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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那翻译了小女孩的话,顾天乐登时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指着那些虎视眈眈的地狱犬们说:“这个,和那些个,一样地干活!你地明白?”
镰刀立即颤了一下,切尔那的声音也颤抖着。“你讲的是哪国语言啊?”
小女孩也眨着大眼,迷惘的望着顾天乐。“你说什么?你是塔罗族人吗?”
“我这不是为了方便你翻译吗?”顾天乐如此解释。“她又说什么了?”
“她听不懂你讲什么,在问你。”切尔那的语气颇为无奈。“另外,我没办法替你当翻译。我和你,其实一直是在用心念交流。对别人,我可没办法说话了。”
“那怎么办?”顾天乐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有了个人,还不能沟通!”
小女孩听不懂顾天乐说了什么,只见他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手下对“吉娃娃”却丝毫没有放松。她的一对猫耳朵完全耸起,不再落下了。
顾天乐和小女孩大眼对着大眼,就像一对斗鸡。
就在这个时候,有十只地狱犬忽然扑了过来!
两只扑向顾天乐,两只扑向小女孩,两只咬顾天乐的腿,两只咬向顾天乐的胳膊,两只直扑他手里的“吉娃娃”。
它们疯了吗?!不管“吉娃娃”的死活了?
它们可能是想趁顾天乐松懈了一下的机会,夺回“人质”吧?只是来势,与进攻实在没什么两样!
顾天乐感到危险,刚想把小女孩扑倒,保护她,小女孩却先动了!只见她轻轻一跳,扭身一脚踏在了刚刚扑来的一只地狱犬的大头上,借力一弹,眨眼跳到十米开外!腰肢柔软,动作利落,就像一只敏捷的猫!
顾天乐来不及惊讶,大喝了一声:“飞!”
切尔那会意。镰刀立即飞起。
配合了这么多次,切尔那和顾天乐已经十分默契了。整个动作,其实不超过一秒钟就完成了。几只地狱犬刚刚扑到顾天乐的脚下。
顾天乐可不是仅仅飞高这么简单。随着他的一个心念,镰刀又向下落!刀柄在前,其势头,正是被小女孩一脚踏了个正着的地狱犬。
弯月似的刀锋从它中间的头颈间划过!一颗好大的头颅滚到了地上。
顾天乐也蹲在了一旁。
鲜血像喷泉一样从那只地狱犬的断头处高高洒起!蔚为壮观。
“它姥——”所有的地狱犬都怒了,纷纷向顾天乐飞扑过来。
顾天乐右手抓紧“吉娃娃”的脖子在它们面前晃了一下,几只地狱犬立时怯步。
就是这个机会!顾天乐飞奔过去!用最快的速度从那几只地狱犬身边跑过,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地。
他刚刚站稳,十颗大头就掉到了地上,十处血红的喷泉打开了泉眼,七只地狱犬倒在了地上。三只掉了两颗头,四只掉了一颗。掉了一颗头的挣扎爬起,摇摇晃晃的,又要扑向顾天乐。
顾天乐刚才看见了小女孩的敏捷,忽然有了灵感,想到利用自己的速度,把地狱犬们各个击破!试了一回,效果还真不错。
顾天乐右手高高举起了“吉娃娃”,手下用力掐了掐它的脖子。“吉娃娃”发出凄切的呜咽声。
地狱犬们怒火高胀,“它姥!它姥!”的叫个不停,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好机会!
顾天乐再次飞速冲出!眨眼绕了它们三圈!再回来时,大半地狱犬倒在了地上,一颗脑袋不剩。余下的十来只勉强站着,只剩下一颗或者一颗半头颅。半颗的,基本是没了皮肉,只连着颈骨,摇摇欲坠。
刚才跳远的小女孩,这会儿蹲在了地上,“哇”的吐了起来。
“不要了!不要再杀了!”她摆着手,声音颤抖的喊着。
切尔那翻译了小女孩的话,然后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现在有机会,就应当斩草除根啊!”
“那是。”顾天乐点头,一手抓着“吉娃娃”,再次冲向了地狱犬们。
剩下的十来只地狱犬,此时也只是残喘待毙。本来动作就没有顾天乐迅速,现在无论多么拼命的闪躲,也是躲不开了。
不过几秒钟,30多只地狱犬已经一只不剩!也没有一个完好的头颅再留在它们身上。草地全然是红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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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几乎遍野的地狱犬残尸,顾天乐也觉得一阵怵目惊心。虽然它们都是畜生,可这情形,也确实太惨烈了一点。
对小女孩来说,这就不仅仅是惨烈了,还有恐怖和恶心。她吐啊吐的,吐了半天,望向顾天乐的眼神,几乎只剩下了畏惧。
顾天乐蓦然发现,她的一对瞳孔缩已经成了一条缝,就像猫一样。
它不会也是妖怪吧?顾天乐心生疑问。刚看到小女孩的猫耳朵他就觉得不正常,现在有了喘息的时间,这疑问就更重了。
“差不多。”切尔那告诉顾天乐,“她是兽人。兽人的祖先都是化成人形的魔兽。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成形的妖怪了。不过,初始的兽人已经绝迹几万年了,剩下的只是,不知第几代的后代,品种也不纯了。寿命也不像她们的祖宗那么长,一般只有200多年。”
“哦……”顾天乐缓缓点头。“怪不得她不会说人话。”
镰刀猛的颤抖了一下。切尔那带着笑意说:“刚才看你那么有急智,很聪明的样子啊。现在怎么又傻了?她哪是不会说人话?她刚才说的,都是这个世界上通用的语言,是你听不懂罢了!”
“哦……”顾天乐还想再装会儿傻,缓和一下刚刚因杀戮过多而沸腾的血气,小女孩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她仰着头,坚定的望着顾天乐说:“你已经把这些,厉害的地狱犬都杀了。你已经安全了。那就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放了吧!”
听了切尔那的翻译,顾天乐望了望手中的“吉娃娃”。“吉娃娃”不知是什么原因,此时呆滞了目光,耷拉着脑袋,好像没了气似的。
顾天乐的手却还能感受到它颈部的脉动。看它这个样子,他心下也是不忍。就剩下它一个,一个被打回原形的小动物,再没什么危害了吧?
顾天乐松手,把它放到了地上。
“吉娃娃”在地上晃了两下,有些站不稳。可它还是蹒跚的走到了已经死去的地狱犬们身边,一只又一只的,挨个嗅着。没有呜咽,只是静静的嗅着。转了一圈,嗅过了所有的地狱犬尸体,它回头望了顾天乐一眼,忽然一撒腿,跑远了。
顾天乐觉得,它回头的那一望,眼神颇为复杂,不像一只野兽应该有的。倒是,更像一个死去了所有亲人的老人,一个老辣的猎人……
顾天乐有点后悔了,他怕真是放虎归山了。可既然已经放手,也不好再去追回来了。
而且,那个长着猫耳朵的小女孩,正带着微笑望着远去的“吉娃娃”。大眼闪动,眼角还带着泪光。
顾天乐也不忍心再让她难过了。
也许,兽人对这些魔兽都有感情吧?顾天乐这么想。
“是对原始魔兽有感情。”切尔那听到了顾天乐的心声,对他解释,“原始魔兽更接近她们的祖先嘛,这种莫名的亲切感,是难免的。”
“哦……还真复杂……”顾天乐感叹。
“你究竟是什么人?”小女孩忽然用手抹了抹眼角,抬头问顾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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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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