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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惊讶，想在她的脸上找到答案。不是有过什么非你不嫁的恋情吗，何况这样一个女人——这三年，他多少听闻了她的故事。
难以置信！
他扯过被子将她包住，有些后悔刚刚的鲁莽。这种事情估计Lisa也不知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竟让她守身如玉。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照片里那个男人，心里的醋意令脑门犯疼。他搂紧她，有些霸道地说，“米莉！我们这也算肌肤之亲了，差一步就是夫妻之实，因此，你现在也算是我高墨的女人！”
曾米莉不看她，每个字眼可都落入了心间。
“我看了你们的毕业影片。”他注视着她神情的变化，“听说了你去法国工作的故事。我想，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的故事。”
这是第一次，被问及过去，由一个数面之缘的男人。
“能聊点别的吗。”语气有些愠怒，像是被强迫打开一个珍藏已久的盒子。
“你有别的想跟我聊吗。”眉宇间的英气，是别的男人所没有的。
“那我继续。”毫不理会米莉的怒视，他起身往房门走去，沉默了几秒钟，又折回来，坐到床边，一字一句，生怕对方听不清，
“你的过去是属于你，但现在你回来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C市，现在，我想，难道也是为了逃避那段已经过期并霉变了的感情吗。”他留意到她抿紧了的唇，此刻如果能惹她哭一次也不错。
“所以，你逃到A市。以为就回到了宁静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像我这样一个与你的过去丝毫没有关联的人，仍会让你触景生情。你刚刚看向窗外的时候，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行了，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个心理实习医生。”米莉冷静一笑，“现在我是该付给你心理咨询费用呢，还是可以出院了。”
“我可以带你去找他。总好过你沉浸其中，幻想自己是一个永久被别人珍藏在心中的公主。虽然事实上，”他顿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你只不过是某个人厌倦了，放弃了，不再继续爱下去的自以为是的女朋友罢了。”
“是的，可我乐意。”她并未如他意料中，落泪，“即便是一块厌倦了，放弃了，不再继续用下去的抹布，我也乐意。”
“然后呢，你是要给过去立个墓碑吗，还是，我们真的可以去找找你那位过气的天子，他现在是不是都不屑于看你这块……”高墨瞪着她平静得出奇的眼眸，“抹布一眼。”
“你是欲求不得，所以恼羞成怒吗？”曾米莉整理好衣服，就要往外面走。
“我知道你无力反驳，所以生气。”高墨任她走出房间，尾随其后，“米莉，你离开的这几年，很多东西就已经变了，你回来也是想开始新生活了不是吗，你可以利用我，去忘记过去，彻底遗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全身心投入到另一段感情，这叫转移注意力。”
良久，见曾米莉不作声，他走到她的面前，“我并不怕你利用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高尚，所以你也不用有爱情至上，不想利用我的担心。如果你觉得用交易来称呼我们的感情，于心不忍，当然可以用你的十分之十的心来对待，何况，我能给你一段更接地气的感情，至少不会让你落荒而逃。”
他知道她在听，停了下来，模仿她刚刚看向窗外的姿势，“从这里也看不到过去啊，如果真的能看到那位传说中的人，好歹你身边有个我，不正好可以掩盖你面对他身边的那个她时的尴尬吗……”
“你是说跟我交易吗，以我这个人？”仿佛一眼被击穿，她仍旧平静地应对着，仿佛那个过去真的是一段与己无关的故事罢了。
“还有你的整颗心！”他的眼神坚定有力，胸腔里却升腾起无名怒火，交易也罢，此刻为什么要忍着她的得寸进尺！
“你在得寸进尺！”
“你是说我吗，所以你要考虑清楚，我完全是一个值得利用的人。”他笑了起来，这么有默契，得寸进尺是一种不错的能力。
“我劝你做好竹篮打水的准备。”
“因为你不会答应，还是说我得不到你的人，还有你的心？我想，后面两个问题压根儿不需要讨论，第一个问题，马上也不需要讨论。”高墨诡秘地一笑，“我三年前就认识你了，不过只是一张相片和一段录像。”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只是在我对你的相片一见钟情之前，我们应该在哪见过。不会有毫无缘由的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需要缘由吗，第一次听说过。”
“谁会第一眼喜欢自己讨厌的类型，你所喜欢的那些类型早已在你见到那个人之前就已经有了轮廓。我对你又不一样，之前没有轮廓，你自己就这样闯进来了……”
米莉当然懂那种感觉，在最没有防备的时间、最出人意料的地方，突然闯入一个你或许会终生依恋的人。
“一见钟情的两个人，要么是单相思，要么无疾而终。鲜少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他们缺乏认识，完全被第一眼冲昏了头脑，面对很多问题都不会去理智地思考，除非她一开始并没有被叫爱情的东西冲昏头脑。”米莉仿佛在自言自语。但那又怎样呢，她并没有后悔。
高墨扶住她的肩膀，两人并排站着，各自想着心事。
她低垂着眼，还没有想好，是否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而不是一段交易。
他的身边又是温润美好的芳香，那个前男友，管他是谁，至少他确信，这个女人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心里有了周密的计划，却很不巧地漏掉了其中一个重要的环节，他那与之甚少交流的母亲。
那一日，两人许久都没说话，仿佛时间已经静止，在往后数以千计的日子里，他们才发现，那是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就如多年后才明白，之前的每一天都是自己曾经年轻的时候；之前的每一次相聚，都是多么珍贵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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