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投下十几个白色圆斑在地上。屋子里一个少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与安静的小屋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如果不是床上少年偶尔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的话,这里也许就是一片被人遗忘的地方。
这名少年叫南天,今年十三岁,自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整天咳嗽,还经常吐血的爷爷。南天和爷爷不是周庄人,听庄子里的人说小南天被爷爷带到周庄的时候还嗷嗷待哺,还是张婶看这孩子可怜,刚好她也刚生完小孩,就喂了小南天母乳,小南天才活过来的。小南天自从记事已来一直在周庄,所认识的人也是周庄的,所以他一直以周庄人自居。
此时床上少年传来一声闷哼,接着一口血吐了出来。细看才知道少年已经满头大汗,嘴角还留有一丝残血,苍白的脸庞在抖动,可以看出少年此时在忍受着巨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双与少年不相符的眼睛很明亮,眨眼就像天上的星辰闪闪烁烁,眼睛里满是坚毅。
南天起身朝屋外走去,打开那扇苍桑的大门,阳光洒在南天身上。就长相而言,此时的南天长发及肩,粗而不显霸道的眉毛,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一张在阳光下更显苍白的瘦脸,两片抿着的薄嘴唇,乍一看,好一位美少年啊。只是身上显旧的衣服说明这是一位落难的世家公子。
南天慢步向屋后的小山丘走去,这是每天必做的事,因为在山上住着爷爷,他要去陪爷爷说话。虽然爷爷不出声,可是我能出声,不能让爷爷觉得孤单。南天来到山顶的一座坟前,墓碑上写着最爱的爷爷,墓碑旁是一小方光滑的青石。南天坐在青石上,头靠着墓碑,手抱着墓碑,就像抱着一个人一样。
“爷爷,今天的功课我做了,经脉又被灵力冲裂了,也是第九次了,我按照你的要求做到了,只要等经脉恢复,我就可以积畜灵力冲破灵窍开始武者之路了”,南天又想起前八次每一次经脉内吸收满灵力,全力运行灵力,使灵力在经脉内急速运行,达到现有经脉能承受的极限速度,让经脉鼓胀开裂。虽然每一次经脉开裂后恢复过来的经脉都比以前要宽更有韧性,可是开裂的痛苦太难熬了。别人只要积够能冲破灵窍的灵力冲破灵窍就开始修炼之路,哪像自己,为了冲破灵窍就要先死九次,真不敢相信自己撑过来了。
“天哥,天哥。。。”
远处传来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南天不用看也知道是大壮来了。
南天下山朝屋子走去。
来到屋前,大壮已在屋前的空地上。大壮看上去一点也不壮,略显消瘦。
说起消瘦大壮就怪南天,因为大壮的娘亲就是张婶。张婶当年看南天可怜就把南天接到自己家里哺乳,可是自己也刚生了个孩子,一个人哺乳两个孩子,奶就少了。因此两个孩子经常饿的哇哇大哭,不过至少活下来了。大壮一直觉得是南天抢了他的母乳吃,他才不壮。
由于这层关系,两人在村里和其它小孩比,他们两个更亲,调皮捣蛋也是两个一起。可是每次闯完祸大壮就不敢回家,跟着南天往南天家跑,因为南天爷爷不打南天,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还问他们伤着自己没有。跟南天爷爷相比,大壮就觉着自己老爹就是一恶魔,以前每次闯祸一回家,老爹都是往死里揍。揍完之后还要拉着大壮说“儿子,我是爱你的,这是爱的教育。。。”。
“天哥,你又去看爷爷了?爷爷去世也有一年了,可是我感觉爷爷还在我们身边关心着我们一样,我也非常想爷爷”。
“好了,大壮,别说爷爷了,说你吧,你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又要去邻村偷果子吧?我可不想再被他们放狗追了”,南天说道。
“不是,天哥”,他看了看四周又回头说道,“我刚刚听小翠说,小花叫他们几个去后山的溪潭里洗澡”。
“小花是谁?你不会是。。。”。
“别说了哥,你懂的”,还猥琐的笑了笑。
南天双手捂脸,大壮可不管南天愿不愿意,强拉着南天就往后山拖。路上碰到村里人,还自顾自的回头对南天说,“天哥,我在后山看到一个好大的鸟窝,我敢肯定是喜鹊窝,我们掏下来往家里一养,天天喜事临门”。
喜事临门,门你个大头鬼,南天此时真想给他后脑勺来一棍,只是没捡着木棍。
大约两柱香之后,两人来到溪边,往深潭靠过去。不管愿不愿意,南天已经被大壮拉过来了,更何况以后万一东窗事发了,被人问起这事来,说人家大壮都看了,你会没看,可是我真没看啊,没看也会被人认为看了。这么一细想起来,没看那吃亏了,这一定得看回来,某人太本位思考了。
想干就干,急忙拉住已近潭边的大壮。“你想干嘛,你这样冲上去不怕被他们发现啊,不怕被当成色,魔打啊,真笨!跟我来”。
两人蹿进灌木丛里,向水潭靠去。
近了,发现灌木丛中有一树。对于靠山吃山的人们来说,上树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三两下,两人上到树上面,动作灵活,宛如猿猴。
大壮朝南天比了比大拇指说,“还是天哥有经验”。
我有经验你一脸,对着大壮翻了个白眼,指着水潭说“你不是来看她们的吗,还不看”。两人往水潭望去,只见几个女孩子露个头在水面上,在水里游来游去,依稀能看到嫩白的身子,随水波荡出美丽的涟漪,让人心神荡漾。南天也被这美景吸引住了目光,一下子忘了失去爷爷的伤痛。女孩们的笑声在水潭上飘荡着,为之侧耳,让人不觉身体一轻。
这时,其中一个女孩突然说她内急,说要上岸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让两人心喜不已。女孩慢慢向南天和大壮他们这个方向的岸边游来,两人不自觉的瞳孔放大,身体前倾,仿佛这样能使他们更加的清晰看到将要出现的美景。
南天还好点,应该是稍微显的淡定点,至少双手还知道抱住树。可是大壮已是双手握拳于胸前,随着女孩的靠近,越握越紧。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女孩已游到岸边,将要上岸,其整个光滑的背部都已尽收两人眼底时,由于大壮此时双手握拳于胸前,身体前倾,无所倚靠,结局就是往树下落去。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撞掉了几截干枯的树枝,触地临了,传来一声响彻山谷的“哎呀”之声,点睛之笔。
可以预知,女孩们凌乱了,接着传来数声“是谁”的声音。
南天脖子一缩,感觉脑袋凉叟叟的,朝树下看去,大壮正在揉屁股,屁股糟大罪了。南天佩服他的大条,现在还有时间做其它事。南天挥手示意,叫他跑,大壮也反应过来了,身子从地上蹿起来,可是又犯二了,仿佛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似的,来了一声响彻山谷的“跑呀,小花,我不是来偷看你的”之声。
南天是彻底无语了,也更加坚定了南天的决定,以后再也不和大壮一起做有损清白的事了,要做也是自己一个人做。本着死道友莫死贫道的心理,南天觉得自己还是现在这个状态,躲在树上,看事态发展。而大壮也体现了靶子的价值,慌不择路时被数个藤蔓绊倒,“哎哟,哎哟”之声传来,为正在穿衣服的众女提示人还没有跑远,并为众女等下“追杀”的方向点亮明灯。南天则摒着呼吸,生怕自己发出的声响吸引女孩们的“杀意”。苦心人,天不负啊!大约一盏茶之后,山谷已安静了下来,南天蹑手蹑脚的从树上下来,与上树时的灵动身姿截然不同。
下来之后,拍了拍胸口,平复一下心情。往往乐极生悲,转身准备原路返回之时,发现不远处他们走来之路站着一个女子,不能说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落水的仙子,白色丝衣衬托着婀箩多资的身子,仿佛盛开的牡丹,乌黑的青丝,自然垂于腰间,柳叶弯眉下一双栩栩如生的丹凤眼,小琼鼻,瓜子脸,如上部位让人心生爱怜啊,只是那一张牙齿咬的有声响的嘴让人心慌慌,对,那张嘴真是败笔。
人家不咬牙才怪,一个黄花大闺女洗澡被男从偷看咬牙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少儿不怡的事,至少现在人家没冲上前来找你拼命。
“你是谁?你在这干嘛?”不提其他,光从声音来说这是一个让人赏心悦耳的声音,可是一看到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还是算了。
我是谁,我在这干嘛,我是谁重要吗,我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心理不由一阵诽腹道。
可是解释还得解释,“姑娘,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误会什么?你还是老实点,说你看到了什么,跟刚刚跑掉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至于你说的大壮,我跟大壮没有关系,”说完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大壮,他叫大壮啊”,冷笑道。“你叫什么?抬起头来回答我”。
心里一叹,看样子是逃避不了了,把心一横,死就死吧。
抬起头,直视着前面的女子说道,“姑娘,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才刚上树,大壮也才刚爬上来,没站稳就掉下去了,我们还没来的急看,所以我们什么也没看到”,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可是现在看到了,红色的,牡丹”。
由于刚出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匆匆穿上衣服,没来的急擦干头发,水就顺着头发流下来,打湿了衣服,只见臀部上面全被水打湿了。堪盈一握的腰,上面是红色的布条,是女子的XIE衣,上面绣着两朵盛开的荷花,两朵荷花鼓鼓的有鸽蛋大小。南天此时发痴一般的盯在那里,引起了女子的注意。
女子看他看着自己的胸部,她低头一看,“啊”。无数只鸟被惊起,扑腾扑腾的声音不绝于耳。双手急忙抱胸,眼里已噙着泪珠。
南天也觉得自己失态了,敢紧又低下头,急忙辩解道,“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女子抱胸蹲下,泪水顺着瓜子脸流下,凄美动人。可是南天已没心情欣赏这美态,因为他最看不得女的哭了。
急忙走过去扶她,嘴里还说道,“小花,对不起,小花,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子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道,“你都知道我名字了,还说不是故意的”。南天现在是越描越黑了,可是还不得不继续解释,“村子里的女孩子我都认识,就只有你了。听说前几天村子里来了个非常美丽的女子,而今天你们几个洗澡,你们中就只有你我不认识,还这么漂亮,所以你应该就是小花了”。
女子算是接受了他的这一解释,推开南天伸过来的双手,站起身来,身体瑟瑟发抖。还好南天注意到这一点,知道她冷,连忙脱掉自己的外衣,可是他的这一动作吓到了小花,小花急忙后退,生怕南天要对他不利。南天知道自己唐突佳人了,说道“小花,别怕,我是看你刚刚出浴,身子还是湿的,身子冷的发抖,怕你染了风寒,所以才脱衣服给你披上,能暖和点”,说着把衣服递过去。
小花这也知道自己误会南天了,有点不好意思,又带点警惕的接过南天手中稍显破旧的外衣。南天尴尬的笑了笑,“小花,我的之前的解释你接受吗?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朵荷花”。
“你还说”,恼怒的看着南天,“反正我不管你有没有看到,只要别人知道我洗澡的时候你在偷看,不管有没有看到,引起了非议,你叫我怎么以面见人”。
南天也知道,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对清誉的看重。一时也慌了神。小花看他沉默了下来,魂游天外,又垂泪欲滴了,抽泣声有一声没一声的响起来。南天回过神来看到她又要哭了,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可是谁叫自己有错在先呢。哎,头痛啊。左想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来。可是小花细雨要变暴雨的趋势,真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不跟大壮一跑了之。
忽然想到爷爷,想到爷爷曾经跟自己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即是做了就要勇于承担责任,没做任你风吹雨打,我自问心无愧。
当下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双手扶着小花的肩,满脸认真的看着小花说道:“小花,要不我娶你吧!”小花一怔,忘了哭泣,满脸一红,都红到耳根子后面去了,起手一个耳光打在南天脸上,骂道“登徒子”。转身就跑,还不忘狠狠的踩了南天一脚,只剩下南天在原地单脚跳。
小花的身影消失在草丛里,只传来一声气愤的话语,“我还会找你算账的”。
良久,南天立在潭边,捂着被小花打了的脸,欲哭无泪。
扑通一声,南天跳入潭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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