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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硕昨天就醒了,虽然还躺在床上像个植物人,但头痛欲裂!左腿一阵阵的抽搐、痉挛。
仿佛身处恶梦,隐隐地李硕听道:“这次兑换,你们俩可走了大运……”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李硕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白色的光团,正拼命向另一个薄膜里挤,下意识地,李硕认定,只有挤进去,自己才能活下来。
终于,白色的光团侵入了一部分,立刻一股庞杂的信息涌来……
李硕正在自己小院里练习踢桩,别人晨时踢桩千次,他从来都是多练一倍。三哥李动突然来了,“李硕,坊市上出现了一棵百年九曲参,开府宝药,你不是一直想买吗?”
“多少钱?”李硕担心的问。
“才二两金或二十两银,很便宜噢。”
“我刚好有二十两银呢,姑姑给的,走,现在就去。”李硕说完,跟着三哥向坊市走去……
“老板,这是一锭二十两银啊,九曲参可归我了。”李硕兴奋地说。
“慢着!这参我一早就下了定钱,你把它放下。”说话的是储豹,后面还跟着储家几个狗腿子,最后面竟然还有公孙雨。
储豹两手掐腰,不屑的看着瘦弱的摊主,“老板,这参是不是我之前定下的?”
摊主支支吾吾不敢做答,谁不知道储豹是个活阎王?十岁开府,已种过六朵金莲,储家年轻一代的第二高手。
这些年,仗着李家第二代战力薄弱,公孙家阴盛阳衰。储豹这小子在城里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在几个月前,因为看上人家的女儿,竟在抢人后将那个小户人家一把火化成了白地,后来听说那少女也跳井了,满门四条命啊。
“储豹,你早已开府,要这九曲参何用?我可是先付了钱的。”李硕说着向摊主的手上指着。
“噢,我看看,”储豹一把把银子抢过来,回头对兄弟们说:“堂堂靠山城四大家族的公子,竟然用假银骗这可怜的小贩。”
储豹说着,两指用力,一下就把那锭银子掐断,中间果然是灌了铅的。
这下李硕可气疯了,“你刚刚偷换了,我姑姑给的岂能有假。”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多人证在此,我何时换你的银子了?李动,你看到了吗?公孙小姐,你看到了吗?”储豹嚣张地把铅锭抛来抛去。
李动不但不帮忙说话,还显出厌恶的样子。
公孙雨走上前来,露出鄙夷的目光,“储豹,我们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这二十两银我替他出了。”
李硕一听,公孙雨竟然认定自己是这种人,顿时气炸肺腑,手伸着,“你,你,你……”一时气的竟说不下去。
“你什么你,你拿了这锭银,承认自己是吃软饭的,向本公子赔礼道歉我就饶了你。否则,我只好在擂台上教训教训你,不过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没种的怂货!”
“就他这熊样,也就骗骗这外乡的可怜人,豹哥侠义,眼里可不揉沙子。不像公孙小姐,打掉牙往肚里吞……”
“还不过来给豹哥磕头认错,要不打出你屎来……”储家的狗腿子纷纷叫嚣……
意识收了回来,李硕躺在床上,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竟然是穿越了。看来自己是逼的阎君没办法了,摆了自己一道。
而自己的前任,那个同名的家伙,虽然勤奋,但简直是傻的可爱,这分明是个局啊。
除了那个小贩有可能无辜外,这是一群人阴了他一个啊。哦,不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那就是自己了。居然敢阴我?这是找死的节奏啊,谁不知道大学时本尊连教授都敢阴,上次阴的那个教数学的胖女老师差点在大教室……
虽然现在李硕的意识占了绝对主体,但对身体的掌控还不行,勉强能看、能听,还不能说话。实际上身体上只有两只耳朵能动,这是上辈子落下的毛病,一激动就这样。
不过,这一能思考,今生的种种渐渐回归。
这是一片异世界的大陆,远比地球博大浩渺……
李硕是李家的嫡系,族长李乐天的亲孙,父亲一辈四男一女,分别是“威、震、乾、坤”和小姑平阳。
父亲李乾是靠山城公认最有修炼天赋的年轻才俊,可六年前为完成丹阳宗的宗门任务,竟陨落在一处废弃的古灵石矿中。
四叔李坤因三次参加宗门选拔落选,赌气跟一个散修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从出生直到8岁,李硕都是在蜜罐中长大的,从小便被高看一眼,尽管和那些五六岁便成功开府的孩子相比,他开府的确晚了些。
可自从8岁那年父亲陨落后,一切全变了。连续六年没有开府成功,李硕已经十四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判死刑——不能修仙。
爷爷的眉头越皱越紧,慈祥的奶奶唉声叹气,大伯和二伯根本是不闻不问。
只有平阳姑姑还不时来看看娘俩。有时带点好吃的,有时带两颗草药,毕竟因李硕暂时不能修仙,所以娘俩月例钱少,平常也就混个温饱。
所幸神州大陆除了修仙,还能练武,所谓“仙、武、文、工”,是为“四艺”,虽然修仙高居第一,但实在无法发动气机,还可以学文练武。
所谓练武就是锻炼肉身,发挥肉身的极限战力。除了抗鼎、打桩、盘石、攀崖等传统的打磨身体方法外,使用各种药草淬炼筋骨无疑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几年要不是平阳姑姑送些,还有张氏有时舍着脸皮向奶奶要点,李硕连现在的二级战士也达不到。
看来,昨天这一天来,不停地到床前摸自己头顶和心口的就是娘亲了。老天爷总算对得起自己,让自己从孤儿晋升到有一个寡母。
想到这,李硕笑了,有个家总比没有好,可为什么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身边竟没有人呢?母亲哪去了?
正疑惑间,外厅里传来说话声,“夫人,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二老爷让问问,什么时候给五少爷穿衣服啊?”
“穿衣服?穿什么衣服啊?难道是穿入殓的衣服,这是急着在过年前,把小爷埋了啊!”李硕心头渐渐火起。
“是啊,夫人,您倒是给个话啊。”两个女管事在厅里围着张氏问着。
张氏身穿半旧青花大袄,脸色略显苍白,眼中流露着无助的哀愁。
“穿什么穿!小硕还没死!”一个身着劲装、细眉大眼,肤色微黑的美女呵斥着,是平阳姑姑的声音。
“小妹!怎么和下人一般见识?”正在此时,一个长像英俊但略显阴沉的中年汉子一步踏入,并不看他胞妹,而是面向张氏说:“弟妹,听下人说,孩子已经七天没有气息了,冲冲喜能有奇效也未可知啊。”
“二哥,我一直摸着小硕心口、头顶温热,听说找高手用真气或许还能救救孩子。”张氏满怀希冀的说。
“唉,弟妹啊,你也知道现在的形势,靠山城四大家族就属我们李家最弱,除了公孙家和我们还有些关系,那两家时时看着我们笑话。”
“小硕的情况如果有希望也行,可现在这种情形,让父亲冒着跌落层次的危险施救,一旦有什么变故,后果简直不敢想象。轻了势力大损,重了被赶出靠山城,甚至灭族也有可能啊。弟妹,我实话给你说吧,我们就没敢告诉父亲。”
“那、那,就给我和孩子一起穿衣服吧!”没有了丈夫,再失去儿子,张氏觉得生无可恋。
“弟妹,你!”
听到这里,李硕再也听不下去,一口气堵在心里,自己的亲侄子还没死就要埋啊,这他妈的还算人吗?
胸口气息一滞,没想到反而让大脑中的白色光团一举占领了整个识海!
刚刚完全掌控了身体,李硕正要挣扎着爬起,却听到外厅又进来好几个人。
“小硕怎样了,你们这群混蛋竟敢不告诉我!”一个气势华贵威严的老太太怒斥着,“噹”的一声把拐杖狠狠地戳在地上。
“就是,老二你糊涂啊,大不了我们全回老家,也不能不救自己的亲骨肉啊。”声音如虎豹,身高近两米,族主李乐天也赶到了。
“我没事!”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李硕再也无法忍受,任泪流满面,前世是孤儿的他竟一下子认可了这个家庭。
他的心中十分复杂,虽然之前二伯表现出来的冷漠无情,让他痛恨厌恶。但他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这成了他融入这一家庭的底气,和二世为人的寄托。
哗哗啦啦,以张氏为首,几人拥进卧室,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了,不过,没人在意。
“孩子你醒了,快让娘看看。”这时,李硕已然坐起,张氏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想要痛哭,可又碍于老爷、太太都在,只是哽咽,把李硕越搂越紧。
有娘疼的感觉真好啊,李硕仔细地体会着此刻的感觉。母亲的气息让他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感觉。
李乐天一把抄起了李硕的手,气息小心探入经络,眉头渐渐皱起……
张氏一看顿时紧张起来,“老爷,小硕怎样?”
“没事,不用紧张,就是太奇怪了。”
“父亲,您的意思是?”平阳姑姑马上问道。
“这点伤无论如何不会让人深度昏迷啊,要么是突然好了,要么是?小子,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人来给你治过?”李乐天直视李硕。
“没有啊,我躺了很久了吗?我不知道啊,我刚刚听到奶奶的声音就醒了,我想奶奶了。”李硕用上了“打岔”的手段。
“哈哈,乖孙子!”老夫人大笑上前,“你这小子难道要让奶奶天天来看你,你想我就来看我,看你小子腼腆的和个妮子似的,这可不是我们李家的家风。”
“好了,老二,让账房支一百两现银,拿两支整参。平阳没事正该多过来看看,我们走吧。”李乐天面带疑惑的转身。
张氏赶忙把老爷、太太送出小院,李震一行也尴尴尬尬的走了。张氏回来把李硕又搂了半天,直到确认李硕是真的没事了,才去张罗着做饭,孩子可是七八天没吃东西了。
这时屋里只剩下平阳姑姑了,她近前坐在床上拉起李硕的小手,“孩子,姑姑想和你聊聊。”
“好,姑姑。”李硕觉得这个姑姑非常的亲,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
“小硕,姑姑之所以喜欢你,是因为你刻苦,即使不能修仙也从未放弃学文练武。但你给我记住一点,你是你娘的唯一希望,你若出事,三哥一家就全没了。别再意气用事,报仇需要本钱,明白了吗?”李平阳严厉的说道。
“我明白了,放心吧,为了娘我也会活下去,而且会越变越强。姑姑。”李硕狠狠地点了点头。
目送姑姑离开,李硕陷入了沉思,虽然前世没有家庭,但姑姑的话还是引起他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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