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洁珍连续几天都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先前发生的事,眼神中时不时掀起的迷乱是Johnson解救不了的困惑,而他也是在自愿回来照顾她虚弱的整个人。Johnson设法安排好接下来的事,除了王洁珍的画廊,还有其他的事务。
“吃点吧!”Johnson下厨抄了几个小菜,端着盘子走到她面前。不禁心里也有一种酸楚,因为他听说了他们的事。
“他什么都没说,就抛弃了我然后一走了之,我还热情地招待他。我多蠢?简直像个白痴被他玩弄!”王洁珍说着边落下泪。
“他没你想得那么坏!”Johnson把碗筷搁一边,立刻抽了纸巾为她擦拭。
“他只关心他自己!从开始,就是!”洁珍一口咬定,始终愤愤地说着伤痛。
“你想得太偏激了!他不想伤害到你。”Johnson不适宜地说着旁白。
“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关系从最初就是他策划的,用卑鄙的手段完成了我们的婚礼。之后又出现了他的情人和一系列令我诧异的事,他太险恶了!就算是我逃到了北京,都在他的掌控下,他就是那么为所欲为。而我什么都不是,在他心里,比不过他在上海的女人们!”
“对他,你全是抱怨吗?”Johnson觉得她还是深爱着李旭今的,不然不会这么在意。
“不。”语毕,王洁珍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咬着牙吐出了这几个字。“是恨!无法释怀的厌恶。”
Johnson转身离去,或许他不能为这个女人减轻任何痛苦,相反的只能加深他们之间的误会。他毕竟是局外人,不愿意牵扯到自己太多,受累着不啊她作为一个任务,他授了那笔钱。
穿梭着大街小巷里,她的精神有些许恍惚,眼前的景象更多像幻觉。她提着大包小包,挤在人群里呼吸着污浊的空气,身边的是非俨然成了修饰,她险些陷入泥潭。打开钱包,取去信用卡,取出一些钱。Johnson多次试图挽留住她,可惜王洁珍不再轻易信任他,她抱有少许的轻视审视着他,看得Johnson不敢抗议。假如他永远单纯,她会把他看成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但他从两边获的钱并不是个小数目。
放下沉重的行李,除了杂乱的衣服还有分外繁多的首饰,她却一无所有。坐在奶茶铺,喝了一杯不加珍珠的奶茶,她观望着对面的那桌情侣,他们的嬉笑和甜蜜。有点讽刺,有点妒忌,有点失落。她大口地吸了满满,然后起身走出了那里,眼神里闪烁了点点泪花。没有人会注意到她,除了大包的行李外,她不足以被人吸引。
夜晚的灯火通明,喧闹的都市变得艳丽和具有诱惑力,身边的男男女女都相拥在最注目的地方演出。当静止的人和舞动的精灵一同欢聚在这个城市,不经意间到处都充斥着距离产生的恐惧,释放出的欢愉多少也是虚假的表象。在意的人和物感到陌生,五指触碰到的伤口才是真实亲切的,一直留在心尖。
遗忘,暂时忘却,她劝说自己。
在重庆的土地上,她继续游走,一个失去灵魂的躯体在寻找行走的意义。火车的笛声慢慢退去,耳边消失了嘈杂的声音,还有哭泣。王洁珍渴望找到一个人,那个人即使早已不顾及她的存在,不过那将是唯一的希翼之地。
查到了那所大学,步履艰辛地来到大门口,在最后抵达的时候犹豫不安。徘徊在门口,反复思虑着如何前进,门卫大叔看出了她的彷徨上前来询问。
洁珍怕被问得哑口无言,佯装打电话,于是掏出手机便拨大着电话。号码是随意按的,她联系不到任何一个人,一个关心过她的人。自编自演了说了几句话,就挂了,大叔看到她大约是等人就放心地又走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决意走开的时候她回头再望了一下聂诚的学校,这个朝气蓬勃的地方,不属于她。
拦车准备开门时对面迎来了一群人,那一群人里有个熟悉的面孔,王洁珍木木地杵在门前凝望他们。他身边环绕着许多人,有志同道合的哥们,还有几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气质。
突然他也看到了自己,洁珍急忙躲进车里,隔着玻璃透过一道膜阂望着聂诚。他惊愕的目光一度灼伤着她需要温暖的心,而聂诚虚实之间漂离的神情也同样刺痛着他过去不忍提起的往事。之后身边的女孩拉过他的手臂,上前了台阶,走进了校园大门。
“小姐,去哪里?”司机在等待后开口问道。
走过那个边缘的刹那,王洁珍看到了不能逾越的边界,似乎是在提醒她如今物是人非,如今他们有差别,如今她已追不上他的步伐了。“酒店!”
当温热的水直线冲湿头发和身体,她终于明白生活的本质,残酷和寂寞。忽然一股失意后的悲凉侵袭了她最敏感的神经,她大声地痛苦,周身都流淌着水向她诉说着潦倒后的日子。她不是生活眷顾的人,不是淹没在金钱里的鬼魂,她尚且还在哭泣。
粘了很多晦气的王洁珍,并没有在洗澡后感到放松,那些倒霉的分子依旧占据着她。随后她想起了什么,打开了手机,那边还是空空如已。谁叫她自己删了那个人的号码,删去了他们的短信,洁珍努力回想聂诚的手机号码,一再徒劳。深夜的黑幕照亮了那个不完整的灵魂,她换上了便捷的衣服,跑去了附近的网吧。
在一个稍许安静的角落她坐下了,打开mSN,她顿时激动万分。遥远的城市里聂诚曾经苦苦哀求着他,连续好几封邮件都风尘了一段时间,她按下了键。
每一封信都至情至义,只不过到了秋天后就停了,没有后续。那是差不多是王洁珍出院的时候,而聂诚也不再发来邮件了,大概他已死心。
或许在这次的事件中,聂诚是最无辜但受伤最重的人,洁珍揪紧了心内疚不已。
第二天,她还是来到学校大门口,这次她直径走了进去。找到了一个实验室,站在了走廊中,踌躇等待着聂诚。如果他还是在这里上课,如果那时邮件上的信息至今还有效的话,如果他昨天看到了自己而有反应的话,王洁珍认为他一定会来的。
事实果真如此,聂诚小跑着过来,却在两个人面对面的走廊上放慢了脚步。直到洁珍喊他名字,聂诚才露出几分微笑走到她的跟前。
“怎么来这了?”他的脸上藏着不习惯的表情,在临时表演出的笑容背后紧紧裹着他的心情。
“恩,来看你的!”
“是吗?怎么还带行李了?”聂诚很好奇,她应该有住的地方,为什么连同行李都要带上。
“我还没有地方住!”王洁珍仔细考虑过了,与其要住在酒店天天来看聂诚,不如住到他那里去。这一刻的王洁珍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她仅仅不愿失去唯一剩下的聂诚,就像是最后维系着的一个依托了。
“哦!”聂诚沉默了片刻,接过几个大包后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他们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餐厅,点了两被饮料,然后促膝而谈。在外人眼里,他们仍是般配的情侣,却有几分沧桑。
“读书还好吗?”她首先问道。
“恩,挺好的,除了忙了些。”他淡淡地回答。几乎那种风轻云淡的说话口吻让洁珍一下子感到了疏远,她发觉聂诚不再像过去那么对她了,他们的感情大概经历了这些波折后也一定是变得不一样了。她分明不奢望他始终如一,却在真正面对恢复理智的聂诚后承认自己受不了被当作普通朋友的待遇了。
“还想念我吗?”王洁珍故意问。
“啊?”聂诚一时语塞,惊讶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恩,你现在还住学生公寓吗?和你同学住在一起?”她对于那么早前的信息怀有一丝期望。她把聂诚的生活暂停在了那个时候,她不想他已有改变,已不是她能够控制住的样子了。
“是啊!”他喝了一口可乐,润了口,发觉此时的对方艰难多了。随即再补充地说道。“三个男的住一块,房子不大,不过还凑合。”
“舒服吗?”
“都习惯了,住那么久了,没什么舒服不舒服的。只要熟悉了就可以了!”聂诚在那个公寓里遭遇了很多情绪变化,那里同样也是他在最低落的时候收纳他的住所,他心存感激。
“对了,你过得怎么样?”聂诚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不能直接问她,但随着时间他就得知的,他也应当知道。
“我,一般吧!”王洁珍把头转向窗外,看着路边行人,不想说下去。
“现在是工作了?在做什么?”
“我辞职了。”洁珍又编着谎。
“工作不开心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立刻,聂诚关心地问。
“不是的,也没什么。我想出来散散心,所以就不干了!”看着聂诚点头表示了解,她确信聂诚是相信她的话,因为这样任性的事是王洁珍一贯风格。
“有什么打算吗?”
“至今还没想到,不要问了,我也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王洁珍拒绝无关她和聂诚以外的事。“我问你,我搬去住在你们的公寓,可以吗?”
聂诚想了想,才回答。“可能有点不方便。”
“他们会奇怪,是不是?”
“恩,是有点!”
“那你呢?欢迎我吗?”
“我当然是很欢迎,但要住在一起,真的不是很妥当。你一个女孩子,我怕人家说三道四的,对你也不好!”看得出,聂诚很为难。
“不用为我担心!”王洁珍站起身,拿上自己的行李,对他认真地说。“我们走吧!我就住在你那里!”
一路上,聂诚还提议,假使她没钱,他可以付旅馆的费用。他多次想要打消她冲动的念头,都一一被洁珍退回了,她打定主意要住在他的房子里。其实,王洁珍想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她的心很乱很不明了,她不确定到底是爱着谁,只是不想错过这个深爱她的男人。以前,做错了,所以受了惩罚。以后,不想错过了,把幸福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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