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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对岸,段磊激动的快哭出来了。那不到十米的河道,却让段磊产生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的念头。明明心里想速度冲过去,但稍一移动产生的水声又强行止住加速的脚步。一有动静,段磊就赶紧停下,环视四周,生怕被发现。
离岸边还有一步远,段磊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一个箭步冲上河岸,弯着腰朝一座土堆处飞奔过去。
到了土堆处,段磊一个驴打滚翻了过去,躺在土堆背面大口的喘着粗气,“娘的,这活真不是人干的。”抚了抚嘭嘭嘭跳个不停的心脏,段磊闭上眼睛思索着即将的行动。忽然,一阵风吹来,段磊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湿漉漉的。赶紧把包裹里的干衣服拿出来换上,扎好包裹,被在身上,整理整理思绪,匍匐着向汉寨潜去。
潜到汉营小寨附近。段磊停下脚步,朝里面观望一下。由于汉军修的营寨太多,以至于根本没有足够的人马驻守,再加上汉军并未把这些小寨当回事,所以就段磊眼前所见三寨,只有中间一寨门口有军士把守,里面有篝火跳动,还隐约可听到有马嘶声。其余两寨都漆黑一片,寨门大开。
段磊思索是从那两寨偷偷潜进去还是直接自报身份,看了看那边黑咚咚的寨门。算了,自己是来送情报的,又不是来**报的,大大方方的进去算了。打定主意,段磊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向主寨门走去。还未走近,“什么人?”伴随着背后的大喝,弓弦拉起的声音清晰可闻。段磊停住脚步,将手高举过头,“我是白将军派入城中细作,今有紧急军情相报。尔等速去通报。”
背后一片沉寂。段磊纹丝不动,奈何脚心突然产生一股酥痒的感觉,后背更是有一种蜂蜇了的刺痛感,虽说知道是心理作用,但依然十分难受。但段磊动也不敢一动,万一引起误会.........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种结果,段磊可真心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幸这种折磨并未持续太久,背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脖子被一柄利器抵住,段磊反而松了一口气,一身着土黄甲衣的中年军士转到段磊面前,手持一把横刀,头上顶着兜罄(五代时的头盔),身上披着些枯草,被着一把黄杨弓,挂在身侧的箭壶里放着几只响箭,想必是汉军的夜哨。
军士满脸戒备的盯着段磊。“贼措大,你刚才说甚?”
“我乃城中细作,今有紧急军情相报。还望老哥速去通报。”
军士并未行动,反而疑惑的打量着段磊,“细作?身上可有军令,牙牌。”
“老哥说笑了,我等刺探之人,身处敌营,军令,牙牌这种东西,哪敢随身携带,老哥只管通报就是,我还敢诳老哥不成。”
那军士并未行动,依然打量着段磊看到段磊身上包裹,眼睛一亮,劈手从段磊身上抢下了包裹“没有军令,牙牌,多半是私逃出城的,你这包裹里放的什么?”说着就迫不及待的打开。
段磊并未阻拦,恐怕自己稍有动作,迎来的就是后面批头一刀,段磊对这种兵匪可是再了解不过了。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句话在五代可是再试用不过了,尤其对面还是后汉的中央禁军,在不久的将来,这支军队便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对本应守卫的都城进行了次仅比屠城稍差的抢劫。
那军士在湿衣服内翻来找去,并未有所发现,彼为气恼。段磊笑着说道:“这位大哥,此次出城彼为匆忙,身上并未带什么东西,不过如若大哥前去通报,到时白将军高兴,想必会重赏老哥。”
“哼,白将军的重赏?我等可指望不上啊。”
“哈哈,此次军情重大,只要老哥去通报一下,到时白将军必有重赏。”段磊依然陪着笑说。
“算了,我就去给你通报一下。伢子,盯着这小子。”走的时候把包裹也拿走了。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段磊可不敢说什么,“此次军情紧急,如果耽误了,尔等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这种狠话。如果真这样干了,那恐怕真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
如果询问盛唐衰弱乃至灭亡的原因,恐怕有各种各样的答案,地方土地兼并严重,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唐初的三省群相制渐渐被中书省一家独大所取代,再加上玄宗后期所取宰相非奸即佞,导致朝廷上下一片乌烟瘴气。晚唐时又有宦官专权。但这些只是隐疾,真正拉下大唐盛世帷幕是安史之乱以及后来全面引发的藩镇割据。
而这藩镇说的正是各地方节度使,节度使起初设立,可上溯到唐睿宗景云年间。这时它所统领的军队主要还是府兵和兵算等征点制军队。只是当边疆上逐渐增设久镇长征之兵时,它所统领的军队素质才为之一变。并且各地有设采访使负责政事。节度使就其权限来说,仍基本上未超过唐初的都督,只是个大军头罢了。
但是唐朝历史上最令人纠结的玄宗皇帝成功的改变了这个局面,说到这儿,不得不说安禄山这个人,看过史书的人都会说,这是一个很会当儿子的人。先不论他是如何让不比自己大的杨贵妃产生母爱这种伟大的感情,只是比较一下他从玄宗皇帝那受到的待遇和当时的太子,后来的肃宗皇帝,只会让旁人产生到底谁是亲生的这种奇妙的问题。
凭借会当儿子这项天赋功能,天宝九年,安禄山成功的在已经是平卢节度使加范阳节度使的情况下,兼领河北采访使,完美的实现了一个大军头向一个大军阀的华丽转身。
成功确保自己对底盘的绝对掌握后,安禄山二话不说就下达了进军令,目的地,东都洛阳。本应成为帝国东北屏障的河北边军浩浩荡荡冲向了帝国腹地,安史之乱由此拉开了帷幕。
发现自己拿用养儿子的方法养了一条白眼狼的玄宗皇帝即伤心又无奈,但是更无奈的事还在后面,玄宗发现当年横扫天下的关中十六卫府兵如今只留一个空架子,那条白眼狼手下的叛军却是全国最精锐的部队。
但即便如此,安禄山并没有立即取得预想的胜利,那些刚刚设立的各内地节度使对大唐王朝的忠诚远超过他的想象,虽然正面硬拼不过,不过通过在侧翼,后方拼死拼活的牵制,成功的配合主力部队将叛军阻挡在潼关之外,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但玄宗显示了他对“儿子”有多亲,先是斩了大将封常情,高仙芝,再迫使哥舒翰放弃潼关天险去收复陕洛,结果一场大战,大唐数万平叛大军,逃回潼关的只有8000余人。不久,潼关天险失守,八百里秦川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叛军铁蹄之下。不知道当时正在拼命的节度使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如何表现,至少段磊在看史书时看到这时忍不住破口大骂。但无论骂都改变不了长安失守,玄宗出逃的事实。
出逃过程中,玄宗想了什么不知道,但他一定想了如何打败叛军,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各地节度使,可是前面的战斗显示,各地节度使虽说自保有余,但却进取不足。这到底是为何?
仔细比较了安禄山和其他节度使,玄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保护李家江山的忠犬们脖子上还套着链子,怪不得打不过那条野狼。
痛定思痛,玄宗决定把链子取下来,下令“给予各道节度使自调兵食、总管内征发,任免管内官吏等权利,把曾经给安禄山的权利赐予了每个节度使。
不得不说这个做法在当时是很正确的,在当时,中央根本无法对各地军队进行有效的管理和指挥,如果各地的分管军政的节度使和采访使再互相扯皮,争斗。天知道这场叛乱要到什么时候平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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