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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面色再三变幻,似是在做个痛苦的抉择,咬咬牙道:“唯一的法子,就是放出最底层的相老怪。”
“怎么走?”秦开打坐调息,调整完状态,便依着大汉的指引,往一条蜿蜒深邃的甬道飘去。
匀速往下飘,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眼前出现淡紫色的光芒,降低高度,赫然发现整个地表都覆盖着一层淡紫色的火焰,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火焰的恐怖温度。无处落脚,百思不得其解:“地底这般炙热,怎么洞口吹出来的是阴风呢?”飞过一条甬道,忽见前方金光万道,抵近一看,发光的竟是一根铜柱。
那铜柱有水缸粗细,三丈长短,两头大中间细,两头各有一个紫金箍,借着火光看见柱子上有一行字:定山神针,重一万两千近。无数的铁链便是从这里出发,延伸至个个甬道。
绕着铜柱飞一圈,并未发现相老怪的身影,正感到困惑,突然两道凌厉的杀气夹击而来,扭头望去,只见一左一右,两匹身上覆盖着同样淡紫色火焰的巨狼咆哮扑来。这巨狼獠牙长约半尺,利爪如钉耙,长有一对有力的肉翅,振翅飞近,张开血盆大口,“呼”地喷出同样淡紫色的火焰,疾射而至。
秦开拉高身位,避开那两团火焰。两只巨狼扑翅高飞,闪电似的急冲,瞬间逼近,利爪横扫。秦开从两狼的腹部穿过,舞剑上刺。那巨狼体形虽大,动作却颇为灵敏,身子一斜,避开剑锋,张嘴撕咬。秦开后空翻选,双脚蹬踏,堪堪避过。
巨狼一击不中,凶性更甚,盘旋到上方,口中喷出一团火焰。秦开挥剑劈开,那巨狼却跟着火焰扑了过来,始料不及,被利爪扫中肩膀,肩膀上登时出现无道见骨的裂痕,鲜血长流。急忙运转真元止住流血,那巨狼又扑了过来,照这下去,迟早被两只畜生活活咬死。
危急之时,秦开脑中灵机一动:“我怎么忘了这宝贝?”迅速穿上千羽,片刻功夫便消失无踪。那巨狼虽然凶狠,却只是不会思考的畜生,见“猎物”消失,寻了一阵,便要打道回府。秦开瞅准时机,迅速飞至狼背,真元灌入曲刃剑,对着狼腰就是一剑。
巨狼吃痛,转身回咬,却赫然发现腰部以下自由坠落,内脏正“哗啦”流出,惨叫哀号,片刻毙命,跌落地表,被那淡紫色的火焰烧成灰烬。秦开依法炮制,眨眼功夫斩杀第二只巨狼。正要喘息,这时,一个声音笑道:“小子,你杀了两只狼崽子,待会会有几千老狼来此寻仇。快快走吧,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声音就在附近,秦开左顾右盼,良久方才注意到铜柱底端有个脸盆大小的洞口,声音便是从这里出来,想必就是此行要解救的“相老怪”。
秦开运转真元护体,降落地面,趴在地面,道:“中山国太子姬尚,见过前辈!”这时才看清洞口中的情形,铜柱下压着的竟是一匹巨狼,大半个身子都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稍稍能活动的右臂和头颅,也被两根铁链栓死。
相老怪张嘴大笑,道:“中山国太子?你认得老子?”
秦开心中有些动怒,心道:“他娘的,这山里面关的都是些什么混蛋,开口闭口老子。”想着事关重大,不能计较,只得热脸贴冷屁股,微笑道:“晚辈只是听过前辈的名号,并不知前辈是谁。晚辈今日恰好路过此地,见石煞海草菅人民,心中气愤,便想着能不能帮山戎遗民脱离苦海,试了一试,能力不足,便想到找前辈帮忙。”
相老怪狂笑不止,道:“找老子帮忙?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秦开摇头道:“不知。”
相老怪嘿嘿道:“你知道草原上为何会用狼来了表示坏事将至吗?那狼便是指老子,老子若不是穷凶极恶,惹得天怒人怨,又怎会被这些铁链缠住,被压在定山神针下,受地火灼烧之苦?放老子?你就不怕老子脱困后第一个吃了你填饱肚子?”
秦开被他一唬,心里面有些发愣,计划内的任务是找到飞神盘和听海螺,并没有提及释放相老怪。但田琳却说放出相老怪是救赵婧、金涒的最后机会,赵老婆还需要自己去救?扳倒呼延老贼才是此行的根本目的,至于如何扳倒,他不知道,反正听吩咐就行了,不过田琳既然这么说了,那还是把他放出来吧。
“有了!”秦开心中一喜,众人既然称呼他相老怪,那他必然姓相,相依也姓相,二人或有不为人知的关系,当下道:“放出前辈,乃是受人所托。”
相老怪疑惑道:“受人所托?不知受和人所托?”
秦开正色道:“东胡五大巫之一的通阴巫相依!”
相老怪微微一怔,口中呢喃道:“相依……”突然叹息一声,摇头道:“算了,青山依旧,绿水长流,睹物思人,徒增伤感,老子不想出去了,在这里终老挺好。”
秦开心中狠狠招呼这个老王八,脸上微笑不变,道:“前辈,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相依么?她现在被囚禁在死牢,只待新王登基,脑袋就搬家啦。”
相老怪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道:“小子,你从哪里来?”
秦开道:“飞神城。”
“飞神城。”相老怪念叨一句,道:“可曾见过托托木?”
“没见过。”秦开两腿交叉,盘坐道:“托托木现在神王火山闭关,神王火山快喷发了。”
这时,无数狼啸声由远而近,蹄声滚滚,蹄声中夹杂着一道丧心病狂的笑声:“无相,石某人来取你性命呐!”
秦开心中一惊,莫非“乱滴药”已经败了?相老怪名字怎会叫“无相”呢?
相老怪回应道:“石傻子,就凭你?”白光一闪,整座山峰摇晃起来,万千巨石,碎裂纵横,往声音处飞去。不久,一声闷哼传来,一个伤痕累累的血人跌落下来,正是石煞海。紧接着,哀嚎声纷至沓来,怕是这一击就已让数百只巨狼毙命。
石煞海面色扭曲,怒吼道:“无相老狗,你当真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吗?”手中亮出个白色的小瓷瓶,恶狠狠道:“信不信老子烧死你!”
却在此时,地底响起了轰隆声,爆炸声大作,传来万千铁镐破土之声,秦开略微思忖,便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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