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倾城心里清楚,今天拓跋赫没有成功,那么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楚穆歌清白不保,她虽然乐见其成,可等回到澜国之后,这个女人势必会分去王爷大半的宠爱。
这样的结果是夏倾城不能接受的,就好像当初她从自己这里夺走琛哥哥的关注时一样,犯过一次的错误决不能再犯第二次。
单凭这一个理由,就不能让这件事照着拓跋赫的计划发展下去,夏倾城目光慢慢变得坚定起来,她走过去对那守在门口的随从说:“开门,我要进去。”
夏倾城一贯的蛮横,可惜这次根本不管用,她杏目圆睁,那守在门口的年轻人却一脸坚决的拦在门口,僵硬的语气对她说:“王爷说过,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夫人还是请回吧!”
夏倾城的骄傲容不得别人的拒绝,她扬手就是一巴掌挥过去,把人打的脑袋一偏,脸上立马就显现出五个红印,打了人还不算,还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混账东西!你也知道我是夫人,我现在让你开门为何不行?”
那年轻人挨了打,却是坚决的守在门口,任她怎么闹都不给她开门,他倔强的站在门口,心想着今天就是被打死,也不能让夫人再进去欺负她了。
“好啊!你个狗奴才居然敢拦我,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夏倾城被他气得头顶冒烟,可惜还是进不去,最后只得气呼呼的走了。
之后的两天,拓跋赫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意外的没有出现在她面前,楚穆歌一颗心提在心口,生怕他哪天又忍不住犯糊涂。
这几天每天都是同一个人给她送饭,慢慢的楚穆歌就对他多投注几眼,她还记得,这个人是那日在林中喂她饮水的年轻人。
被囚困的日子里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发呆,在船上的第三天,天空忽然下起了大暴雨,雨势来的凶猛。
楚穆歌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雨打窗户的声音,心里盘算着跳进水里能活?
?游到岸边的可能性,拓跋赫一方都不识水性,只要能下水,就不怕他们追来,这是她这几日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她也想过曲意奉承、委曲求全,假装委身于他,可是每次到最后,她都下不了决心,因为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已经是深夜,暴雨下了一天,却没有停歇的势头,夜深人静楚穆歌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窗外的雨声很大,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虽然睡不着,却还是强迫自己闭目养神,为了应对未知的明天她必须养足精神,然而就在她恍恍惚惚的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却意外的听见耳边传来锁链的哗啦声。
楚穆歌心里觉得奇怪,更多的是紧张,她猜想,会不会是拓跋赫那厮贼心不死,想趁她睡着对她不轨?
楚穆歌显然是想到了上次不愉快的经历,心里的阴影还在,听到开门声,她被子下的身体颤抖着,黑暗中目光坚定,心想着只要那人敢对她不轨,她就跟他拼命,拼不过就咬舌自尽,反正她就是死也不能毁了自己的清白。
脚步声很轻,可在这样安静的夜晚,还是很容易辨别,黑暗中那一双眼睛注视着床上的人,手里的东西泛着金属光泽,那是一把匕首。
知道这人不是拓跋赫,楚穆歌明显松了一口气,黑暗中她坐起身,看着那一步步朝她走来的身影问:“你要杀我?谁派你来的?”
那人可能没想到她没睡,见她忽然坐起来开口说话,着实吓了一跳,他停下来,黑暗很好掩饰了那双局促的眼,却无法掩饰他粗重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楚穆歌听见他说:“姑娘。”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楚穆歌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咦?你是白天给我送饭的那位大哥?是你主子让你来杀我吗?”
那人连忙摆手,想起她看不见,于是又开口向她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杍是来杀你的。”
楚穆歌纳闷了,问他:“不杀人你鬼鬼祟祟拿把刀子进来做什么?”
那人闻言脸一下子就红了,想解释又无从开口,老实的年轻人急得是满头大汗,最后还是楚穆歌感觉到他的窘迫,开口说了句,“行了,你别着急,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这么晚来找我肯定是有事,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听着。”
那人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对她说:“我来是想告诉你,今夜暴风雨太大无法行船,所以明天一早船会在前面的码头靠岸,到时候我想办法把外面的人引开,你就趁机逃走,只要上了岸,你就往人多的地方跑,这把匕首是给你防身用的。”
楚穆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人见她一动不动,也没有个反应,心里着急,就又往她靠近了一些,关心的问她:“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要担心,这几日的药我都悄悄倒掉了,只要不继续用药,你的内力慢慢就会恢复,只是在那之前你自己要小心,逃走之后千万躲好不要再被王爷的人找到。”
楚穆歌试了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保持着坐姿,转头看着那模糊的黑影,“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就不怕你主子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下场吗?”
那人没有替她解答疑问,只是将那匕首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你今晚好好休息,天亮之前我会把锁打开,等船一靠岸你就马上逃出去。”
见他要离开,楚穆歌连忙开口喊他,“等等,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人闻言身子一怔,就在楚穆歌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见他说:“孙向,我叫孙向。”
楚穆歌见他要关门,连忙小声对他说:“孙向,我记住了,不管我明天能不能逃走,我都会感激你,谢谢你这么帮我!”
他走后,夜又恢复寂静,楚穆歌掀开被子下床,借着微弱的光摸到了桌上的匕首,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想着孙向刚刚说的话,她心里一阵感动,难怪这几日觉得力气大了不少,丹田也能聚气了,原来是没有继续被下药的缘故。
桌上除了匕首,还有一小包东西,楚穆歌将它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是一包碎银子,约摸十几两,这孙向还真是细心,怕她逃出去之后没地方落脚,连盘缠都为她准备好了。
楚穆歌的心里忽然有种枯木逢春的感觉,她原本都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却没想到紧要关头出现这么一个人。
将匕首和钱袋贴身藏好,想着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于是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想着自己马上就能恢复自由,楚穆歌又是兴奋又是害怕,再加上窗外的雨点声,折腾了一整夜都没睡着。
视线里的光线灰蒙蒙的,显然是天亮的征兆,身下的晃动越来越小,显然是船在靠岸,到了跟孙向约好的时间,楚穆歌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后,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之后,她试探的伸出手。
门果然没有上锁,楚穆歌欣喜的拉开门,船上的人都还在沉睡,外面灰蒙蒙的一片,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看来孙向已经将看守的人引开了。
楚穆歌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出了门,将门重新关好以后,她按照记忆中的飞向,慢慢朝着船尾的方向移动着。
来到甲板上,她的视线里已经快要看到昏暗的码头,外面的暴风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也多亏了这场雨,否则这船也不会在这里停泊。
船很快就会靠岸,楚穆歌想从船尾下水,然后游到岸边,只要上了岸,她有自信拓跋赫绝对找不到她。
在想着上岸之后的打算,耳朵里忽然传来脚步声,吓得楚穆歌浑身肌肉紧绷,连忙躲到一旁,等人走过,她的心跳还没有平复。
然而越往前走,却听到越多的声音,楚穆歌已经是避无可避,偏偏在这种时候,她被不知是起得早还是睡不着的夏倾城逮了个正着。
“怎么?想逃吗?”
楚穆歌转过身,看到夏倾城的那一瞬,她心里一阵无力,眼看着马上就能逃出去了,偏偏在这种时候遇到她,衣袖里的匕首滑下一点,如果让拓跋赫知道,那下次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夏倾城看着她随时都会拼命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对她说:“你不要紧张,我是来告诉你,那边有他的人,你过去只是送死。”
楚穆歌衣袖下的手一抖,手里的匕首差点就掉出来,这时候夏倾城从她身边走过,“船上只有你我两个女子,你这样出去,肯定立即就被抓住,想离开就跟我来。”
楚穆歌几乎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这种时候如果她想害她,直接喊一嗓子就好,用不着那么麻烦。
楚穆歌跟她去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准备好的衣服,夏倾城指着床上的衣服说:“赶紧把衣服换上,船马上就靠岸了,一会儿趁着大家不注意,你就悄悄下水,这么点距离,游到岸边不成问题吧?”
楚穆歌点点头,不敢耽搁,她直接当着夏倾城的面换了衣服,这是一身水手的粗布衣裳,换好衣服梳好头发,隐约中听见风雨中面一声吆喝,紧跟着船上猛地震荡了一下,显然是已经靠岸了。
夏倾城见她着急的伸着脑袋,心里不情愿,却还是对她说:“你在这里待着,我先出去看看是否安全,若是你刚好出去被撞见岂非是连累了我?”
楚穆歌现在很需要她帮忙,所以听到她的话也没有抱怨,他点点头,见她出去之后,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里的匕首紧握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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