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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月霏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别院还是很雅致的,特别是这间凉亭,更显风逸幽兰,她突然注意到坐东朝南西北方,高台之上设有砚台的沉香木桌摆放的一叠沾满墨迹的白色纸卷,她紧紧注视着。
薛枫瞟见墨月霏,皱眉道;“你那什么眼神?一颗头颅值得你这么专注的欣赏?你居然没有半点女子家的惊惧之色,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早吓过气了,你现在才注意我。”墨月霏不悦说罢,她轻轻放开挽着薛枫的手臂,便独自走近砚台桌前,她手臂侧过四方盒里摆放的那颗人头,众人皆惊,只见她伸出白皙玉手,手指修长美丽,她拿过桌上摆放的那叠纸卷,激动叹道;“这是王羲之的行书《临河序》和草书《十七帖》?”
薛枫一怔,倒是雷克捋了捋长髯大笑道;“墨姑娘好眼光,只是,这并不是那位大书法家的真迹,这仅仅只是老夫模仿的赝品而已。”
墨月霏惊讶,她凝视雷克的眼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她忍不住叹道;“世人皆赞王羲之的行草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堪称绝世,没想到雷世伯的书法,也似巧夺天工,让人难辨真伪。”
雷克被夸得“哈哈”大笑,谦虚道;“见笑,见笑,摹本易仿,神韵难临啊。”
从一开始,洛隐泽眼中除了酒,再难有任何事物分担他注意的目光。但,此刻,他却难掩对墨月霏的欣赏之意,薛枫低头附在墨月霏耳边叹道;“没想到你这个凭空冒出的女人到有几分风雅。”
墨月霏抬头瞪他,道;“你了解我吗?不了解休得乱评。”
“好,我不评论你,我喝酒行了吧?”说着,他便走到洛隐泽旁边坐下。
那位身材魁梧,头大腰肥的王莽大汉,早已醉倒在桌上,趴着呼呼大睡。
洛隐泽用力拍了他两下,王莽只是侧个身继续鼾睡,洛隐泽举坛叹道;“酒量又差,还好这口,真是没意思,我还想找你跟我拼酒呢!”
薛枫笑道;“不是还有我和方叔陪你举杯共饮吗?”
洛隐泽豪气地一抱酒坛,仰天而饮,饮罢。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你们都是儒雅君子,都只会装模作样的小杯浅酌,跟你们喝,没意思。”
薛枫面部表情虽在大笑,眼神却冰冷毫无笑意,叹道;“洛兄此言差矣,江湖何时盛传过我薛枫是儒雅君子?受万人敬仰的真君子是方叔和雷世伯才对。”
这本是回给洛隐泽的话,但是薛枫的眼神却始终盯着方进,方进被薛枫看得发毛,赔笑客气道;“哪里,哪里。”
薛枫语毕,转身也将檀香木桌旁的酒坛一拎而起,举坛对着洛隐泽道;“洛兄,那我们就比比看,谁先趴下谁认孬。”
洛隐泽道;“好。”
墨月霏惊愕,她靠近薛枫,扯了扯他的衣角,薛枫低头,墨月霏附在薛枫耳边压低声道;“你在干什么?等等说不定还有一场恶战,你别现在就把自己灌醉了。”
薛枫冲墨月霏冷傲一笑,轻声道;“你还怕我保护不了你吗?”
墨月霏一跺脚,她尽可能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怒道;“薛枫,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我真失了贞,死没死咱们另当别说,但凡我要是有命活着,就不会像其他贞洁烈女一样结果了自己,我会让你对我负责,你这辈子休息摆脱我这破鞋的纠缠,你自己掂量点吧,男人娶不到一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是很可悲的。”
薛枫惊讶,他转眼凝视着墨月霏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暗如深井,丝毫让人觉察不到任何情绪,但是,一双眸子里难掩的那丝情愫却如此真切,似乎还带有深深的歉疚。
薛枫是在愧疚吗?
他为什么愧疚?
墨月霏看不懂。
烈日当头,清风微拂,凉亭曲外那水塘里,白莲呈现袅娜之姿,随风飘然摇曳,在平静地水池塘激起美丽的韵脚,盈盈涟漪,突然,水池塘的波纹无缘无故越来越大,墨月霏微惊,透过太阳光的照射,她从水波深处赫然看见,一柄弯钩如新月一般,寒光一闪。
墨月霏瞪大眼睛拉着薛枫衣角不住得拽,她惊道;“水里,水里啊!”
未等薛枫反应,凉亭四周,水池塘里长袍披风的数位黑衣人带着溅起的水花,一飞冲天,个个头戴诡异的金属面具,双手持弯钩,飞身快如闪电般急速向墨月霏钩去,出招阴辣、迅疾,就凭墨月霏这身手想躲避,简直难如登天。
只听“咚”地一声,薛枫手里的酒坛飞速砸向了攻击墨月霏的面具男,他重新跌进水池塘。四面八方飞身而进凉亭的面具男多达七个,方进和雷克都蓄势待发。
洛隐泽惊奇地瞪大眼睛,他的手不住地推着旁边趴在桌上鼾睡的醉汉王莽,急道;“喂!起来!起来帮忙啊!要死人了!”
霍然,凉亭身后半空之中又出现一位面具男,他悄无声息地向墨月霏急削下去,墨月霏还未察觉,薛枫凌空翻身,来不及拔剑防御,只得闪到她身后,把她往怀里一揽,寒光闪动,月钩如锋,晶莹血珠顺钩锋滴滴下落。
薛枫奋力一脚将来人踢出他们视线之外。
为了护住墨月霏,他背后竟被人被划出一道深痕?
墨月霏的心微微一颤,被薛枫踢出去的那厮身体一拱,使出弯钩,凌空翻身,又向他们扑去,墨月霏惊呼,还未来得及出声,身体便腾空而起,被抛出一丈开外。
“帮我带她走。”
墨月霏坠落方向正是凉亭之外,水池塘上空。洛隐泽凌空翻身接过墨月霏,接着飞身便出了雷府呼啸而去。
他环抱着墨月霏驾马一路狂奔,丝毫没有回头之意。
墨月霏几次想挣脱他的束缚,却都徒劳。她一急,抓起洛隐泽手臂就是一口。
“吁!”洛隐泽终于勒马,马瞬时发出长嘶,停下。洛隐泽摸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蹙眉道;“喂!你是属狗的啊?”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救他,你把马让给我。”墨月霏翻身下马,仰视着洛隐泽急着大喊道。
洛隐泽大笑,眼睛发亮,语言轻松地说;“你脑子没有坏掉吧?你能救他?你别进去添乱就不错了,刚刚要不是为了救你,他也不至于被人伤到,再说,那不是还有方进和雷克吗?呃......其实那个醉得像头猪的王莽功夫也是很不错的,薛枫不会出事的。”
墨月霏着急地说道;“不是的,雷克和方进不会帮他的,其实那群面具人就是他们安排的。”
洛隐泽听得一头雾水,道;“雷克是薛枫世伯,他们祖辈两代关系很好的,我们是在他府上遭遇袭击,府上就只有面具人是入侵者,他不帮薛枫难道还能帮面具人不成?”
墨月霏急道;“雷克和方进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不对,雷克和方进根本就不是他们表现出来的这样,他们真实面容很可恶的,其实,这件事情就是他们的一个阴谋,他们只是想利用薛枫的势利对付他们的仇人,你明白吗?来不及了,你先送我回去,薛枫受伤了,那么多人,他不一定打得过的。”
洛隐泽还是满脸疑问,他尽力想理清思路,沉默半晌,他嬉笑道;“你别着急,先一五一十讲清楚,你不讲清楚我就不送你回去,我不送你,你就一个人慢慢走吧,看看走到天黑,薛枫还在雷府上等着你去营救没有?”
墨月霏瞪他,但还是无奈地耐下性子一五一十跟洛隐泽解释清楚。
洛隐泽听着墨月霏嘴唇一张一合,不喘一口气地把所有经过都解释了一遍之后。
他缓缓开口道;“就这样?这说明薛枫反应够慢的啊,现在才发现他们的道貌岸然?”
墨月霏惊异,道;“你早就知道?”
洛隐泽长叹一声,道;“各谋其政,各为其主。调查他们好久了。”
墨月霏道;“你上头还有主子?是谁?”
洛隐泽神秘一笑,笑容诡异、危险,道;“他不是谁,简直就不像是个人。”
墨月霏瞟了他一眼,嘀咕道;“不是人难道还是鬼啊。”
洛隐泽冲墨月霏嘻嘻笑道;“对!你的回答太贴切了,他还真像是个鬼。”
墨月霏浓眉微皱道;“少贫了,我才懒得管你主子是谁呢?你不送我回去就把马借我。”
洛隐泽翻身下马,紧紧拽着马缰,大笑出声道;“姑娘,你别急昏了头啊,薛枫不会有事的,你就这么闯进去才会害了他。”
墨月霏不解问道;“为什么?”
洛隐泽找到林中一颗松树,拴上马缰,示意墨月霏坐下休息,墨月霏虽着急极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听话得乖乖坐在靠松树下的草坪上休息。
洛隐泽嘴上含草,眯着眼睛惬意得躺在草坪上休息,半晌,他才直起身,缓缓开口道;“唉......脸色那么难看,算了,怕你了,告诉你吧,雷克和方进打你的主意也无非是想激怒薛枫,让薛枫帮着去对付他们的仇人,这件事成功了更好,不成功他们也绝不会拿薛枫怎么样,他们是靠着薛枫保命的,薛枫出事,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倒是你,你的生死无足轻重,你这么傻乎乎再送进去不仅是给自己找麻烦,不也给薛枫添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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