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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的群魔法师吵嚷的沸沸扬扬,鸣修·罗德里却已经在处宫殿前停住了脚步,刚毅的面上划过抹笑容。
“看来是我赢了,在你找到凯林·希尔之前,找到了你。”
“哦?你说……你在找我?”墨色的身影停顿了下来,他转过身,半边黑半边白色的模样,暴露在鸣修·罗德里面前,那双黑白交加的眸子闪过抹杀意:“你这是在找死!”
……
位于书房后的宫殿内,朱蒂安公主已经不眠不休两日守候在凯林·希尔的床榻前了。
少年依旧处于昏迷阶段,纵然御医说,凯林·希尔不会有事的,但是朱蒂安还是放心不下,硬是守了两天两夜,好多次险些睡着,每次困倦的时刻,她会拿出凯林·希尔为她描绘凤凰的那支笔,在笔尖上沾上点特制的草药,点点在自己的手腕上,那刺骨的疼痛就会令她瞬间清醒,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到了这种地步,只知道,面前的少年便是赋予她新生的切,没了他她不知道该要如何继续下去。
“凯林……你睡了这么久,也该睁开眼睛了……我是朱蒂安啊,你的妻子,朱蒂安啊……”朱蒂安面上渲染着浓浓的疲惫,她手中攥着方丝帕,轻轻的为少年擦洗着面上已经干涸的血液。
御医说过,那些血液不是他的,但是她仍旧放心不下,这两天来,几乎将他周身的血污清洗干净了,剩下的也只有面上残留的部分了。
“凯林……”
朱蒂安的手腕上猛的刺痛下,她痛的蹲下了身子,死死的咬着牙阻止自己发出刺耳的声音,明明想要少年醒过来,明明想他再次为自己有说有笑的描绘出凤凰的图案,可是却连尖叫也不敢发出丝毫,生怕惊扰了面前昏迷中的少年。
手帕坠落在地,朱蒂安将头埋在膝盖前无声的哭泣。
她害怕,她害怕面前的少年声不吭就离开了,像她从未谋面的母亲,她怕,怕凯林·希尔不见,也怕他永远无法清醒。
眼角的泪珠滴滴的坠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颗颗精益剔透的珠子击打在地面上。蕴藏着悄无声息的悲伤。
“别哭了……”
有只手将跌落在地的手帕捡了起来,朱蒂安愣怔地顺着手掌的方向抬起头,躺在床榻上的少年侧着身子静静的看着她,眼眸里有过歉意,“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呜呜呜呜!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声就离开,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这几天每天都在害怕,每天都在担忧,我害怕切,我害怕你受伤,我害怕你有危险,你知道吗?你声不吭的离开又浑身鲜血的被人抬着回来,我有多难过吗?”
“对不起……”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朱蒂安面上的泪珠,蓝色的瞳孔里盛满了歉意,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另外个女孩子所做的事情,造成的后果,会让这个女孩子有多么的难过,更愧疚的,是凯林希尔对朱蒂安的心意,他对她无非是感兴趣,也仅仅是接受了陛下的安排仅此而已。
说多了,这份爱里,包含的感情并不纯粹,但是,他的手停顿了下,低头苦笑了下,要怪就怪他没有定力吧?明明本来打算只有贝蒂丝人的……谁知道到了最后,把这个无辜的女孩子也牵扯了进来。
“对不起……”
然而话到唇边,能说的,似乎却只有这么三个字。
“公主殿下!魔法公会的执法者之杀进来了,他要取驸马爷的性命,请您速速前去陛下所在的地方!”
门被猛的推开,侍卫头也没抬,径直跪在地面上。
“什么?魔法公会的人要驸马的性命?”朱蒂安咬紧了唇瓣,有些慌乱的拉着凯林·希尔的手掌:“凯林,快起来,跟我起走,魔法公会的执法者不简单,恐怕现在也只有我父皇身边的隐藏高手才能对付得了他,我们走。”
“公主殿下……”侍卫跪在帷幔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凯林·希尔在他进来后也没有说任何话语,他更加没有觉察到凯林·希尔已经苏醒过来的事实,反而是抱着拳头犹豫的开口:“陛下说,公爵大人身体欠佳,不适宜行走,嗯……公爵大人还在昏迷之中,请公主随卑职先行离去,自有人前来守护公爵大人安慰的。”
“公爵大人……”朱蒂安抿了下唇,她怎么会听不出这个称呼所代表的含义,先前还是驸马,到要离开的时候,需要舍弃掉凯林·希尔的时候,却又变成了公爵大人,难道,父皇是在……打算放弃凯林·希尔的性命吗?“
“你!我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朱蒂安站了起来,步伐有些踉跄:“我父皇不打算保住凯林了吗?”
“公主请息怒,陛下会派人来守护公爵大人的,所以请公主殿下不要担心。”侍卫面无表情道:“还请公主速速跟卑职离去才是。”
“我不走,”朱蒂安坐在了凯林·希尔身边,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凯林·希尔的手掌,目光坚定:“父皇等下不是会派人来守护凯林吗?那么就是没有任何危险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走,我要留在这里守着凯林。”
“公主殿下。”侍卫站了起来,“陛下已经猜测到您的选择了,所以让卑职强行带您离开,公主殿下,得罪了。”
侍卫说着朝帷幔这边走了过来,他的手刚刚触摸到虚掩的帷幔,就被冰蓝色的藤蔓缠绕在原地。
“这……这是……”
“我有准许你进来吗?”床榻上,少年撑起了身子,蓝色的瞳孔满是冰冷。
侍卫像是被迎面浇了盆冷水,呆呆的站立在原地。
“公爵大人……您……您醒了?”
“你说呢?”凯林·希尔眯起了眼睛,两朵妖娆的蓝色妖姬在他指尖绽放,尽显娇艳,花朵虽然美丽,虽然看起来仿若神迹,但是侍卫却明白,这看起来明艳动人的蓝色玫瑰,所蕴含的力量有多大。
“需不需要我帮你把这没用的眼睛给挖掉?”蓝色的冰花在凯林·希尔指尖上跳跃,他冷冷的看着对面瑟瑟发抖的侍卫,“说说吧,现在是什么状况,外面……发生了什么?”
……
另处宫殿外,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鸣修·罗得里单膝跪在地面上,在他的大腿上有道醒目的刀伤,深深的划痕。而他攥在手中的战刀上,滴落着鲜红的液体,滴滴的象征着他正在流逝的生命。
滴答……
滴答……
眼前的东西有些模糊,鸣修·罗德里知道,那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后果,他摇了摇头,伸手按住了伤口,面前的白发少年还是那样的不屑顾。
恍惚间,那黑白的少年,似乎变成了两个人。
“嗤嗤,你这办法确实不错,靠痛觉逃离幻觉,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我也倒是挺佩服你的,为了逃离幻境,竟然下的去这么重的手,嗤嗤,真的很好奇你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呢?”卡洛抱着手臂悠闲的靠在宫殿门前的柱子上,那粗壮的柱子有连个人张开臂膀才能抱拢,而那朱红的色泽也像极了面前那个中年人刀刃上滴落的色泽。
“呼呼……还没……还没完呢。”鸣修·罗德里用战刀撑着自己,试图站起来,说起来有些窝囊,这个魔法公会的卡洛,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他却连卡洛的衣角都没有碰触到,反倒是遍又遍的坠入卡洛铺设好的幻境之中,那些充满血腥跟杀戮的画面,连纵横沙场多年的他也接受不了。依靠自残才终于摆脱幻觉。
唇角有些苍白,鸣修·罗德里按着腿上喷涌的血迹,很是勉强的站了起来:“还没有结束呢……”他咬着牙,目不转睛的看着脸兴致缺缺的卡洛。
“真是无聊……你难道打算阻拦在我面前辈子吗?鸣修·罗德里将军,据我所知,罗德里家族对凯林·希尔的态度直是放养阶段吧?没有承认也没有公开的否认,不过这小子最后不是自己否认了吗?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这么执意不改呢?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呵呵……真是可笑啊。”鸣修·罗德里咬着牙,吃力的走到了卡洛面前,长长的血迹从他站立的地方路蔓延,“你真是可悲啊……”他看着卡洛的眸子,并没有身为弱者的悲哀,而是充满着同情之色。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卡洛皱起了眉头:“我既然可以放过你,那么我同样可以杀你。”
“可悲的是你,为了个理由,而甘愿成为替身,甚至为了成为替身而去杀害被选中的人。”鸣修·罗德里抿了抿唇,口中有股血腥的气息:“你有没有想过,作为被选中的人,凯林·希尔,是不是真的想要做所谓的替身?”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卡洛攥紧了拳头:“旦被大人选中,就不是可以自己决定的事情了,他不是大人的对手,所以,在承受无边的痛苦之前,还是,让我帮他解脱了吧!”
瞳孔中杀意闪过,卡洛身后漆黑的羽翼,根根锋利如刃的羽毛朝鸣修·罗德里的胸口猛的袭击过来!
“吱吱……”
像是匕首摩擦骨头的声响,有些迟钝。
卡洛却皱紧了眉头。
在他面前,道由冰幻化成的藤蔓缠绕在了他的羽翼上,阻止了羽毛的去向。
“凯林……”卡洛不怒反笑,“啊,凯林·希尔,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是啊,我被你找到了。”凯林·希尔在朱蒂安不安的搀扶之下,朝卡洛走了过来:“不过你还真是专心啊,连我走过来这么久也没有发觉到。”
“多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做好死的觉悟了吗?”卡洛冷冷的笑着,羽翼猛的张开数倍,缠绕其上的藤蔓瞬间碎裂开去。
铺天盖地的黑暗气息在他周身弥漫。
“哦……又是你啊,我们在圣战上见过的。”凯林·希尔的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他揉了揉眼睛,甚至打了个哈欠:“你是那个什么什么魔法公会的乱七八糟的执法者之对吧?我记得骶美斯就是被你制服的。”
“乱七八糟?”卡洛漆黑片的瞳孔,杀意弥漫:“凯林·希尔,你会为你的口无遮拦付出代价的……”
“代不带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敌人,你直想要对付的人……是光明神殿供奉着的那个婊子吧?”凯林·希尔龇牙笑:“不巧,我也接连灭了她几个天使,所以光明神殿才会在皇宫前要人的。”
“你这是打算,将我说服到你这边吗?”卡洛冷冷笑:“凯林,你太天真了,你的敌人是谁,我点兴趣也没有,我要做的,是自己手刃敌人,你的敌人则跟我点关系也没有。”
“真是榆木脑袋啊,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至理名言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了,你今天必须死。”
“那么就不好意思了,我今天不会死,我明天后天大后天也不会死。”凯林·希尔挥手让朱蒂安跟跟来的侍卫送鸣修·罗德里前去疗伤,自己则幻化出来两副冰拐,支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
“看不出来,你明明很虚弱,嘴巴倒是很硬,”卡洛冷冷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羽毛硬。”
“你这家伙,不通人情世故吗?为!老子在讲话你有没有在听?!”
凯林·希尔呼喊着,卡洛却已经闭上了眸子,他背后漆黑如墨的羽翼在愈发的膨胀,仅仅只有只,却令人感觉到莫名的压抑,莫名的恐惧,仿佛身处末日。
“你的羽毛硬不硬我不知道,不过你的翅膀倒是挺大啊,反正只用处也不大,不如送我烧烤怎么样?”凯林·希尔依旧在下方说着些不疼不痒的话尽量的激怒卡洛,当然,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他也并非毫无准备,在他的脚下,冰蓝色的玫瑰花瞬间胜放,像是围成了个弧圆形将他笼罩其中。凯林·希尔回了回头,朱蒂安跟鸣修已经走的很远了,即便这道攻击打下来,最多也是毁坏掉几座房子,是不会伤到他们的。
念至此,凯林·希尔更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亲手杀掉光明女神,却又为了成为个强者的替身而跟我大打出手,完全是因为你没有信心,你没信心靠自己可以打倒光明女神,你没信心可以靠自己,手刃敌人,你在害怕,你根本,在内心里是深深的畏惧着光明女神的!!”
“闭嘴!!”卡洛张开了眼睛,那双漆黑无边的眸子,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漩涡,随时打算吞噬着切。
“你懂什么?那种漆黑那种折磨,那种痛苦,没有经历的你,又怎么会明白?!”卡洛咬着牙齿,双手在胸前结下了个五角星的形状,他的笑容冰凉而满含杀戮的气息,“去死吧,去地狱里为你的口无遮拦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漆黑片的五角星印记从半空中朝凯林·希尔打落了下来,那黑暗中充斥着绝望的气息,令人无法深入。
凯林·希尔的眼眸眨不眨,他的喉结动了动,在下秒,漫天的黑暗将他吞噬,连同他脚下的那方土地,都被席卷的干干净净。
轰……
震耳的声音冲击着每双耳朵。
宫殿内,雷诺·泰勒注视着在自己指尖崩裂的酒杯,目光闪烁。
“结束了吗?”他冲隐匿在房顶上的身影道:“凯林·希尔败了吗?”
“还没有……”
“哦?难道说凯林·希尔竟然承受住这让米切尔都有些忌惮的力量?”雷诺·泰勒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倒是让我没有想到啊……嗤嗤。”
“那倒不是。”
“只是这气息中带着的黑暗太过浓郁,我时无法感应到黑色气体里的内部情况。”
“呵呵,我说呢?就算这小子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啊,他面对的可是魔法公会最近崛起的执法者之卡洛啊。”雷诺泰勒摇了摇头,用纸巾擦拭了下手上洒落的酒水,漫不经心道:“结局已经显而易见了,接下来的,就交给你去处置了,记得,现在不是得罪魔法公会的最佳时机,毕竟……那老家伙又活着回来了。嗤嗤,比我想的还要迅速……”
“父皇,难道……不用管凯林了吗?”斯考特玩味的凝视着自己修长的指尖,“我记得父皇原本是打算借助他的力量的……”
“今非昔比。”雷诺·泰勒深深的凝视着这个自己也看不透的儿子:“斯考特,色字当头把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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