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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顾司言会提到改名字的事,宋司哲展颜笑起来,他还以为顾司言不知道这件事,捂着嘴以免自己看上去笑得太开心。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
凌国成在顾承死后,背着顾司言将他改了姓纳入了凌家族谱,变成了凌家直系血脉,他“凌司言”是凌国成钦点的家业继承人,虽然无权无势,但他有凌国成。
顾司言眼神一冷,寒光直指宋司哲的笑容,问道:“这些和冷千格有什么关系?”
“你还在想冷千格的事?他啊,一个愚蠢的人而已,冷家的人那么自私自利,他却要救冷西,你说好笑吗?”宋司哲嘲讽道,“他想让冷北回来重新顶替冷西的位置,这样冷西就自由了。”
顾司言眉眼间露出一丝不屑,冷西时凌国成捧上去的人,而冷千格的这个举动是变相置冷西于死地,却不是所有人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冷雅虞曾经也奇怪过,冷西的事业和龙凌会的事完全可以兼顾,甚至可以交予冷千格打理,但是凌国成断了冷西所有的后路。
“自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顾司言斜靠在沙发上,手腕撑在沙发扶手上,这句话仿佛是自言自语。
宋司哲眯眼打量了一下顾司言的表情,笑道:“能懂这个道理最好。”
顾司言不再说话,态度明显就是下了逐客令,宋司哲最后说道:“啊,对了!我见过莫晓礼了,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顾司言睁开眼睛,就是他无缘无故去了学校的那天晚上。
“突然提到她的意思是?”顾司言说道,顾司言的态度并无特别反常的地方,还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宋司哲轻笑一声,一种所有事都了然于心的态度,转身准备离开,回头说道:“对了,拒绝我妈的工作,你还是自己做吧。”
顾司言闭眼养神,表示不愿意再和他对话,这种态度宋司哲见得多了,丝毫不在意,转身离开。听到门外车远离的声音,顾司言才睁开眼睛。
“下来吧。”顾司言说道。
楼梯上的莫晓礼光着脚,穿着自己的短裤和顾司言的灰色衬衣,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却没想到顾司言竟然知道她在楼上。
莫晓礼僵持了会儿,慢条斯理地走下楼梯,站在顾司言沙发后面。
莫晓礼踌躇了一会儿,光盯着顾司言的后脑壳,结果顾司言一言不发,最后还是她打破这种沉寂,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听……你们聊天的。”
问完之后莫晓礼就有种打脸的感觉,完全没想到还会被顾司言发现,难不成是心灵感应,想到这里莫晓礼就捂着嘴笑了出来,明明是自己偷听被发现,却丝毫没有觉悟。
“笑什么?”顾司言听到后面细微的声音就知道她在做什么动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莫晓礼愣了一下,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没笑。”
“去把早餐拿过来。”顾司言指挥道。
莫晓礼想反驳,但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决定妥协。半个吧台都整齐的摆放着顾司言所说早餐,看上去是四个人的分量,面包、三明治、烤香肠等等,各种颜色看得莫晓礼一愣一愣的,尴尬地回过头看着闭目养神的顾司言,小心地问道:“你全都要?”
顾司言嗓子里挤出一点声音算是肯定了,莫晓礼认命地把东西全都搬到顾司言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蹲在茶几前,看了一眼顾司言。
顾司言感觉到莫晓礼的视线,睁开眼睛,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莫晓礼会这样自然地床上他的衣服,比她身材大了无数个尺寸的灰色衬衣像毯子一样挂在身上,毫无美感可言,反而显得整个人单薄如纸。
“谁允许你动我东西的。”顾司言冷言冷语地说道。
莫晓礼喝着豆浆毫不在意地瞟他一眼,伸手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含糊地说:“你又没说这是你的东西。”
“你不知道有刀叉可以用吗?”顾司言嫌弃地看她用手解决早餐问题,丝毫不顾及吃相,饿狼一样只管往嘴里塞东西,不大的嘴巴马上包满了食物。
莫晓礼属于饿了就不管那么多的类型,囫囵咽下食物,问道:“你昨晚上也没吃东西,又那么大运……嗯……不饿吗?”
“你是想说那么大运动量?”顾司言讪笑一声,反问道,“那也算运动?”
男人总是喜欢表彰自己体能好,她听得多了,听爱德华自夸的多了也就麻木了。莫晓礼挑眉继续吃东西,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何况是他自己说的,她也没什么好脸红的。扫了一眼这些早餐,明显是不同餐厅里买回来的,估计吃不完也就是丢的命,这些少爷小姐们还真好命。
“你真不吃?”莫晓礼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吃完三明治和烤香肠,深呼吸一下,喝下整杯豆浆,完全没有考虑顾司言要不要吃早餐的问题,转眼看见顾司言冷淡的表情,拿起一个看上去像是黄油吐司夹荷包蛋的东西递到顾司言面前,“喏。”
这样子的表现,一定诚意都没有,顾司言又皱起了眉头。他刚准备伸手接过,莫晓礼就把吐司塞到了自己嘴巴里咬了一口,他的手就那样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这个怎么有点辣,不是黄油的吗?”莫晓礼嚼着吐司,好奇地掰开吐司看看里面夹了什么,这个举动让顾司言完全没了食欲。
“吃进嘴里的东西就不要打开看了好吗?”顾司言厉声道。
莫晓礼嫌弃地看他一眼,反驳道:“就是因为要吃进嘴里才要看清楚好吗?”
莫晓礼见顾司言还不吃东西,再联想他以前吃东西很虎的样子,犹豫地问道:“你们做明星的真要靠节食保持身材?”
顾司言瞪她一眼,继续闭目养神,莫晓礼乐得他不在盯着自己吃东西,也不再搭理他,却没料到顾司言突然问道:“刚才是因为他来了你才偷听?”
“谁啊……”莫晓礼随口一问,突然顿住了,明白顾司言指的是宋司哲,看了眼手中的吐司,“不是,出来才知道是他。”
刚才她被折腾了一番后又睡过去了一会儿,醒来后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迷迷糊糊地随便翻了件衣服套上,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杨见告别的声音,直到宋司哲说话她才完全清醒过来,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尽量轻声,生怕被发现。然后,她听到了些不明所以的事,或者说完全没想到的事,但她不敢开口问。
莫晓礼看着顾司言眉目间的戾气,在想到他现在阴晴不定的脾气,似乎瞬间就可以理解了。
顾承去世了。顾司言嘴上说着看不起,心里却无比崇敬的父亲去世了。
莫晓礼没有见过顾承,但在电话中跟他说过一次话。她还记的顾承的声音和现在的顾司言非常相似,只是显得更加温和。嘱咐她对顾司言多一点包容的时候,仿佛是笑着的,深知这个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儿子是什么烦人德行。这么久远的记忆,莫晓礼却还记得很清楚,那种被顾司言家人承认的欣慰感。
“小言,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这样一句简答的话,却包含着顾承无数的情感。后来,她才知道顾承不过是个普通教师家庭中出来的孩子,自己在建筑领域开辟了一个天地,却碍着凌国成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外人一直叫的顾少,甚至都算不上是顾家的孩子。因为他是凌国成的外孙,是凌家血脉。
“秋牡丹的花期应该快到了吧。”莫晓礼轻声地说,眼睛看着窗外那一大片花圃,里面种植的全是秋牡丹,开花是满园温暖地橙黄色。
“管你什么事?”顾司言睁开眼睛,看着莫晓礼的侧脸,看见她眼神里浓郁的怀念,仿佛有什么触动了他的心弦,软化下来,“不用管。”
“噢。”莫晓礼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回过头来,顾司言突然一下凑到她面前,咫尺的距离里莫晓礼惊慌地瞪大了眼睛,“干……干嘛?”
顾司言伸手,抹去她嘴角那一点残留的沙拉酱,眼中露出一丝阴翳,莫晓礼却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不问?”顾司言轻声说。
“问什么?”莫晓礼疑惑地蹙眉。
“我为什么不告诉宋司哲,你在我手里。”
莫晓礼侧着头,疑惑地看着顾司言的眼睛,不在乎地说:“顾司言,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包括你做的每一件事,说白了,你只是在玩我对吗?”
顾司言勾着嘴角不说话,莫晓礼对他这种态度心知肚明。
“你根本不在乎宋司哲会有什么反应,也不在乎周围人会有什么看法。”莫晓礼继续说道,“你甚至不在乎森遥这些朋友会怎么想,只是你觉得好玩而已。”
“啧,我看上去这么贪玩?”顾司言退后靠到沙发上,一种雍容气质天成。
莫晓礼笑道:“不,不是贪玩,我们通常把这种小孩的行为理解为企图吸引父母注意力。”
顾司言脸上表情僵住,眼中凝聚寒光,莫晓礼脸上的微笑如此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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