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的早,当地处中原的长安城刚刚辞去暑气带来的酷热之时,一场大雪已毫无征兆的袭击了帝国北疆。若在往常,如此恶劣的天气足以使最大胆的牧羊人都不敢踏出毡房一步,但此时却有着两道模糊的身影在草地上疾行着,似乎完全不受风雪的影响,更奇特的是已经厚达一尺的积雪上居然未曾留下两人的半点脚印。若恰巧有修行者从此路过,恐怕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毕竟要做到踏雪无痕,至少也要有炼魂境的修为,而这种层次的修行者,即便放眼天下也绝对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了。
大约一刻钟后,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右边那人面色凝重的转过头,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孔上眉头紧蹙,不无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仲卿,阿骨打逃得也太快了,我们只怕是追不上他的,此地已入匈奴境内,不宜久留,还是回朔方城吧”。
那被唤作仲卿的是一位青衣剑客,但其身上却没有一般剑客引以为傲的锋锐之气。听闻此言后他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转身便准备回城。
但剑客才堪堪转了一半,便有一支狼牙箭破空而来,直指剑客的胸前,其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一看便知是在箭术上浸*良久的高手。不过剑客却似乎早有预料,腰间陡然发力,上身一转,竟然于千钧一发间躲过了这必杀的一箭,而他身后的一颗大树却遭了池鱼之殃,被这一箭生生在洞穿了树干,一阵劲风袭来,居然便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剑客的反应奇快,刚刚躲过这箭便立刻拔出了自己的宝剑,护在同伴的身前。而那位不怒自威的男子却只是负手而立,似乎并没有携带什么兵器。
“哈,哈哈”一阵阴厉的笑声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传来,随着笑声而来的是一位手持拐杖形容枯槁的老者,身边还站着一名手持弓箭的匈奴强者。
几声笑罢,老者终于缓缓开口:“刘靖远,叶柯,你们也太自傲了,不带一个侍卫居然就敢追踪了我数百里,莫非你们还真以为凭你二人就足以让老夫折戟沉沙么,堂堂的汉天子与剑圣居然也这么沉不住气,既然你们已经来到此处,那不如就永远的留下来吧,如此倒也不枉我这布了许久的局啊!”。
这两人竟然便是汉庭天子刘靖远,还有蜀山剑圣叶柯!
而那名老者毫无疑问就是此前被二人冒雪追踪的匈奴国师阿骨打了,不知他究竟布下了何等的偷天之局竟然想要诛杀这两位大汉帝国的擎天之柱!
阿骨打挥了挥拐杖,只见原本空旷无人的雪地上突然间多出了三百余位匈奴族的高手,他们先前一直以迷阵隐藏身形,竟然生生瞒过了刘靖远与叶柯!只是匈奴一族素来轻视阵法,何时竟然冒出了修为如此高深的阵师呢?
那三百余匈奴人极为精锐,哪怕修为最低者也已步入了通幽中境,连炼魂境的高手都有不下数十人,匈奴的修行者数量远远不及大汉,这次匈奴人怕是精锐尽出才摆出了如斯阵势,三百余人的气势合而为一,杀气直冲天际,没有丝毫犹豫便向着二人冲去。
旷远的草原上只剩下了肆虐的风声与无数急促的脚步声,面对如此杀局汉天子刘靖远威严的面孔上却浮现出了一抹冷笑,似乎早便知道此地有伏,毫不将其放入眼中。
倒是剑圣叶柯一向淡然的眉宇间显出了一丝忧色,此次陛下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以身为饵借局布局,若能成功自然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匈奴之患,但若是稍有不慎,只怕自己和陛下都很难全身而退了,也罢,事已至此,不成功便只有成仁了,唯有家中幼子实在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然而局势已经不容叶柯多想了,一柄开山斧当头劈来,斧刃上漆黑一片,只怕已是涂上了剧毒,叶柯非但不退,反而向前一迈,手中承影轻挥便已掠过对面匈奴人的脖颈,于是那柄巨斧再也没有了劈下的机会。
叶柯前冲之势不减,承影向前疾刺,一道剑气挥出,接连刺穿了两名匈奴高手的身体后才不情不愿的消散于空中,转瞬之间,叶柯立杀三人。
而天子刘靖远亦不比叶柯弱上多少,一对铁拳挥舞,激荡的元气将匈奴人压制的几乎不能靠近。
国师阿骨打见此倒也不意外,若是这二人如此好杀那他也不用费这么大劲,瞒天过海的把几乎整个匈奴的精粹伏于此地。只见他冷哼数声,便飞身向着叶柯的方向掠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
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叶柯的修为已经站在了突破天相境的边缘上,再加上其刚过三十的年龄,几乎可以肯定叶柯未来必然能够踏足帝境,论对匈奴的威胁,他甚至犹在汉皇之上,匈奴若想长盛不衰,此人必须要被抹除!
左右不过一息的时间,阿骨打已经掠到了叶柯的身侧,举起了他那根腐朽的似乎一碰就断的拐杖,对着叶柯当头砸下。看似无力,实则有万钧之势,封死了叶柯身旁的气机使其避无可避。
既然不能避,那便只能挡。叶柯转身,右手握柄,左手持刃,横剑于眉前,架住了这重逾泰山的一杖。
但能架住并不意味着能挡住,国师的手中泰山犹在,承影的剑身却已弯曲成了一个危险的弧度,叶柯旋即借力抽身而退,转瞬间便已至十丈之外。
他右手持剑遥指阿骨打,左手却无力的低垂在一旁,眼神中出现了难以言喻的震惊,片刻后才又复归于平静。
“国师竟已臻帝境,可笑叶柯还以为您不过是天相巅峰,当真好算计啊”
面色虽已平静,但叶柯心中依然翻涌着滔天巨浪——阿骨打入帝境,这是他与皇帝都未曾想到的。皇帝本欲以身为饵,诱匈奴高手尽出,然后与在周围埋伏的三位柱国将军及其率领的羽林卫们一起,将匈奴人的精英一网打尽。
然而一名帝境的出现足以打乱他们之前所有的部署,如今即便一切都能按计划而行恐怕大汉也讨不了好去,更何况三位柱国将军至今迟迟未到,怕是变数已生......
“老夫不过好运而已,倒是剑圣阁下如此年轻便已臻天相巅峰,确实是不世出的剑道天才啊,老夫倾力一击居然只能废掉你一只左臂,若是给你时间,你恐怕会成为大匈奴的心腹之患,不过这一切都再无可能发生了”
阿骨打面带微笑的望向叶柯,眼神中却全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手杖再挥,数道强横的元气匹练又向着叶柯攻去......
朔方城以北二百里
三位柱国将军正率领五千骑羽林卫急速奔驰着,为首的正是负责镇守北疆的上柱国李牧。他与皇帝各持有一枚特制的感应符,先前刘靖远已经催动了手中的那份,李牧随即便感知到了皇帝的方位。
不过二十余里的距离,以羽林卫的马速一刻钟便能赶到,当然要抓紧时间准备合围。此役若胜,必能使匈奴元气大伤,日后即便无法消灭这些贪婪的草原狼,也至少能够将他们远逐漠北,不敢南下。
忽然间,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如同一块巨石拦在了李牧面前,赫然竟是匈奴的又一名天相强者,大祭司伊地丹!
李牧与他也曾多次交手,知道对方的实力比之自己还是要弱上一筹,自然不会畏惧。旋即手持偃月刀飞身下马,“两位与我一起出手,速速镇压下他!”,另两位柱国——独孤信与赵翼城闻言点头应是,一左一右向伊地丹攻去。
三大柱国一齐出手,几有排山倒海之声威。却见伊地丹神情不变的躲过李牧一击,在其身后竟忽然两道不逊于他的气息冲天而起,分别攻向了独孤信和赵翼城。
三柱国登时一惊,却也临危不乱,各自和袭击者战作一团。三人中李牧修为最强,数招之内就将伊地丹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功,可其余二人却只能和对手平分秋色,短时间内绝对分不出胜负。
李牧见此景顿时心乱如麻:突然出现的两位天相境明显不是匈奴人,但是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何要与匈奴联手,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战后再查探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援救陛下,既然自己这里出了问题,那陛下那里的处境恐怕更为堪忧。
这次的设伏原本便是一场豪赌,如今看来已经没有了赌赢的希望,李牧只求皇帝两人能够全身而退,若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会大大动摇大汉的国本!
想及此处,李牧凝力一刀将伊地丹劈退,对着正准备冲过来的羽林中郎将林墨大喝道:“速率羽林卫驰援陛下,哪怕拼得全军尽没也一定要保得陛下与叶侯平安!”林墨也是当机立断之人,直接撇下了三位柱国,率羽林卫一路狂奔向刘靖远与叶柯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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