吧!不然我会内疚的。”

  “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也会这句?”她大吃一惊。

  “喂,用得着这么小看我吗?”

  “既然知道至理名言,就别负气啦?人家张琳对你一心一意的,我都看得出她的意思,你缺个经啊?”

  “哪有!”他一口否决了!

  “那么说,你也有意思了?”

  细心一想,聂诚很早就明了张琳的好意,在起初堕落时一直是陪在他身边鼓励和照顾的。在聂诚心里,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便视而不见。包括这次王洁珍的意外到来,她也显得很低调,聂诚觉得自己也深深刺伤了张琳一回。到了后来,他的悲痛无一不是张琳默默守侯才使情况好转。假如,他再不领好意,把给予当作理应得到的习惯,以后张琳对他绝望了,那聂诚再求恐怕都抱不了美人归了。

  “我就是觉得她对我很好。”

  “好不就对了!去吧!”洁珍难得做回好人,鼓舞着他往前冲。“我明天的机票,到时你和张琳一起来送我吧!”

  “啊?我们……”聂诚考虑这个建议是否妥当。

  “不想送别我啊?指不定这一别就要很多年后再相聚了,送一下我啊!”她不依不饶地恳求着。

  “我会来送你,可是她?”

  “她不会没空的,你放心!”怎么着,洁珍想天大的事倒下来,张琳也会放下一切跟着聂诚走的。她可是聂诚心里在意过的女人,张琳决不会放心让他和洁珍再来次危险的告别。一般来说,这种场面通常都会促使男女主角情感一下脆弱,使得离别成为重头再来的起点。所以机场这类特殊地点,任何女子都不要松懈了警惕心。

  “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秘密!”说罢,她拉着聂诚赶紧出了房间。面对着其他三张欲言又止的面容,她提前一步解答。“恩,我要走了。谢谢大家最近对我的关照,以后你们来上海玩,我一定好好招待大家!”

  “哦。”“没什么的!”三个人杂七杂八没在一个调上的回答显得很不默契,毕竟目光全聚焦在了他们两人身上,对于王洁珍寒暄的话就没怎么上心。

  “那我走了!聂诚,你送我下去吧!”

  “走吧!”在众人,聂诚被拉着出去了。毋庸置疑,这一遭签手送别,回来必将是一顿劈头盖脸地兴师问罪。

  到了楼下,还不省事的王洁珍深情得注视着聂诚,最后问道:“告诉我会不会想我?”

  “怎么又问这个,你不是要挽回你真正的爱人吗?”聂诚心里担忧着楼上那三位的大动干戈,眼前还要被这小女人欺负,处境很惨。

  “不知道,可我想,你要是能永远记得我,偶尔还想念我。我一定会很满足!容我这个小女人,再自私一下吧?”

  “好吧!那你要争取,把他的爱抓住了,千万别再轻易丢弃。”聂诚说出这番话时,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心绞疼得不能活了,反而是一种卸下重担般的释然。或许,这就是无私的感情,也是他已达到了一种未成爱人却胜过恋人的大无谓境界。

  “恩,你也是!要真心对待张琳,以后等你们结婚我还会来凑热闹呢!”王洁珍听到了他的祝福,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对她说的最真心的话,她感到十分愉悦。除了感激和感动,她想用调侃的方式来表达她的心意。

  “那还远着呢!”结婚,聂诚侧脑一想,起码等他事业有成了方可给人家一个交代啊!

  “什么呀!你可别辜负了她。”王洁珍往他的脑门一拍,咯咯地笑,接着又正经说道。“女孩子不求什么你腰缠万贯,只图爱她的人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你什么时候这么开窍了?”他嘲讽她。

  “比你开窍得早!”她蛮不讲理地回他。

  中午,她赶着到了机场,足足等了10来分钟。隐约见到大门口有聂诚的身影,同时还多了个张琳,洁珍刹那间微笑了。灿烂的笑容好比旭日的阳光普照在周围的人身上,原来一个人的心情能够改变那么多人,一个人放开胸怀远远超过禁闭小小的自我,要来得舒心。

  当接过聂诚送来的重庆特产,王洁珍激动地连声谢谢。而他也非常强调,是张琳提醒他带上的,洁珍再望向那边,一眼望去的祝福和叮嘱全都融化在了道别里。或许,他们的美好结局可以带给王洁珍的爱情一丝丝好运!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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