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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姜真人望着远处鱼肚白的天空,心想待会就该叫那小子起来了,心里不禁有些暗爽,哈哈叫你叫老夫怪物。
终于,天边出现了一丝曙光,照在远处的山顶上,不远处的悬崖边上几只不知名的禽类从中滑翔而出,清爽而又生机勃勃的云断山,新的一天开始了。
姜真人走到少年旁边,他的头发上沾满了清晨的露珠,而衣服下面传来不紧不慢的呼噜声,他不禁有些感慨,指着少年起伏的腹部。自言自语了一句:“你啊你啊,怎么那么贪睡呢。”
他对着徐天泽干咳了一声,结果徐天泽没有任何动静,他加大声音又重重的咳了一下,结果还是没反应。他有些急了,俯下身体摇了摇下,这下反应倒是有了。
“别吵呐,还没睡够”少年翻了个身有没有了动静。
姜真人这下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只见他一边沉着脸,一边走到山顶裸露的石面上,慢慢的抬起了脚,就这么踩了一下。
一声沉闷的声响从他的右脚处传来,脚的边缘荡起一圈白色的灰尘,随着他的脚落下,整座大山就像一个山大的巨兽打了个冷战一样,顿时山石滚落,鸟鸣兽奔。
徐天泽猛地一下做起来,而二胖也被惊醒,全身虎毛炸起,三条雪白的尾巴也直直立起,原先细细的尾巴现在就像三条昂着头的雪蟒一样。
“难道地震了”徐天泽揉了揉双眼,惊道。
“不,没有地震,你很好,你很好。”背后传来咬牙切齿的老者声音,徐天泽本来还纳闷没有地震和你很好有什么关系。但站起来转过身体看到姜真人的右脚的鞋子竟裂成八瓣挂在脚上,又看到真人旁边那个脚印和脚印旁边密密麻麻的裂纹,顿时明白了。
“怪不得那么咬牙切齿,原来将鞋子弄坏了,这气可真大啊!”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可我带的鞋子,估计他穿不上。”他理了理自己湿湿的头发想到。
……
姜真人在前面走着,徐天泽在后面走着,后面跟着个二胖。行进在早晨崎岖的山路上,但是前面的高人却没有始终说过一句话,这不禁让少年有些奇怪,想去问他,但又回忆起他在洞里的话,终究是没有问。
他越走越感觉不对劲,他看真人走的也不是很快,但是渐渐的发现自己竟然跟不上,而小老虎也在他的前面,不时还回头望一下,这让他顿时斗志昂扬,下决心赶上姜真人。
他不禁加快速度,终于是赶上了,但是又过了一会,他又有些落后了,少年不禁气喘嘘嘘,脚步沉重。
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姜真人他一直保持这个速度走,原来过河的也是这个速度,爬坡的也是这个速度,前面遇到树木藤蔓的阻拦也是这个速度。
而他,过河的时候要减慢速度,爬坡的时候要减慢速度,遇到阻拦还要减慢速度,这样不知不觉中,他就慢了很多,而山路基本都是些这样的路,真正的平路非常少,这让少年不禁有苦难言,不得不在这种地形道路随时用力前行。
望着前面越来越远的真人,他咬了咬牙,冲了上去,手臂上和脸上被刮伤,早上虽然清凉,但是此时的徐天泽已经是满头大汗。
太阳渐渐越升越高,知了也开始鸣叫起来,河水里的鱼儿慢悠悠的游荡者,连绵不绝的山川,奇形怪状的山峰,各色的花朵,这一切的景象,他都顾不得去欣赏,只能加快速度,向前赶去。
终于,他看不到姜真人在哪里,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脚底的水泡每走一步,都是艰难而又巨大的考验,肺部像要炸开一般,火辣辣的。同样火辣辣的还有自己手上,脸上的伤痕。
太阳貌似升到头顶上了,而他的眼睛因为汗水而酸涩的睁不开,眼前是一片模糊,背上也流不出汗了,只有衣服上的白色结晶说明着少年汗如雨下的情景。
全身都疼,终于少年的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
徐天泽梦中闻到一股香味,他疲乏的眼睛慢慢睁开,只见在山崖的阴影处,老道一边烤鱼,一边大口吃鱼,不时还啃一口旁边的果子,徐天泽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姜真人看他醒来,他指了指穿在木棒上已经熟透的鱼和旁边的果子,示意他来拿。少年动了一下,自己想象的酸痛并没有来到,他便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发现自己的手背竟然光滑如初,没有丝毫伤痕,
他又站起来动了动,竟发现自己全身都好像和刚出发一样,没有丝毫痛楚,只有精神上有些疲乏而已。
他高兴的走过去拿起鱼就吃,随后又拿起果子啃,看来姜真人的手艺不错,吃起来特别鲜香,二来,自己也非常饿了,他终于能体会到姜真人饿的时候,来到他家偷东西吃,他看了看坐在那里的银发真人,想到了那个黑色怪物,又想到了青衣中年人。哎,三者竟然是一人,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吃饱喝足之后,他躺在那里,享受着中午里的清凉,他想着自己早上的遭遇,心里想着,不知道下午会怎样呢。
“小子出发了。”他看了看躺在那里的徐天泽,然后转身就走。
“姜真人,等等我呀。”赶紧起来拔腿就追,二胖也不知从哪个草丛钻了出来,跟了上来。
“啊呀,怎么刚躺下就要走啊!”少年怨道。
似乎他走的比早上走的更加快了。
“记住,下午如果还是跟不上,你就别想学习吸纳之术了。”远处传来了老者的声音。
他不由得走的更加快了,下午如果再跟不上的话,不仅连道法都学不成,估计他明天还会走得更快。
这时的阳光可以说是毒辣了,晒在脸上火辣辣的,但是面对姜真人,他没有办法选择,只好用力跟上。
依旧是山路崎岖,依旧是慢慢的就会落到后面,但是少年,不一会儿就会跟上去。虽然跟上去的时间会越来越长,而自己的体力也会越来越快的下降。
前面又要过河,但只见姜真人没怎么看就准确的踩到河中的石头,速度丝毫不减。要是他,他可能走到跟前先要看滑不滑,还要看自己能不能跨过去,却是浪费了很多时间和体力。
他决定跟着姜真人的步子走,看他踩那,自己就踩那,虽然这是最笨的方法,而徐天泽相信,一定会有成果的。
开始的时候,因为步伐长度的计算不准确,时常走不到点上,比如真人三步能绕过一个石块,他因为估计错误,而要四步。他认为老因为这样的缘故,他没少掉进河里。而渐渐的,他又发现自己虽然明明估计很准,第一步倒是没问题,而第二部就有些偏颇了。
少年感受自己偏颇的情形,终于明白原来是受身体姿势的影响,姿势影响了重心,自然就走的有些偏颇了,他有些兴奋,全然忘记了自己手臂上被晒成了红色,而汗水他也似乎忘记去擦拭了。
虽然他看着姜真人的破烂脚后跟有些异样,不禁的想到,难道他是故意这样引起我的注意力?对,肯定是这样,真是太佩服姜真人了。
起初,他只能模仿三四步比较准确的步子,随后是五六步,最后不知不觉中竟然成功了十几步。
奇特的一幕又出现在山间小路上,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轻松的在前面走着,一只鞋子变成了草鞋,他却浑然不觉有异样。后面跟着一个亦步亦趋的少年,关键还是少年盯着老者的脚后跟一动不动,让人不由的感觉到莞尔,而小老虎也装模作样的跟在徐天泽后面,无奈它有四只脚,只能模仿节奏,却不能准确像人一样。所以它一会跑到前面,一会跑到两人中间,又一会跑到后面,想引起徐天泽的注意,但是徐天泽像一个木偶一样走着,完全忘记它的存在,只有姜真人不时地望着它发出嘿嘿的笑声。
认真思考和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虽然疲倦劳累疼痛等因素再次袭来,还是感到难以忍受,但眼看着太阳就快落山了,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道,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天就快黑了,天就快黑了自己就能休息了,他就快停下了。
他的眼前又开始发黑,脚步又开始漂浮,似乎下一刻就快要倒下,
猛然一下,他又清醒了,他不得不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继续慢慢的跟了上去。
终于前面的脚后跟不再摆动,他又是一头在倒下去,下倒去的瞬间,脑海里回荡的还是一双有一只露出脚掌的的脚后跟在不停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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