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有更好的方案了,你留下来和丝姬一起生活!”
“不可能!”徐露斩钉截铁地道,“反正我就是要跟你走,如果教我留在这里。我宁愿去死——你当初何必造了我!”
说服不了徐露了,也没有时间说服了。陈只得使出最后的一招:“玛尼阿拉吽。”
徐露的身体微微一震。
“玛尼阿拉吽。徐露听着:请你在东陵星上和丝姬一起生活,不得要求返回地球。你要好好对待她,不能和她吵架,更不得伤害她。这是最高权限指令,你必须服从。明白了吗!”
“明白了主——人阿古。”
徐露失去了部分自由意志,变得安静顺从了。那最高权限的指令,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永远也不能摆脱。她眼巴巴地看着陈,尽管心里涌动着一万个不情愿,她也必须听陈的。她的湿润的眸子里满含无尽失望和哀怨。
她第一次调用了“泪腺”功能,此前一直没有调用过。
“那阿古祝你平安回到地球。”
“谢谢你。”
“徐露,这名字真好听,是你地球上的妻子的名字吧。”
“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在一次谈话中无意提到了你的妻子叫徐露,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我原先想,你把我变身后的名字取做徐露,是为了寄托对妻子的思念,我也不在意。我曾幻想或许有一天,我能够在你心里真正代替她的位置,让你不再孤独,这对于你和我都是莫大的幸运啊!因为在这孤星上,我两注定是绑在一起一辈子了,我想你慢慢会……没想到遇上了一个丝姬。前段时间我很不甘心,现在也接受了现实——不接受又能怎样呢。只要你快乐我就满足了。现在你却要丢下我一人,我很担心你呀,要是你回到地球被追杀谁来保护你?”
陈拥抱着徐露,拍着她的肩膀:“对不起小露,我都对不起你们!谢谢你的关心。”
陈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却将她两个人伤害得最深。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徐露:“阿古,我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曾经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哪怕是一刻钟,一分钟。”
陈:“我是曾经喜欢过你,可是——对不起。”
“好吧,你走吧。另一个你还等着你。路上小心。吻我一下。”
陈吻了吻徐露。并没有马上走。
“小露还想求你一件事情。”
“说什么求不求的。还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照办。”
“我想请你变成男儿身,变成我的样子。”
“什么!”徐露觉得好像自己听错了。
“我想请你变成我的样子。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但是我想来想去,我离开丝姬真的心里无法接受,请你代替我照顾她。也许只是一段时间,说不定我还会回来。”
“不可以!你以为我是万金油,是橡皮泥,是变形金刚,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我绝对不再变回男人,更不会变成男人代替你去照顾丝姬!”
那嘀嘀嘀的声音让陈心绪不宁。不能再啰嗦了,只能复杂的问题简单解决了。陈口中又念念有词:“玛尼阿拉吽,徐露请接受指令:变成男儿身,变成我的样子,回去充当我的角色,瞒过丝姬我已经走了的事情。以后的日子里要爱护她,照顾她。这是最高权限指令,你必须服从。明白了吗!”
“明白了主——人阿古。”
徐露再次失去了一部分自由意志。不情愿地变成了男儿身。在自己的努力和陈的指点下,艰难地变成陈。
“嗯,这次很像了。只是皮肤再沧桑一点就一模一样了。”
徐露又把脸部的白皙肌肤变得沧桑了一些。
“记住了,现在你在丝姬面前的身份就是陈好古。我要走了,你快去见丝姬。哦等等。”
徐露还穿着那几天缝制的女款服装。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让徐露换了,自己只有找来那套“兽皮围巾”和“兽皮马裤”将就着穿上。
陈快步走进生命传送室内。徐露——不机器人陈,走向丝姬的房间,丝姬缓过来兀自在沙发上恸哭。
机器人陈走了进来。丝姬站起来扑上去:“不要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阿古,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机器人陈:“没事了没事了,情况发生了变化,地球人已经处理好了哪些事情,我不需要再回地球了。我不会再离开你。”
“啊真的吗,真的吗!我就相信你不会离开我的。”
丝姬破涕为笑,紧紧地抱住机器人陈,生怕他再跑了似的。
悄悄的,机器人陈把储存器里的“女性属性控件”放进回收站,把原来放入回收站的“男性属性控件”恢复并激活。既然戏已经开演,就要演的*真,不能辜负陈的嘱托。
地球。
陈快速走向生命传输室。身体的衰弱使像喝醉了酒一样,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生命传输室离信息收发室大约一百米的距离。走了不多远,就大口地喘着气,身上开始冒虚汗。他叫来一个低级机器人过来搀扶他。机器人架着陈走向生命传输室。
东陵星上的陈发来信息告知地球陈马上返回地球。地球陈进了传输室。两个低级机器人把守在庞大的生命信息打印机旁,陈把拇指伸在机器人眼睛前,机器人扫描了陈的指纹。
“扫描通过,可以授权*作打印机。”机器人发出金属音。
陈启动打印机。打印机发出低沉的嘶嘶声。面板上显示生命信息传输完毕,打印机开始打印遥远星际传回来的生命。
腿部、身躯、头部。半小时后东陵星陈被打印出来。
东陵星陈下了打印台。只见他上身围着兽皮围巾,下身穿着兽皮马裤,其它地方都是*的。地球陈见到另一个自己的寒酸相,不难想象他在东陵星上有多艰辛。急忙巍巍颤颤迎上去。东陵星陈急忙奔过去,扶住了地球陈。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两相对望,不由得热泪盈眶,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总算回来了,回来我就放心了!”地球陈双手摸着另一个“自己”的脸,“看你穿成这样,一定受了不少苦。但总算平安回来了。太好了!”
东陵星陈抱着地球陈枯瘦如柴的身体,更是感伤。这就是“自己”吗?这就是曾经身强体健的“自己”吗?竟然变成这副模样,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恐惧和悲伤的情绪混合着。东陵星陈颤抖着嘴唇:“比起你来,我受的苦算得了什么?你怎么这么傻,不积极去治疗,却跑到这里一个人等死?太不爱惜自己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别怪我,别怪我。好吗?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作出的无奈之举。还好我的功夫没有白费,总算把你等来了!你知道吗?要是你不会来,接下来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现在好了……”
“好什么好!赶快我带你去医院接受治疗,你不能就这么就没了。”
“没用了,就算华佗在世也没用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治得了吗?”
地球陈的腿因虚弱而颤抖着,病痛让他半佝偻着腰,让东陵星陈不忍再看。
“对了,东陵星上的丝姬能治好你的病,那里有这种病的特效药,我带你去东陵星上治疗。”
地球陈摇了摇头:“没用了。”
要是没有那个信念的支撑,或许他已经过世。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
“扶我回我的宿舍吧。”
东陵星陈扶着地球陈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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