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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他经常会思考关于生与死的问题,他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轮回以后的自己会是什么。为了一个人,或者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去死,那样说不定很好,但他注定永远都不能为一个人死去,也不能为一件事死去,他死不掉,注定要成为异界的统治者,人类的保护者。
他叫王帅,这是他的本名,但他从来不用。当别人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总会说:唉,请叫我米帅,这大概是在他变成狼人前说过的最多一句话。他很少的几个朋友因为他的固执几乎要忘记他的本名。如果不是老师每天要点名的话,没人会记得他姓王。在血族公主兰姬说他长的很帅以前,从来没有那个女孩说过他长的帅,他想当时兰姬的眼睛一定有问题,不过兰姬倒是不这么认为。因为不爱说话,他迷上了书和电影,他叫米帅,也是因为他特别喜欢光着头的越狱主演。这样,他说话和做事总是向那个越狱天才学习,还别说,他的长相倒有几份与米勒相似之处,身材高大而结实,眼睛炯炯有神,总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喜欢运动,但总是在室内,他不太习惯室外的阳光。所以他看上去很白,有点像白种人或者得了严重皮肤病的黄种人。因为他是黄种人,同学们自然会觉得他是个怪人,确实,他是个怪人。因为他高一的时候,已经有了纹身,这与他的性格不大合,他并不像个混混。关于他的纹身竟然没得到家里任何人的批评这让他感觉有点奇怪,但也没敢说什么。
他要去坤月市,他的父亲王耀奇先生没有太反对,因为王耀奇有了一个新欢。她不能成为米帅新任的母亲,因为米帅不想把比自己大四岁的女孩叫妈妈。
他去找他的母亲余静,余静是被王耀奇不得已才离开的女人,余静自从和王耀奇分开后一直住在坤月城,王耀奇因为生意上的失意离开的余静。这话是王耀奇告诉米帅的,米帅从来都不相信,因为一直单身的母亲绝对不会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他始终认为父亲是因为得了新欢才离开了母亲,跟王耀奇在一起生活的时候,米帅总是看到他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直到他跟这个比他大四岁的女孩准备结婚,米帅才下了决定回余静身边,离开这个城市。
“小帅,你决定了。”王耀奇很平静的站在米帅卧室的门口说,王耀奇看不见胡须的下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双手从开门到现在一直都夹在腋下,那是他的习惯动作,常年指挥别人的人特有的一种习惯性动作。
“是的,我已经成年一年多了,现在高中也毕业了,我想……”他一边折着一件灰色的半袖一边说。
“如果是因为我跟她在一起,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搬出去住,把这里留给你。”王耀奇说的很平静,似乎对儿子没有什么愧疚之感。
“不用,我想去坤月市,因为我考上了那里的学校,给,这是通知书。”他把鲜红的通知书递给父亲。
“这只是一个大专而已,你没有必要去上,我可以花点钱让你上更好的学校,你知道我办的到。”王耀奇用亲切的眼神看着米帅,但并没有因为儿子只考上了一所大专而指责他什么。
王耀奇是办的到,他在陌阳市建筑业混了很多年,认识很多人,办这点事很容易,陌阳市他想让米帅上那所大学都可以办到。但是米帅却不一样,他一想到什么事情都靠父亲就有点受不了。
“王总,我已经成年了,能自己做一些决定,我想什么都靠自己。”米帅没好气地说,看到王耀奇涨红了脸,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王耀奇没有再说话,只是问他什么时候走,要帮他买飞机票。
“能不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孩子,我已经成年了,我不想让同学们一直说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很丢人的。”这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跟自己的父亲这样说话。
王耀奇被他的态度吓到了,但他随后就露出了一半微笑:”看来你是长大了,这我就放心了。那么,帮你买一张硬座吧。”
纹身后的米帅总是有这种冲动,但要是说那一次真正出口说过难听的话,这是第一次。
“好吧,拿你没办法。”米帅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笑是把脸背过来干的。
王耀奇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总是很幽默,总是让米帅能感觉到温暖,这也许是为什么那些女人喜欢他的原因……。王耀奇一直都很顺着儿子的意,而米帅也不像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他的同学为什么总是把他当公子哥看待,米帅一直不太明白,这与他的冷漠不无关系。
在离开陌阳的前一天,米帅和几个好朋友出去玩了一天。平时倒没什么感觉,但到离开的时候,却也有些不舍,毕竟他在这个城市长大。这里的草草木木,大街小巷他都特别熟悉。他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所以离开并不是因为他讨厌了这个城市,相反,他很喜欢。但要说特别留恋,那也是假话。
晚饭过后,他的后母贾敏丽,比他大四岁的女孩,学着一个母亲的样子帮他收拾了行礼。她看米帅的时候总是有些不自然,好像很怕他。米帅真很想告诉她,没必要,因为他不是那种因为王耀奇跟别的女人好上就闹得死去活来的孩子。相反,米帅很尊重每个跟父亲在一起过的女人或女孩。他从小就知道,男人风流是一种本事。
“谢谢。”他很客气地微笑着把一条领带递到了贾敏丽的手上。
贾敏丽的脸红了,不好意思的看了米帅一眼,帮他把领带折好,装在了皮箱里。之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意,慌忙地去厨房收拾米帅在火车上吃的便当。
“给,大帅,这是你的”米帅奇怪地看了王耀奇一眼,王耀奇似乎明白为什么。”你长大了,自然要叫你大帅,难道还把你当孩子看。”王耀奇怪怪地笑着说,但那笑瞬间就消失了。
“大帅,倒是蛮好听的!”米帅也笑着说,之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贾敏丽的厨艺不错,尽管米帅跟她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她做的菜,米帅每次都会吃很多。王耀奇那天吃了一点,似乎没有什么胃口,不过他一直陪着儿子把饭吃完,还时不时的看米帅一眼。这让米帅多少有些感动。平时父亲要不就虎虎的吃几口去忙着工作,要不就压根不回来。
“爸,吃好了,一会你开车送我?”米帅低声问。
王耀奇拿开挡着眼前的报纸,惊讶的看了米帅好半天才说:”不了,我晚上有事,让阿姨送你。”这是米帅第一次在他面前叫他爸,也是第一次主动让父亲为自己做件事,虽然叫的有些不自然,但他确信父亲听见了,也被自己感动了,所以才有那么奇怪的神情。父亲不送他,他也理解,王耀奇不太善于表达对儿子的感情,有时候反而收藏的有些深。
“那好吧,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说着米帅就钻进了书房,而王耀奇急忙拿报纸又一次挡住了自己的脸,王耀奇没有看报纸,只是不想看到儿子的那张脸,跟自己一起这么多年,是第一次出门,多少有些不舍得。
其实东西已经早就收拾好了,他那位后妈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母亲,做的很到位。米帅不过是怕王耀奇的目光和神情。
“小帅,别怪你爸,他怕自己看着你离开会难过,所以没来。”贾敏丽笑着说,她是个难得的美人,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不应当嫁给王耀奇。
“不会,我了解他,和他差不多的性格。”米帅把皮箱从后备箱拿了出来。
“好像是差不多,不过你好像比你爸话少。”贾敏丽微笑着帮他把衣领整理了一下。
“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做的饭很可口。比我爸的手艺好很多,如果有时候,我定会回来吃饭的,你回去吧,我自己行。”
“那好吧,路上一定要小心。等你有一天回来,我做饭给你吃。”贾敏丽很开心的笑着说。
米帅跟她说自然不太真心。在米帅的心里,能让一个人开心,那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他喜欢不喜欢贾敏丽,他都会把他当亲人对待。
那辆列车上人不多,第二天凌晨他到了坤月市。母亲知道他要去她那里,高兴的晚上就已经在车站等他了。关于坤月市,他并不陌生,每年他总是到母亲那里住一个多月。这个城市总是给人感觉很压抑,也许是因为有一个被人们称为鬼市的烂尾楼盘,那是相传的确很可怕。
“小帅,一年不见又长高了。”母亲站在他旁边,捏着他的胳膊说。
“妈。”他把胳膊从母亲的手里抽了出来。余静每次跟儿子见面都是这样,总是把他当一件物品一样,捏捏这里,试试那里。
“是长大了,肌肉也结实了,有没有谈对象。”母亲就是母亲,总是担心他的这些问题。
“好了,我还小,老问这些问题。”米帅把背包丢到后背箱里,立马钻到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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