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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始有点决战的感觉了!
天佑本来以为,因为他们手里握有邢照天这张底牌,所以可以以静制动,以慢打快,从容计划一切,但没想到对方行动的速度居然这么快!他和仇力大叔只不过出去了不到半天时间,邢照天居然就消失不见了。
屈正则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内,皱着眉头道:“看起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应该不是天地盟的人,我已经和他们达成了协议。在情况还不明朗前,他们答应了按兵不动的。”仇力淡定的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深深抽了一口道。
“如果不是天地盟的人,那会是谁呢?”天佑站在两大剑客的身后,若有所思的发问道。
“也许是魏无忌,也许是其他人。总之,现在的情况好像变得更加复杂了。”屈正则有些嫌弃的看了仇力一眼,用手在鼻前用力的扇了扇,然后当先走出了这间空气不流通的地下室,回到了地面。
这间带地下室的独门独户的小屋,位于襄阳城郊的贫民区内,周围的平房上大多写着大大的“拆”字,显示这里即将彻底的不复存在。
就是这么一个偏僻的不起眼的地方,在仇力大叔看来,应该是最佳的藏匿之地才对,可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看起来,哪怕是仇力这种老江湖,也会有失手的一天。
“你和宋世玉谈的如何,还有挽回的余地吗?”仇力跟着屈正则走了出来,然后用力弹了弹烟灰,问道。
“他也是骑虎难下,我已经尽力了。”屈正则站在这间平房外面不大的小院子里,抬头看着黑夜,有些无奈道。
“你真的尽力了吗?二十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结果呢?”仇力有些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屈正则闻言,脸色顿时刷的一下就难看起来,他狠狠瞪着仇力,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疲惫的回答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逼我呢?”
“当年你并没有输,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最后关头不是有人出卖你,你本可以改变历史的!现在机会再一次摆在了你的面前,你难道还要再选错一次吗?”仇力继续追问道。
“你说的容易!若是把你摆在我的位置,我不认为你能做出更加明智的决定!”屈正则冷笑了一声道。
“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我问你,‘军队,媒体,资金。’这三要素,现在你手里掌握了多少?”仇力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头远远的丢到了院墙外的街道上,神情分外严肃的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你究竟想干什么?”屈正则一脸警惕的看着仇力,眉宇间充满了防备之色。
仇力转过头,偷偷观察到天佑走进了屋内的厕所,并且关上门后,便把头凑到了屈正则的耳边,低声道:“师哥,我今天就和你开诚布公一次吧。这二十年,我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你知道我在思考些什么吗?”
“思考什么?”屈正则见状,神情也不禁严肃起来,竖耳聆听道。
“我认为,当年我们都错了。我错了,你错了,赵穆德错了,嬴政也错了,所有人都错了!”仇力一字一顿道。
“哦?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吗?”屈正则听完之后,眼神中依稀闪过一丝悲凉之色道。
“当然有用!既然我们都知道当年做错了,那就该做些什么,来弥补当年犯下的大错!”
“说人话,别拐弯抹角的!”屈正则有些不满道。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仇力咽了口口水,然后下定决心般,续道:“我想,当年我们既然能把嬴政扶上皇帝的宝座,如今也能够把他给拉下来!”
“你大逆不道!”屈正则被仇力的话给吓了一跳,瞳孔不由自主的突然放大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制住了内心的剧烈激荡。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认为,嬴政不是个合格的统治者,至少这二十年证明了这一点。而赵穆德,我看也差不多,没比嬴政强到哪里去。”仇力眼神颇为不屑的评价道。
“你知道你方才说的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屈正则面色经过刚才的剧变,很快恢复了正常,冷冷批评道。
“你是在吓唬我吗?你觉得这个天下,有我不敢做的事,或者不敢说的话吗?”仇力一挑眉毛道。
屈正则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没有。”
“那就是了。”仇力颇为自得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回到我刚才的问题上,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现在手里握有多少的军队,媒体和资金?”
屈正则轻轻咳嗽了一下,默默想了会儿,然后答道:“一个都没有。”
“真的假的?”仇力有些不信道:“我帮你来算这笔账:天地盟有十万帮众,足矣抵上一支大军。钱会长有的是钱,所以资金在我看来,也不成问题。而宋世玉手里控制了好几家报社,他手里能说会写的人才也不少,所以媒体的问题也解决了。现在,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玩些狠得,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替这个饱受苦难的国家,打开一番新局面!”
“你疯了吗?我好好的,为什么要造反呢?”屈正则有些吃惊的瞪着仇力,故意压低了嗓音道。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的选吗?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要么大家一起完蛋,要么放手一搏,还可能有一线生机。我告诉你,这次魏无忌是要玩狠的了,你若不先发治人,那很多人都会陪你一起去死的!”仇力恐吓道。
“局势有坏到你说的这个地步吗?”屈正则摇了摇头,续道:“我和宋世玉谈过,让他保持克制,暂时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已经答应了。虽然现在没见到邢总舵主,但我想,群龙无首的天地盟,在度过最初的混乱期后,一定会选择按兵不动,绝不会主动挑衅大秦的。至于钱会长,明天我就会和他见面,如果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后,我就知道怎么替他向魏无忌争取有利的条件了。毕竟,建铁路还是好的,只要对我楚国冲击不大,不影响到我国独立的政治经济文化,那应该还有的谈。总之,如今一切在我看来,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莫要再胡言乱语了!”屈正则说完,一拂袖,便欲转身走人,但仇力拉住了他。
“你等一下,走之前,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快点说,我一会儿还有事情。”屈正则有些不耐烦道。
“那个孩子,姓赵,名天佑,是赵穆德的次子。”仇力指着正专心蹲在厕所里上大号的天佑,轻声道。
“你把赵穆德的儿子带在自己身边作甚?”屈正则有些奇怪的不解道。
“他老子现在在洛阳做首相,大权独揽,他哥则在邯郸,手里有十万赵国精锐铁骑。若把这两点也计算进来,那你觉得我方才的提议,还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你,真是个魔鬼!”屈正则猛的甩开了仇力握着手,看怪物一样最后看了仇力一眼,便一纵身,从小院内跳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了。
仇力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道:“现在我也可以说,自己努力过了。可这有用吗?”他深深叹了口气,找不到答案究竟在哪里。
就在这时,天佑终于打开了厕所门,上完了大号,然后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爽!”天佑深深吸了口厕所外面清新的空气,觉得全身上下的压力都彻底释放了一下。他走到了仇力的身边,左右看了看,然后有些奇怪的问道:“咦,曲伯伯呢?他先走了吗?”
“走了。我觉得我们也该走了。再晚,也许就走不掉了!”仇力大叔又给自己点了根烟,语气沉重道。
“为什么?我们不是要帮助曲伯伯,一起维护世界和平,共同对抗残暴的邪恶势力吗?为什么这就要走了呢?”天佑吃了一惊,有些不解道。
“天佑,你知道我们现在在玩的这个游戏,输掉的代价,就是死吗?”仇力大叔脸上突然露出了天佑有些看不懂的表情,非常严肃的道。
“这个……我们会输吗?”天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现在来看,胜算不大。”仇力大叔深深吸了口烟,然后抬起头,将烟雾吐向了黑漆漆的夜空,表情阴晴不定。
听完仇力大叔不太像开玩笑的结论,天佑顿时也沉默了起来。
今天在回来的路上,天佑突然注意到,在大街小巷上,突然出现了好多以中秋佳节为主题的广告海报。方才看到的时候,天佑还没什么触动,但此刻,他突然开始思考,也许自己是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呢。
还有两天,就是中秋节了。从襄阳到洛阳,大概有七百里左右的路程,如果自己买匹好马,在路上跑快些的话,也许可以赶上首相大人在洛阳城的第一个中秋晚宴。不知道大家如果看到消失不见三个月之久的自己,重新生龙活虎的出现时,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如果哭的太伤心的话,自己也许会不好意思的。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现在突然开始有些想家了呢。不过他原来那个客栈后面的竹林里的家,已经不存在了。天佑知道老妈和大哥没有同老爸一起去洛阳,而是回了邯郸的老家,那里应该也不错的样子呢。
如果洛阳不好玩,自己就回邯郸去,如果邯郸也很无聊,自己就去长城找司若去。总之,现在怎么感觉都比继续留在这个危险的好像随时会死的地方强。
天佑虽然一直做着英雄梦,但做英雄可不意味着自己已经做好了死都不怕的觉悟。他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就这样死了。他还有好多的事情没去尝试过,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一个,就这么撒手人寰,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天佑越想越可怕,连忙冲回到了自己暂居的卧室内,开始收拾起自己不多的行李来。
仇力大叔就这么一直在屋外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收拾好行李后,天佑将背包背在了背上,然后走出了这间简陋的平房。游戏到此结束,天佑不打算再玩下去了。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要和仇力大叔打个招呼的,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有些感情的。
“仇力大叔,我准备去洛阳找我爸去了。这些天,多蒙您的照顾,谢谢!”天佑给仇力鞠了个恭,然后抬起了头,等他说些什么。不过等了一会儿后,天也有见仇力大叔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又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只好咬了咬牙,又鞠了一躬,转身推开了小院锈迹斑斑的铁门,毅然走了出去。
就在天佑沿着门前这条小道向前走了不到五十步的时候,在他的身后,也就是他刚走出没多久的那个小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巨大的枪声,这急促恐怖而又突然的巨响把天佑吓了一大跳。
天佑害怕的立刻用双手紧紧抱住了头,浑身不住颤抖着蹲在了地上,大脑一阵空白。
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密集的枪声?是谁开的枪?为什么开枪?仇力大叔会有事吗?
天佑很想立刻就回到那个小院里,去看看情况,但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太害怕了!
密集的枪声终于结束,天佑感觉至少响了有五十次以上。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但愿方才的那阵枪声只是自己的幻觉,一切都会没事的,仇力大叔也会没事的。天佑努力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鼓足了勇气,转头小心朝后看去。
一个戴着头罩的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在了天佑的身前,在他的身后,站着几个浑身充满了杀气的训练有素的火枪手。然后,更多的火枪手从四周聚了过来。天佑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是真的。
“老大,那家伙死透了。”一个火枪手从小院里走了出来,然后凑到了那个戴着头套的黑衣人耳边,轻声道。
“你确定死透了?”黑衣人回过头,狐疑的问道。
“确定!我怕他还活着,便又在他的头上补了好几枪。现在就算是仇力他妈,估计也认不出来了。”火枪手说完,居然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黑衣人听完手下的报告后,也笑了起来,他用力拍了拍手,然后大声朝周围的火枪手宣布道:“剑客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弟兄们,属于我们的时代,到了!”所有人都把手中的火枪举在了空中,狂热的呼吼了起来。
天佑只觉得一滴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缓缓滑落。他现在仍然不敢相信,神通广大的仇力大叔,会轻易死在这几个宵小之辈手里,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仇力大叔一定没死,他只是因为身上有伤,所以暂时躲起来了!对,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老大,我们拿这个小毛头怎么办呢?一起做掉吗?”那个火枪手用手指了指天佑,然后缓缓举起枪口对准了他,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蓄势待发。
“你干嘛?”黑衣人见状,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把枪口压下,然后厉声责备道:“这个小子来头不小,魏大人指明了要安全把人带到他身边去的,你们可别乱来啊!”
“是的,大人。”那个火枪手连忙将火枪收了起来,不敢再对着天佑。
“你究竟是谁?”天佑咬着牙,然后缓缓抬起头,一字一句的寒声问道。
“我?你不需要知道我叫什么。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名字的话,就叫我X好了。”黑衣的相貌影藏在头罩下,无论天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模样。
不过他记住了围在他身边,每一个正在得意的笑着的火枪手,他记住了他们每一个人的模样。这些人,都是凶手!如果仇力大叔真的死在了这些人的手里的话,那天佑一定会替仇力大叔报仇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地不益久留,我们撤吧。”X说完,便当先转身离去。
一个火枪手走到了天佑的身边,用绳子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然后给他头上套了一个不透一丝光的头罩,牵着他的手,领着他开始朝前移动起来。
路过小院门口的时候,天佑闻道了一阵浓浓的血腥味,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这个味道天佑很熟悉,是仅属于死亡的味道。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仇力大叔怎么可能会死呢?他们一定是在骗自己的!
天佑感到自己突然很想吐,所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这口气缓缓的从口中吐出,按照仇力大叔之前所教的那样。丹田处,渐渐热了起来,不适的感觉渐渐消失,浑身上下似乎重新充满了力量一样,而且大脑也清晰无比。
现在,只剩下自已一个人,没有仇力大叔可以依靠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努力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报仇!
直到这一刻,天佑才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仇力大叔。他的过去发生过什么,此刻又在为什么而奋斗着,天佑全部都不知道。天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仇力大叔会把自己从家人身边掳走,然后踏上了这一段惊险刺激的旅程。
仇力大叔从来没有告诉过天佑,所有这一切背后的答案,他只是简单的告诉天佑,当时候到了的时候,一切自然就会知道了。
可如今,若是仇力大叔真的死了,那这个时候,还会如约到来吗?
天佑不知道,天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条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去走,这个游戏,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继续玩下去。
输掉的代价,就是死!
不能让仇力大叔白死!天佑决定,将这个游戏,继续玩下去!
想成为权利的游戏的玩家,那第一点,就是要活下去。只有好好活下去,才有继续玩这个游戏的资格。
天佑闭上了眼睛,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呼吸上,默默感受着丹田里的那一股热气。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从自己的体内释放了出来,好像北方狼族嗜血的气息。
他,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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