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梳妆的过程相对于苏查之前的梳妆生活来说,有些繁杂。每一丝头发都必须梳理的一丝不苟,不过还好整个过程都是别人再帮苏查完成。
繁杂的梳妆过程过后,就进入早餐环节。今天的早餐,昨晚的那七位圣域战士并没有参与,只有德克与苏查,不过今天餐桌上放着的兽肉并没有比昨天少。德克很少说话,只是一股劲的吞食着大块的兽肉,他的进食动作仍旧那么粗野,就像一个刚进城的莽夫一般不懂世俗礼节那般,但是让人矛盾的是,他身上仍旧能莫名的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这种粗犷的饮食并没有降低他的气质。
今天除了兽肉之外,桌上还放了一些高纯度的红酒,德克将一个高脚水晶杯放到苏查面前,然后为苏查倒上一杯,深红的酒能隐隐约约的溢出一股香味,但是它似血一般的色泽有点让苏查不适应。德克又为自己倒上一杯,一边为自己倒酒,一边说道:“酒是男人必不可缺的,酒就是男人的象征,所以我的战士们在出征前,我都喜欢让他们干上三大碗。”
苏查可从来没有碰过酒这玩意儿,但是既然是男人的象征,那么他就不可退缩。苏查端起酒杯,像喝水一般的喝了下去,苏查只感觉红酒的飘香伴随着一口温润和甘甜的下肚而从嘴鼻里弥漫而出,红酒的香味很短暂,但是却让人回味无穷,不过回甜之中却隐隐约约的带着一股苏查还勉强能适应的腥味。
德克看苏查将整杯酒一整口的喝了下去,再看着苏查已经渐渐弥漫上脸蛋的红晕,笑了笑,自己也将酒杯端起,端杯的大拇指不停的摩挲着酒杯表面,眼睛注视着杯里的红酒,说道:“这世界,最具天赋的美食家来自食人魔种族,也只有食人魔才能酿造出这么棒的酒,人类还造不出这么好的红酒来。这是我出征的时候,在食人魔手里夺来的,说实话,就连一向喜欢研究酒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把红酒也制得这么烈,而且对于人类的血肉有一种特殊爱好的食人魔,我敢肯定这酒里的配制材料也同样少不了人类的血液,甚至是绞碎到微不可见的人肉。”
“嗯~这股夹杂在馨香之间的淡淡的腥味,应该就是人类血液的味道,经历过战场的人,都对这种腥味很敏感,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喜欢,我就是一个例子。”说完,德克也是缓缓的端起酒杯,一口将整杯红酒灌进了喉咙,他喝酒的姿势也和他吃肉的动作一样的粗野。
听到这些话的苏查,强忍不住翻滚的胃,迅捷的冲向便池,疯狂的吐了起来,所有刚吃的东西都倾胃而出,就连酸涩中夹着苦味的胃汁都吐出来了,苏查还在吐,直到吐不出任何东西,苏查这才缓缓的回到大厅的座位上。
看着因呕吐而脸色有些苍白的苏查回到座位上时,德克又再度大笑着,然后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又将整杯酒灌进了自己的喉咙,完全将之吞下之后,才说道:“其实人类的血肉的确很美味,当你适应战场之后,你就会喜欢上这种味道。”
“嗯~我还记得那一次,也就是我受伤最严重的那一次,看着墙上那套铠甲与战斧没有?”德克指了指后面的过道,虽然那套战甲与战斧挂在过道处,坐在大厅之中无法看到,但是从德克的手指方向,苏查明白他所指的是哪一套铠甲与哪一把战斧,那两样东西,在昨天林恩比克领他来见德克的时候他就见过了。
苏查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这原本就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所以脸色还是很苍白的苏查选择沉默。
“那次我身上穿着的就是那套铠甲,手里握着的也是那把战斧,我之所以喜欢上人类的血肉,就是从那次开始的,那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一场苦战,被埋伏、被包围、被敌人完全断了军粮的补给三个月,他们以为那样就会把我们活活的给饿死。”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德克的脸庞终于弥漫上苏查从未在他脸庞上看到的严肃和认真,严肃之中还带着一丝丝凄凉与惆怅,不过他的眼睛却因此而变得很红,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红色,从这种红色中,苏查看到愤怒,也看到欲哭无泪的悲伤。
“但是他们却未曾想到,我们居然吞食他们同伴的血肉存活了下来,那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们所吞进肚子的每一口食物,都来自被战死的敌人身上。当三个月之后,他们以为我们已经饿殍遍野,准备进去查探的时候,却未曾想到我们都还活着,而且还精神倍加,最终那一场战争,还是我们罗曼家族胜利了。”
说完这些话,德克就一个人拼命的喝酒,拼命的大口吃肉。从这个男人的身上,苏查终于看到了一丝丝悲伤。通过思想的快速反应,再将画面拼凑,苏查完全能想象得到,那是一个怎样的场面。苏查带着五分佩服,但是却也带着五分憎恶,在那种艰难的环境中还能生存,苏查发至内心的觉得很是佩服他们,但是一想到他们噬食敌人的血肉,苏查就觉得有些憎恶,这与贫民区的那些暴民没有什么区别。虽然他们是敌人,但是也是同类。
“我知道你现在还无法理解,你甚至是憎恶我们的做法,但是将来,当你真正踏上位面战场的时候,你的生命在死亡边界挣扎的时候,你就会懂得那些无奈,你就会知道那其实是一种很伟大的行为,没有什么军队能在那种情况下存活下来,除了我们罗曼家族的军队,那时,你也会喜欢敌人的血肉的,而且你不得不喜欢。”
说话的同时,德克仍旧在大口的咀嚼着兽肉,同时也在大口的灌着他从食人魔种族那儿夺来的红酒,很快,一桌子的东西都被他一个人侵袭而空。整个过程中,苏查都没有再碰过一块肉,更不敢再去喝一滴酒,他当怕自己一吞下,马上又会连酸涩的胃酸都一起给吐出来,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恩~胃里面没有一点食物也行,这样一会儿你就会少吐些,今天我还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作为罗曼家族的你,非去不可,而且那个地方就算我不领你去,你也一定很想去,当初你母亲就是私自去了那个地方,还杀了我的数千狱卒,才被赶出罗曼家族的,以她的罪当杀,不过~嗯~那次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仁慈的一件事。”进完餐的德克缓缓的擦着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让婢女们将空留的肉锅捡走,然后又一边漫不经心的对苏查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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