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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锴拂力亚?”老实说,凯林·希尔在蹲下仔细的看了下被掳走的弓.弩手后也是略感诧异。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在第一天就对他不满顶撞他的家伙,当然,这家伙向他挑战的次数倒也不少,只是每次的结果就有些差强人意罢了。
“希尔公爵……呼呼,您怎么可以只身进入敌人的地盘?”锴拂力亚挣扎着想要朝面前的少年行上一礼,被后者按了下来。
“锴拂力亚,你是我的部下,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凯林·希尔半开玩笑半打量着这座有些年月的囚牢,由于奥斯的士兵即使在战败后,也几乎没有一个会为了活命而甘愿成为对方俘虏的,以至于迪玛迦的囚牢根本没怎么投入使用,囚牢破旧久经失修也变得合情合理。
“希尔公爵大人,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刚刚也听到了一些内容。”凯林希尔将锴拂力亚扶坐了起来,他从怀里拿出一瓶魔法药剂,却被后者推却了。
“希尔公爵大人,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不需要了,也是我没用,竟然被这么轻易的掳走,还被敌人得到了防御魔音的棉花团,我想他们知道真相只是早晚的事……”锴拂力亚面露苦笑。
“那就更应该乖乖吃药了。”凯林·希尔打量着面前伤痕累累的男子,缓缓道:“难道你不想戴罪立功吗?虽然你没罪,不过说真的,这件事既然是因为你才发生的,当然也得由你亲自来解决啊。”修长的五指攥在手中的瓶子又朝锴拂力亚伸了伸:“这是缓解疼痛的药物,哦,当然了,为了不引起他们的疑惑,这药被我添加了点东西,表面的伤痕之类的不会退下去,但是伤到筋骨的地方会恢复好。”
锴拂力亚接过了药瓶,他仰头灌下后,将瓶子还给了凯林·希尔,粗糙的大掌随意的抹了下嘴巴,锴拂力亚目光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凯林·希尔:“公爵大人,您就直说吧,接下来我还能做些什么?”
“棉花球浸泡了尿液这件事,他们迟早会猜出来,不说别的,单单是那股味道就不能遮掩,就算用实验的,他们也会派出一支队伍去试探的。”凯林·希尔捻着掌心中冰凉的瓶子,目光深邃的凝视着不知名的方向,“所以,你要告诉他们,在他们决定实验之前,把真相告诉他们……”
“您……您说什么?”锴拂力亚眼底闪过几抹诧异跟不解,“希尔公爵,属下不明白……”
“会散发出尿骚.味的东西,可是有别的替代品呢……”一枚黑色的浆果不知何时滚到了他的掌心之中,凯林·希尔把玩着手里的浆果,目光玩味:“恶魔的果实,土语唤作骚子包的玩意,你应该也见过,它散发出来的气味可是比尿骚.味弱不了几分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你把这颗恶魔果实含在舌头下面,等会他们要是再严刑逼供,你就装作不小心吐了出来,下一个动作就是赶紧做出一副抢过来的架势,明白了吗?”
“属下遵命。”锴拂力亚眉头皱了一下:“属下还有一事不明,既然这气味差不多,不知道这效果……会不会同样……”
“那倒不会。”凯林希尔悠悠的起身,他伸了伸腰肢有些不在意的说道:“你担心的这点呢,我已经找人实验过了,放心吧。”
实……实验?
锴拂力亚闻言,他盯着掌心里那枚黑乎乎的小指指腹那么一丁点大的浆果,眼角都有些抽搐了,这骚子包先别说那股子尿骚.味刺鼻,这玩意弄破了,哪怕蹭在皮肤上那么一丁点,那块皮肤也要又红又肿的好几天才能恢复,俗话说得好,痒起来真要命。他可不想再次受一次那种痛苦了,虽然有些好奇这次是哪个倒霉蛋当了实验品,但是锴拂力亚更明白眼下的局势,他目送少年离去,盯着手心里的果子几秒钟后,缓缓将果子含到了舌头下面……
但是想到一件事,令他又将果子吐了出来,他的目光有些迟疑,定定的注视着眼前黑乎乎的果子,像是要下什么决定。
而另外一边,位于那亚伦萨跟迪玛迦间的新公爵府邸,此刻忙成了一团,一个个士兵不顾歪掉的帽子或者跑丢的靴子,每个人面上的焦急都毫不遮掩。
“公爵大人?!”
“希尔公爵您在哪里?!”
“大人!!!”
“公爵大人!!”
……
新建的公爵府邸虽然比不上旧的占地那么大,只一个府邸就顶一个镇子那么大,但是这么一番搜查下来,哪怕是连同鸣修·罗德里那一千士兵跟凯林·希尔之前那五百伤员和现在的五百完好的士兵,整整两千人一并搜索着,看着样子,没有几天也是找不到的,更别说这家伙要是冒着存心躲藏的意思,那么估计如果不是他自己想出来,没有一个人找的到他。
“碰!”
沙默尔的拳头重重的落在城砖之上,他看着城墙内那群疯跑的呼喊凯林·希尔的士兵,放声道:“都别找了!公爵只是有事出去了而已,都给我回去自己的岗位!”
“沙默尔将领,虽然我肚子里也没多少的墨水,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你说这迪玛迦那边的敌人指不定什么时候攻击过来,可我们这统帅都没有,这仗该怎么打?”
沙默尔眉头皱了皱:“都只有这么点出息吗?我们这是守城不是攻城池,要是连一点时间都给公爵大人争取不了的话,这么久的训练都给老子还回来了吗?!”
鸣修看着城墙上方的男子,眉头也是一蹙,虽然他打心底里不怎么喜欢这个侄子,但是那士兵其实说的不错,如果要是只有一方人马还可以将就指挥,这两边的人数虽然差不多,但是之前的一战,凯林·希尔这边五百对一千,倒也令自己的部下认可了,可是眼下如果让自己的部下听从对方指派的指挥,恐怕没几个服气,因为那人再怎么彪悍也并非是那个以一敌五百的凯林希尔。反过来也是,如果让自己指挥这两千人,恐怕对方服气的也没有几个。
打仗最为忌讳的,不是所谓的敌强我弱,而是自乱方寸。
沙默尔咬了咬牙齿,只盼望这家伙能快点回来,自乱方寸的笑话可不能在他走后这么短的时间就出此举措,真是笑话,没有人比沙默尔更清楚凯林·希尔的本事了,那家伙可是在之前带着他从迪玛迦一瞬间就达到帝都的,要是他不想出来,估计没几个人能奈何的了他,只是这节骨眼上,他怎么就不打一声招呼就玩起失踪来了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或许希尔公爵就是想要看看,没有他在,我们能不能取得胜利呢?”一头黑发的少年笑眯眯的看着大家,没有人留意到,他那双背负在背后的手,其实是给绳子捆绑了起来,而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不断冒着汗珠,连那口笑的灿烂的牙齿,都是在苦苦支撑着些什么。
“你不要紧吧?”沙默尔有些担忧的看着龙飞,在那双黑色的瞳孔里他看不到痛苦也看不出对凯林·希尔此翻举动的怨恨。
“我没事,”少年费力的将牙齿从唇瓣上移开,那本来薄而淡的唇色,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红肿,他望着对方那透露心事的眼睛,缓缓道:“我知道沙默尔将领你在想什么,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我怎么可能会去怨恨希尔公爵大人呢?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同意了的,加上公爵事先并不知道恶魔果实的副作用,就更不能责怪他了……”
“唉,你们真是……太大胆了,这么看来,公爵他,可能一个人前去迪玛迦找麻烦去了。”沙默尔的神色有些凝重,“不能等了,我们应该带兵去支援他……”
“沙默尔将领不要被急躁弄昏了头脑。”龙飞明明难受的额头不断冒着虚汗,连嘴唇都咬破了,但是他就是没有露出痛苦的眼神,更没有发出任何的呻.吟,他的神色比起任何一个在场的人看上去都要冷静,“沙默尔将领,希尔公爵的本事,我想您应该清楚才是,之前他在鸣修·罗德里将军的五百精锐骑兵的围攻下都没有伤害到什么要害,甚至完胜了对方,再则,如果他并非是前去迪玛迦挑衅的话,被发现的几率应该也很低才对,加上他的身手,我想不会有问题的。”
“我还是觉得……”
“觉得个屁啊,还是人家龙飞比较冷静,沙默尔啊沙默尔,我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呢?”
戏谑的声音从城墙上传了过来,一身白衣的少年笑眯眯的注视着面前的两个身影,他伸出左右手,带着鬼魅的蓝色玫瑰在他指尖绽放,他笑嘻嘻的递给二人,“那,我呢也学了一招,这次的花朵没有什么特殊的魔法.功效,它含有的水分阳光是没办法夺走的,也就是可以永远开放着,就当是我不辞而别的赔礼道歉吧。”
沙默尔的眉头僵了僵,他一把推开了男子的手指:“你开什么玩笑,送男的花,没发烧吧?”
“既然沙默尔将领不方便收下,那么龙飞就一并收下了,”龙飞笑了笑,倒是毫不介意:“早就听说魔法可以制造出永开不落的花朵,今日倒是给我对上了,不过,我可能不方便拿,公爵大人,能麻烦您给我插在头上或者腰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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